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婷追到外面,追上週欣茗。
“欣茗,你怎麼生氣了?”白晴婷拉住周欣茗的胳膊,不讓周欣茗走。周欣茗停下腳步,面帶餘怒道:“我看見葉凌飛就生氣,他太無法無天了,剛纔他說的話你不是沒聽見,難道真當自己沒人能動得了他嗎?”
“欣茗,葉凌飛說話一貫是這樣,我都習慣了。”白晴婷眼見周欣茗因爲葉凌飛生氣,還以爲周欣茗是因爲葉凌飛不把周欣茗放在眼裡,趕忙解釋道:“欣茗,你別理他,權當他不存在。”
“晴婷,你能做到,我做不到。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纔不會和他說一句話。”周欣茗極力掩飾她生氣的真正原因,她是因爲擔心葉凌飛會出事。她是警察,從剛纔葉凌飛打李天鵬那一拳就看出葉凌飛這人膽大包天,這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對方還是有地位的人,周欣茗是擔心葉凌飛如果不控制自己的脾氣的話,早晚會闖出大禍。
“欣茗,別生氣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別生氣。”白晴婷拉着周欣茗的手,使勁向飯店拖。周欣茗只要一甩手,就能掙脫白晴婷。但她卻沒這樣做,只是嘴裡忿忿不平道:“我不想看見葉凌飛。”
“這個傢伙就是這樣,你越生氣,他越開心。要我說你現在的樣子就是他想看見的,如果你真生葉凌飛的氣,咱們下午好好整整葉凌飛。”白晴婷笑呵呵說道,“咱們下午去逛街,把這傢伙當成跟班,讓他拿東西,累死他。”
周欣茗本來就是因爲擔心葉凌飛生氣,並非真正意義上生氣,經白晴婷這一勸,又勸了回來。她和白晴婷倆人又回到飯店,白晴婷再回到自己座位上時,用力狠狠踩了葉凌飛一腳。葉凌飛正大口吃着飯,被白晴婷踩得腳背一痛,不由得呲牙咧嘴。
“葉凌飛,還不跟欣茗道歉。”白晴婷把秀目一豎,橫眉冷對葉凌飛。葉凌飛嘟囔道:“我又沒說錯,幹什麼道歉?”
“你本來就錯了,你道不道歉?”白晴婷右手扭在葉凌飛手背上,疼得葉凌飛直咧嘴,嘴裡連連說道:“好了,我道歉,我道歉。”
“這纔像樣。”白晴婷心滿意足鬆開了手,對身邊的周欣茗說道:“欣茗,好了,這一片烏雲全散了,葉凌飛也道歉了,咱們吃飯吧。”
田鋒等幾人也看出來這飯吃得不會消停,這八個人噼裡啪啦快速吃完後,就要離開。葉凌飛一看這要是人都走了,這後面還有七八道菜沒上,這三箱啤酒可一口沒喝。他把田鋒叫到身邊,告訴田鋒把後面的菜全打包帶回學校,順便把那三箱啤酒也拿走,這叫一點不留。
“姐夫,你要小心了,李天鵬不會就此罷休的。”田鋒臨末提醒葉凌飛。葉凌飛拍了拍田鋒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
這一羣人呼啦一聲全走了,只剩下白晴婷、周欣茗和葉凌飛三人。葉凌飛拿着一根牙籤扣着牙縫,完全不顧忌自己形象。周欣茗死板着臉,還沒消氣。白晴婷看看葉凌飛,又看看周欣茗,她撲哧笑道:“好了,咱們也走吧。”
“去哪裡?”葉凌飛問道。
“SHOPPING。”
葉凌飛不知道爲何,一聽見SHOPPING這個詞腦袋就疼,他感覺女人很恐怖,怎麼能不知疲倦一般到處逛街。雖然心裡不情願,但還是陪着白晴婷和周欣茗逛起街來。
葉凌飛明顯感覺白晴婷和周欣茗聯合起來報復自己,她們倆人買了一大堆在葉凌飛眼裡根本用不上的東西。
“我說兩位美女,你們難道缺化妝品嗎?”葉凌飛哭喪着臉提着大包小包,脖子上還掛着一個手提袋,跟在倆位美女屁股後面。
“沒聽說過女孩子喜歡打扮嗎,這化妝品永遠不會感覺多的。”白晴婷挽着周欣茗的胳膊走在前面,對於身後的葉凌飛的抱怨置之不理。周欣茗這時也冷冷地說道:“買回家我放着,放個一年半載的,等想用再用。”
這不是明顯在告訴葉凌飛她們就是故意這樣,葉凌飛搖着頭,苦笑道:“得了,我知道我不應該得罪女人,咳,做男人就是命苦啊。”
“活該。”周欣茗沒好氣地說道。
……
李哲豪的保鏢打開車門,李哲豪從那輛奔馳SS600車裡下來。
“小黑,你打電話給錢通,讓他不要找人對付姓葉那小子,天鵬這孩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受了點氣,就想找人幹掉那小子,也不怕給我惹出麻煩。”李哲豪吩咐自己保鏢小黑道。
身穿一身黑色西裝的小黑應道:“老闆,錢通之所以會打電話過來,就是怕少爺年少衝動,他說最近望海市在嚴打黑社會,已經有一批江湖上的老大被抓進去。他意思是希望等這陣風頭過去,再幹掉那姓葉的小子。”
“錢通這傢伙並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也害怕在這時候惹禍上身。嗯,我知道了。”李哲豪說着邁步走向自己別墅的大門。
別墅裡,李哲豪的老婆馬紫燕正親自端着一杯剛燉好的燕窩打算上樓,一看見李哲豪回來了。她一轉身,把手裡端着的燕窩交給身邊的傭人,讓傭人先端上樓,她則走向李哲豪。
“哲豪,你可回來了,你快去看看天鵬吧,他被人打得臉都腫起來。”馬紫燕這個女人雖然今年四十五歲,但一直注重保養,這皮膚包養的水嫩光滑,看樣子不過三十五六歲。她就心疼這個兒子,那可是她心頭肉。今天看見兒子被人打成這樣,那心裡這個疼啊。一看見李哲豪回來,馬紫燕就抱怨道:“我早就叫你給天鵬找兩個保鏢,咱們李家在望海也是有錢人家,這出外不帶保鏢,萬一出個事怎麼辦。不過,那個打咱們天鵬的小子也是吃了豹子膽,連天鵬都敢動,我看不如讓錢通找人幹掉那小子。”
這李哲豪微微笑道:“紫燕,你太沖動了,咱們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和當年咱們一無所有、無所顧忌不同,我們現在要多用腦子。你別擔心,我和天鵬聊聊,我想天鵬會明白我的苦心。”
李哲豪說着上了樓,而小黑則等在樓下。馬紫燕一見丈夫這樣說,她只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對身邊的小黑說道:“小黑,你有沒有熟悉的伸手不錯的人,我想給天鵬找個保鏢,但是我不想找一個飯桶回來,要找就找那種肯下狠手的人,要是以後再遇到有人敢欺負天鵬,就給我廢了那傢伙,這後果我負責處理。”
“夫人,這樣的人很多,您就放心吧,老闆剛纔已經吩咐我去找人充當少爺的保鏢了。”小黑恭敬地說道。
“嗯,那就好。”馬紫燕聽完小黑這句話,微微點頭,不再多說了。
李哲豪推開李天鵬的房門,看見李天鵬側躺在牀上,右臉貼着紗布。李哲豪坐在李天鵬牀邊,輕拍這李天鵬的肩膀,笑道:“天鵬,怎麼了,被人欺負了?”
“是葉凌飛那個混蛋乾的,我要幹掉他。”李天鵬咬牙切齒地喊道。
“我都知道了,但是,我沒讓錢通找人。”
“什麼?”李天鵬聽到這句話,猛然從牀上坐起,兩眼放出仇恨的目光,惡狠狠地說道:“爸爸,我要宰了那個傢伙,我要幹掉他。”
李哲豪笑着看着兒子,他不緊不慢地說道:“天鵬,記得我教過你什麼?”
李天鵬一臉迷茫,不知道自己父親指得是什麼。
啪!
李哲豪毫不猶豫給李天鵬一個耳光,打在李天鵬左臉上。李天鵬捂着嘴臉,一臉驚恐。
“笨蛋,我李哲豪沒有像你這麼笨的兒子。”李哲豪動了幾分怒氣,盯着李天鵬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我告訴過你,除非你能一下子幹掉對手,不然不要輕易出手。”
“爸,但是……。”
李天鵬捂着臉,剛想解釋,卻看見李哲豪把眼睛一瞪,厲聲喝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被一個小無賴欺負,就要殺人,你考慮過後果沒有?”
“什麼後果,只要悄悄地幹掉那個傢伙,誰也不會知道的。”
李哲豪冷笑道:“你想得太簡單了,那個姓葉的傢伙根本就是一個無賴,如果他不是有了白家當靠山,你認爲他能幹什麼,最多就是一個窮鬼,值得我們動手嗎?我和你說過多少次,咱們李家是做白道生意的,儘可能不要動用黑道勢力。我千辛萬苦的和政府拉關係,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讓咱們李家沒有一點黑道背景嗎。我讓你去追周副市長的女兒,你以爲是什麼,讓你泡女人。笨蛋,我是指望通過和周副市長攀上親戚,這樣就沒人懷疑我們曾經有過黑道的背景了。而你看看你在幹什麼,就在嚴打期間,你卻要殺人,你是不是想讓人查到錢通和我們之間有關係,然後把我們全家都扔進監獄?”
李哲豪這一番話說得李天鵬啞口無言,他低着頭,不敢說一句話。
“天鵬,你還是沒明白我爲什麼要執意收購世紀國際集團,並非我看中這家集團發展潛力,而是我想手裡有一家著名的大公司,這樣以來,我們李家不僅可以通過望海投資集團在金融業賺錢,還可以通過世紀國際集團在實體賺錢,徹底把我們集團公司搞得那些亂七八糟的產業拋棄,天鵬,你明白了嗎?”
“爸,我明白這些,但是一想到那小子,我就咽不下這口氣。”李天鵬說道。
“咽不下也得咽,如果你想將來有所作爲,就必須學會忍,學會夾着尾巴做人。太囂張很容易被人盯上,我本來不想和你說這些,但是你今天所作所爲確實很讓我失望。天鵬,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將來我的產業全部是你的,你從現在起應該學會忍。”李天鵬站起身,他走到窗戶邊,望着窗外,緩緩地說道:“你知道嗎,今天世紀國際集團還上銀行所有到期貸款,我們已經錯失了最好的機會。”
“怎麼可能,他們從哪裡搞到的錢?”李天鵬一驚,他不相信世紀國際集團會有錢還銀行貸款,根據所有情報顯示,世紀國際集團已經到了山窮水盡了,唯一的出路就是對外轉讓股份。
“這也是我在查的事情,白景崇的能力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爲這次是一個大好機會,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搞定世紀國際集團,但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不過,好在我已經準備了充足的資金,這次,我不能給白景崇翻身機會。”李哲豪說道。
“爸爸,我知道怎麼辦。”李天鵬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說道,“我暫時不會對付葉凌飛,我要幫助爸爸收購世紀國際集團,等我們成功後,即使我們暗地裡做什麼事情,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頭上。至於那個葉凌飛,我會等他認爲我對他沒有任何威脅時,再出手對付他,讓他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嗯,這纔是我李天鵬的兒子。”李哲豪拍了拍李天鵬的肩膀道,“切不可因小失大。”
“爸爸,明天我會給葉凌飛十萬塊錢,讓他以爲我害怕他了。”
李哲豪欣慰點下頭道:“對,就是這樣。我們不出手則以,出手必中。不就是十萬塊錢啊,對於我們來說那跟廢紙有什麼區別。天鵬,我再給你一百萬,你就用這錢和周副市長拉關係,多找機會接近周欣茗。我就不相信天下還有不喜歡錢的女人,就算她現在不喜歡你,我們也可以用錢砸得她喜歡上你,誰讓咱們李家有的是錢。”
李天鵬聽完李哲豪這番話,使勁兒地點着頭,心中核計以後自己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