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勝雪突然造訪,葉凌雖不至於慌手慌腳,但卻也知道她來了,自己恐怕是又得好忙一陣子。
等她的情緒穩定下來,葉凌喂她吃了幾個葡萄,問:“你一個人來的,劉姨呢?”
“她在京北呢,幹嘛呀,你還想她嗎?”勝雪沒好氣的說。
葉凌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說:“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出來不太安全,而且,有劉姨在,我也會放心一些,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哎呀,我知道啦。”
葉勝雪擺了擺手,拿出溼紙巾輕輕擦拭自己的臉頰,沒有任何妝容在身的她卻也顯的那麼的清新宜人。
“劉姨早就到了,我推遲了一兩天而已,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們會找你麻煩什麼的。我來花城,只不過是工作而已,別以爲我是轉身來找你的,白眼狼。”說着,葉勝雪很不滿的瞪了葉凌一眼。
不管她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葉凌聽她這麼說也就鬆了口氣,畢竟他也不希望自己還要承受着她家裡的壓力,搞的好像他就是專門拐騙無知少女一樣,可惡至極。
葉勝雪此時心情還算不錯,沒有繼續找葉凌的茬。此行的目的是來這裡創造下一張的專輯,因爲演唱會的事情鬧了那麼大的一個烏龍,雖說後面公關補救的不錯,可也依舊少了許多粉絲,畢竟人家大老遠的年都不過了就爲了這場演唱會,結果你任性說不唱就不唱了,簡直就是把粉絲當做玩偶。
好在葉勝雪並沒有收到網絡上謾罵的影響,依舊是保持着原始的性格。
“對了,那個孩子是誰的?”
“噢,一個朋友的孩子,叫餘青雉,說來你應該也認識的。”
葉勝雪搖頭:“我纔不認識呢,我一天到晚沒事認識那麼多人做什麼。”
葉凌想了想,覺得也對,之前葉勝雪在見到餘倩的時候她也不認識,可兩家在京北都算得上是名門望族,沒有道理不會往來,這其中恐怕還是有什麼原由。
到了吃飯的時間,葉凌幾人一齊去餐廳裡吃了頓飯,其中葉勝雪還給了雪狼一個類似於竹牌,由頂級的皇竹雕刻而成,市面上基本上都算得上是有市無價,可是把猴子兩人給羨慕了一頓。
隨後葉凌就把他給送回了原本的別墅裡,劉明霞正在讓人打掃衛生,見到葉凌微微頷首表示尊敬,兩人也沒有過多的交流。
反倒是葉勝雪在臨別的時候卻又依依不捨了起來,拽着葉凌的手問:“反正我現在又沒什麼事,不如我就跟着你一塊玩好了,你看好不好?”
葉凌搖頭:“我還有事要辦,沒有時間去招呼你,等我事情辦完了,我再和你聯繫,怎麼樣?”
葉勝雪撅着嘴巴表示不滿,但葉凌依舊是堅持,隨後是嘆了口氣,說:“好吧,那你去忙吧,但是你忙完了,一定要來找我噢。”
“好。”
和葉勝雪告別,葉凌先是回了家,把餘青雉交給餘倩讓她好好看着,隨後明裡帶着柳岸,暗處則是猴子和雪狼兩人,一齊前往花城新開的一家酒樓,醉月居。
醉月居地處花城去花江最寬的位置,原本是一棟木製古樓,作爲文化保護,一直都沒有人爲的破壞。早在幾個月前,古樓就已經開始翻修,還一度上了花城的新聞。最近這段時間開張了,而葉凌卻收到了一張請帖。
邀請人姓張,叫做張兩儀。葉凌並不認識,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所以開業的那天,葉凌沒有去。原本以爲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你不理我,我不理你,不管你是哪裡來的神仙,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可沒想到,不過三天,葉凌再度收到了一張邀請函,邀請葉凌務必要到醉月居一坐。這一下就很耐人尋味了,畢竟葉凌這段時間除了在湖州鬧騰了一下,就沒有在得罪過誰。而這個張兩儀明顯不是自己認識的,這麼特意的找自己,再三的邀請,怎麼想都不會有好事。
開車到了醉月居,兩人踩着鮮紅地毯踏入醉月居。迎賓是一個穿着旗袍的高個美女,濃眉大眼櫻桃小嘴一副美人坯子,這種姿色,就算是在頂級的消費場所裡出場費都不會太低,怎麼會心甘情願在這裡做一個小小的迎賓。
“葉先生,您來了。”迎賓聲音很甜,一見面就提出了他的面子顯然是早有準備,素手伸出,指向一旁的樓梯,說:“請和我來,張先生已經等您幾天了。”
葉凌噢了一聲,問:“這個張先生是誰?我記得沒錯的話,他應該是這裡的老闆。”
迎賓盈盈一笑,一雙眼睛彎成一輪彎月十分誘人:“張先生覺得張總這樣的詞彙太過市儈,所以只讓我們稱呼他爲張先生。”
葉凌的腦海裡立刻就浮現出一個不苟言笑,一身儒雅氣質的中年男人,說話也帶着出塵的意味,總而言之看起來就是那種出塵的高人。
只不過他也明白,就單單靠想象,是無法猜中一個人的。
上了三樓,迎賓輕輕敲開一扇木門,說:“張先生,葉先生和他的朋友來赴約了。”
“進來吧。”
一個聲音從裡傳來,迎賓笑着推開門,卻不
進去,等葉凌兩人進去之後就關門離去了。
房間很大,內裡的裝飾要比之前喝茶的地方要儒雅了許多。而原本想象中會是一箇中年的張先生此時卻是一個極爲年輕的張先生。
張兩儀盤坐在蒲團之上,穿着很簡單,一件亞麻的白色長袖和一條褲子,看着還真的有那麼幾分出塵的意思。
“葉先生,你可是終於來了,我可是等了你好長時間了。”張兩儀說話很慢,吐字十分清晰,緩緩起身,作了個揖。
葉凌也只好照模照樣的給還了一個回去,說:“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不曾。”
張兩儀指了指他面前的兩個蒲團,隨後從碳盒裡夾出幾顆昂貴的煤炭,點燃之後冒着藍色火焰,散發着一股清香。
“如果我說,我只是仰慕葉先生你的爲人,所以想要見一見呢。”張兩儀笑盈盈的問。
雖說葉凌並不覺得他在裝逼,但是這種話他還是不信的,所以微微搖頭說:“不信。”
“哈哈哈。”張兩儀笑了起來,誇讚道:“葉先生真的是與常人不同,一般人聽到這句話,總是要謙虛幾句,哪怕是我說的不對。哪裡像你,這麼的直白,直接說不信,這反倒有些讓我下不來臺啊。”
葉凌呵呵一笑,沒有說話。
“這位朋友怎麼稱呼?”張兩儀看向柳岸。
“柳岸,柳樹的柳,岸邊的岸。”柳岸說。
張兩儀閉着眼睛想了想,隨後輕輕擊掌,說:“恩,好名字,好名字啊。微風拂柳河岸邊,你父親一定是一個很有文采的人啊。”
柳岸只是嗤笑一聲,並沒回答。
這樣一來,情況就有些尷尬,葉凌沒有給他面子,柳岸更是直接的一聲嗤笑。換做是普通人早就生氣了。不過張兩儀卻又是呵呵一笑,顯然並不把這放在心上,而是專心的開始搗鼓自己面前的茶。
等着紫砂壺裡的茶水沸騰,隨後拿起茶壺開始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端起一杯茶,張兩儀笑盈盈的遞給葉凌,說:“葉先生,喝茶……”
葉凌伸手去接,可還沒接到,張兩儀的手就鬆了,茶杯微傾,滾燙的茶水就要傾覆出來。葉凌的反應極快,食指微彈,把傾覆的茶杯彈回原位,隨後用手背穩穩當當的接住茶杯。
但即便如此,依舊有一些茶水濺灑在葉凌的手背上,換做是常人恐怕早就是燙的驚叫了。不過葉凌臉色都沒有變一下,而是輕輕把茶杯送到嘴邊,一口喝下。
“好功夫,好功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