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飛轉了一大圈也沒有找到李可欣,後來還是唐曉婉告訴葉凌飛,李可欣出差了。葉凌飛感覺自己在公司也是多餘,他是一個大閒人,沒他的事情。
感覺無聊,葉凌飛離開了新亞集團,連和陳玉婷打聲招呼都沒有,他知道陳玉婷現在是在氣頭上,還是不打擾爲妙。
葉凌飛打電話給野獸,問這小子在幹嘛。野獸開始不肯說,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就在他剛給葉凌飛掛完電話後,就有人爲了那一百萬的懸賞費透露了孟學智的行蹤給他,此刻野獸正趕向那個地方。
“野獸,記住這裡是中國,不是我們最喜歡的中非,也不是非洲,這裡是中國。你小子只要把孟學智那混蛋帶出來就行。”葉凌飛叮囑野獸道。
葉凌飛剛掛了電話,隱約感覺不妥,按照野獸那種火爆脾氣,很容易鬧出亂子。葉凌飛不放心起來,又給野獸去了一個電話,讓他等自己去。
等葉凌飛趕到野獸所說的那個不起眼的武場時,野獸正老老實實地蹲在門口,果然沒敢貿然衝出去。野獸對於葉凌飛的言聽計從,就連狼牙組織那些人都感覺不可思議,要知道野獸可是瞪眼睛就想殺人的主,但在葉凌飛面前就像個大花貓一般老實。
“野獸,你確定是這裡?”葉凌飛開車到這家掛着向陽武館牌子的地方時,還以爲來錯了,這裡就是一家對外營業的武館,專門收那些想練武的人,怎麼孟學智會躲在這裡?
“我確定,給我打電話那小子就是這裡的人,他說這裡是屬於一個叫錢通的黑社會頭子的,今天上午的時候,一個女人就和孟學智那傢伙來這裡打牌。”
“錢通是什麼來頭?”葉凌飛疑惑不解,他來望海市根本就沒和黑社會打交道,並不瞭解這裡有這樣一號人。至於有女人帶孟學智到這裡,葉凌飛倒能想到那女人是誰,一定是上次自己在酒吧裡遇到的那名包養孟學智的死女人。當時就感覺這女人貌似和黑社會有些瓜葛,現在帶孟學智到這裡也屬正常。葉凌飛只是好笑,這孟學智以爲自己有了黑社會靠山,竟然敢待在望海市。
葉凌飛擡頭看了看這家武館,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進去,我倒要看看這錢通是什麼樣人,敢保孟學智。”葉凌飛說着邁步走進武館,野獸跟在葉凌飛身後。
武館前臺坐着一名年紀二十四五歲的女孩,那女孩看衣着打扮並不像黑社會的小太妹,這讓葉凌飛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
“兩位先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女孩子起身問道。
“我們來找人。”葉凌飛回道。
“噢,不知道您找誰?”女孩子追問道。
“媽的,你囉嗦什麼。”野獸不耐煩地嚷了起來。葉凌飛瞪了野獸一眼,低聲說道:“不許說話。”野獸這才老老實實地站着,沒有再插嘴。葉凌飛看了一眼那名女孩子,笑道:“我們到這裡找一名叫孟學智的人。”
“孟學智?”女孩子翻看登記,翻了半天,也沒翻到武館有這麼一個人,她抱歉地說道:“這位先生,我想你們找錯了地方,我們武館這裡沒有叫孟學智的。”
“可能他沒登記。”葉凌飛笑道,“說不定是你們老闆的朋友。”
“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麻煩可以找你們老闆嗎?”葉凌飛繼續問道。
女孩子把頭搖了搖,說道:“對不起,我們老闆不見任何人,這裡是武館,只接收我們武館的學員,如果兩位想學武的話,可以在武館登記,只要交納學費,我們就會通知您來學武的時間。我們的武館教頭是望海市散打協會名譽會員,曾經奪過……。”這女孩子開始爲葉凌飛和野獸倆人介紹起武館來,葉凌飛不得不打斷這女孩子沒完沒了的介紹,笑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還是自個進去吧,你忙吧。”說完,葉凌飛和野獸邁步就走上了樓梯。那女孩子一看這兩人徑直上了樓,趕忙拿起電話,打了一個電話。
葉凌飛和野獸沿着樓梯走上了樓,就看見偌大的場子分成兩個訓練場,二三十名穿着訓練服的年輕人在訓練場裡兩兩一對搏擊。
“對不起,今天不是我們武館訓練日,請兩位離開。”一名年紀三十多歲的男人攔住葉凌飛和野獸,那男人身穿着白色訓練服,腰扎絲帶,赤着腳在倆人面前一站,伸手攔住他們。
“我們想找人,並不是來學武的。”葉凌飛很禮貌地說道。
“我們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請儘快離開。”那男人不客氣地說道。
葉凌飛向後退了半步,野獸卻向前近一步。野獸右手出其不意一把抓住那男人的前胸,緊跟着就是一擊背摔,撲通一聲,那男人被野獸重重摔在地板上。
這一下子如同捅了馬蜂窩,那正在場地訓練的年輕人停下訓練,聚攏向葉凌飛和野獸倆人,把他們倆人圍在當中。
“小子,混哪裡的,敢來這裡踢場,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一名身材魁梧,赤着上身的光頭年輕人氣勢洶洶地問道。
“我們是來找人。”葉凌飛掃了這一圈人,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他笑道:“各位,請不要誤會,我們都是普通人,哪裡敢來踢場子。我們只是想找個人,並無惡意。請各位讓開一條路,謝謝。”
“這位大叔,你是不是找錯了地方,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敢隨便找人。如果你識趣的話,儘快離開,不要髒了我們的手。”那年輕人約莫二十來歲,但說話口吻卻是異常得囂張,他用輕蔑地目光掃了幾眼看起來並不是十分魁梧的葉凌飛,並沒有把眼前這位斯文的男人放在眼裡,相反,他倒對站在葉凌飛身邊的野獸留了一份心,眼睛不住盯着野獸。
“這位小兄弟,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們確實不是來找事的,就是來找個人,他的名字叫孟學智。”
“沒這個人。”年輕人把腦袋一晃,冷笑道:“現在滿意了吧,滾吧。”
“很滿意,我更滿意看見你們全趴下去。”葉凌飛忽然把臉一拉,冷笑道:“年輕人,注意語氣,不要太囂張,告訴你,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當年我殺人時,你還在尿褲襠呢。”
葉凌飛這句話一出口,那年輕人的臉色一變,咒罵道:“操你媽,你是活膩了。”說着握拳就準備打向葉凌飛,偏偏在他拳頭剛擡起來,猛然聽到一聲咳嗽聲。
“小雷,你幹什麼呢,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們的客人。”
這被稱爲小雷的年輕人一聽到背後傳來這句話,那舉起的拳頭又放了下來,對着葉凌飛狠狠瞪了一眼,不情願地讓到旁邊。就看見人羣一分,走過來一名穿着花衣服、滿臉都是橫肉、大約四十來歲的男人,這男人長了一張圓圓臉,那雙本就不大的眼睛被肥肉擠得快要眯在一起了。
“葉先生是吧,這是哪陣風把您給刮到我這裡了?”那男人滿臉都是笑,就如同笑面佛一般,膽在葉凌飛看來,這滿臉的笑容就是假笑,是皮笑肉不笑。
葉凌飛打量着面前這男人,他根本不認識這人是誰。但很奇怪,這名男人卻認識葉凌飛,讓葉凌飛奇怪地問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葉凌飛,世紀國際集團白總裁的女婿,誰能不認識呢。”這男人哈哈大笑起來,伸出右手,道:“錢通,不過是一個擁有幾個小娛樂場所的小人物,和您比起來那就差多了。”
“對不起,我不握手。”葉凌飛拒絕道,“錢先生,既然你認識我,那我們之間說話就方便多了,我想找一個人。”
“葉先生,我想你應該見你的老朋友。”錢通一側身,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道,“我們在這裡談話不方便,請進裡面談。”
葉凌飛也不客氣,邁步就走。野獸故意用挑釁的眼神掃過剛纔那囂張的年輕人的臉,鼻子哼了一句。那被成爲小雷的人十分不服氣,狠狠瞪着葉凌飛和野獸。但礙於錢通沒發話,他只能把這火氣壓在心裡,沒敢對葉凌飛有所動作。
錢通拍了拍手道:“沒事了,你們繼續練。”說完,帶着自己兩名彪悍的手下走向那個敞開着門的房間。
葉凌飛一走進房間,就看見在吊燈之下襬放着一張麻將桌,李天鵬坐在麻將桌的東面,他翹着腿,身邊坐着一名濃妝的豔麗女子。而在李天鵬對面坐着的就是當日在酒吧裡面和葉凌飛發生衝突的馬鳳雲,馬鳳雲手裡夾着一根女士香菸,臃腫的身體幾乎都擠在那把不大的椅子裡,讓人一見之下,就擔心那把椅子是否能承受馬鳳雲那肥胖的身體。
孟學智坐在牆角,他身穿一身白色西裝、白皮鞋,頭髮油光錚亮,咋一看,倒也算英俊小生。只是他那飄忽不定的目光讓他看起來十分猥瑣,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愁容浮現在眉宇之間。
當孟學智看見葉凌飛和野獸走進來時,身體本能縮了一下,縮在他身邊坐着的一名身材中等、不胖不瘦、顯得十分乾練的男人身後。那男人也就二十五六歲,臉上佈滿坑坑窪窪的疙瘩。那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腰間鼓鼓的,一副保鏢的打扮。當孟學智縮在他身後時,男人厭惡得皺着眉頭,只是輕輕用手一推孟學智,孟學智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多虧孟學智死死抓住椅子的扶手,纔沒有倒下去。
葉凌飛眼見孟學智果真在這裡,倒放下心來,心知這小子是沒法跑了。這屋子的李天鵬、馬鳳雲等人、包括後來進來的錢通等人葉凌飛都沒放在心裡,他倒對那坐在孟學智身邊的男人有了點興趣。葉凌飛那是何等人,只掃了一眼,就看出來這男人不是普通人。不說那男人兩眼發出如狼一般兇狠的目光,就單看那男人那雙佈滿疤痕的手,就知道這男人拿過槍,這整天拿槍人的手和只是裝裝樣子握槍的人的手是截然不同,那男人兩手厚重,且有老繭,這是長期握槍、開槍造成的。
當然,這還不是重點,能讓葉凌飛一眼確定這男人不是普通人的還有另外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殺氣,這男人身上帶着一股濃濃的殺氣,這股殺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那是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殺氣,就連葉凌飛都感覺到這股冰冷的殺氣涌進他的身體。
“看來李天鵬這小子找到了高手。”葉凌飛暗暗想道。
野獸此刻已經看見孟學智,他恨得牙根都癢癢,但他沒聽到葉凌飛的命令,不敢貿然行事,只得暫時壓住火氣,惡狠狠看着躲在牆角的孟學智。
“唉呦,這不是葉經理嗎,我說誰有這麼大膽子,敢到這裡鬧事。”李天鵬這小子現在學乖了,不像以往那般喜歡衝動,而是像他老爸一樣,喜歡玩陰的。李天鵬皮笑肉不笑和葉凌飛打了一聲招呼後,就拍了拍身邊那名豔麗女子的肩膀,吩咐道:“寶貝,去給咱們葉經理拿把椅子,怎麼說葉經理來了那是客,怎麼能讓人家站着呢?”
“不用客氣了,我看這把椅子就不錯。”葉凌飛也不客氣,眼看着自己面前空着一把椅子,他一屁股坐上去。
這位置本來是錢通的,剛纔錢通等人正在這裡打牌,在聽到外面嘈雜聲之後,四人才停下來。李天鵬見是葉凌飛,雖說微微吃驚,不明白爲何葉凌飛會來這裡,但這小子轉念一想,心道:“來的正好,這裡可是我的地盤,既然這小子不知死活的跑到這裡來,那我就好好羞辱他。”心念至此,他這才讓錢通帶葉凌飛進來。
錢通一看自己座位被葉凌飛佔了,心裡十分不滿,但他表面卻無所謂地笑道:“既然葉先生坐了我的位置,那我只好換個位置。”說話間已經來到葉凌飛對面,叫起那陪自己打牌的手下之後,坐在葉凌飛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