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工商局長可不肯攬下這個責任來,他心想,這事情本來就和我沒有關係,都是那個姚副市長搞的,我纔不管呢!
他想到這裡,也不管其他的,把這責任都推到姚副市長身上。葉凌飛聽完之後,嘴裡冷冷地說道:“這個電話是你打,還是我打?”
“啊……!”那名工商局長心裡這一覈計,這個電話可不能讓葉凌飛打。要是讓他打了,說不定會說出別的什麼話呢,好歹那個姚副市長也是分管工商局的,要是自己得罪了姚副市長,自己也難辦。
那名工商局長這一覈計,趕忙說道:“葉先生,這件事情我跟姚副市長說一下吧,或許這其中有些誤會!”
“那好,你和那個副市長聊聊,如果你解決不了的話,我不介意我來打電話給他!”葉凌飛說道,“反正我什麼也不害怕,不像你們這些當官兒的,考慮這個,考慮那個,我就知道我不招惹你們,你們也別招惹我,咱們和平共處。”
“那是,那是!”那名工商局長連連說道,“我看這其中一定有些誤會!”
“我不管誤會不誤會,現在你先把你的人從我的酒吧裡趕出去,我酒吧原來是什麼樣的就給我恢復成什麼樣子,要是和原來不一樣,你自己想吧!”
“好,好,我這就吩咐!”那名工商局長答應道。
葉凌飛把電話又交給那名男人,那名男人瞧見葉凌飛剛纔和自己的上司說話的口吻,心裡這個後悔,早知道這人背景這樣深,自己剛纔就應該小心一點,現在可好,捅了馬蜂窩。在電話裡,那名工商局長把自己的下屬好頓訓斥,把葉凌飛對他說的話,立刻說給那名男人聽。那男人一聽,哭喪着臉,這下子可真是捅了馬蜂窩,真的不好解決了。
掛上電話後,那男人滿臉都是笑,嘴裡說道:“我現在就讓人把這些東西收拾乾淨!”
“記住,原來是在哪個位置,就給我擺過去,要是有一處地方不對,你們就重新把這裡給我擺一下!”葉凌飛說道。
“明白,明白!”
就在工商局的那些人在酒吧裡面把東西復原的時候,那名工商局長給分管工商局的姚副市長打了電話。
在電話裡,那名工商局的局長爲難地說道:“副市長,我剛纔才知道,那家酒吧是葉凌飛的!”
“葉凌飛?”姚副市長一聽,也和那名工商局長先前的反應一樣,都是感覺吃驚,以爲聽錯了。那名工商局長肯定地說道:“姚副市長,就是那名和周書記關係很親近的葉凌飛!”
“怎麼會是他的酒吧?”姚副市長一聽,就感覺頭痛了起來,他和周洪森走得比較近,更瞭解周洪森的一些事情,甚至於當年周洪森是如何出來的,他都一清二楚。現在聽到葉凌飛這個名字後,姚副市長就感覺這件事情棘手得要命,隋市長那邊要求處理那家酒吧,而那家酒吧的幕後老闆又是葉凌飛,現在的問題可就複雜起來,這裡面或許還牽扯進周書記。
“姚副市長,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處理,我的人已經在那裡了,他們剛剛纔知道這家酒吧的老闆就是葉凌飛的!”那名工商局長沒有敢告訴姚副市長是葉凌飛打電話過來的。
“那有沒有把酒吧查封了?”姚副市長首先問道。這個是他最爲關心的事情,可千萬別惹出事情來。
“那倒沒有!”
“那就好!”姚副市長鬆了一口氣,嘴裡說道:“這樣吧,你先讓你的人回來,別在那裡站着,哦,你就說來檢查的,隨便找個藉口,別說是去查封人家酒吧,知道沒有?”
那名工商局長一聽,心裡叫苦連連。心裡暗想這名姚副市長真會做人啊,一聽說酒吧是葉凌飛的,馬上叫自己把人都撤走,就像是沒有發生過的一樣。但現在的問題是自己的人已經在那裡了,而且人家葉凌飛也已經打電話過來。他就感覺自己夾在中間,左右爲難。總之這壞人自己是當定了,要是葉凌飛追究起來,姚副市長一定會一口咬定是自己派人過去的。這官也不好當,領導的想法變化太快,下屬一定要好好揣摩這領導的意思,要不然的話,只會讓自己處於一個尷尬的地步。
此刻,這名工商局長,就感覺自己處在這樣一個尷尬的地步。他問道:“姚副市長,那接下來怎麼辦?”
“接下來啊,這件事情我得和市長請示一下!”姚副市長說道,“請示完市長,我還要和周書記商量一下,咱們不能眼見周書記去省城擔任市長了,就不和周書記打招呼不是,畢竟周書記目前還是咱們的領導,我看我先和市長商量一下,到時候我再通知你!”
那名工商局長一聽,心裡暗罵這名姚副市長比猴還精,一遇到事情就撤了,還要和周書記商量一下,爲什麼開始的時候沒有想到和周書記商量一下呢?
那名工商局長就算心裡有想法,也不能在姚副市長面前表露出來,聽姚副市長這樣說後,他趕忙說道:“那好,姚副市長,那我就等你的消息!”
“恩,好的!”姚副市長說道。
姚副市長一掛上和那名工商局長的電話,立刻就打電話給隋長宏。隋長宏此刻正在飯店的包間裡面和蔣天陽閒談。
蔣天陽此刻還想着葉凌飛,他趁着和隋長宏閒聊的機會,問道:“隋伯伯,你聽說過葉凌飛這個名字嗎?”
“葉凌飛?”隋長宏微微一愣,他看着蔣天陽,問道:“你爲什麼要問這個人呢?”
“隋伯伯,這樣說你認識葉凌飛!”蔣天陽微微有些吃驚,他看了一眼隋羽,隋羽顯得也有一些驚訝,隋羽沒有想到自己的爸爸會認識葉凌飛這個人。
隋長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這讓我怎麼說呢,我不清楚你說的這名葉凌飛到底和我知道的那名葉凌飛是不是同一個人,天陽,你先和我說說你爲什麼要問這個人?”
蔣天陽嘴裡說道:“隋伯伯,我也不瞞你,我就是和這個男人有點私仇。不知道小羽告沒告訴過你,就在我們剛來望海市時,遇到這個叫葉凌飛的男人,他和我在一家酒吧斗酒,怎麼說呢,我感覺這個男人是在刷我。隋伯伯,我剛到望海市,不瞭解這邊的情況,也不知道這名叫葉凌飛的男人的背景,總之我聽他的口氣,這男人很狂妄,所以,我想和隋伯伯打聽一下!”
隋長宏一聽,眉頭緊鎖起來,他望了眼隋羽,問道:“小羽,你剛纔說的那名男人是不是就是天陽提的葉凌飛?”
隋羽一看自己的爸爸臉色嚴肅起來,心裡有些害怕,嘴裡支吾道:“爸爸,就是他,我只是感覺沒有必要說名字!”
“胡鬧!”隋長宏嘴裡喝了一聲兒,他拿起電話,剛想撥打電話號碼,就在這個時候姚副市長的電話打了過來。
隋長宏一看是姚副市長的電話,這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他站起身來,拿着手機到了包間外面。一接通電話,電話裡面就傳來姚副市長的聲音,說道:“市長,關於那家酒吧的事情,我有些情況想和你商量一下?”
“姚副市長,我可能是剛纔太急了點,聽到咱們望海市發生這樣的事情,感覺我這個市長沒有當好!”隋長宏說道,“我剛纔仔細聽了事情的過程,感覺我的處理決定過於草率,我正想和你商量關於那家酒吧的事情,卻沒有想到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姚副市長聽隋長宏表明了態度,他那顆提起來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看起來市長好像知道那家酒吧的後臺老闆是誰了。姚副市長趕忙說道:“市長,我剛纔落實了一下,那家酒吧的所有人是葉凌飛,哦,就是那名和周書記走得很近的人,當然,我不是想說這件事情,我只是感覺以葉凌飛那種身份的人不會經營一家欺詐的酒吧,這樣對他的名聲也不太好,市長,所以,我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好去調查一下!”
姚副市長說話很圓滑,也沒有說不調查,也沒有說馬上調查,而是把球踢給了隋長宏。隋長宏此刻已經確認了那家酒吧的背後老闆就是葉凌飛,剛纔隋羽所說的那名男人也是葉凌飛。在隋長宏看來,葉凌飛這人背景有點神秘,尤其是目前周洪森還在望海市,依着葉凌飛和周洪森的關係,如果自己真的把那家酒吧處理了,說不定周洪森會出面。隋長宏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周洪森是如何升到省城擔任市長的,周洪森的升職比較神秘,就在省城的市長於震引咎辭職後,周洪森就立刻要升去擔任市長,這不能不說其中另有隱情。
隋長宏再沒有搞清楚這些關係之前,他是不會貿然有所動作。多年的政治生涯告訴他,任何的一個人都不能輕視,不然的話,很容易讓你陰溝翻船、無法翻身。
隋長宏那是格外的小心謹慎,在聽到姚副市長這番話後,隋長宏猜到姚副市長心裡有所顧忌,這纔來問自己的意見,這個時候,就算自己給出姚副市長對那家酒吧的處理意見,說不定,姚副市長還會和周洪森彙報一下。
隋長宏知道自己在望海市並沒有多少嫡系,這些表面上支持自己的人,其背地裡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周洪森在望海市經營多年,很多人都是周洪森提拔起來的,最主要的是當年經過徐韓衛那件事情後,周洪森又把一批自己的人提拔起來,可以說現在在望海市大多數的政府官員都是周洪森的人,而自己這個市長還缺少嫡系。
隋長宏也清楚即將到望海市擔任市委書記的田爲民當初就是周洪森的領導,當年田爲民還是市長時,周洪森就是副市長,周洪森那是田爲民提拔起來的,現在田爲民這一回來,想必,周洪森會讓自己那些嫡系支持田爲民,而自己這個市長還需要小心,還不到自己有所作爲的時候。
隋長宏想得很多,他各方面都估計到了。雖說蔣家很有勢力,但蔣天陽目前和自己的女兒還是處於男女朋友關係,想必蔣家也不會全力幫自己。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是自己這邊按兵不動,讓蔣天陽和葉凌飛去鬥。蔣天陽背後的是蔣家的勢力,而葉凌飛的背後有周洪森,如果蔣天陽和葉凌飛相鬥,能讓周洪森倒臺,同時,把周洪森的嫡系都牽扯進來,那樣的話,自己就可以把周洪森的嫡系全部清除,那田爲民缺少這些嫡系的支持,自然也沒有制約自己的能力了,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升到市委書記這個職位。
隋長宏想到這裡,對姚副市長說道:“姚副市長,我看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剛纔我是心急,感覺我這個市長沒有管理好望海市,會出現這種黑酒吧,但我事後瞭解一下,事情卻不是這樣的,姚副市長,你去處理下,這件事情就這樣吧!”
“市長,我明白了!”姚副市長趕忙說道,“我這就去安排一下,儘可能讓這件事情沒有引起壞的影響!”
“恩,就這樣好了!”
隋長宏掛上電話,伸手拂了拂自己的頭髮,他沒有想到就在自己感覺深陷泥潭之時,忽然出現了一根救命草,自己可要牢牢把握住這根救命草。
隋長宏想到這裡,又走進了包間裡面。他一回來,就對蔣天陽笑道:“天陽,我們繼續吃飯!”
“隋伯伯,你還沒說那名叫葉凌飛的男人到底是什麼背景?”蔣天陽看着隋長宏,嘴裡說道:“我很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資本可以那樣囂張。”
隋長宏現出爲難的樣子,他看了眼蔣天陽,嘴裡說道:“天陽,我不怕跟你說,葉凌飛這人的背景很深,根據我所知道的,他的一個靠山就是即將調到省城擔任市長的周洪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