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工挨個倒單格里面垃圾桶裡的手紙、衛生巾等物,很快就到了蔡浩所在那單格,她用手推了一下門,沒有推開。一看竟然是鎖上,她敲了敲門說道:“裡面有人嗎?”
蔡浩剛纔眼前發黑、差點摔下馬桶,好不容易纔沒讓自己掉下去。這心還在砰砰跳時,又聽到那清潔女工敲門,他大氣都不敢喘,兩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外面的人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那名清潔女工聽到裡面沒有聲音,嘀咕道:“怎麼回事,難道是我鎖上了?”
另一名清潔女工說道:“你在那裡嘟囔什麼了?”
“沒事。”這一打岔,反倒救了蔡浩,那名清潔女工也沒有繼續敲門,而是返回身,拿起拖把粘着水拖起地來,邊拖邊聊起來。那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聊,把蔡浩給活生生憋在單格里面,不敢動彈也不敢大口呼吸。
“我的娘啊,我的祖宗啊,你們快點走吧。”蔡浩在裡面心裡一個勁兒地暗想着,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這兩名清潔女工才離開。
當這兩名清潔女工離開後,蔡浩在單格里面又待了三四分鐘的樣子,當他確實沒聽到有什麼後,蔡浩纔敢動彈。他把手伸在單格的門栓前,扭動門栓,剛想從馬桶上下來,卻沒有想到這兩腿長時間蹲着,早已經麻木了,撲通一聲,他從馬桶上摔了下來。
蔡浩趴在衛生間的地面上,半天沒有動彈,他就感覺額頭火辣辣的疼。過了好久,才慢慢站起身來,走出衛生間。
當走到男女衛生間之間的水池前,蔡浩從對面的鏡子裡看見自己的慘樣,直咧嘴。他扭開水龍頭,接了點水洗了洗臉。右手按在額頭剛纔被擦傷的傷口上,往回走。
這剛走到葉凌飛辦公室門口,就看見唐曉婉和葉凌飛正好從辦公室裡走出來。
“蔡經理,你怎麼了?”唐曉婉突然看見蔡浩,感覺很意外。她剛纔只顧着和葉凌飛打遊戲,甚至於忘記剛纔她在辦公大廳遇到蔡浩了。這個時候都快到七點了,唐曉婉還以爲蔡浩已經早就離開公司,但突然看見蔡浩手捂着額頭出現在她面前,真讓唐曉婉吃了一驚。
葉凌飛也看見蔡浩了,他一看蔡浩那樣,忍不住笑道:“蔡經理,你這是幹什麼去了,怎麼還捂着額頭啊,來讓我看看怎麼了。”葉凌飛說着就伸手去掀蔡浩那隻捂着額頭的右手。蔡浩本來就感覺很丟人,他哪裡能讓葉凌飛看見自己額頭的傷,只得說謊道:“沒事,就是剛纔去衛生間時腳下發滑,不小心摔到了頭。”
“那你可得小心了,別摔破了皮,這樣很容易得破傷風的。”葉凌飛提醒道,“我這裡有創可貼,要不拿給你貼上?”
“不了,不了,這很晚了,我還要回家。”蔡浩拒絕道。他看向唐曉婉,說道:“曉婉,我們一起回去吧。”
唐曉婉聽蔡浩這樣一說,生怕葉凌飛誤會,帶着向葉凌飛解釋的意思說道:“我和蔡經理都住在翠園小區。”
“哦,蔡經理也住在那裡啊。”葉凌飛不動神色地說道,“你看這已經晚了點,你們要是做車回家的話會很晚了,我還是送你們回去吧。”
“不了,我還是坐公交車的好。”蔡浩連忙拒絕道,他招呼唐曉婉道:“曉婉,我們走吧。”
“蔡經理,我坐葉經理的車回家。你先走吧,路上坐車要多加小心。”這唐曉婉就像是沒感覺到蔡浩是特意想和她單獨回家,她還特意叮囑蔡浩路上多加小心。
看着蔡浩有些愕然的表情,葉凌飛心裡一陣好笑,心道:“你這小子沒來組織部幾天,就想泡女孩子。你也不看看曉婉是誰的人,你想泡,下輩子吧。”
葉凌飛也是有意做給蔡浩看,他右手摟着唐曉婉的腰,對蔡浩說道:“蔡經理,我們先走了,記得坐車時小心一點,這年頭公交車上小偷多,你可要看住你的錢包。”
“蔡經理,那我先走了。”唐曉婉沒有拒絕葉凌飛摟抱的意思,雖說她不希望公司有人知道她和葉凌飛關係很近,但葉凌飛主動摟她,唐曉婉是不會說什麼的。相反,倒感覺被葉凌飛摟得很溫暖。
蔡浩臉上的表情幾乎僵硬起來,他的那雙眼睛一直都停留在葉凌飛摟着唐曉婉的那隻手上,一直到唐曉婉和葉凌飛消失在走廊裡,蔡浩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葉凌飛開車一直把唐曉婉送到了她家樓下,唐曉婉坐在車裡沒動,只是兩隻手搓着她的手包的帶,低聲問道:“葉大哥,聽說你馬上就要結婚了?”
“嗯,這個月末吧。”葉凌飛把車滅了火,側過身來,右手放在唐曉婉的臉頰上,輕輕摩挲着唐曉婉粉嫩的臉龐,笑道:“你可要記得去參加我的婚禮,而且還要送紅包。”
唐曉婉低着頭,聲音幾乎如同蚊子一般,低聲說道:“葉大哥結婚以後,是不是就不理曉婉了?”
“傻丫頭,怎麼會呢。”葉凌飛笑了笑,把唐曉婉拉過來,摟在懷裡,柔聲說道:“我反倒害怕我們家可愛的曉婉不理我呢。”
“我不會的,我永遠不想離開葉大哥,我很喜歡和葉大哥在一起的感覺。”唐曉婉把臉蛋貼在葉凌飛懷裡,那粉嫩的小手摟着葉凌飛的脖子,羞澀地說道:“我喜歡葉大哥。”
“我也喜歡我家曉婉,曉婉,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的。”葉凌飛說着俯下頭深深親吻着唐曉婉的嘴脣。
和唐曉婉在樓下親熱一番,那唐曉婉還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被葉凌飛一陣愛撫,就依然渾身無力,嬌喘連連。如果葉凌飛想要唐曉婉的話,只需要說一句今天晚上陪我,唐曉婉就會乖乖跟葉凌飛開房去。但葉凌飛卻不想打破他和唐曉婉目前這種關係,一旦再進一步,那事情就變得麻煩起來。
唐曉婉不比其他女孩子,唐曉婉太單純、太善良,葉凌飛不忍心對唐曉婉這樣的女孩子下手。更何況現在李可欣的事情讓葉凌飛感覺到有一絲悲傷,他目前只想和唐曉婉保持着這種關係。但以後會不會突破,葉凌飛自己都不清楚。但葉凌飛卻清楚,只要自己想要,唐曉婉隨時都是他的。
他愛撫唐曉婉一番,這才哄着依依不捨的唐曉婉回了家。葉凌飛開車到別墅時,已經快到晚上八點。事先葉凌飛已經和白晴婷打過招呼了,因此,雖說葉凌飛回來有些晚了,白晴婷也沒有追問。
葉凌飛剛一進門,就看見白晴婷半躺在沙發上,正看電視。
“老婆,吃過飯了嗎?”葉凌飛走到白晴婷面前,坐在沙發上,右手摸着白晴婷滑嫩的小腳。
“別添亂,快吃飯去,吳媽把飯都準備好了。”白晴婷身穿着白色帶花格的睡衣,赤着腳,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電視屏幕上,甚至於連葉凌飛摸她的腳都沒任何的反應。
“噢!”葉凌飛答應一聲,把外衣脫下來,掛在衣服架子上,挽了挽袖口,走進餐廳。
吳媽把飯菜已經擺上了桌,兩菜一湯。吳媽盛滿一碗白飯遞給葉凌飛,緊跟着想出餐廳時,就聽到葉凌飛問道:“吳媽,晴婷怎麼了,我怎麼一回來就看見晴婷只看電視,平日的晴婷不是這樣啊,到底晴婷今天晚上有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小姐本來要等葉先生一起吃飯,但中途接了一個電話,小姐很興奮。她先吃完了飯,就在那邊看電視了。”吳媽也頗爲奇怪。
葉凌飛看吳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笑了笑,示意這裡沒吳媽的事情了。葉凌飛不知道白晴婷到底有什麼事情,他心裡覈計吃完飯過去仔細問問白晴婷。於是,吃得很快,三下兩下就把一碗飯扒拉進肚子裡。然後,又端起那晚紫菜蛋花湯咕咚咕咚幾口喝乾淨。葉凌飛抹了抹嘴,這才站起身出了餐廳。
客廳裡,白晴婷還在看着電視,她嘴裡不住嘟囔道:“怎麼回事,還不演。”
葉凌飛坐到沙發上,拿過來抱枕放在身後,也靠在沙發上。他一看,白晴婷還在看望海市電視臺。打葉凌飛進門時,白晴婷就在看這個電視臺,現在還在看。
望海市電視臺正在放映廣告,就看見一個老頭子推着一輛破自行車說他得了什麼病,然後吃了哈爾濱某個製藥廠生產的某品牌口服液全好了。葉凌飛很討厭這種廣告,貌似現在電視裡面全是這些廣告。按照葉凌飛的話說,就是你老人家都得了這樣多的病,活着也真不容易,還不如早點去呢,少點痛苦。有時候葉凌飛也納悶那些拍攝廣告的導演怎麼選的演員,不說別的,就那個推自行車說他全身都是病的老頭,葉凌飛就在別的廣告裡面見過。葉凌飛就感覺這個老演員真不容易,男人能得的病他都快得全了,還一天到晚在電視裡面折騰。
當然,葉凌飛認爲比起這個老頭來,有個廣告更令他噁心。就是有一對明星夫妻天天在那裡做女性藥品廣告,動不動就整出一句他好我也好的噁心話來。葉凌飛就是沒時間,要是有時間的話,葉凌飛真打算立刻飛到北京去,當着那對夫妻的面質問:你兩位吃飽沒事幹啊,天天搞活動,你說你們倆人牀上的事情,幹嘛拿出來給大家聽啊。
葉凌飛實在看不下去,他伸手去拿白晴婷握在手心裡的遙控器,抱怨道:“老婆,這破廣告有什麼看的,咱們還是換個臺吧。哦,聽說最近湖南那邊搞什麼超級女生之類的選秀節目,看看娛樂節目也比看廣告的好。”
“什麼啊,我哪裡是看廣告,我是在等望海電視臺的新聞播報呢。我爸爸在你沒回來之間打電話給我,說晚上望海電視臺的新聞節目要播報有關望海投資集團的事情,聽我爸爸說,好像這次李哲豪被人騙了,而且騙得很慘。”白晴婷掩飾不住興奮道,“我都等了半個多點,也不知道望海電視臺什麼時候開始播報這個新聞。咳,真是急死人了,總是出現廣告。”
葉凌飛一聽,心裡已經明白了。今天就是他一手策劃的望海投資集團記者招待會的鬧劇,而且葉凌飛還嫌這樣不夠爽,又特意加了一劑猛藥,給各個新聞媒體打電話,直接揭露這起騙局。葉凌飛相信這些新聞媒體肯定會立刻反應的,這可是一件大新聞啊,哪個新聞媒體肯放過這條爆炸性的新聞。
只是葉凌飛沒有想到望海電視臺的反應如此迅速,這上午剛剛採訪的,晚上就要播報。貌似李哲豪還沒有肯定他被騙了,怎麼電視臺就要播報。
葉凌飛想到這裡,也來了興趣,他很想看看望海電視臺是如何播報這條新聞。當然,葉凌飛沒有在白晴婷面前表露出他對這件事情瞭如指掌,而是裝出驚訝的表情,說道:“老婆,這不會是真的吧,這樣以來的話,李哲豪不是要死翹翹了。”
“怎麼不是真的,我老爸親自打來的電話還能有假。實話告訴你吧,我爸在電視也有朋友,能第一時間瞭解到內幕。這條內幕就是我爸爸電視臺的朋友告訴我爸爸的,所以,你就不用擔心這條新聞是假的了。”白晴婷心情很好,能眼看着望海投資集團倒閉下去,白晴婷感覺份外開心。當初就是望海投資集團暗中搞的鬼,差點讓世紀國際集團破產,現在反過來了,望海投資集團也面臨着破產倒閉,而且李哲豪這次也是在劫難逃。白晴婷一想到那個令她感覺噁心的李天鵬從此將會十分落魄,白晴婷就感覺今天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白晴婷直到現在也不知道當初幫世紀國際集團渡過難關的是葉凌飛,她現在只想着儘快把葉凌飛從朋友那邊借來的錢還上。
葉凌飛裝出興奮的樣子,笑道:“老婆,這樣以來,豈不是世紀國際集團少了一個虎視眈眈的對手,我可記得望海投資集團時刻想吞併世紀國際集團啊。”
“那是當然了,現在望海投資集團自身難保,還怎麼想吞併我們集團。”白晴婷得意地笑道,“我最開心的不是望海投資集團倒閉,而是李天鵬那個可惡的傢伙從此將不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是,那是。”葉凌飛連連說道。
“哎呀,開始了。”白晴婷一驚一乍,看見電視屏幕裡出現望海市電視臺的新聞播報的字眼,她就興奮地嚷起來。
葉凌飛暗暗好笑,心道:“如果她知道是我直接搞死的李哲豪,會不會立刻就以身相許來報答我呢。”葉凌飛並沒有像白晴婷那般興奮,他靠在抱枕上,右手搭在白晴婷肩膀上,和白晴婷一起注視着電視屏幕。
電視屏幕上,女主持人按照慣例首先大概提了這次新聞主要內容,望海投資集團的事情排在首位。很快,電視屏幕就播放了今天上午記者在望海投資集團大廈前拍攝的畫面。
“各位觀衆,今天望海投資集團本打算召開記者招待會,透露有關該集團收購法國巴黎聖母院的項目,但因故記者招待會被取消。望海投資集團總裁李哲豪先生初步公佈了一些該集團收購法國巴黎聖母院的細節,但根據我們記者掌握的重重信息顯示,這很有可能是一起國際大騙局……。”
當白晴婷聽到望海投資集團收購巴黎聖母院時,先是驚愕,隨即大笑起來。她笑得前仰後倒,兩手捂着肚子,看樣子笑得不輕。
“有這樣可笑嗎?”葉凌飛看着白晴婷那大笑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白晴婷好不容易止住了大笑,強壓着笑意,說道:“老公,難道今天是愚人節嗎,怎麼望海投資集團會和我們開這樣一個國際大玩笑。他們竟然收購法國巴黎聖母院,懂得常識的人都知道,法國的巴黎聖母院是非賣品,怎麼可能被收購呢。”
葉凌飛也笑了起來,他贊同地說道:“嗯,確實有些意思,你說這李哲豪是不是腦袋壞了,怎麼想到收購巴黎聖母院呢?”
“他就是一個神經病。”白晴婷笑道,“我真想不明白這種人怎麼會創立望海投資集團,竟然異想天開收購法國巴黎聖母院。哎呀,我實在笑得不行了,老公,幫我拿點水來。”
葉凌飛趕忙倒了一杯溫水,白晴婷一口氣把那杯溫水喝乾後,才止住笑意。她繼續看下去,就看見電視畫面裡出現李哲豪站在大廈門口的畫面,以及李哲豪的說話。從記者拍攝的畫面來看,李哲豪先是很得意,甚至於誇誇其談,但被記者提到有人爆料這是一個國際大騙局時,李哲豪的表情十分尷尬。
凡是明白人都知道這次李哲豪被騙了,雖然沒說到底被騙了多少錢,但是誰都知道望海投資集團這次虧損的一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