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九的話,令裴鋼等人的臉上均是露出了疑色。
在這裡,敢說這句話的,掰着指頭都能數過來。
除了在場的這幾位之外,就是周、沈、夏這三家的人了。
難道這小子是這三家的人?
不對啊,要是這三家的人,那看年紀他們應該是同輩的,不可能不認識。
還能是京城以外那幾家的人?
“小子,你報個號子,省着以後麻煩!”裴鋼囂張地指着葉初九叫道。
“打架報家長這種事,那是小孩子乾的,老子還沒混到那份上。要是你們想管這閒事,那你們也別報了,就算說了也沒用,這頓揍你們還是得挨,別和他似的,給你們家長丟人!”葉初九漫不經心地指着地上的曹智說道。
“有種!夠狂!帶勁!帥哥,我叫歐陽雷,方便告訴下我你的名字不?”裴鋼身邊一個留着爆炸頭的女孩,很是欣賞地朝着葉初九叫了起來。
她還真是人如其名,是夠雷的。
丫的這正準備掐架呢,她竟然有心思在那裡犯花癡。
不光裴鋼等人感到無語,就連葉初九都是直覺哭笑不得。
“我次奧,我說你們有完沒完。這大中午頭的,我光着膀子站在這大太陽底下,皮都已經曬暴了。墨跡個雞毛啊!”陳陽不耐煩地怒吼一聲,直接就揮拳朝着古陽擊了過去。
直拳,在很多時候,都是一種大忌,很容易給對手留下還擊的空檔。
不過,正是因爲這是一種大忌,才能體現出拳人的自信。
勢如破竹、聲如厲風,陳陽這一拳,就連那些不懂門道的女孩,都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古陽眉頭一緊,連忙將雙臂抵於胸前。
看到他的動作,葉初九就一臉鄙視地笑了起來。
陳陽的直拳,當初差點把他都給打廢了。無論是誰,哪怕是魏青轅要是舉雙手做這個動作的話,都會被葉初九視爲傻筆、
盲目的自信,有的時候真會害死人的。
“砰!”
“咔!咔!”
沉悶的碰撞聲響起的同時,骨頭斷裂的聲音也應勢而起。
古陽的雙臂機械性的垂拉在身體兩側,斷骨之疼讓他汗流滿面,他咬牙切齒地看着陳陽,一字一字地問道:“你用的是什麼招子?”
“傻筆,這麼大的拳頭都看不見嘛!好了,下一個!”陳陽毫不掩飾地鄙視了古陽一眼,不耐煩地朝着裴鋼等人勾了勾手指。
裴鋼、房宗瑞等人的臉色,早已經隨着古陽胳膊的斷裂聲而變的慘白。
房宗瑞警惕地看着陳陽,冷聲說道:“這裡是京城,能打,不一定能讓你活着!”
“小子,別太狂,當心變成黃花菜!”裴鋼用同樣的語氣說道,只不過他不是對着陳陽說的,而是對着葉初九。
陳陽無奈地笑了笑,扭頭看着葉初九叫道:“我次奧,我真特媽服了,都特媽說京城人能貧,今兒我算是長見識了。初九,我是真聽夠他們屁叨叨了,我可真自由發揮了啊!”
“初九?”
“葉初九?”
裴
鋼、古陽、房宗瑞、歐陽雷四人紛紛瞪大了雙眼。
葉初九乾巴巴地眨了眨眼,一臉茫然地問道:“你們咋知道我的名字?”
“我次奧,還真特媽是你!房宗強是我哥!”房宗瑞有些喜出望外地叫道。
“呃……”葉初九一臉糾結地笑了笑,暗暗叫道:“我早特媽知道你和房宗強有關係了,你特孃的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再打會再說啊!”
“初九哥,我是思雅的姐姐!這兩天我都快被她煩死了,天天唸叨你。不,準確的應該說是在詛咒你,說你騙了她。”歐陽雷很是熟絡地跑到了葉初九身旁,直接就挽着葉初九的胳膊笑了起來。
“狗日的,差點被這王八蛋害死。曹智,你特孃的就是個惹禍精,知道夏天遠爲啥住院不?就是被這位爺打的!”裴鋼憤憤地指着曹智叫道。
“啊……”曹智的下巴差點沒有被這句話給閃掉了。
“次奧,沒勁!”陳陽沒好氣地白了羣人一眼,憤憤地站到了葉初九身旁。
“初九哥,對不起,真不知道是你。你要是早說名字,打死我也不敢摻合這事啊。要是讓我哥知道了,我鐵死定了!”此時的房宗瑞,全然沒有了那股公子哥的傲氣,全然就是一個小弟弟一般的模樣,一臉懇求地看着葉初九,希望他不要將這事告訴給房宗強。
“放心好了,我不會告訴你哥的。不過我真得替你哥說兩句,什麼樣的人你也交?跟這種人在一塊,你就不嫌丟份?”葉初九有些不悅地說道。
房宗瑞尷尬地笑了笑,苦聲說道:“九哥,你真誤會了。我和他算不上朋友,不過都是圈裡邊的孩子,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被外地人欺負不是。”
“嗯,倒也在理。行了,既然你們都沒興趣管閒事了,我也沒時間跟你們白話了,趕緊的,都該幹嘛幹嘛去,我還得接着揍他!”葉初九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對於這些所謂的公子哥,葉初九不能說沒有好感,只能說是沒有興趣。道不同不相爲謀,他可不願意和這些天天吃飽了撐的沒事到處管閒事的人有太多交際。
一聽到這話,羣人不由就是一愣。
這臉打的也太響了吧?人家站出來就是爲了護曹智的,你倒好,知道了人家是誰了,還不給人家這個面子?
裴鋼一臉苦笑着說道:“九哥,還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你真是……比傳說中的橫多了。”
葉初九一本正經地說道:“大老爺們說話就得算話,老子說了要在醫院門口揍他,就得在醫院門口揍他!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願意繼續摻合的我沒意見!”
摻合?開玩笑,誰還敢摻合?
裴鋼和歐陽雷一個是裴思雅的堂哥,一個是她的表姐。葉初九當天在暗閣裡邊一張牌變成兩大王,把夏天遠像孫子一樣耍,像孩子一樣揍的故事,被她添油加醋的不知道說了多少遍。開始的時候兩人還有些懷疑,不相信真有人會傻筆到去打夏天遠的地步。
可是,怎奈人家夏天遠自己個兒都承認了,而且還一點都沒有丟份的感覺,彷彿是件光榮的事情一樣。
古陽,古老的孫子。從裴鋼等人嘴中聽到這事後,
回去問過自己的爺爺。老爺子對葉初九的評價只有四個字:“必須結交!”
至於房宗瑞,那更不用說了,聽葉初九三字都快聽出茁子了。而自己大哥的變化,他也是能夠感覺出來的。前兩天,他去南濟軍區看房宗強的時候,葉驚林正在給房宗強和趙紅軍加練。那種程度的練習,他看着都肉疼。可是房宗強和趙紅軍兩人硬是咬牙扛着。在吃飯的時候,坐在葉驚林對面的他,愣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從去到走,都沒怎麼和房宗強說話。只是在走的時候,房宗強跟他說了一句讓永生難忘的話“宗瑞,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沒有覺着生在房家是我命好。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真得感謝老天爺讓我生在房家。不然的話,我就不會認識趙紅軍,更不會認識九哥。要不是九哥讓驚林帶我,我想我這輩子撐死也就是偵察連長的能耐了。回去告訴爺爺,今年全國特種作戰學習的時候,我會用行動告訴他,咱們房家第三代,沒讓他失望!”
葉初九和龍伯淵相認的消息,早已經被全面封鎖,除了當天那幾個老人知道之外,誰都不知道。
他們今天能對葉初九如此崇敬,完全是被他的事蹟給感染的。
打夏天遠?他們誰都有過這個想法。可是敢動手的,沒有。就衝這一點,他們服,真心服!
“走,已經來了怎麼走?九哥,我看你不太方便,要不我幫幫你?”房宗瑞賤兮兮地說道。
“嗯,神州行,我看行!”裴鋼也是笑呵呵地走到了葉初九身旁。
“你們等着,我先去把胳膊接下,馬上回來收拾這孫子!”古陽惡狠狠地瞪了曹智一眼後,便是準備跑到醫院裡邊去接骨。
“這點屁事,不值當的麻煩白衣天使。”陳陽擺了擺手,快步上前,左右雙手分別攥着古陽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提,只聽“喀吧”兩聲脆響。
“啊……”古陽殺豬般地嚎叫着,嚎叫的同時還出於本能地甩着雙手。
嚎着嚎着,他突然止聲,看着活動自如的雙手,不由就是露出了滿面驚色。
“我次奧,我特媽的還在想,誰特媽的敢這麼囂張,敢在軍總院門口打人,合着是你啊!”踢踏着拖鞋、穿着病號服的夏天遠走到人前的時候,所有人的神經都是不由自主地繃了起來。
葉初九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天遠,不冷不熱地說道:“夏大少,我又沒下死手,你住的哪門子院啊!怎麼着,想訛我啊?”
“還真讓你說對了,老子就是要訛你,我告訴你,老子現在頭還暈着、胸還悶着呢,不住個三年五年的怕是出不了院了。你回頭去住院部幫我把費用交一下!”夏天遠恥高氣昂地叫道。
“交錢,沒問題。不過,咱怎麼着也不能讓這錢白交是不是?咱也不能浪費白衣天使的時間不是?我今兒腿腳不是特別利索,我讓別人幫幫忙,讓你住的理直氣壯點!”
“別,九爺,我服了你了行不。咱別動不動就幹那麼粗魯的事成不?”夏天遠賊兮兮地湊到了葉初九身前,以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九哥,別鬧了。我哪還敢惹你啊,天傲哥都已經給我警告了,以後讓我見着你,繞道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