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着她的脣,想着此刻在他懷裡的她的感覺;他又撫摩着她的背,隔着絲滑的衣服;然後又把右手從她的腰部滑進她的背,體會着她絲制的上衣撫摩起來和她的肌膚有什麼區別。
今次是他第一次吻一個女孩,所以他不懂該怎樣做纔是最好,只知道他與生俱來就會的吮吸。懷裡的他的舌頭好象在忽然間肥大了起來,舌根也好象有點打結,僵硬得揮舞不動本來蠻靈活的舌頭——現在他的舌頭就躲在了牙齒的後排,澀澀的望着牙齒外面的一切——想要做些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同時,他懷裡的她的動作,也一如他一樣的稚嫩,完全不知道是不是該迎合他,該怎樣的引導他,甚至該怎樣的誘惑他深入下去。
她的肌膚和她身上的絲綢並不相同,他感覺到,那也和自己的皮膚不同。儘管陳進黎的皮膚在這個歲數也相當的嫩,但是與她的,實在是有很大的區別。她的肌膚是滑而且嫩並且綿的,好象你一用力之下就可能觸得到底,完全的沒有骨感,更象是口中隨時可能溶化掉了的棉花糖。他的手在她的肌膚上緩緩的移動,忽然,他感覺自己的手長得實在是太粗糙,粗糙到無法真正體覺那一份細膩。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去撫摩,撫摩她這如絲一般卻又不同與絲的肌膚。絲是滑的,隨時可以從手中溜走了的。但她的肌膚確實真實的存在着,象絲綢卻又不是真的絲綢,就在他的撫摩下一點點的發散出比絲綢更優質的感覺來!
他更忍不住去吻,即使他的吻相當的僵硬,她的動作是那樣的笨拙,他倆的動作是那樣的沒有默契,極度的難看,而且也沒有一點點的營養價值,他還是忍不住的吻。
他們的心正輕鬆的交流着——也正因爲他們的吻,他們的撫摩都沒有一點點的技巧。
可是,他們的沒有技巧卻使得自己的心靈更加的純潔。於是他們只是用力的吻着對方,撫摩着對方同時享受着對方給自己的撫摩帶來的精神上的快感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陳進黎終於依依不捨的放過了她的脣,好讓她透上一口氣不至於憋着。在同時,他自己也深深的吸了口氣。再吻,卻只是和她的脣輕輕的觸了一小下!高文秀忍不住嚶嚀了一聲,輕輕,但在陳進黎的耳朵裡卻是相當的真切!她的身子再軟了下去,陳進黎的手不得不停止了動作首先托住她的身體,這萬一要是倒下去了可就不好玩了!
她的嚶嚀卻迫得陳進黎只有吻了下去,從她的睫毛,她的眼睛,她的臉,她的鼻,她的下巴,一路直到她的鎖骨
她的發、她起伏的肌膚時不時的擋住了他的鼻吸。於是他的呼吸又粗重了起來,他的腰也彎得有吃力了——畢竟高文秀的個頭要比他的矮上大半個頭。他再吻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然後就直起身來,把她的臉蛋貼向自己的胸口,讓她感覺自己的心跳。
夜風微涼,可除了陳進黎的鼻子感覺到了這點,他身上的其他部位還都沒有感覺到冷。
這個時候是不是該說那三個字?他想着,用另一隻不在她衣服底下的手輕撫她的秀髮。
“這不可以!”一個聲音忽然在他的心中響起,冷冷的。
“人家不都是這樣說的麼?”
冷冷的聲音繼續:“‘我愛你’這三個字是可以這樣隨便的說出口的麼?除非你是情聖,或者你乾脆就沒有感情,這三個字說與不說的話對你,沒有區別!”
“可是,我已經吻了她!”
冷冷的聲音道:“這只是青少年之間的遊戲!只是正常反應而已!”
“可我覺得吻了她,比說那三個字更嚴重。所以我覺得說出來,也許她在心理上,會更舒暢一點,更開心一點!”
冷冷的聲音:“開心?哼!這話倒是不錯,大家的確都挺開心的。”
“這什麼意思?什麼大家都挺開心的?”
冷冷的聲音:“一個吻並不能代表什麼,只不過是一次衝動,只不過是年輕人的遊戲。如果是成年人,決不會象你這麼單純的想法!我一個吻可以讓大家開心,但並不代表你必須負什麼責任。但‘我愛你’這三個字的意思就不同了。我說過了,除非你是情聖。情聖是不必爲自己說的話負責的。如果你不是情聖,就必須爲自己所說的話負責!你負得了責麼?你會把這段感情堅持到底麼?你和她之間,一開始不就是一場遊戲麼?你又何必去說?”
“我我一次只能愛一個人。”陳進黎默默的想。
冷冷的聲音:“情聖是博愛的,不可能只愛一個人,你既然不能夠博愛,那也就沒有資格說‘我愛你’這三個字!”
“資格?什麼是有資格什麼是沒有資格?”
冷冷的聲音又道:“你還嫩,很多事情你不懂的。從幼稚的人的嘴裡說出這三個字,那就是謊言!如果你不是想要做情聖,那就把這句話留到你想結婚的時候再說!假如你想做情聖,那你就說。即使遇到和你母親年紀相當的人,也可以說,因爲這句話對你,沒有任何意義。”
夜風微寒陳進黎忽然感覺到寒冷。
寒冷也使他意識到時間,擡腕,在高文秀的背後看了看時間:“晚了。”他的聲音忽然變冷:“我送你回去吧。”
“嗯。”高文秀依依不捨的脫離溫暖的懷抱,但馬上,她就打了個哆嗦。
離家門口只有兩步了,高文秀又轉身,擺手:“你也早點休息”
陳進黎默默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是的,他的動機不良。
本來,就是因爲一時的意氣他纔會追高文秀。
她長相一般,家境也不怎樣,除了性格,除了她的溫柔,她還有多少真正值得他喜歡的東西?
他,愛她麼?
還是隻是一場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