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飛是被周欣茗的電話吵醒的,他昨天晚上回來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一回來就睡覺,早上白晴婷看葉凌飛還在睡覺,也沒有吵醒他,而是圍着圍裙在廚房裡面和張雲學習廚藝。
葉凌飛拿過來手機,坐起來,一邊揉着眼睛,一邊接通電話,問道:“欣茗,什麼事情?”
“出事情了!”周欣茗在電話裡面顯得很緊張,以前周欣茗從來就沒有用過這種緊張的語氣和葉凌飛說話,葉凌飛猜到周欣茗所說的事情是什麼,能讓周欣茗如此緊張的事情,不會是一件普通的案子,至少也和周欣茗自身有關。
那隻能是白晴婷的事情了,葉凌飛昨天晚上讓猴子去投案自首,想必現在周欣茗應該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周欣茗是否已經派人去抓蔡浩了。
“什麼事情?”葉凌飛不緊不慢地問道。
“有人要綁架晴婷,而且是以綁架爲假象,實際是想殺了晴婷!”周欣茗緊張地說道,“我現在已經派人去抓那幕後策劃者,不過,現在那邊還沒有消息,你先保護好晴婷,等我那邊有了結果後,我再和你聯繫。”
“那幕後策劃者是不是蔡浩?”葉凌飛不緊不慢地問了一句。周欣茗聽到葉凌飛提到蔡浩這個名字,先是停頓一下,緊跟着問道:“你怎麼知道是他?”
“我當然知道,那名自首的傢伙應該叫猴子吧!”
周欣茗聽葉凌飛這樣說,心中有了底,看起來葉凌飛知道這件事情。在周欣茗看來,只要葉凌飛知道這件事情,那事情就不會像她想象得那樣糟糕。周欣茗剛纔懸起來的心才放下來,疑惑地問道:“你好像清楚這件事情,是不是你搞得鬼?”
“我怎麼搞鬼啊,我說欣茗,你別亂猜了!”葉凌飛說道,“這件事情說來也是我無意中碰上的,我有個朋友從猴子嘴裡聽說要綁架晴婷的事情,就告訴我了,我找過猴子,就是讓他來自首,欣茗,要是依照我往常的個性,猴子和蔡浩那兩個傢伙早就死了,敢動晴婷,我就要讓他們去死。不過,我知道你討厭我這樣做,所以,我纔想到讓猴子自首,讓蔡浩和猴子接受法律的制裁,欣茗,你說我這樣做對不對?”
“當然對了,難道你還想私自處理啊!”周欣茗說道,“這次你做得挺好,我表揚你一下!”
“表揚完了,怎麼都應該獎勵一下!”葉凌飛笑道,“欣茗,考慮好獎勵我什麼了嗎?”
“考慮好了,我準備獎勵你一朵小紅花!”
和周欣茗通完電話後,葉凌飛也不能再繼續睡下去,他起了牀。葉凌飛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早餐的點,白晴婷早已經吃完早餐了,只是眼見葉凌飛才下樓吃早餐,白晴婷還是陪着葉凌飛吃早餐。
白晴婷極力想成爲一名賢惠的妻子,爲了葉凌飛,她要花很多時間去學廚藝。葉凌飛當然能感覺得到白晴婷在爲自己改變這一切,在葉凌飛的心底產生了濃濃的暖意。葉凌飛吃得很少,他把面前的煎蛋吃完後,就一推空碟子,看似漫不經心地隨口說道:“欣茗剛纔來電話了,那時候我還在睡覺,欣茗打電話給我說有件案子和你有關係。”
“和我有關係?”白晴婷剛剛喝了一口牛奶,聽葉凌飛說完,她把牛奶放在桌子上,那雙俏目望向葉凌飛,問道:“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最近忙公司的事情,很少外出,怎麼可能有案子和我有關係呢?”
葉凌飛把後背靠在椅子上,他撓了下頭,說道:“欣茗只是提了一嘴,沒有說清楚,她就說可能有人要綁架你?”
白晴婷聽完,她眼睛眨動了一下,目光有些飄散,淡淡地說道:“我所處的身份或許有很多人都想綁架我賺錢,但是,我又有什麼辦法,我是世紀國際集團的總裁,別人都以爲綁架我能勒索很多的錢,殊不知,我這個總裁併沒有多少錢,集團有事情都要靠我的老公,咳,老公,你說這件事情是不是很好笑呢?”
“晴婷,這件綁架的案子可不簡單,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我並太清楚,還是等欣茗那邊有消息的話,再說吧!”葉凌飛沒有和白晴婷說得太清楚,蔡浩是一個敏感的人物,葉凌飛擔心蔡浩這件事情會刺激白晴婷,從而惡化白晴婷和白景崇父女之間的關係。
葉凌飛不清楚到底白景崇會如何處理蔡浩這件事情,如果白景崇因爲蔡浩要殺白晴婷而對蔡浩徹底死心的話,這是一個很好緩和白晴婷和白景崇父女之間關係的機會,但如果白景崇考慮到蔡浩是他的私生子,而對蔡浩有所偏袒的話,那就會激化白景崇和白晴婷之間的父女關係。葉凌飛有些後悔,自己昨天晚上之所以沒殺蔡浩,很大一部分是來源於蔡浩的身份,不管怎麼說,蔡浩都和白晴婷是同父異母的姐弟,誰知道白晴婷會有什麼反應。
但現在看起來,如果幹掉蔡浩的話,或許少了很多麻煩。葉凌飛有些頭疼起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蔡浩這件事情,這可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啊!
白晴婷並不知道這件綁架案後面的內幕,綁架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值得恐懼的事情,要知道白晴婷生活在那種環境中,早就想到會有人對自己綁架。以前她聘請保鏢,但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什麼事情,再加上自從和葉凌飛結婚以後,白晴婷心裡就有了安全感,總是相信只要有葉凌飛在,自己就會很安全。她也不再聘請保鏢,只是外出的時候小心一些。
白晴婷眼見葉凌飛沒有任何的反應後,她站起身,說道:“老公,我去跟張雲學做菜了,中午你可以嚐嚐我的手藝!”
“恩!”葉凌飛應了一聲,看着白晴婷離開餐廳,葉凌飛卻拿出煙來,點着煙後,葉凌飛一邊抽着煙,一邊思考着事情。蔡浩這件事情不能讓白晴婷知道,不然的話,白晴婷可能會怨恨自己的父親。
如果沒有白景崇當年和吳媽的風流,就不會有現在的蔡浩,更不會有白晴婷這次的危險了。葉凌飛想到這裡,把菸頭捏滅在菸灰缸裡,他站起來,拿着手機到了別墅的院子裡。
“欣茗,有消息沒有?”葉凌飛撥打周欣茗的電話。
“你電話來得可是真巧啊,我正想跟你打電話呢!”周欣茗說道,“我們已經從蔡浩的家裡抓到了蔡浩,而且我們還利用猴子給蔡浩打電話,蔡浩親口承認整件綁架案的事情,現在我們有了錄音證據再加上猴子的口供,我只要等蔡浩的口供,就可以移交檢察院,對蔡浩和猴子提起公訴,我看蔡浩這次雖然綁架未遂,但也可以判定了綁架罪,至少得十年以上。”
葉凌飛恩了一聲,說道:“欣茗,這件事情不要告訴晴婷,我剛纔想過了,這件事情是把雙刃劍,如果處理不好得話,很有可能造成晴婷和她爸爸之間的不合,我想讓你先把這件事情對晴婷隱瞞,我會找我的岳父好好談談,看看我岳父的意見。”
“好吧,我不會對晴婷說的!”周欣茗緊跟着又說道,“哦,我倒忘記一件事情,我們查到那名醫院裡面的女護士了,那名女護士的賬戶多出了五十萬,那名女護士的丈夫跟我反映,他的妻子已經失蹤了,就連他都不知道他的妻子在哪裡。我懷疑那名女護士被人收買之後,被滅口了。”
“有這個可能,你查查那名女護士的朋友或者同事,看看在案發前,她到底跟誰接觸過,我想就在案發前,有人和那名女護士接觸過,如果能查到那人,我看就能破案。”
周欣茗點頭,說道:“我正在派人去走訪,希望能得到有用的線索,葉凌飛,你說最近的案子怎麼一起接着一起,我想好好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
葉凌飛一笑,說道:“欣茗,這才體現出你的重要性,你說是不是?”
“我不和你聊了,哦,我晚上要去我爸爸那邊,我爸爸讓我回家吃飯。”周欣茗說道,“我好久沒回家了,也不知道我家裡最近怎麼樣。”
“回去吧,多和你家裡人好好聚聚,不過,你不許在家裡待上幾天啊,那樣我會很想你的!”
葉凌飛這邊和周欣茗打好招呼後,那邊就聯繫上白景崇。白景崇並不知曉蔡浩的事情,葉凌飛打電話給白景崇時,白景崇正和朋友在打高爾夫球。葉凌飛沒在電話裡說是什麼事情,只是說想見見白景崇。
……
一棟乳白色的海邊別墅的院子裡,楊子坐在藤木椅子上,他的手指頭不斷敲擊着面前石桌的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在楊子的對面,米雪身穿白色吊帶露肩長裙,那低開的領口處,赫然露着她那迷人的乳溝。米雪看起來氣色並不是很好,臉上微微有些倦意,面前放着一杯還散發着熱氣的咖啡,米雪伸出修長的纖手,捏住咖啡杯的把手,把咖啡杯端起來,喝了一小口後,她對楊子說道:“楊子,咱們這邊事情出了疏漏,要是老闆從日本回來的話,知道咱們出了這樣大的疏漏,你我想活都難啊,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你從香港帶過來的那些傢伙不可靠,要是讓他們再待下去,早晚會出事。現在咱們這邊關係網也有了,秦瑤那邊的事情進展也算順利,沒必要留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吧。”
敲擊聲嘎然而止,楊子擡起頭,臉上浮現着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淡淡地對米雪說道:“米雪,那些人不能離開,這些人要是離開後,我們用誰來辦事,難道你指望那些烏合之衆能辦好事情嗎,簡直就是笑話,我從來就沒有把東聯社團當成一個有用的黑幫,我之所以讓秦瑤去管理這個社團,其目的就是要混淆視聽,不然的話,那些警察一天到晚都會盯着咱們這邊,稍微有些風吹草動的話,都會想到是怎麼回事,所以說,東聯社團是我用來轉移視線的,要是警察太閒的話,就讓東聯社團出去搞點事情來。”
“但是,我擔心會出事!”米雪擔憂地說道,“你不是不知道,要是那三個傢伙沒死的話,肯定會供出來是咱們暗中搞得鬼,到時候,我們好不容易在望海市建立起來的關係網就會被撕破,要知道咱們老闆已經和日本那方面談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要進貨了,我就擔心咱們這邊出點差錯,那就全完了。”
“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被查出來又能怎麼樣,難道咱們花了那麼大精力才拉攏過來的那些政府官員是吃素的,難道就不會爲咱們擺平!”
“話是這樣說,但畢竟望海市不是屬於咱們的,那個徐韓衛並不能一手遮天,他和市長正明爭暗鬥,要是讓那名市長抓到把柄的話,我想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的。”
楊子哈哈大笑道:“米雪,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小了啊,幹大事的,就得冒風險。所謂富貴險中求,這次事情是件意外,我已經解決了,不過,你剛纔的話倒是提醒了我,確實那名市長是我們最大的阻礙,得想辦法除掉。米雪在這方面,徐韓衛怎麼說?”
“那名老狐狸早就和我抱怨,市長和他這名書記明爭暗鬥,只是徐韓衛沒有說應該怎麼辦?”
“那你就問他怎麼辦!”楊子笑道,“比起咱們來,徐韓衛在怎麼整人方面上可是很厲害啊,這官場上的事情,咱們不行,但是,那個老狐狸卻很清楚如何鬥倒一名市長。”
“徐韓衛那老狐狸最近的口味又變了,先前那兩名女學生已經滿足不了他的慾望,我正犯愁呢!”米雪皺着眉頭,說道:“楊子,你說徐韓衛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口味?”
“他喜歡的口味可多着呢,米雪,想辦法給他換換口味。紅粉帝國不是有其它類型的女人嗎,那就是讓他試試,我就不相信那麼多美女,他會不喜歡。”楊子冷笑道,“這個世界對付像徐韓衛這樣的男人無非是錢和色,他兩樣都好,那最好辦了。你放心吧,徐韓衛逃不了咱們的手心的,在望海市,真正令人擔心的是那名市長,他軟硬不吃,這種人纔是最可怕的。”
米雪沒有說話,她又喝了一口咖啡,臉上微微有些愁容。楊子瞧在眼裡,他站起身來,繞到米雪身邊,右手輕輕搭在米雪的肩頭,嘴裡笑道:“米雪,你放心吧,有我在,就沒有什麼好怕的。咱們的老闆雖然令人畏懼,但是,他也不是沒有弱點,只是時候還不到,等時候到的話,你就會明白我纔是真正的幕後操縱者。”
米雪仰起臉來,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楊子,楊子笑道:“別這樣看着我,如果你想看我更加仔細的話,不如我們回房間好好瞧瞧。”
“楊子,你的膽子很大啊,不知道我是老闆的女人嗎,難道你對我也有想法?”米雪問道。
“米雪,這就不對了,誰說你屬於老闆呢!”楊子用手托起米雪那精緻的下巴,不住得吧嗒吧嗒嘴,嘴裡說道:“真是可惜了,這樣漂亮的女人卻要跟着一名性無能的老頭。”
“你……!”米雪一時間語塞,狠狠瞪了楊子一眼,說道:“小心我告訴老闆,讓他殺了你!”
“你告訴老闆,哼,米雪,你和我都清楚,在老闆心中,你和我的命都不值錢,所以說你和我的命運是聯在一起的,我要是死了的話,你也活不了多久!”
楊子這句話讓米雪臉色有些微白,她嘴脣蠕動着,低聲說道:“你瘋了,這裡都是老闆的人,要是那些人告訴老闆的話,你我都得死在這裡。”
“米雪,這就是我說那些人不能離開的原因,你要相信我,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楊子冷笑道,“老闆手裡掌握着竹青社團的資源,只有老闆才能和大老闆聯繫,但是,這並不說明老闆就一手遮天。”
楊子沒把話說完,米雪心中已經清楚楊子的意思,她緊咬着嘴脣,低聲說道:“我們晚上再說,現在我要去紅粉帝國了。”
“恩!”楊子點了點頭,說道:“我要去找下鄭天帥,瞧瞧他那邊搞得如何了,不管怎麼說,儘快建立起走私渠道,把望海市作爲一個週轉站,是目前我們最重要的工作。”
……
高爾夫球場是在金石旅遊度假區附近,高爾夫是個有錢人玩得遊戲,望海市並不是一個國際大都市,之所以建立高爾夫球場是因爲望海市的環境不錯,有很多的人有錢人會來望海市渡假。
這家高爾夫球場的建築均由加拿大引進的冷杉原木組裝而成,古樸典雅,充滿異國情調。這裡的配套設施也一應俱全:會館、賓館、高級別墅、五星級酒店、兒童遊樂場、海灘浴場、直升飛機停機場等。已建成的18個球洞充分利用了金石的地形地貌,果嶺均設在海頭之上,驚險刺激,其中最富挑戰的“天下第一道”、也稱“魔鬼球道”的第7號球道位於高山頭的發球區,被列入世界高爾夫球道100佳。
這裡的高爾夫球場的特色在於:在伸入海面的一處山岩岬角上揮杆,球飛過100多米的海面後,落到對面高度較低的另一塊小嶺上,小小的島嶼果嶺漂浮在拍岸驚濤之中,即使是職業選手,也很難逃脫巨浪的洗劫。巨大的海風與細小的果嶺,只有技術加上運氣,纔有機會品嚐勝利的喜悅。
葉凌飛開車到了這家高爾夫球場門外,因爲葉凌飛沒有這家高爾夫球場的會員證,需要花費四十元才能進入球場內。葉凌飛並不在乎這四十塊錢,只是感覺沒有必要,白景崇是這家高爾夫球場的高級會員,可以帶葉凌飛進入。
葉凌飛事先和白景崇已經約好在高爾夫球場見面,葉凌飛拿出手機,撥打了白景崇電話,時間不大,就看見白景崇出現在門口。他身穿白色短袖運動衫,看樣子剛纔還在打球。
“岳父大人,看起來你很閒啊!”葉凌飛和白景崇邊走邊說道,“我就想跟着岳父大人學學打高爾夫。”
“小葉,想和我學打高爾夫沒有問題,但是,你得先問問晴婷,我可不想讓她抱怨我把你帶着不知上進!”白景崇笑道,“我現在可是很怕我這個女兒啊!”
“岳父,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說!”葉凌飛和白景崇走到駛進高爾夫球場內的電動小車前,白景崇剛想上車,葉凌飛想了想,認真地說道:“這件事情我還沒有告訴晴婷,我擔心她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怎麼想!”
“小葉,什麼事情?”白景崇看葉凌飛的模樣不像是和自己開玩笑,他離開電動小車,轉向葉凌飛,問道:“這件事情和晴婷有關?”
“恩,岳父大人,這件事情好在沒發生,如果發生的話,可能你永遠都看不見晴婷了!”
當葉凌飛說完這句話後,白景崇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他一把抓住葉凌飛的胳膊,問道:“小葉,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快說!”
葉凌飛感覺到白景崇握着自己那手上的力道,此刻,葉凌飛才知道自己多慮了,或許在白景崇心中,這世界上沒有一樣東西可以跟白晴婷相比,白晴婷纔是白景崇的一切。
葉凌飛開始重新審視這位老人,他過去一直都認爲白景崇很想要個兒子傳宗接代,現在看起來是自己錯了。
葉凌飛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蔡浩僱人想造成晴婷被綁架的假象,蔡浩的真正目的是想殺了晴婷!”
當葉凌飛說完這句話後,白景崇呆了至少幾十秒,猛然白景崇怒罵道:“蔡浩這個小混蛋,竟然敢動晴婷,我絕對不會繞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