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此時已經是站不起來身了,之前看到那一幕她就已經吐過好幾次了。只不過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實在是太重,把她嘔吐的味道全都給遮蓋住了。此時看到葉凌再度殺了三人,她不由是憤怒的尖叫:“你爲什麼要殺了他們,你不是說要放過他們嗎?”
葉凌輕笑:“不殺了,還放了他們?等着讓他們出去再把我們殺了?”
瑞秋一震,不可思議的看着葉凌。
傑克上前,他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儼然是這種場面見多了,再度點了根菸消除心中的想法,隨後踩着血泊直接走了出來。
扶起瑞秋,三人直接走了出去。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下面的聲音已經足夠吸引到了上面的注意力,可是上面依舊沒有人下來支援。可能是覺得下面正在進行什麼慘無人道的折磨,又覺得安絕對是優勢,這纔沒有下來。
推開冷庫的門,冷庫里正有幾人在抽菸,見到葉凌的瞬間都有些發愣。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下意識要抽槍的時候,葉凌手中的霰彈槍就直接發作,兩槍直接把冷庫裡的人全部打死,那些冷凍的肉和調料全都散落一地。
走出門,外面的廚師一臉矇蔽的看着葉凌,估計是看到冷庫裡的慘案,壓根連動作的心思都沒有,任由葉凌三人從後門離開。至於這裡的情況要怎麼收尾根本就不是葉凌所擔心的。
到了酒店,葉凌一行人已經換了一身行囊,瑞秋剛進了房間就去了洗手間狠狠的吐了好久,等她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站不住腳,面色慘白,直接倒在了牀上。
葉凌和傑克在抽菸,似乎是想衝散掉肺裡的那些氣味。
“你們,你們居然敢殺人。”瑞秋似乎根本就無法接受,不可置信的看向葉凌,怒道:“那可是人啊,你就敢這麼殺了?”
葉凌輕笑,沒有回答,甚至是連個眼神都懶得給。這種女人就是矯情,剛開始就想讓自己幫她,現在等於是幫她解決掉了未來甚至是以後的麻煩,她居然大聲的質問自己:你們居然敢殺人?
這種就等於是典型的過河拆橋的系列。
瑞秋見他不回答,憤然起身就要離開,傑克此時卻緩緩開口,說:“你敢走出這個門試試?”
瑞秋的步子一頓,憤怒的轉身,看着傑克問:“怎麼,我要是走出去了,你就會殺了我嗎?”
傑克轉身,看向瑞秋,眼神不算兇狠,反倒是很平靜,平靜的十分可怕,宛若一潭死水,可是誰有會知道這裡面到底是潛伏了什麼樣的巨獸,又有什麼樣的暗涌呢。
“是。”
瑞秋一愣,不可思議的看向傑克,但終究是沒敢走出去一步。
“今天我們是在幫你,你別忘了。是他先要殺我們,如果,沒有葉凌,我們今天三個人全都要死在那裡。我們兩個最多就是死,
你呢?你的下場還需要我告訴你嗎?”傑克冷着臉反問。
瑞秋面色在變,終歸是沒有再說你們居然殺人這樣誅心的話,只是坐在地上靠着牆,似乎是在思考着傑克說的話。
傑克看向葉凌,笑着說:“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很感謝你的幫忙,不過就這樣吧,你放心吧,這件事不會牽扯到你的身上的,你可以放心。”
葉凌倒是放心,就算是傑克無法給他保證,他也能給自己保證。這件事情既然過去了,事情自然也就結束了。
窗外突然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響,幾人扭頭看向外面,粗大的雨點,狂暴地撒落在屋頂上,黑沉沉的天像要崩塌下來。雷鳴電閃,狂風驟雨,彷彿要吞沒整個宇宙。
大風搖撼着樹枝葉,像戰場上千軍萬馬在吶喊,像大海的狂濤怒浪在翻騰。
誰都沒有想到一場大雨來的這麼的突然,傑克攤手,露出笑容,再度恢復了那個憨厚胖子的模樣,說:“看樣子今晚誰都走不了了,不如咱們繼續來打牌?”
瑞秋並沒有什麼心情打牌了,或許葉凌和傑克兩人今天的表現把她心目中兩人美好的幻想都給摧毀了。估計在她的想法之中,葉凌兩人只不過會給安一點小教訓,恰到好處的讓安不會在惹自己,又放棄掉他的想法。
這種事情,只能說太過天真,葉凌想過一些後就沒有再多想。他下意識還是相信傑克的,既然瑞秋是傑克的朋友,那麼他就該多給他一些尊重。他也相信傑克能夠處理好瑞秋的事情,不至於讓她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
只不過葉凌心中還是有一個疑惑,那就是爲什麼瑞秋好似提前就知道安在那裡會有機關,如果當時那個機關並未失靈,那麼死的,也就只有葉凌和傑克,她會因爲躲在門外毫髮無損。在者就是她的反應也太過了,明明應該是習慣這些血腥畫面的人,怎麼會這麼的脆弱?
傑克拍着他的肩,笑嘻嘻的說:“好了,事情就別多想了,來,咱們喝酒,有沒有兩個人打的牌?咱們兩個接着玩牌啊。”
葉凌笑了起來,想了想,說:“雖說兩個人玩會有些無聊,不過你要是不介意,咱們就來吧。”
緊接着,兩人也就沒有再去理會一旁的瑞秋,坐在一旁開始玩牌。瑞秋則是一人在牆角坐了很久,隨後纔去了洗手間衝了個澡,這才上牀睡熟了。
葉凌和傑克兩人也並沒有玩很久,窗外的大雨不聽,驚雷不斷響起,好似是在哀悼死去的亡靈。葉凌之前是不信這個的,不過這麼多的事情讓他還是對鬼神方面有所相信,所以看到這幅景象,他也沒有什麼心思,洗了個澡也就回自己的房間睡下。
要是讓趙可卿看到葉凌的模樣,恐怕就會哈哈大笑他也有怕的這一天。好在是她不在場,葉凌也不至於會被看穿,被嘲笑。
凌晨三點,幾輛車停在了餐廳的門外,原本關了門的餐廳被打開,領頭的一人是一個高個子的光頭,看模樣和安有幾分相似。他就是安的親生兄弟,名字卜銳,綽號血靈。
卜銳一路沒有說話,領路的人也是小心翼翼在前面帶路。在確定安死後,他第一時間就聯繫到了卜銳,告訴了他的死訊。就在半個小時前,這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牀前,把他給喊起來,帶到了這裡。
男人有些害怕卜銳,也害怕卜銳身後跟着的幾人,這幾個人他從來沒有見過,可光就是看一眼就知道這羣人絕對不好惹。就和之前那個那着槍的男人一樣,滿臉的殺氣。
打開冷庫的門,裡面的屍體已經不見,血跡沒有被擦去。
“安,已經被裝好了,您,您要看看嗎?”
卜銳面無表情,只是恩了一聲,表示自己要看。
男人也二話不說,打開了通道的門,一羣人一路向下,到了最後的那個房間。裡面充斥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臭不可聞。就連跟着卜銳身後的幾人都是忍不住的皺眉,跟別說帶路的男人,就算是經歷過了一次,現在仍舊是受不了,跑到一旁又吐了好一會。
卜銳走向前,還未凝固的血液黏住他的鞋底,每走一步都十分的困難。卜銳環顧四周,看着四周的情況,眼神裡鼓着一股子兇狠。
不知道他有多生氣,甚至都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的表情,只是在低頭看到因爲掙扎而散落的一塊手錶,俯身撿起確認是自己弟弟的,臉上這才露出了悲慼的神色。
“屍體在哪?”卜銳又問。
男人說:“不在這,都被帶走了。”
“走。”
幾人又從門店離開,去了另一個秘密基地,地上擺着七個裹屍袋,男人一個個的解開,露出裡面的真容。最後一個是安的,他表情猙獰,滿臉的血跡,一雙眼眸就算已經失去了生機,可也能讓人感覺到他的死前的不甘。
全部打開之後,才發現他的雙手雙腳已經被人凌亂的割下來,手和腿都擺放在一旁,帶路的男人做完一切之後就在一旁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卜銳蹲下身,看着自己的弟弟死相慘不忍睹,有些痛苦,伸手把眼睛給遮上,他頭也不回的問:“是誰做的?”
男人連忙如話實說,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給說了一遍,因爲早就在心裡過了一遍稿子,說也就算此時害怕也倒能說清楚情況。
男人聽完後,沒看出他有什麼表情,只是輕聲朝着身後的人吩咐道殺就殺了:“去把他們找出來。”
那幾人這纔有了反應,其中一男一女微微點頭,低聲說:“血靈,節哀,這件事交給我們。”
卜銳痛苦的閉上雙眼,總算是露出了人性的一幕,微微點頭,說:“我知道了,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