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裡面,張志陽坐在葉凌飛和野獸倆人的中間,他的眼睛望向前面,但心裡卻在覈計着應該如何逃出來。張志陽不想被他們帶過去見樑玉,誰知道這兩個人會對他怎麼辦。但眼前的情況,又讓張志陽沒有辦法。他的眼睛望向前面,就希望前方的那名出租車司機能看出來他被人挾持,從而報警。
不過,張志陽本身就是警察,這多少有些諷刺的意味。不過,這個時候,張志陽也顧不得那樣多,先保命最重要。張志陽身爲警察,接受過各種訓練,知道在這種情況應該採取何種手段最爲合適。
張志陽把目光投向那名出租車司機,卻看見那名出租車司機只是看着前方。張志陽心裡有些着急,忽然,張志陽嘴裡說道:“司機,你這是去哪裡?”
張志陽這句話說出來後,只聽到那名出租車司機嘴裡說道:“當然是去九龍了,不是你說要去九龍嗎?”
“不是這條路!”張志陽嘴裡說道,“你這出租車司機是不是想要訛我的錢?”
那名出租車司機顯得很無辜地說道:“你可不能血口噴人,我幹這一行可是十幾年了,從來就沒有被客人投訴過!”
張志陽還想說話,就聽到葉凌飛嘴裡說道:“我看我們還是不要說話的好!”說着,葉凌飛把臉轉向張志陽那邊,張志陽被葉凌飛一看,他把嘴閉上了,不再說話了。
那名出租車司機沒有再說話,只是開着車,葉凌飛和野獸倆人只顧着看住張志陽,並沒有留意到那名出租車司機開着的這條路並不是去樑玉所在的那棟民宅。至於那張志陽一門心思都在如何逃脫上面,剛纔本指望着那名出租車司機可以幫他,但從那出租車司機的反應上看,張志陽認爲那名出租車司機不會幫他,他已經對那名出租車司機放棄了希望,不指望那名出租車司機會幫他。
那名出租車司機開着車行駛了大約二十多分鐘,前方出現小巷,這條路不是大路,兩側也沒有路燈。當葉凌飛意識到這條路不對的時候,就看見那名出租車司機已經把車停下來,緊跟着,把車門一推,從出租車裡面跑了出去。
葉凌飛和野獸倆人一驚,他們沒有料想到這名出租車司機會來這一套,所謂百密一疏,他們倆人只是想着如何制住張志陽,讓張志陽帶着他們去見樑玉,卻不想他們早就被人盯上了,這出租車很顯然,也是事先就安排在那邊,就等着葉凌飛、野獸倆人自己上鉤,葉凌飛和野獸倆人沒有絲毫的防備,果然上了當。
張志陽心頭就是一喜,剛纔,他就在考慮應該脫身,不想很快事情就有了轉機,那名出租車司機竟然跑開,就證明那出租車司機已經意識到生了什麼事情。自己只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就可以脫身。至於,他所在的地方,張志陽卻沒有仔細考慮,假如說那名出租車司機現張志陽被人挾持的話,是會及時報警,出租車也不會選擇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停靠下來,前方就是一條狹窄的小巷,這種地方適合黑社會砍人,而不適合警方救人。
“,上當了!”野獸一看那名出租車司機推開車門下車,就知道被騙了,野獸考慮都沒考慮,推開車門,下了車,他右手握着張志陽的手槍,擡起右手,手槍對準那名出租車司機的腦門,就要開槍,卻聽到葉凌飛說道:“野獸,不要開槍!”
野獸手裡握着手槍,終究沒有能開槍,他把手槍放下來,狠狠地罵道:“操他娘,兔崽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葉凌飛把張志陽從車裡面拽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從前後兩個方向涌出來幾十號人,這些人清一色的年輕人,手裡或者拿着刀,或者拿着鐵棒,把葉凌飛、野獸等三人圍在其中。葉凌飛一看這架勢,眼睛眯了起來,他高聲喊道:“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說吧,如果求財的話,咱們好談,開個價格吧!”
“我們不要錢,我們要你們手裡有的一樣東西!”人羣一分,從人羣之間走出來一名年紀大約在三十左右的男人,那男人短頭,那雙不大的小眼睛份外的聚光,他的個頭算不上高,但給人的感覺卻威風八面,他的嘴裡塞着粗大的雪茄,在他的身後,跟着兩名比他高出不少的大漢。那男人走到人羣前面,把雪茄從嘴裡拿下來,那小眼睛掃過葉凌飛的臉上,嘴裡冷哼道:“這邊是我的地盤,我聽說你拿了我朋友的東西,我只是想把那東西要回來,至於其他的事情,咱們好說!”
葉凌飛聽到那男人這句話後,他向前跨了一步,嘴裡說道:“我不知道你說得到底是什麼!”葉凌飛說着又掃了一眼周圍的那些手持傢伙的年輕人,嘴裡笑道:“不過,瞧這架勢,如果我說我沒有的話,你一定不會讓我離開的,不過,我是否可以問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就是一羣普普通通的人!”那男人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在張志陽的身上,他的嘴脣咧了起來,把話題直接轉移到張志陽的身上,說道:“張警官,沒有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咱們倆人的緣分真不淺啊!”
“喪彪,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不是你的地盤,你糊弄別人行,但你想糊弄我,那你可找錯了人!”張志陽是香港的警察,對九龍這邊的黑社會格外的瞭解,剛纔,他心裡只是想着如何從葉凌飛的手裡逃出去,並沒有注意他所在的位置,當他看清楚他所在的地方之後,知道這裡是香港黑幫的地盤,當他看見喪彪之後,張志陽立刻就知道這邊不是喪彪的地盤。香港的黑社會對於地盤的劃分很明確,雖說這些年不像過去那樣對地盤劃分得很嚴格,不允許別的幫派踏足本幫派的地盤,而且還有不少的黑幫頭目都轉型洗白了,但還是有不少的黑幫指望着收取各種費用養活其幫派,對地盤的爭奪,並沒有放棄。
張志陽喊出了喪彪的名字後,就看見那男人咧着笑道:“張警官,咱們之間的恩怨先放一放,我沒有工夫算賬!”說完,他又把目光轉向葉凌飛身上,說道:“我相信你是明白人,咱們不需要浪費太多的時間,你只要把東西給我,你就可以離開了!”
“真的這樣簡單?”葉凌飛似乎動了心,他的右手放進口袋裡面,拿出香菸來,葉凌飛慢悠悠地說道:“不過,我剛纔想過了,就算我把東西給你們,你們也不會放過我,不是嗎?我並不認爲那個什麼陳大公子的好脾氣,被人打了,還不想報復!”
喪彪嘴裡淡淡地說道:“我想你應該明白目前的情況,我這邊幾十號人把你們已經包圍了,我完全可以把你們砍死,那樣也不需要拿那東西了,如果你是一名聰明人的話,就乖乖地把東西拿出來,不要逼我動手!”
“我想你也看見了,我們這邊也不是什麼東西也沒有,張警官的那把死六個人,如果你們真的動手的話,那我也不介意殺幾個人,恩,六個人,喪彪是吧,你說說看,你會不會是那其中之一呢?”
葉凌飛說最低是六個人,張志陽的那把手槍的子彈要比六顆多。喪彪聽到葉凌飛這句話後,他冷哼一句道:“你不要嚇唬我,我可不是被嚇唬大的,你也不打聽、打聽,喪彪在香港怕過誰,就憑一把手槍也想嚇唬住我,真的太小看我好了!”
“我沒有說嚇唬你,我說嚇唬的是你的那些下屬,喪彪,或許你一個英雄,但你能保證你的那些手下的人都是英雄嗎?”葉凌飛嘴裡冷哼一句道,“喪彪,我早就說過了,沒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這樣僵,你退一步,我也退一步,這樣吧,你讓人把路給我讓開,我保證在我離開香港之前,會把你需要的東西給你,你看這樣如何?”
喪彪沒有絲毫要讓步的意味,他冷冷地說道:“我想你還是沒有搞清楚目前的局勢,你現在可是在我的手裡,幹什麼不是由你做主的,現在,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把東西交出來!”
“這樣說來就是沒有的談了!”葉凌飛把煙放進嘴裡,慢慢地抽了一口之後,他又把臉轉向喪彪那邊,嘴裡說道:“但是,我還是想要跟你談談,我在考慮,如果我讓你沒有辦法動彈的話,你會有什麼反應!”就在葉凌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野獸已經動手了,野獸的手槍舉起來,在如此短的距離內,喪彪根本就沒有可能躲開,這也是葉凌飛剛纔就考慮過的事情。但葉凌飛卻忽略了一點,那張志陽就在野獸的身邊,當野獸擡起手槍的瞬間,張志陽撲了過去。張志陽擔心如果落入葉凌飛手裡,他沒有好果子吃,落入喪彪的手裡,他好歹是警察,喪彪也不敢拿他怎麼辦。、
張志陽考慮再三,認爲還是拼一拼比較好,說不定能把手槍搶過來,那樣的話,形勢可就不同了,只要手槍在手裡,張志陽就有了主心骨。這是張志陽的打算,因此,就在野獸擡起手槍時,張志陽撲了過去。野獸沒有準備,掉在地上,張志陽緊跟着就要去拿掉在地上的手槍,被野獸擡起右腳,一腳踹在張志陽的背上,把張志陽踹倒在地上。這個時候,野獸再想去拿手槍也已經來不及了,喪彪帶的那些人已經拿着傢伙衝了上來。
葉凌飛把嘴裡的煙吐了出去,他看了一眼野獸,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葉凌飛沒有料想到今天晚上會出這種事情,被幾十個人圍攻,兇險的程度可想而知,葉凌飛和野獸倆人的身上沒有帶傢伙,以往在望海市的時候,葉凌飛的身上總是習慣帶着“剃刀鯨”,但這次到香港,葉凌飛卻沒有把“剃刀鯨”帶在身上,而且“剃刀鯨”較短,只適合近身格鬥時用。如果一對一或者一對二,葉凌飛倒不擔心,但此刻,卻要面對着幾十號人,即便葉凌飛再厲害,面對幾十號人的同時進攻,葉凌飛也是招架不住的。葉凌飛和野獸倆人都是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在遇到這種情況下,倆人知道採取什麼樣的措施最爲穩妥。葉凌飛和野獸倆人一轉身,迎着前面那衝過的年輕人而去,葉凌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擊中一名手持着砍刀年輕人的下巴,鮮血迸濺,在那年輕人慘叫之時,葉凌飛劈手奪過來那年輕人手裡握着的砍刀,看都沒看,用力砍了下去!
咔嚓!
緊跟着就是一個男人出的慘叫聲,葉凌飛這一砍刀正砍在另外一名年輕人的肩膀上,砍刀砍進那年輕人肩膀裡,砍刀的刀刃混雜着那年輕人的白色的骨頭茬子,被葉凌飛用力拽了出來,那年輕人的肩膀的骨頭被葉凌飛給砍斷了。
這些打架的場面見得也不少,但沒有見過下手這樣狠的,就在他們稍微一愣之際,葉凌飛已經手持着砍刀,狠狠砍在另外一人的身上,緊跟着他兩手推着那被他砍中的年輕人的身體,用力向前推去,後面那些年輕人被逼着紛紛讓開。
葉凌飛推了兩三米的距離,緊跟着用力一推,那年輕人帶着葉凌飛砍在他身上的砍刀一起向地上倒去。撲通、撲通,就在葉凌飛這邊一連砍倒下好幾名年輕人的時候,野獸那邊也沒有閒着,野獸的下手比起葉凌飛來,也不弱,甚至於比葉凌飛下手更狠,轉眼之間,至少五名年輕人被野獸給放躺在地上。鮮血、慘叫聲,混合在一起,匯成這夜晚中最爲慘烈的場景。
喪彪倒吸一口冷氣,他經過很多次的血戰,今天的這個地位完全是他用鮮血和性命拼過來的,也見過很多的狠角色,但他卻沒有見過像今天晚上遇到的這兩個男人的狠角色,那下手狠毒的程度,就連幫會裡面幾個狠角色都自愧不如,這兩個男人下手就是爲了讓對方喪失戰鬥力,完全不顧及後果。
喪彪開始考慮到底這兩個人是什麼來歷,就在他低頭沉思之時,他的耳邊有人說道:“老大,那兩個人要跑!”喪彪聽到這句話,猛然擡起頭,果然看見葉凌飛和野獸倆人已經殺出血路來,正要逃跑。喪彪哪裡能讓葉凌飛和野獸倆人就這樣離開,他嘴裡趕忙說道:“不能讓他們跑了!”喪彪這句話喊出來時,又是兩聲悽慘的叫聲,就看見有兩個人的身上插着砍刀,那砍刀幾乎沒有刀尖,要想插進人的身體裡面,可想而知那需要多大的力氣。
“誰還想過來送死,下次,我會查你們的心臟,砍你們的腦袋……!”葉凌飛和野獸倆人的身上帶着鮮血,葉凌飛的右手握着一根剛剛奪過來的鋼管,指向那羣被嚇住的人,嘴裡喝道:“我們沒有時間跟你們玩,下次,就是你們斃命的時候!”
“老大!”就在葉凌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人把手槍拿過來,喪彪一看手槍,他的臉上又浮現出冷笑來,喪彪把手槍拿起來,對準了葉凌飛,就在這一瞬間,只看見葉凌飛把右手握着的鋼管甩了過來,喪彪手裡握着手槍,眼見鋼管飛過來,急忙躲閃,但他還是稍微慢了一點,那鋼管的頭正插在喪彪的右肩上,葉凌飛的力量很大,那鋼管雖然沒有能扎透喪彪的肩膀,但至少插進去一寸深。喪彪大吼一聲,手槍落了地。
葉凌飛對野獸使了一個眼色,這個時候不走,還等什麼時候走。野獸心領神會,倆人轉身就跑。這邊的巷子很窄,葉凌飛和野獸倆人從巷子裡面倒也方便。後面的那些人一時間沒有能反應過來,葉凌飛剛纔那出手讓這些人都被鎮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做。他們的老大此刻慘叫連連,他們手裡拿着傢伙站在那邊,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追,還是有人在後面高聲喊了一句“追”,那些人才想起來應該追的,手裡拿着傢伙追了上去。
喪彪的肩膀上插着鋼管,他不敢拔出來,只能慘叫着,不讓人動那鋼管。就在喪彪這邊慘叫的時候,有人走到躺在血泊裡面的張志陽面前,用腳踹了踹張志陽,張志陽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在剛纔混戰中間,張志陽也不知道被誰砍了很多刀,渾身是血,從張志陽面前的情況來看,情況危急。這襲警可是大罪,喪彪沒有想到今天晚上會遇到這種棘手的事情。他的臉色慘白,緊咬嘴脣,好半天,喪彪才說了一句道:“幹掉他,不要讓人看見,手法一定要乾淨利落!”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