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躍之所以會讓葉凌飛稱呼他爺爺,很大一部分來源於老頭子。在張躍看來,像葉凌飛這般年輕人能在老頭子那裡成爲座上賓,甚至於得到老頭子的優待,其身份和背景都不簡單,尤其是似乎這名年輕人在國外還有着很深的背景,這一切讓張躍對葉凌飛刮目相看,也想和葉凌飛拉近下關係。
當然,還有另外一點,那就是張躍很喜歡葉凌飛的那種氣質。有些東西是說不上來的,比如說氣質。到底氣質是什麼東西,沒有人能說得上來,全部是一種感覺。
張躍那是一輩子的職業軍人,他能感覺到從葉凌飛骨子裡流露出來那種令張躍很喜歡的軍人的氣質,這不是通過可以裝能裝出來的。
張躍恰恰也是喜歡葉凌飛這點,這纔有意想和葉凌飛拉近關係。葉凌飛並沒有向深層次去想,既然張躍讓他稱呼其爺爺,那葉凌飛也不客氣,稱呼張躍爲張爺爺。
張躍告訴葉凌飛他已經在望海市了,葉凌飛心裡暗想道:“這老爺子來得可是夠快了,難不成昨天半夜來的望海市?”
“張爺爺,那你現在在哪裡,我去見你。”
“嗯,小葉,我現在在療養所這邊。這樣吧,你現在開車到軍區療養所裡面的軍區醫院,我在看雪寒那孩子的診斷結果。”
葉凌飛笑道:“張爺爺,軍區療養所那邊可是軍事禁區,我可進不去。”
張躍笑道:“放心吧,你只要開車過來就行,我會在門口派人接你。”
葉凌飛掛了電話,揉了揉太陽穴,心裡暗想這位老爺子還是個急脾氣,自己昨天剛答應幫他看看國外是不是有能治癒他孫女的藥物,今天這位老爺子就從北京趕了過來。瞧這架勢,根本就沒有和老頭子在北京多待。葉凌飛不管怎麼說都要去和張躍見見面,他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先開車去軍區療養院,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再說吧。
軍區療養院那裡是軍事禁區,就依山傍海建立在海邊。葉凌飛也僅僅知道那裡,卻沒有真正去過。據說裡面的環境很不錯,空氣怡人、鳥語花香的,很適應療養居住。
葉凌飛把車停在軍區療養院的門口,就看見在療養院門口兩側各有一名荷槍的哨兵。在門口的門崗裡,一名身着軍裝的年輕人正不時向着門口張望,看見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停在門口,那名年輕軍人趕忙跑了出去。
那名年輕軍人先在葉凌飛車前,對着車裡的葉凌飛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客氣地問道:“請問您是葉先生嗎?”
葉凌飛點了下頭,那年輕軍人趕忙說道:“我是張司令的警衛員,你喊我小王就可以,張司令派我接您。”
葉凌飛笑道:“那就麻煩你了。”
小王趕忙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說完,小王跑進門崗裡面,和裡面的人說了幾句話,擋在門前的車擋緩緩升起。小王也跳上一輛掛着軍車牌子的汽車在前面領着葉凌飛,在療養區裡左拐右拐,最後停在醫院門前。
葉凌飛下了車,和小王一起走進這所軍區醫院。
小王帶着葉凌飛到了三樓,只看見在一間特護病房裡,清一色是身着軍裝的職業軍人,張躍也身着軍裝坐在病房裡面。
小王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嘴裡報告道:“報告司令,葉先生來了。”
張躍一聽,嗯了一聲,他站起身來,笑着對剛走進來的葉凌飛招呼道:“小葉,你總算來了,我還擔心你不來呢。”
“哪裡啊,我怎麼敢不來。”葉凌飛走過來,和張躍握了握手,張躍又介紹道:“來,我給你介紹介紹!”
其實不用張躍介紹,光從清一色的軍裝上也能看出來這些在病房裡面的都是軍方的高級將領,想想也是,那張躍是什麼人,這來望海市就算張躍想低調,也會驚動望海市的軍方的人。望海市周邊不僅有陸軍、海軍、空軍基地,還有各類軍事學校以及專供軍方高級幹部療養的療養所,可想而知有多少軍方的高級幹部在這裡。
張躍是中將,又是軍區司令,這一出現,身邊少不了有一羣高級將領陪着。葉凌飛對於中國的軍裝是很瞭解的,就看那些軍裝就能分別出這些人的軍銜。葉凌飛這一瞧,心道:“好傢伙,果然這場面不同凡響啊,一個個的軍銜都不低,這要是哪個人到地方上去溜達一圈,不要說地方上的小官員,就連望海市市長和市委書記都要恭恭敬敬招待人家。”
雖說軍方和地方是兩個不同的系統,但歷來都是軍方的強勢。軍方的人在地方犯了事情,地方根本無法處罰軍方的人,只有軍隊用軍紀處理。當然這是因爲軍方不受地方管理,軍方是受軍紀管理得。
張躍那是一個個爲葉凌飛介紹,一看那些大校、少將、上校等軍銜,不需要張躍具體介紹,葉凌飛也能猜出來這些人的職位。
雖說那些都是軍方的高層,但這些人眼見張躍如此介紹葉凌飛,心裡都暗自覈計葉凌飛的身份,他們都猜想葉凌飛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難道是中央的?但這些人又看見葉凌飛如此年輕人,心裡感覺不應該是中央的直屬領導,那就可能是軍方某位高層的親屬,這些人愈發對葉凌飛不敢小視起來,一個個都異常熱情,主動和葉凌飛握起手來。
介紹完之後,張躍親熱地拉着葉凌飛的手坐下來,說道:“小葉,雪寒這孩子正在檢查呢,我們先等等,中午咱們吃個便飯,坐在一起好好聊聊。”說道這裡,張躍又補充道:“我臨離開北京前,老首長可是讓我盯住你。”
葉凌飛一笑,說道:“張爺爺,你別聽老頭子……張首長的話,張首長是故意這樣說,我有什麼本事啊,咳,以後我再也不去北京了,省得張首長總給我惹麻煩。”
葉凌飛喜歡叫老頭子,剛纔說漏了嘴,這句老頭子不僅讓在場的那些軍人都愣了,就連張躍也微微一愣。這些人都不敢相信葉凌飛稱呼老頭子,就連張躍也對葉凌飛的身份也十分期待,到底葉凌飛和張首長是什麼關係,怎麼可以這樣稱呼老頭子。
葉凌飛沒想到自己這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心裡暗暗後悔。他又不能解釋當初是因爲自己救了老頭子的緣故,就在葉凌飛心裡暗自覈計怎麼遮掩過去時,病房的門口傳來腳步聲,緊跟着一名年紀四十多歲的高個軍人走了進來,那男人掛着上校軍銜,走路呼呼帶風,一走進病房裡面,那男人就對張躍說道:“爸爸,雪寒回來了。”
這進來的男人就是張躍的大兒子張國安,也是張雪寒的父親。張國安剛走進來,張雪寒就跟着走進來。
身穿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張雪寒依舊是那副帶着病態的俏麗模樣,只是她眉宇之間多了幾分膽怯。張雪寒一直都是一個乖乖女的形象,雖說自己的父親和爺爺從來不對她嚴厲,但在張雪寒心裡卻十分敬畏這兩人。
昨天自己爸爸突然來到望海市就讓張雪寒感覺意外,結果半夜又被接到療養所來,張雪寒沒想到自己的爺爺會半夜趕到望海市來,這一切都太出乎張雪寒意料。
剛纔她被帶去接受全面的檢查,張雪寒還沒有搞清楚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心裡忐忑不安,心裡暗想是不是自己在望海市的事情被自己的爸爸和爺爺知道,想把自己接回省裡。張雪寒現在最不想離開的就是望海市,好不容易,張雪寒在這裡遇到一個令她心儀的男人,雖說張雪寒知道自己和葉凌飛之間不會有任何結果,但她卻感覺只要自己留在望海市,偶爾看見葉凌飛,就是一件令她很開心的事情。
張雪寒正在這邊猶豫,等她看見葉凌飛時,脫口叫道:“葉先生?”說完這句話,張雪寒就後悔起來。
葉凌飛早就猜到張躍的孫女是張雪寒,因此,對於張雪寒的出現葉凌飛並沒有感覺意外。葉凌飛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雪寒,我就猜到會是你。”
張躍和張國安都愣了,張躍問道:“小葉,你認識雪寒?”
葉凌飛笑道:“張爺爺,這話說來可就長了,你得給我時間慢慢說。”
張躍一聽,呵呵笑道:“好,好,那咱們就在吃飯的時候慢慢說。哦,國安,結果出來了嗎?”
張國安搖了搖頭,說道:“爸爸,結果會在下午出來,畢竟需要給醫院一些時間分析結果,不過,我看雪寒的身體和原來的差不多,還是那個病。”
張躍點了點頭,看了張雪寒一眼,滿眼充滿着慈祥的目光。緊跟着張躍把頭轉向小王身上,吩咐道:“小王,你現在就去安排,我要帶葉先生過去吃飯,嗯,記住,讓他們拿出最好的手藝來。”
小王趕忙答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