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的兩三場酒。
酒好像是春雨,每一場之後酒有點奇怪的事情發生。山坡上,春雨過後,地下總會冒出一點什麼,青草、筍尖,也有可能是上古時候遺落下來的什麼殘骸,什麼什麼碎片。誰也不知道下一場春雨之後會發生什麼,誰也猜不出下一場酒後這些年輕人會不會再創奇蹟!
可能、也許、大概、說不定吧?本來看起來很簡單的事情,在陳進黎的眼中變得複雜,陳進黎經歷了這些,已經猜不透將來。
這本來,就是年輕人的一場遊戲,遊戲沒有規則,遊戲也沒有既定的目標可言!
第二天晚餐的時候,在食堂裡遇到楊琳。陳進黎想起昨晚胡立梅發來的信息,順口就和她開了句玩笑:“我要冰冰!”
楊琳楞了一下,幾秒鐘之後,忽然丟下還沒有裝飯的餐盤,扭身就出了食堂,小女生似的發作:“我不吃了!”
下午上班的時候,陳進黎已經聽到三樓有人在取笑楊琳的‘冰冰’。想來她應該對這句玩笑習以爲常了,沒想到她還真的生氣!忙跟在她的身後道歉。可是,道了一路的歉,楊琳卻堅持生着氣,堅決的不吃飯,好像要以自己的絕食來讓陳進黎內疚!
陳進黎可是真沒想到楊琳會生氣。楊琳在浴場裡做營銷。按說,營銷這個崗位的人是絕沒有那麼容易生氣的。營銷推銷按摩項目,自然也推銷一些‘非正規’的項目。推銷項目的時候,總會有客人問東問西的,細問按摩的內容,有沒有‘特.殊.服.務’?營銷必須給客人解釋,簡單的介紹項目的內容。之間,掏漿糊、胡扯是在所難免的。推‘特.殊.服.務’項目的時候,營銷還要察言觀色,分辨客人是不是國家安全部門的暗訪人員。楊琳做營銷,嘴上的功夫絕對不能簡單!可是,她偏偏就因爲一句玩笑而生氣因爲‘冰冰’,因爲她昨晚的醜態給別人知道了。
這,可能麼?陳進黎想不明白了。
好在下樓的時候,陳進黎遇到了李隱。憑李隱的臉面,再加上她的死纏爛打,楊琳終於去吃飯了。終於,陳進黎沒有得罪到她。
楊琳,其實和胡立梅一樣的不能喝酒。一杯兩杯的啤酒就可以把她灌醉了。她如此的不勝酒力,可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醉酒,醉了之後酒量也沒有半點提升。於是,每一場酒,她都把自己推到危險的邊緣。
出來浴場的時候,楊琳在三樓做服務員。她長得清清瘦瘦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兒。纔來上了幾天班,陳進黎就湊巧的聽見王總在三樓的某個拐角攔住楊琳問:“哎~你是新來的啊?叫什麼名字?”
“楊琳。”她回答,稚嫩的聲音還不能夠響亮。
陳進黎腳步沒停,匆匆從王總和她的身邊走過。王總很難得問別人的名字的,他由此一問,肯定是別有用心的!老闆和員工,這樣的事情,陳進黎當然不能摻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