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4.衝動的懲罰（4）
見到趙千葉出現在眼底，葉凡當真是很震驚，也不知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總之感覺剩餘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一般，完全鬆懈下來，一屁股坐了下去。
趙千葉把他當做死敵，可他此時竟感覺自己非常的安全，莫非是腦子當機了？
葉凡凝視着趙千葉風霜滿面的俏臉，只覺得她氣色差了不少，而且比幾日前顯得要消瘦了一些，眼眶也有些浮腫，顯然是哭了許久所致，不禁長嘆一聲，苦笑道：“原來是你！難怪……”
後面的話，葉凡突然頓住，又嘆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趙千葉本想一走了之，不理葉凡，可腳步挪了小半步，看到葉凡滿頭大汗有氣無力的樣子，甚至臉上的血色都少了許多，還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青灰色，趙千葉心頭一顫，又停下了步子，哼道：“我又不是你葉……府的人，你是我的死敵，你管得着我嗎？我喜歡晚上來荒山秘林裡閒逛，怎麼樣？”
“……”
葉凡苦笑連連，居然會有女孩子大半夜裡一個人跑出來到荒山密林閒逛？這種愛好，恐怕任何人都不會相信。葉凡勉強笑了笑：“好吧，我管不着，可你一直偷偷的跟着我，這個我總可以過問吧？”
趙千葉臉色微窘，很快又冷了下去，淡淡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跟着你的？這金陵城是你葉家的？這條路是你葉凡的？我走我自己的路，什麼時候跟着你了？別再問爲什麼我選這條路，我喜歡，我樂意！”
葉凡大汗了一把，終於明白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千不該萬不該，絕對不該跟一個鬧情緒的女人講道理！
葉凡艱難的抹了把汗，有氣無力道：“好吧，算我白癡，我不問你爲什麼跟……呃，你昨日不辭而別，大家都很擔心你，可以說說你爲什麼要走嗎？”
這種話他也問得出口？
趙千葉瞪大了眼，臉色略紅，憤然道：“是你白癡啊？我是公主的人，跟你是死敵，你這混蛋，還……還侮辱了我，我留在葉府幹什麼？留下來受你們折磨麼？”
“這……”葉凡哭笑不得，這女人一點都不配合，想從她嘴裡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簡直是天方夜譚，而且他也不忍心再對趙千葉施暴了——就算想施暴，暫時也沒了力氣。
半晌，葉凡才嘆道：“公主待你好嗎？”
趙千葉一愣，沒好氣道：“總之比你這混蛋要好！”
葉凡苦笑道：“你當真心甘情願爲她賣命？其實我知道，一開始，你並不是她的人……”
“你……你知道什麼？”趙千葉臉色微微一變，想起了什麼，斥道：“關你什麼事？要你來關心？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中了劇毒，都只剩下半條命了，還有心情在這裡扯閒談？”
對啊！老子這是怎麼了？不想着儘快回去求助驅毒，居然跟趙千葉說了半晌廢話，還被她諷刺來諷刺去的，這不是賤骨頭嗎？
葉凡頓時汗了一把，乾笑道：“我就要回去了，你別擔心，我這條命暫時丟不了，還有得救！”
“誰……誰擔心你這混蛋了？我恨不得……”趙千葉莫名一顫，一股怪異的感覺油然而生，臉色數變，突然醒悟了什麼，咦了一聲：“對啊，我跟你是死敵，你現在只剩下半條命了，我該趁你病要你命纔對！”
“啊？”葉凡瞪大了眼，哭笑不得。
趙千葉板着臉，突然從袖子裡探出一隻小巧的飛刀，想必剛纔救下葉凡殺掉那兄弟二人，就是用的這種飛刀。然而此刻，寒光閃閃的飛刀，卻閃花了葉凡的眼，使得他心頭莫名一陣戰慄……
趙千葉一咬牙，恨聲道：“葉凡，你是個混蛋！你強暴了我，讓我再也沒臉去面對他……你害了我一輩子，我這就要你的命！”
葉凡除了苦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心情無比苦悶，怔怔的盯着趙千葉一步步走進。
趙千葉在葉凡身前蹲下，舉起手裡的飛刀，見葉凡一臉的平淡，不禁一愕：“你發什麼愣？想裝英雄好漢？別以爲我不敢殺你！”
葉凡嘆息一聲，對於趙千葉，他心裡又是愧疚又是糾結，不禁聳聳肩：“你殺吧！我不會反抗的！”
趙千葉臉色微微一變，目光復雜，很快又沉下臉，高舉的匕首微微晃了晃，趙千葉猛然一咬牙，飛刀狠狠落下。
葉凡心頭怦怦急跳，完全還有餘力閃開，然而他卻沒有動彈半分，反而是盯着趙千葉的嬌顏，微微一笑，坦然面對死亡！
胸口微微一陣刺痛，鋒利的飛刀尖韌已經刺進葉凡肌膚半分，卻倏然停頓住！血絲緩緩流淌而出，葉凡心頭一陣急跳，暗暗鬆了口氣。
趙千葉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狠狠的盯着葉凡，眼光無比的複雜，自己都弄不明白，爲什麼不再刺下去，咬牙道：“你……你這混蛋，你盯着我幹什麼？爲什麼不閃開？”
葉凡坦然一笑：“我‘刺傷’了你，讓你流了血，你現在刺傷我，也讓我流血一次，我們兩算是扯平了。”
“你……你無恥！”趙千葉聽出葉凡話裡的意思，頓時滿面通紅，羞怒交加，這混蛋，生死關頭，居然還開這麼下流的玩笑，當真不要命嗎？想到葉凡在她身上做下的惡，留下永恆不滅的痕跡，趙千葉就禁不住的渾身發抖，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閃現着那副令她悲痛萬分卻又永生難忘的畫面……
“混蛋，別以爲我真的下不了手殺你！呀——”
趙千葉強逼着自己去想心裡那個男人，心頭怦怦急跳，突然閉上眼，貝齒緊咬，一狠心，手上發力，再次打算把飛刀刺進。
然而，這一次，趙千葉卻感覺到手腕被一隻大手抓住，一股大力輕易的控制住了她的力量，這一下，竟是完全沒辦法刺下去了！
趙千葉大驚，連忙睜開眼，果然見自己的手腕被葉凡給抓住，而這混蛋的目光似乎突然恢復了生氣一般，灼灼的盯着她，趙千葉沒來由一陣心顫，氣苦道：“你不是不怕死嗎？怎麼慫了？”
葉凡呵呵一笑：“雖然我不怕死，可我突然想起來，男人跟女人之間的戰鬥，通常都是女人要吃點小虧的！我雖然‘刺’過你兩次，你卻只刺了我一次，吃虧的是你，也算是符合了男女交往的定律，所以不打算讓你打破這個定律。”
“無恥！”趙千葉氣得渾身發顫，心裡卻又莫名的一陣輕鬆，掙扎了幾下，居然沒法掙脫葉凡的手，這才若有所悟，驚道：“你……你怎麼還有力氣？”
葉凡聳聳肩，苦笑道：“我真的沒什麼力氣了，不過，以你這樣的古武修爲，我就算只剩下一分力氣，一樣可以制服你。當然，你還可以再次嘗試對我用媚術，說不定會成功哦！不過要是失敗的話，我又要爽歪歪了！”
趙千葉大窘，恨不得拿刀子在他身上扎他幾千幾百個窟窿，卻完全無能爲力，兩行悽苦的熱淚突然涌出：“你混蛋！”
葉凡吃了一驚：“說得好好的，你怎麼哭了？”
“混蛋，你放開我的手！”趙千葉不住的掙扎，雖然是徒勞，那也得掙扎，否則豈不是被他吃定了？趙千葉心亂如麻，哽咽道：“還不是被你氣的！剛纔我第一次刺你，你肯定也能抵擋，所以才笑得那麼無恥，對不對？”
葉凡赫然搖了搖頭，正色道：“不是，那次我是真的一點抵抗的打算都沒有，就是讓你刺一下！不過，我知道，你絕不會真的刺進去的！”
趙千葉一愣，愕然道：“爲什麼？”
葉凡瞬間恢復了笑臉，壞壞笑道：“因爲我感覺到，你愛上了我，所以捨不得殺我！”
“你……你胡說八道，放屁！”趙千葉滿臉通紅，竟是忘了哭泣，另外一隻沒有被控制的手用力的在葉凡身上捶打，悽然道：“你就會欺負我！就會欺負我！我怎麼可能愛上你？別做白日夢了，放開我！”
這小妞，還來真的啊，老子是傷員啊，痛死了！
葉凡臉上肌肉抖了抖，強忍着痛，咬牙道：“我已經對你放手了一次，現在不可能再放了，有首歌爲證！”
趙千葉又是一愣，忘了捶打他：“什麼歌？”
葉凡乾笑道：“歌名我忘了，有句詞是這樣的——這一次，我絕不放手！”
趙千葉大窘，再次瘋狂的捶打葉凡：“叫你欺負我，叫你調戲我！你這混蛋，一定要讓我傷心才舒服嗎？”
“我這哪是讓你傷心？明明是讓你泄憤好不好？”葉凡呵呵一笑，臉色卻苦樂交加，心裡暗暗得意，老子的泡妞功夫，貌似大有長進啊，把趙千葉這妮子逗得又哭又笑、又氣又喜、又羞又媚，不賴嘛！
見葉凡笑得古怪，趙千葉大羞，猜到這混蛋肯定不想好事，只是看他額角豆大的汗水汩汩而來，顯然是強忍着痛，不禁心頭一顫：“我……我打疼你了？”
葉凡搖了搖頭：“還好，沒有我刺得你疼！”
“啊？”趙千葉大羞，心頭一陣急跳，這個混蛋，總是這般逗她，弄得她又羞又氣，完全失去自我，爲什麼會這樣？趙千葉又錘了他幾拳，不過自己都不知道，力道已經減輕了不少，再次淚流滿面，恨聲道：“我生來就是被你欺負的麼？”
見她落淚，葉凡暗歎一聲，要是不多欺負欺負你，你怎麼會記住我？怎麼會讓我填滿你的心？
葉凡深吸一口氣，突然正色道：“其實，我是被你打得很疼——”
趙千葉心兒一顫，莫名生出一陣後悔之意，他傷成這般模樣，還中了毒，自己居然對他下這麼重的手，難怪他痛得滿頭大汗。
葉凡話音一轉，卻嘿笑道：“不過嘛，我再疼，還是沒有你心疼！”
趙千葉頓時羞不可抑，憤然道：“混蛋，你別自作多情，我纔不會爲你心疼！”
“啊！不會？”葉凡瞪大了眼，突然又笑了：“那我換個說法，我再疼，也沒有你屁股疼！”
這混蛋，又下流又討厭，一定要跟我說這麼輕薄的話嗎？趙千葉滿面通紅，咬牙道：“胡說八道，我……我那兒一定都不疼。”
葉凡嘿嘿一笑：“現在不疼，馬上就要疼了！”
趙千葉一愣：“爲什麼？”
葉凡眼中突然閃出一陣怪異的光芒，看得趙千葉心頭莫名發慌，想逃，手腕卻被葉凡箍住，無法掙脫。
葉凡突然發力，一把扯過了趙千葉，讓她面朝下趴在他雙腿上，擺出了一個讓趙千葉無比羞恥的姿勢。
“這妮子，屁股很翹啊！”
葉凡心裡一陣膩歪，突然伸手，不輕不重的一巴掌扇在趙千葉高翹的臀上，斥道：“現在疼了吧！叫你亂跑！叫你不聽話！”
趙千葉只覺得臀上一陣刺痛，繼而火辣辣的熱力傳來，令她羞恥萬分，這混蛋，居然打我……屁股？
“啊——”趙千葉心頭莫名的感到一陣奇異的熱流亂竄，禁不住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