沈戰想不通,怎麼想也想不通。
兩位老爺子對龍部的安排,讓他感到有些詭異。
在地下隱藏了三十年之久的龍部,竟然被他們一點點的拿到了檯面上來。
大張旗鼓的要番號,肆無忌憚的要編制,這些作法,無疑給人一種想要將龍部做大的錯覺。
可實際上呢,後勤保障、軍事支援、政治支持甚至連資金補給這些保障龍部發展的必要條件卻又是被他們給撤銷。
百思不得其解的沈戰,再次點燃了一根菸。
“嗡……”口袋裡邊電話響起的時候,沈戰的眉頭不由就緊皺起來。
莫生的號碼,威市的。
他這個電話號碼,是龍部內部人員才擁有的,所以毫無疑問,這個電話肯定是葉初九打來的。
“他又打電話幹嘛?”上次大屠殺的事情,沈戰還歷歷在目,這讓他禁不住就對葉初九的電話有了點牴觸情緒。“喂……”
電話一接通,葉初九就迫不及待地叫了起來:“老沈啊,幫個忙,你幫我查查武達夫。”
“武達夫?你又要幹嘛!”沈戰警惕地問道。
“嗨,這不是老魏和陳陽被他帶走了嘛,我這着急,想要看看他帶走他們倆到底幹嘛!放心好了,這次不會像上次似的了。”葉初九從沈戰的口氣裡邊就聽出了他忌憚的東西,連忙故作隨意地做着解釋。
“鬼才相信你的話!好了,這事你別管了,我替你去看看。”沈戰沒好氣地叫道。
“我次奧,老沈,不帶你這樣的啊。多大點事啊,至於嘛你!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可找別人了啊!”葉初九不悅地叫道。
“好了好了,別叫喚了。武達夫是天外天的經理,天外天是一個私人會所,你就算去了,也進不去……嘟嘟嘟……”
聽着電話裡邊的忙音,沈戰的臉都綠了。“這小子,脾氣怎麼和他爹一樣一樣的,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好了,打聽着了,武達夫是天外天的經理,咱們去天外天找就是了。”葉初九將電話還給了司徒清風。
司徒清風好奇地問道:“天外天?啥地?”
葉初九白了司徒清風一眼:“我哪知道,打個車路上問司機!”
“老闆,要坐車嗎?”
“你沒走?”
李大龍笑而不語,他並不是故意在這裡等着葉初九,而是葉初九剛剛說的話,根本讓他無法心平氣和的去開車,他只能是把車子停在一旁,下車抽了幾根菸。他這剛準備走,葉初九就和司徒清風走出了醫院大門。
“沒走正好,送我們去天外天,順便告訴我這天外天是啥地。”葉初九毫不客氣地拉開車門就鑽了進門。
司徒清風一臉驚訝地跟着葉初九進了車廂,小聲說道:“初九,連出租車司機你都認識?”
“什麼叫朋友遍天下?說的就是我!別屁叨叨了,這位大哥,我還不知道咋稱呼你呢。”葉初九很是臭屁地挺了挺胸後,就熟絡地看着李大龍叫了起來。
李大龍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尊敬地說道:“老闆,您叫我大龍就行。您剛剛是說要去天外天嗎?”
“嗯,天外天,那是個啥地啊?”葉初九好奇地問道。
“天外天表面上是一個私人會所,但實際上是一個地下賭場。在裡邊賭什麼的都有,賭房的、賭命的、賭老婆、賭孩子甚至還有賭官的,反
正就是一個給那些豪客們提供賭局的地方。老闆,我多句嘴,天外天是個私人會所,您要是穿的像樣點,估摸着還能混進去。這身打扮……”李大龍怯聲說道。
葉初九看了看身上的病號房,苦聲說道:“呃……風哥,帶錢了沒?幫我買身衣服唄?”
“老闆,方便說話嗎?”李大龍試探性地問道。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道:“說吧,這是自己人。”
李大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要知道,葉初九這個自己人,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概念。“哦,衣服不用買。你的衣服都有專人訂做,昨天就已經做好了,要不咱現在去拿?”
“我次奧,這麼好?那就去拿吧!”葉初九驚訝地叫道。
李大龍和葉初九這你一言我一語的,聽的司徒清風直一愣一愣的。
開始的時候,他還覺着李大龍那個“老闆”只是個尊稱而已,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啊!葉初九貌似真是他的老闆啊!
“初九,你在京城還有出租車公司?”司徒清風有些好奇地問道。
葉初九神情凝重地看着司徒清風,嚴肅地問道:“你確定你想知道嗎?要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不過事先說好,我對你說的,全部都是國家機密,要是……”
“行了,別說了,我不想聽。”司徒清風沒好氣地打斷了他。
“你爲什麼不想聽?”如意算盤落空的葉初九,滿臉怨念地看着司徒清風。
“裝個雞把毛,愛特媽說不說!”司徒清風悻悻地說道。
“風哥,你跟着陳陽學壞了。做爲一個文化人,不能動不動就是雞把毛和特媽的。”葉初九一臉鄙夷地說道。
“毛線,和你似的,開口次奧次奧的就好了?”司徒清風不屑一顧地說道。
“嘿嘿,我就是開一玩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再問問我,我告訴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初九一臉賤笑着說道。
司徒清風被葉初九這副賤樣徹底給整無語了,只能是無可奈何地說道:“葉大官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其實,我有一個很牛筆的身份,我是……”
“老闆,到了。”
“我次奧,你就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嘛!”
葉初九剛調整好情緒,準備跟司徒清風講一個俱有傳奇色彩的故事,可是卻被李大龍一句話給打斷了,這不由就讓他感到惱火。
“行了,你別說了,我和老魏還有陳陽早就猜到你是某個神秘部門的人了。你也別對我們說太多,省着我們泄露國家機密。”司徒清風平靜地說道。
“我次奧,你們就不好奇?”葉初九不淡定了,這要是擱他,身邊有個這麼牛筆的人,肯定得打破砂鍋問到底啊,這些貨既然已經猜到了,爲啥不問呢?
“好奇啊!”司徒清風不以爲然地說道。
“那你們不問問我是怎麼回事?”葉初九一臉不解地問道。
司徒清風白了葉初九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問你?幹嘛要問你?好讓你擺着張臭臉裝筆嗎?你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我們看的還少啊!好了吧你快,別廢話了,趕緊換衣服去!”
“難怪我能和你們成爲朋友,原來你們比我還賤。你在這等着,我去換衣服!”無語,相當無語,葉初九有些哭笑不得地搖頭下車。
看着眼前這家門臉不怎麼寬敞內飾不怎麼上
檔次的小型服裝加工店,葉初九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李大龍連忙替葉初九打開店門,只見一個戴着老花鏡的老頭子,正在用老式的手搖縫紉機做着衣服。
“老裁縫,新老闆來拿衣服了。”李大龍興奮地朝着老頭子叫道。
老頭子頭也沒擡,伸手指了指櫃檯後面說道:“都在裡邊。”
“老闆,跟我來吧。別見怪,老裁縫就這樣,脾氣怪的很。”李大龍一臉抱歉地說道。
葉初九默默點了點頭,跟着李大龍走進了櫃檯後面的暗室裡邊。
二十平米大小的暗室,不像外面那麼凌亂,恰恰相反,整潔的如同那高檔服裝店一般。正衝大門口的牆上,是一個大黑板,黑板上面還畫着一些服裝設計圖。在門左右兩側的兩面牆上,掛着樣式各異的十套衣服,每套衣服的上面都有一個射燈,使得那些做工看上去就精緻異常的衣服更顯檔次。
“老闆,您從這十套裡邊選五套吧。”李大龍輕聲說道。
“選五套?全拿走不成嗎?”葉初九有些貪婪地問道。
李大龍無奈地說道:“老闆,這老裁縫本名不知道,但是他有個外號,叫剪五。意思就是,他做的衣服,都得剪掉五成。所以,打以前起,龍部行動小組的組號,都是隻能從這裡選五套衣服。”
“我次奧,這多浪費啊!”葉初九情不自禁地罵了起來。
“每個類型都有兩件,你只要從五種類型裡邊各選一件就夠了。還有什麼比讓我在這裡給你們做衣服更浪費的事嗎?”剪五神情冷漠地出現在了門口,說完就拿起挑衣杆,從牆上替葉初九挑下了五套衣服。
一黑一藍兩套正統西服,一灰一棕兩套休閒西服,還有一套類似於高爾夫休閒服的套裝。又從那展衣櫃下面的抽屜裡邊取出了十雙襪子。直接將其全部攤在了房間中央那張大圓桌上。
“這五套比較適合你,鞋子還沒有做好,後天來取。好了,拿上衣服趕緊走吧,電視劇要開演了,我要回家看電視了。”剪五態度相當冷漠地說道。
“我次奧!”葉初九心裡邊不由就是驚叫一聲,這老爺子也忒個性了,自己竟然還沒有一個電視劇重要。心裡雖然罵着,可這臉上卻只能笑着,“老爺子,借你地方把衣服穿上唄?”
剪五面無表情地看了葉初九一眼,直接扭頭出門。
“老闆,別見怪。剪五一直對當初龍老闆讓他做衣服的事感到生氣,所以……”
“沒事,你先出去等着,我把衣服換了!”
“好!”
當暗室裡邊只剩下葉初九一個人的時候,葉初九的臉上不由就是露出了賊賊的笑容,陰笑着說道:“剪五?以後你就叫剪零得了!這麼好的衣服,剪壞了多可惜!浪費是可恥的!”
將剪五給挑的那身休閒服穿在身上後,葉初九直接就是將另外五件掛在牆上的衣服一通收了下來,裝進那盛衣袋裡邊之後,就做賊心虛的、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製衣店。
葉初九一出店門,剪五的臉上就露出了滿意地笑容。
司徒清風神情凝重地看着春風得意的葉初九說道:“初九,我突然想起一句話來。”
“什麼話?”葉初九不解地問道。
“再華麗的外表,也無法掩飾你那顆骯髒的心!”司徒清風一本正經地說道。
“滾!大龍,走着,去天外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