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偏僻的小巷盡頭,有一家掛着“旺客旅館”牌匾的地下旅館,在望海市,像這種地下的旅館不下百家,大多地處偏僻的地角。
這家旅館沒有任何手續,只要交每天三十元的住宿費,任何人都可以入住,不需要登記身份證。
在旅館昏暗的二樓走廊裡,一名黃皮膚的男人依靠着走廊的髒乎乎的牆面,右手夾着一根香菸。他的個子不高,長相更像越南人。
吱嘎一聲,對面的房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位個頭稍高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留着八字鬍,額頭有一道深深疤痕。
“二弟,我們出去,探探地形,讓小妹留在這裡。”那中年男人用越南話和外面那個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點了點頭,將菸頭扔在地上,狠狠踩滅。
倆人出了這家旅館,走了很遠,一直出了巷子,在巷子路口,那年輕人操着不太流利的中文叫住一輛出租車,打車去往市區。
……
葉凌飛和陳玉婷回到總部時,已經快到下午一點。陳玉婷在路上已經打電話給她的助理,讓其預定倆盒快餐。結果等倆人一回到辦公室,倆人的辦公桌上已經擺放着一盒快餐。
葉凌飛端着快餐到了對面陳玉婷的辦公室,一看陳玉婷正在吃盒飯,葉凌飛笑着坐在陳玉婷對面的椅子上,把快餐盒放在辦公桌上,說道:“副總,一個人吃得太沒意思,不如我們倆人一起吃。”
陳玉婷擡頭看了葉凌飛一眼,沒有說話,又低頭吃起來。
葉凌飛夾了一大塊肉,放進嘴裡,吧嗒吧嗒嘴,說道:“副總,你不會總是這樣吃飯吧,這樣對身體不太好。”
陳玉婷聽到葉凌飛的話,皺了下眉頭,終於說道:“葉經理,如果你沒事情做得話,麻煩你換個對象聊天,我不喜歡和別人閒聊。”
葉凌飛笑着回道:“陳副總,別整天板着臉,沒事笑笑。不過話也說回來,身處陳副總這個問題確實應該板着臉,這叫不怒自威。”
“葉凌飛,你到底有完沒完。”陳玉婷被葉凌飛逼得沒辦法,她都這樣說,葉凌飛也能厚着臉皮和自己說話。更重要得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陳玉婷不知道爲何和葉凌飛這麼面對面說話總感覺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波動。
這種心煩意亂亂的感覺由來已久,從第一次和葉凌飛會面時,陳玉婷就被葉凌飛所帶給她的那種撲朔迷離感覺所深深吸引。今天,她又因爲葉凌飛在學校門口那流露出來的兇狠的手段所震撼。陳玉婷怎麼也想不到外表看似文靜的葉凌飛出手會如此凌厲,尤其從葉凌飛身上所表現出來的讓人畏懼的氣息,更讓陳玉婷感到自己那沉寂以久的芳心變得盪漾起來。
她儘量避免和葉凌飛說話,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會着迷於葉凌飛的魅力。陳玉婷太瞭解自己,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在內心之中渴望有一個溫暖、堅強有力的懷抱能緊緊擁抱她。但她又害怕真得有男人進入自己生活,又會打亂她目前溫馨的生活。這種矛盾心理,讓陳玉婷一直刻意躲避自己感情。
她害怕過多和葉凌飛接觸,但心中又渴望和葉凌飛接觸。矛盾之間,讓陳玉婷披上一層冰冷的感情外衣。
葉凌飛並沒有因爲陳玉婷的態度冷淡,而放棄他糾纏下去。此刻的葉凌飛,就像是一名老練的獵手,在故意挑逗着他的獵物。葉凌飛呵呵笑道:“陳副總,別這樣,我只是看你一個人吃飯,想過來陪陪你吃飯。我一直都感覺奇怪,爲什麼你不結婚。噢,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只是一時好奇而已。”
“葉凌飛,我再說一遍,馬上離開我的辦公室。”陳玉婷聽到葉凌飛竟然提問自己的私事,用憤怒掩飾她的不安,竟然騰得站起來,打算親自打開房門讓葉凌飛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表面陳玉婷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還算理智,但她內心早已經亂了。心裡只想着趕緊打開門,讓葉凌飛這個讓她心煩意亂的傢伙儘快離開自己辦公室,但沒有注意腳下。急匆匆奔向房門,卻沒留意腳下,被桌子腿突然絆了一下右腳。陳玉婷此時已經收不住身形,重心向前,摔了下去。
葉凌飛看見陳玉婷生氣,本打算就此住手,離開陳玉婷辦公室。卻突見如此變故,心知如果陳玉婷這一下真摔在地上,不摔個鼻青臉腫。他身形驟然一動,雙手抱住陳玉婷,雙腳變換腳位,抱着陳玉婷那豐滿的身體旋轉一週,又坐回椅子上。
倆人距離如此之近,陳玉婷聞到從葉凌飛嘴裡發出的那帶着淡淡菸草味道的男性氣息,這股氣息何等熟悉,想當年,她就常常從自己丈夫嘴裡聞到這令她心神盪漾的男性氣息。沒想到事隔多年,她再次有這種感覺。陳玉婷就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融化在這溫暖的懷抱裡,那強有力的背彎給她心靈的慰籍,她真想就這樣被這男人就這樣抱下去。
葉凌飛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就感覺抱着陳玉婷那豐滿、散發着熟女韻味的成熟身體,讓他心頭沒來由的躁動。但他卻知道陳玉婷這種女人不像那般小女孩子那樣容易征服,於是,放棄了這種衝動。
“放開我。”陳玉婷只是短暫的迷失,很快就用理智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她冷漠說道,但語氣之間卻閃過一絲慌亂。
葉凌飛也感覺就這樣抱着陳玉婷確實不太好,於是鬆開手。陳玉婷站了起來,整理着有些凌亂的衣服,然後語氣嚴厲說道:“現在請你出去。”
“好,我這就出去。”葉凌飛感覺現場的氣氛太尷尬,他笑着拿起飯盒,轉過身去,走出陳玉婷辦公室。
等葉凌飛一離開,陳玉婷一屁股癱坐在自己椅子上,長長喘了一口氣。轉動椅子,背向門,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