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伯這句話並沒有出乎葉凌飛的預料,葉凌飛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他既然到了香港,想必不會那樣容易就離開香港,不過,葉凌飛心裡倒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彭曉露在自己身邊,就算香港方面不打算讓自己離開,彭曉露也會讓自己離開的,葉凌飛可不認爲香港這邊有那種魄力公開和自己叫板。?
葉凌飛胸有成竹,倒不擔心這些事情,他聽完張玉伯這句話後,葉凌飛只是淡淡地說道:“這已經在我的預料之中,我已經想到了事情會是這樣的結果”?
張玉伯手裡拿着U盤,再聽葉凌飛這個結果早已經料到時,張玉伯下意識地又打量了葉凌飛幾眼,他看着葉凌飛,嘴裡說道:“看起來我確實高估我自己了”?
“那倒不是,只不過像你們這樣玩政治的人又怎麼會明白我們這些小人物的苦呢”葉凌飛笑了笑,說道:“哦,對了,我昨天被警察抓去說我殺了那個叫什麼來着的警察吧,但我這個人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我來預測一下,很快,真正的兇手就會被找出來”?
張玉伯不動聲色地看着葉凌飛,他沒有說話,葉凌飛又把茶杯倒滿,他嘴裡笑道:“這也就是我胡亂一猜而已,沒有什麼”?
張玉伯把目光轉向彭曉露,嘴裡說道:“曉露,你這位朋友可是很有本事啊”張玉伯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彭曉露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搭言。張玉伯開始時,並沒有把葉凌飛放在心裡,在張玉伯看來,葉凌飛只不過是一個小人物,不值得他過於關注,但葉凌飛這幾句話說下來,卻讓張玉伯對葉凌飛有了新的看法,在張玉伯看來,葉凌飛可是一個人物。?
陳一夫和陳曉到的時候,彭曉露和葉凌飛倆人來了也有一段時間後。陳一夫一直很有派頭,這種派頭來源於陳一夫多年在商場、政治上的出盡風頭,這是一種自信的表現。倒是他的兒子陳曉則顯得底氣不足,明顯缺少領袖風範,至少短時間內,陳曉是沒有能力入住陳一夫的集團,成爲新的掌門人,更不可能踏入政壇。陳曉現在只是一個嘴裡含着金鑰匙的富家子弟而已,還沒有能力獨當一面。這次事情,陳曉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甚至於陳曉都不知道到底打他的是什麼來頭。?
陳一夫一走進來,張玉伯就站起身來,歡迎道:“一夫,你可來了,我剛纔還和曉露談到你,我說你很快就會過來了”張玉伯走到陳一夫面前,倆人握了握手,這是一種利益,作爲政治上的對手,倆人見面次數很少。這次,如果不是陳一夫有事情的話,陳一夫也不會和張玉伯見面。張玉伯說話的時候,把U盤遞給陳一夫,補充一句道:“一夫,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可都做到了”?
陳一夫手裡握着U盤,他笑道:“謝謝,我也會兌現我的承諾的,這算是我們雙方第一次的合作,一定會合作愉快的”?
“愉不愉快我是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你的兒子看見我的話,一定不會愉快的”本來這裡面並沒有葉凌飛的什麼事情,但葉凌飛卻偏偏要插上這一腳,他插嘴說道:“你就是陳一夫吧,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哦,你的保鏢高揚怎麼沒有過來?”?
張玉伯眉頭就是一皺,他沒有想到葉凌飛這人如此的魯莽,這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怎麼胡亂說話。張玉伯看了眼彭曉露,卻發現彭曉露沒有表情,似乎沒有聽到葉凌飛剛纔說的那句話。張玉伯把臉轉向陳一夫,他剛想張口解釋幾句,卻聽到陳一夫笑道:“這位想必是葉先生吧,久仰大名”說話間,陳一夫主動伸出右手來,要和葉凌飛握手。葉凌飛可倒好,壓根就沒有理會陳一夫,他嘴裡說道:“我這人有一個不好的毛病,就是不會和我不喜歡的人握手,陳大主席,我不想和你握手”?
要是普通人,被葉凌飛這樣一說,恐怕早就惱怒起來。葉凌飛這可是太不給面子了,在這裡說出那樣的話,就是羞辱陳一夫。不過,陳一夫的臉上依舊笑模樣,似乎並沒有因爲葉凌飛那句話而惱怒,他也不感覺有什麼尷尬,把手直接縮了回去,笑道:“想不到葉先生還有這種習慣,不過,這也可以理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習慣而已”?
陳曉跟在陳一夫的身後,從他走進包間的時候,陳曉已經瞧見了葉凌飛,在陳曉的心裡面,他很恨葉凌飛,如果不是他父親在這裡的緣故,陳曉早已經上前教訓葉凌飛了。當然,陳曉打不過葉凌飛,這點是不需要懷疑的。?
張玉伯回到他的座位,嘴裡說道:“快點坐吧,我今天把地點確定在這裡,主要是考慮到這裡我比較熟悉,這家茶樓的人都是可靠的,不會把咱們的事情泄露出去,更不可能讓那些報社記者知道”?
這些政客最擔心的就是新聞媒體的記者,政客和影視明顯一樣,都屬於那種曝光度特別高的,新聞記者最喜歡和這類人打交道,也喜歡從他們身上挖掘新聞素材。陳一夫點了點頭,嘴裡說道:“這樣最好”說完,陳一夫把目光投向這次的主角彭曉露身上,雖然說昨天晚上是陳曉和葉凌飛倆人的摩擦,但在陳一夫的眼中,彭曉露才是最關鍵的人物。這是陳一夫的內心想法,他這次想要見的也是彭曉露,至於葉凌飛,雖然說葉凌飛多少有些背景,但在陳一夫的眼中卻是不值得一提,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陳一夫對彭曉露抱歉道:“彭小姐,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這都是我兒子的錯,今天,我帶陳曉過來跟你陪錯,希望你可以原諒我這孩子的不懂事”?
彭曉露在說話的時候,看了葉凌飛一眼,那樣子就像是要徵求葉凌飛的意見。葉凌飛只是手裡拿着茶杯,沒有看彭曉露。彭曉露又把目光投向陳一夫,她嘴裡淡淡地說道:“我只是知道你的兒子打了我的朋友,這裡是香港,我知道你在香港很有勢力,不過呢,這香港也是有法律的,我想當衆打人終歸是不對的”?
彭曉露這話讓陳一夫有些不解,他沒有考慮清楚到底彭曉露說這句話意味着什麼。陳一夫微微一沉吟,他對陳曉說道:“陳曉,你聽見沒有,人家怪你當衆打人,這事情你惹出來的,你現在就去請求人家原諒,快過去”在來之前,陳一夫和陳曉早已經商量好了,這不過是演演戲而已,陳曉趕忙走到彭曉露面前,就在他要開口說話時,卻聽到彭曉露說道:“要我看,這事情跟我真沒有什麼關係,就算要道歉,也應該跟我的朋友道歉”?
陳曉最恨的就是葉凌飛,不過,他卻不敢在這裡把自己心裡的不滿表現出來,忍着怒氣,對葉凌飛說道:“葉先生,對不起,我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葉凌飛沒有理會陳曉,他從身上拿出香菸來,點着了一根菸。張玉伯就是打圓場的,一瞧這場面,張玉伯趕忙說道:“我看大家都是一場誤會,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不打不相識,以後說不定會是好朋友呢”?
“我看未必”葉凌飛忽然冒出這句話來,葉凌飛把煙又塞進嘴裡,沒有接着說下去,哪裡有像葉凌飛這樣說話的,這話就說了一半兒,沒有再說下去了。讓陳一夫、張玉伯等人也搞不透到底葉凌飛打的什麼主意,他們倆人彼此望了望,都不理解。陳曉也不明白,他已經夠忍讓了,低聲下氣跟葉凌飛道歉,但沒有想到葉凌飛卻像是不肯買賬的樣子。陳曉暗暗咬了咬嘴脣,再次道歉道:“葉先生,我請求你原諒,我年輕,有些事情做得確實不妥當,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
葉凌飛又抽了一口煙,嘴裡慢吞吞地說道:“我說的並不是這件事情,昨天晚上的事情早已經過去了,你雖然潑了我,我同樣也潑了你,我們雙方誰也不虧欠誰的,那件事情自然就此過去,我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卻和陳大公子你有很直接的關係,陳大公子,不知道你是否會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呢?”?
從葉凌飛說話的語氣之中,隱約能聽得出來葉凌飛似乎心中有極大的不滿。陳一夫就是一愣,他看了看張玉伯,卻發現張玉伯微微把頭搖了搖,似乎並不知道還有這件事情。陳一夫不等他兒子說話,已經搶先說道:“葉先生,假如說此事真的和我兒子有關係的話,我自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葉凌飛冷哼了一句道:“這可是你讓我說的,那我自然不客氣了,我就說好了”葉凌飛把手裡只抽了幾口的香菸捏滅,他的眼睛望向陳曉,嘴裡說道:“我剛纔問過你的保鏢去哪裡了,這件事情和他有直接的關係,不過,這倒沒有什麼的,這事情的幕後主謀自然是你”?
陳曉沒有聽明白葉凌飛到底要說什麼,他把頭搖了搖,以表示他並不明白葉凌飛說了什麼。陳一夫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葉凌飛。葉凌飛繼續說道:“既然這事情已經到了這步,那我自然沒有必要和你們拐彎抹角了,那天,我和我的朋友坐車時,卻不想被一些香港的黑社會劫持了,哦,當時,不僅僅我和我朋友,還有一名香港警察,可惜的是那名香港警察現在已經死了,說不定就是那些黑社會幹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陳一夫聽到這裡,這心裡已經明白了葉凌飛要說的話。高揚幹過什麼事情,陳一夫一清二楚。葉凌飛提到了黑社會,陳一夫自然而然想到了高揚,想必高揚爲了幫陳曉拿回那些錄音證據,一定動用了黑道的勢力。陳一夫心裡暗想葉凌飛這人看起來很不簡單,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陳一夫心裡暗算葉凌飛不見得能知道那些黑社會的人到底是誰,自己倒不必擔心什麼。不過,葉凌飛後面所說的話,卻讓陳一夫意識到他這次又錯了。?
“我有朋友在香港,聽我朋友說,襲擊我的那些人是屬於一個香港黑社會的幫派,那個黑社會頭子叫什麼來着,好像是叫喪彪,對,就是這個綽號,陳大公子,你不要告訴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葉凌飛笑呵呵看着陳曉,他就在等着陳曉說話,那陳曉立刻張口說道:“我不知道,我……..”陳曉的話剛剛說到這裡,就聽到陳一夫說道:“葉先生,你還沒有說完呢,我很想知道後面的事情吧”陳一夫那可是故意打斷陳曉的話,在這個時候,他不想讓陳曉在這裡亂說話,陳一夫意識到葉凌飛這人是一個很難對付的角色,如果自己的兒子胡亂說些什麼話,讓葉凌飛給抓到了把柄,那就不好了,正因爲如此,陳一夫纔打斷了兒子的話,他讓葉凌飛繼續說下去。?
葉凌飛心裡暗罵一句老狐狸,葉凌飛看得出來,張玉伯、陳一夫,這些老傢伙一個比一個狡猾,自己要是真和這些都成了精的老傢伙們斗的話,還真的鬥不過。不過,葉凌飛現在是一件件處理,他並不知道,首先要除去那些襲擊自己的黑社會分子,葉凌飛可不是一個受了氣不敢說的男人,別人敢打他一巴掌,葉凌飛會回過去一腳。這是葉凌飛一直奉行的做事風格,那天晚上,多虧葉凌飛和野獸倆人逃得及時,要不然的話,葉凌飛和野獸很有肯能就會躺在醫院裡面,葉凌飛心裡有氣,他當然要找機會把這口氣發泄出來。因此,葉凌飛明知道這兩個老狐狸都很狡猾,但他還是決定和這兩個老狐狸鬥一鬥,說不定自己還能佔據上風呢?
葉凌飛點了點頭,嘴裡答應道:“陳主席,這個你自然可以放心,既然我把話說出來了,那我當然要說完了”葉凌飛望着陳一夫,嘴裡說道:“喪彪想要殺我和我的朋友,他當時跟我說什麼陳大公子的錄音證據,不過,我當時記得並不是特別的清楚,也許說得不是這句話,也許是這句話,我不是特別的清楚,因此,我纔想要和陳主席證實一下,是否喪彪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呢?”?
“絕對沒有”陳一夫立刻否認道,“葉先生,這東西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得,我可是香港的名士,又是議員,你說我怎麼可能和黑社會有聯繫呢,而且我還極力推行香港的黑社會強制管理法,就是爲了打擊香港的那些黑社會。我想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葉先生,你剛纔不是說過了嗎,你也沒有聽清楚那個人說的話。我們陳家和黑社會沒有任何的關係”?
“是嗎?”葉凌飛嘴裡說道,“我感覺你們也不應該和黑社會有關係,就像陳主席你剛纔說過的,你是議員,是不會和黑社會爲伍的,更何況,那名叫喪彪的黑社會頭子還殺了一名警察,要是我的話,我也不會和這樣的黑社會有關係,不過,你可能沒有關係,但並不代表說你的下屬和黑社會沒有一點關係,也許有些事情你並不知道呢”?
“這個…….”陳一夫微微一頓,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陳一夫又怎麼聽不出來葉凌飛這話裡面的意思呢。葉凌飛明確告訴陳一夫說,他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葉凌飛是在等陳一夫表態,陳一夫考慮了一下,心裡感覺這次一定要撇清關係,因爲這其中有警察的命案,那個喪彪還是不保得好。陳一夫心裡打定了主意,對葉凌飛說道:“葉先生,你說的也有可能,我下面也有不少的人,我總不能看着他們是吧,你這話提醒了我,我確實應該嚴查一下,看看我的下屬是否有人和黑社會有關係,要是讓我查到的話,我一定會將他們開除”?
“那就是了”葉凌飛笑道,“我就知道陳主席是一個守法的好人,哦,我還聽說有人已經找到了證據可以指控那個叫喪彪的人涉嫌殺害警察,陳主席,你剛纔提到過你對黑社會很憎恨,不知道你作爲議員,再聽到這樣的事情,你會不會通過媒體或者打電話給警察的方式表達你對殺害警察兇手的痛恨呢”?
葉凌飛這簡直就是再逼陳一夫親手把喪彪給送進監獄裡面,當然,陳一夫並不清楚葉凌飛到底從哪裡得到的這些消息,不過,他心裡可以肯定的就是這次喪彪是保不住了。至於高揚,假如能保的話,陳一夫還是會保的。畢竟高揚是他很得力的助手,這些年來,倒沒少幫他,他不想失去這個得力的助手。?
陳一夫點了點頭,嘴裡說道:“這個我當然清楚,葉先生,你提醒得對,我確實應該表達我的態度”?
葉凌飛微笑不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