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傾城穿着一身瀟灑的白衣踏血而行,走進了客廳中,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看着葉凌,又看了着郝儒山,是忍不住的仰天長笑。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葉凌捂着傷口,看向何傾城問:“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何傾城笑的很開心,給人一種一笑傾城的錯覺:“葉凌,你說,如果是在你死還是在你離開之間做一個選擇,你說,我會選擇什麼?”
葉凌說:“我說過了,救下我妹妹我就會離開這裡,你會被趕盡殺絕。”
何傾城冷笑一聲,說:“不是我趕盡殺絕,實在是你活着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威脅,巨大的威脅。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這次你和郝儒山兩敗俱傷,能夠一次性解決掉你和郝儒山,這簡直就是今年最好的消息了。”
郝儒山冷笑一聲,說:“你以爲你會得逞嗎?”
“爲什麼不會呢?”何傾城呵呵一笑,問:“現在葉凌受傷,你在我眼裡不過是一個廢人,剩下一個手無寸鐵的蘇依語,對我能有什麼威脅。”
“是嗎?”葉凌呵呵一笑,身形陡然從提上躍起,一腳就朝着何傾城的腦袋踢去。
何傾城反應極快,立刻用手格擋並且往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向葉凌,疑惑的問:“你……”
葉凌咧嘴笑了起來,伸進衣服內側拿出一個已經空了的血袋,丟在地上,說:“你自以爲黃雀在後,可實際上,我們爲了今天已經等了好久了啊。”
“你們算計我?”何傾城那張漂亮的眸子微眯,隨後笑了起來:“真厲害啊,不服都不行啊,把我都給騙過了。不過你覺得,你和郝儒山合作就比我合作好嗎?”
“這不是我現在關心的問題。”葉凌往前走了一步,冷笑着說:“爲了引你上鉤,我可是花了不小的心思啊,何傾城,你說你這次不死,怎麼對得起我花費了那麼多的心思?”
“試試看啊?”何傾城卻也絲毫不懼,伸手擺出了一個架勢。
葉凌也並不着急,說:“認識你的人都只說你是一個賭徒,但是誰知道,在你賭徒的身份背後,有的卻是一個極爲不同的故事。在你的資料上,你年輕的時候是一片空白,你師承何方?”
“試試不就知道了?”何傾城邪魅笑着,衝着葉凌招了招手,說:“既然這樣了,不如我們試試?”
葉凌眼神一凌,膝蓋微彎,整個人凌空躍起朝着何傾城的面門以勢不可擋的一拳砸了過去。何傾城往後微挪一步,一隻手朝着葉凌的手腕抓取,抓住之後,往後輕輕一帶,然後一拉一拽,竟然把勢不可擋的葉凌給直接甩了出去。
葉凌在空中穩住身形落地後如奔兔再度朝着何傾城撲去,何傾城卻是不慌不忙,轉過身再度準確無誤的抓住了葉凌的手腕,往後一帶,想要再度故技重施。只不過葉凌此時卻是留了個心眼,反手抓住何傾城的手腕,咬牙猛的沉下身,整個人怒吼一聲,直接把何傾城給甩了過去。
何傾
城猝不及防,因爲葉凌的速度極快,還不等他在空中穩住身形就已經摔落在地,連打了幾個滾這才站起身。身上已經滿是灰塵,十分狼狽。可就是這樣,葉凌也並不好受,半路收招是大忌,他在半途中強行下墜身體,就已經受了些內傷,這一招也等於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架勢。
“的確不錯,你真的是很厲害。”何傾城冷哼一聲,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想要再上。
葉凌深知自己論功夫根基絕對不是何傾城的對手,如果再和他打下去自己肯定是吃虧的一方,那到時候自己也還是功虧一簣。想到這裡,葉凌冷哼一聲,一隻手猛的揚起。
何傾城的反應極快,整個人立刻往旁一滾,並且躲到了障礙物後,但卻沒能聽到槍響,不由的怒道:“你詐我?“
“你可以試試。”葉凌站在原地絲毫不動,手已經放了下來,說:“敢不敢賭一把?”
何傾城臉色陰晴不定,片刻之後他就有了決定,整個人如Z字形一般左右跳躍飛速離開了葉凌的視線,顯然他是不敢賭的。畢竟葉凌今天的確是把張浩三人給丟在了一邊,可這既然是一個局,那麼就難免保證那三個人會出現在這裡,就算是再好賭的人,在面對這種局面下也不會貿然行事。
見到人離開,葉凌整個人是鬆了口氣,剛纔如果不是他急中生智想出了這麼一個法子,恐怕今天就是凶多吉少了。也虧的是何傾城城府極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才被葉凌一記擡手給唬住了。
飛快的走進大廳內,此時裡面的八個保鏢也都站了起來,紛紛拿出身上的血袋,郝儒山此時也解開了蘇依語的繩子,後者立刻跑到葉凌跟前,緊張的打量着。
“葉哥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讓你受苦了。”葉凌歉意說。
蘇依語搖頭:“沒事,我也知道你的苦心,所以我不怪你,而且郝叔叔也和我解釋過了,不要緊的。”
郝儒山此時嘆了口氣,走上前說:“功虧一簣啊,還是讓他逃了。”
“我知道他會武功,但是並沒交手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底子。爲了引他出來,我的人也都放着沒用,今天失敗,也並不是不無道理。”葉凌說到這裡,也是面有愁容:“只不過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他恐怕不會再相信任何東西了。”
“是啊。”郝儒山點了點,然後拍着葉凌的肩膀說:“也不用氣餒,既然失敗了就失敗了,也沒有必要在一個錯事上過多的糾結。你也是辛苦了,大家都回吧。”
葉凌點頭,也不廢話,帶着蘇依語就開車離開。
上了車,葉凌臉色凝重,蘇依語在一旁揉着被勒出印痕的手腕,問:“葉哥哥,那個何傾城很厲害嗎,我看還把他給摔了出去啊,爲什麼要放他走啊。”
“他比我厲害。”葉凌直說道:“他會武功,我只是會軍中學的軍體拳,兩者相比之下優劣就知。而且從他的身法來看,至少習武已經有了十幾年的功底,我不是對手。”
蘇依語呀了一聲,問:“那他怎麼又跑了呀?”
葉凌笑了起來,說:“也是我在那個時候腦子裡靈光一閃,我知道再打下去就真的會栽在那,所以我就佯裝我的人來了,他就不敢在這裡停留,只能走。”
“哇,葉哥哥,你好厲害啊。”蘇依語立刻崇拜的說。
“行了,別安慰我了,計劃了這麼久的事功虧一簣,實在是沒什麼好高興的。”
蘇依語噘着嘴說:“可是我還是覺得你好厲害啊。”
葉凌沒有接話,今天這個計劃,是之前他和郝儒山兩人徹夜商談出來的結果。而郝儒山所犧牲的就是郝靜,葉凌唯一能答應的就是不殺她,所以郝儒山這才痛快的答應。至於葉凌所付出的,則是解決掉了何傾城之後就退出這場紛爭。他的立場很明確,他是被何傾城強拉硬拽進來的,而他本身不想和這裡面的人和事有任何的接觸,所以兩人一拍即合。
開車回到家,蘇依語雖然在那邊吃好喝好,但仍然是覺得沒有家裡好,回到家就撲進自己的房間裡的大牀上說要大睡一天。而猴子、張浩、雪狼三人則是在等着葉凌的結果。
“失敗了。”葉凌嘆了口氣,讓猴子給自己拿一瓶啤酒,拉着一把椅子坐下說:“我不是何傾城的對手。”
“不是吧。”張浩很吃驚,說:“葉哥,你什麼本事我們可都知道的啊。”
雪狼也是皺着眉頭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猴子此時最得意,這也是變相的給他洗白了自己失敗的原因:“我就說了吧,那個何傾城不簡單,他會功夫,而且功夫不淺,當初我就說了葉哥和他對上都只有四六的贏面,你不信,還要和我爭。”
“你閉嘴。”張浩不滿的說。
葉凌擺了擺手,說:“別吵,猴子沒說錯,而且他還高看我了。我就和他交了兩次手,第一次沒有佔到便宜,他也只是在試探。第二手,雖然佔到了便宜,但我也受了內傷。如果真到了沒有退路的以命換命,恐怕迎面只有三七,甚至是二八。”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葉凌的話就是權威,他們都是必信無疑。
“那麼葉哥,如果真的有那麼厲害,那怎麼辦,咱們打也打不過,也沒有人家有權有勢,不如咱們撤吧?”猴子提議道。
“撤撤撤,往哪撤,你這句話真是丟咱們暗影的臉。”張浩不滿的說。
猴子不服:“那你有什麼辦法,人家何傾城什麼人物,一個指頭都能把咱們給捏死的大人物,現在我們三番兩次的給他翻了臉,他肯定早就沒耐心了。”
“哎,我說你,你是不是怕死,怕死就滾回去,我不留你。”
雪狼此時不滿的敲了敲桌子,說:“別吵,聽葉哥怎麼說。”
葉凌目光嚴肅的看着遠處的風景,隔了許久,才說:“暗影沒有遇到困難就退的先例,我們也已經卷入了這趟渾水裡,跑肯定是跑不掉了,與其跑,還不如堂堂正正的拼一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