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地下,現在看上去跟屠宰場差不多。ww.w.yan+kuai.c.om地上一灘鮮血,其中散落着人的器官手腳什麼的。
往前走幾步,在一個沙發後面,看到剛纔站在屋裡的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明顯被人砍成了幾段,很是恐怖。而那沈百川,此刻也在牆角倒着,滿身是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原本守在門口的那幾個服務員,也全都倒在地上,不過他們身上並沒有什麼傷,看樣子那男子並沒有對他們下狠手。
至於剛纔那個神仙一樣的女孩子,現在卻不見蹤影了。不用說,肯定是被那個男子擄走了。
葉青心裡暗驚,這男子出手也真夠快的,他纔下去多長時間,他就殺了保護這女孩的那個男子,打敗沈百川,把人給搶走了。
葉青雖然不知道沈家的這個保鏢究竟實力如何,但是,他清楚沈百川的實力。葉青不用八極拳的話,也堪堪只是跟沈百川打個平手罷了。沈百川如此實力,竟然還被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打倒,葉青真不得不震撼於這男子的實力了。
讓葉青感到慶幸的是,他剛纔及時把林花雨送下去了。看這男子出手的情況,十有**是跟沈家的人有仇。林花雨也算是半個沈家的人了,她若是留在這裡的話,恐怕也是危險了。
沒敢在屋內逗留,葉青匆忙跑出房間,一邊跟黑熊聯繫,讓他帶人趕緊過來把這房間裡的情況處理一下,一邊匆忙跑下樓。
葉青去了二樓的監控室,將監控調出來,卻發現那男子根本沒有走進房間的紀錄。只是在葉青帶着林花雨從那房間離開之後三分鐘的時候,房門打開,門口幾個服務員走了進去。又過了一分鐘的時間,那男子從門口走了出來,腰間還扛了一個女孩子。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看裝束打扮肯定便是沈家的那個女孩了。
監控室的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突然見到這樣的情況,衆人都是詫異。
“大哥,監控上沒顯示他進房間啊,他這是怎麼進去的?”一個男子低聲道。
葉青皺着眉頭,不用想便知道,這男子肯定是從窗戶進的房間。只是,從葉青帶着林花雨離開,到他開門把那幾個服務員騙進房間,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也就是說,哪怕葉青前腳離開,他後腳便進了房間,這也只有三分鐘的時間。而這男子用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打倒沈百川,將沈家那個保鏢砍成幾段,又把沈家那個女孩打暈,這不由讓葉青再次震撼了。
這男子的實力,也未免太強了吧?
葉青仔細看着監控,發現這男子根本沒有坐電梯,而是從樓梯一路下去。再把樓下的監控調出來,發現這男子果然是下樓,開了一輛車直接離開了。
葉青記住了那車的車牌號,立馬跑下樓,也開了一輛車追了出去。在路上,葉青給趙成雙打了電話,讓他趕緊聯繫交警,把那輛車的位置找出來。
趙成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葉青也不敢告訴他。因爲葉青看得出,沈家這個女孩地位好像很高的樣子,如果讓趙成雙知道她出什麼事,那恐怕趙成雙得先亂了。
不過,趙成雙也沒多問什麼,這是葉青的事,他根本不需要問理由。當下便聯繫了交警隊的朋友,很快便把這輛車找了出來,只不過車一直在行駛,葉青只能跟着趙成雙報的座標一路追下去。
另一邊,鐵永文和茶樓衆人那個房間裡,鐵永文走進房間之後,面上表情就越發的冷峻。
老闆娘很善於察言觀色,看到鐵永文如此表情,心知情況有些不妙。她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幾個人今天也是來南郊狗場祝賀的,根本不懷任何敵意,但爲何鐵永文看起來好像對他們很是戒備的樣子呢?
老闆娘悄悄看了旁邊的鬼面判官一眼,鬼面判官卻是平靜如水,彷彿根本沒有看到鐵永文那表情似的。
“鐵老前輩,聽說您的關門弟子杜天逸已經回到深川市了,怎麼沒見他過來呢?”老闆娘勉強笑着說話,想把這壓抑的氣氛調節一下。
鐵永文根本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冷冷盯着鬼面判官。鬼面判官依然是那副樣子,根本沒有任何眼神的異動。
看到如此情況,老闆娘也是尷尬無比,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閉嘴不再說話。本來這房間裡就只有她一個人能夠活躍氣氛,結果連她也沉默了,這房間裡的氣氛就變得越來越冷寂了。到最後,甚至都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老闆娘只感覺自己的心都在狂跳,鐵永文就那樣盯着鬼面判官,盯了足足五分鐘的時間,卻讓她彷彿感覺過了一個世紀似的。她坐在沙發上,卻感覺全身彷彿都很不舒服,但是,在這種氣氛下,她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終於,鐵永文開口說話了,打破了這讓人窒息的氣氛。
“你知道他來了!”鐵永文看着鬼面判官,冷聲說道。
“十年了,他也該來了!”鬼面判官平靜地回道。
“這麼說,你今晚是來幫他的了?”鐵永文已經握緊了拳頭。
“我說不是,鐵前輩相信嗎?”鬼面判官道。
“你倒是很瞭解我啊!”鐵永文慢慢站起身,冷聲道:“你應該知道,我鐵某人眼裡是容不下半粒沙子的。十年前的事情,不管誰對誰錯,再追究都沒有意義了。而且,這件事,跟那個女娃子根本沒有半點關係,爲何要拿她來做文章呢?”
鬼面判官微微皺眉,沉默了一會,道:“十年前的事情,鐵前輩也知道,那就應該明白,他對西杭沈家的仇恨。拿一個小女娃子做文章的確不對,但是,鐵前輩,西杭沈家也不是沒拿小孩子做過文章吧!”
“這麼說來,你就是要袒護他了!”鐵永文冷聲道:“你今晚來這裡,就是想拖住我,然後讓他去做事嗎?崔鈺,你果然打得好算盤!”
“鐵前輩,你錯了!”鬼面判官搖了搖頭,道:“來之前,我只是想阻攔他,不讓他做這件事。但是,到了這裡,我突然改變了主意。我在門外,看到西杭沈家的人是怎麼對待皇甫家那個女孩子的。這麼多年過去了,西杭沈家的人沒有一點愧疚之心,他們還是那麼狂妄自大,不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裡。哼,不把我茶樓放在眼裡也就算了,我崔鈺只是一介莽夫,不值一提。但是,皇甫家族,不應該落到這一步!”
鐵永文微微皺眉,沉默了一會,冷聲道:“你說的沒錯,皇甫家族不應該落到這一步。但是,你也應該清楚,那個女娃子一旦出事,結果將會怎樣。崔鈺,你莫非是想引西杭沈家的人進深川市。我勸你一句,你自己不怕丟了性命,但是,沒必要拖累身邊的人!”
聽到這話,鬼面判官的眼神明顯一滯。他扭頭看了看站在旁邊的老闆娘胡莫莫,眼中帶着無限憐惜。
老闆娘走到鬼面判官面前,伸出一隻玉手,輕輕挽住鬼面判官的胳膊,輕聲道:“八年前,我這條命都應該沒了,是你讓我走到今天的。我不知道你身上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無論前路怎樣,我都可以陪着你走下去!”
鬼面判官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和柔情,他緩緩點了點頭,而後轉頭看着鐵永文,沉聲道:“鐵前輩,十年前,西杭沈家的人血屠三千里,我至今還記得那場殺戮。今日,也該是那些冤魂沉冤昭雪的時刻了!”
“你真的肯定你們能夠對付得了西杭沈家的人?”鐵永文冷聲道:“十年前,他們能血屠三千里。十年後的今天,他們照樣可以做到。”
“那倒未必!”鬼面判官眼中閃過一絲狂熱,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的。
鐵永文微微皺眉,盯着他看了一會,突然面色一變,驚呼道:“你……你……你找到他了?”
“哈哈哈……”鬼面判官難得地仰天大笑:“鐵前輩,冤有頭債有主。十年前,你救過我們,這件事我一直記在心裡。這場大仇,絕對不會牽扯到鐵前輩或者南形意拳門,你大可以放心!”
鐵永文則是面色鐵青,難得地有些驚駭,過了好一會,他方纔回過神,猛地轉身便要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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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前輩,不要急着走嘛!”鬼面判官突然衝到鐵永文前面,速度之快,直讓屋內所有人面色皆變。尤其鐵永文的徒弟們,鬼面判官這速度,真的讓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白無常和小姑娘則是滿臉的振奮,他們今晚跟着鐵面判官來這裡,就是想等着鐵面判官在這裡立威的。現在看到鐵面判官如此震懾人的實力,兩人也是驕傲不已,得意地看着鐵永文的那些徒弟們。
“崔鈺,你敢攔我!”鐵永文怒聲大喝。
鬼面判官道:“鐵前輩成名數十年,晚輩這點本事,當然是不夠看的。但是,鐵前輩剛纔也說了,我今晚便是來這裡拖住你的。雖然自知不敵,但晚輩還是想試一試,拖住一刻半刻,也算是爭取到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