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尖爪閃着寒光從左右成合抱之勢朝着程空就橫掃了過來。
此時的惡魔已經拋棄了生死,一心想要拖着程空一起去死,因而即便是程空將斷裂的槍桿刺出,貫穿了它的軀體,也絲毫不能阻止惡魔的撲擊。
程空此時臉色平靜,輕輕一跳,便跳到了貫穿惡魔軀體的槍桿之上,隨後藉着惡魔猛衝之力,身體彈起,輕輕一翻就到了惡魔身後。
形意拳原本就是近身搏殺之技,因而程空即便是貼身與惡魔而戰,心頭也沒有半點慌亂,反倒是有些興奮。
翻到惡魔身後,惡魔一瞬間已經向前衝出二十多米,程空看也不看,轉身猶如奔馬而出,身形如箭,直來直往,衝到惡魔背後數米之處,雙腿蹬地,身體躍起,猶如一頭猛虎下山,雙手化拳就朝着惡魔後背砸了下去。
之前乃形意十二形中的馬形,善於奔襲,此後卻是最具攻擊之力的虎形。
兩隻拳頭猶如兩隻虎頭朝着惡魔後背噬去,嘭!一聲重錘砸在皮革上的沉悶之聲傳出。
四米有餘的惡魔隨即被這兩拳砸得一個踉蹌,體型高大的好處在這時就顯現出來了,若是普通體型,程空這兩拳空直接就將惡魔給砸飛出去了。
程空的攻擊並沒有結束,惡魔在踉蹌之間,右爪便順勢朝着後面掃來,不管如何,這惡魔即便是被砸得體內出血,頭腦一陣發暈。但基本的戰鬥本能還在,這順勢一爪掃來。竟然發出呼嘯之聲,讓人聞之喪膽。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即便是武林高手,面對這一爪橫掃,恐怕也只能連退數步,無法接上攻擊之勢。
但程空的身體素質已經超越凡人,一米八多的個頭轉眼之間就好似一隻靈猴,蹲了下去。雙手撐地,雙腿好似馬蹄驟然從下向上斜踢而出,踢中惡魔屁股,將四米多的惡魔直接踢飛了出去。
當惡魔尚未落地之時,程空再度竄出,猶如靈猴一般靈活,伸手便抓住了惡魔後背拼命展開想要飛起的翅膀。
原本顯得有些消瘦的雙臂。驟然鼓起,其上青筋密佈,凸起猶如一條條青色小蛇,肌肉膨大數倍,猶如程空瞬間長出一雙巨臂。
與此同時,程空輕喝一聲:“筋肉術!”隨即全身肌肉再度暴漲。周身衣物在全身肌肉暴漲之下,嘭一聲被撐成了猶如蝴蝶飄散的碎片,洋洋灑灑四處飄落。
程空這時雙手驟然發力,左右奮力一扯。
惡魔發出一聲慘叫,後背那對蝙蝠翅膀頓時被程空扯了下來。兩股腐蝕性的血液朝着程空撲頭蓋臉的噴射了過來。
龜盾!雖說程空不怕普通刀具劈砍,但面對惡魔傷口噴出的血液。卻是激發了龜盾,一層透明氣牆隨即從程空體表生成,氣浪翻滾之間,卻將那腐蝕血液給擋在了外面。
失去翅膀的惡魔身體開始墜落下去,程空則是眉頭一皺,顯出幾分痛苦,後背呼一聲展開一對羽翼來,隨即朝着高空衝去。
衝上百米之後,程空羽翼一收,隨即朝下俯衝而去,轉眼之間,速度便加快到極致,猶如一支激射而出的箭矢。
惡魔剛落地,程空便俯衝而至,雙腿猶如鐵鞭,惡狠狠的踹在了惡魔後背之上,如此重擊使得惡魔再也無法站立,好似受了攻城錐一擊重擊,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隨即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濺射在草地上。
周圍一大片的青草頓時猶如被潑上了強酸,白煙升騰而上,青草顏色頓時從青翠化爲一片枯黃。
惡魔之血的腐蝕性由此可見一斑。
程空給予惡魔重重一擊之後,雙腿也是疼痛欲裂,一個向後空翻,雙翼展開,輕輕落在了地上。
這一式形意拳中的鷂式,被程空藉助羽翼飛行之力發揮得凌厲盡致。
且不說程空這一招與傳統意義上的鷂式有了本質上的區別,就算是慕容雪看到程空這一招,也會暗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尋常鷂式,能夠騰空三四米撲殺敵人,就算是高手了,可程空一飛就是百米。
雖說殺敵三千自傷八百,但程空還是賺了,光看惡魔那口鮮血中噴出的大量內臟碎塊就知道此時惡魔受傷有多重了。
雙腿關節受力有些重了,摸着有些腫大的膝關節,程空不由得暗歎一聲,相對於英雄世界,每次結束戰鬥,都能夠享受進化光球恢復身體的福利來說,地球上可沒有這樣的好事了。
受到重擊的惡魔已經內臟俱裂,趴在地上也是奄奄一息,過了一會,惡魔昏迷了過去,一團紅光放射之後,那通紅的皮膚,頭頂的直角,乃至於屁股後面的尾巴盡數收縮回體內。
惡魔在昏迷之後,恢復了人類形態。
程空用斷了的槍桿當柺棍,拄着來到了惡魔面前。
與程空腦海裡所想象的不一樣,惡魔在恢復人形之後,竟然是一名面色清秀的青年,臉上帶着幾分陰柔之氣,如果不是喉結的存在,程空差一點就將其認爲一個女人了。
程空這時感覺有點麻煩了,原本打算打個電話回去,可手機給了胡隊,也不知道現在手機還存活沒有,這荒郊野外的,想要回去,以程空現在的狀態有些困難了。
雙腿腫痛,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程空原本想要將這惡魔青年直接幹掉的,可轉念一想,沒個活人交上去,恐怕這案子還是結不了。
但將這惡魔青年交上去的話,恐怕自己的一些事情也會暴露出來,畢竟像這樣的案子,恐怕就算是公安廳都會派人下來的。
如此一來,就成了一個悖論。
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將惡魔青年交上去。在其開口說話之前,將其幹掉。
這裡面的度如何掌握。就要看程空自己的判斷了。
低頭思索了一會,程空取出一隻金甲蟲卵,這是上次給羅大濤埋蟲卵的時候一併收取的蟲卵。
說實話,金甲蟲的幼蟲的確是個好東西,不管是用來控制對手,還是暗中擊殺敵人都是好東西。
但如果不是這惡魔重傷昏迷的話,就算是放一隻成蟲在對方體內,要不了幾分鐘也會被對方體內的肌肉夾死。或者直接排出體外。
畢竟惡魔這種擁有強大恢復體質的生物,只要它願意,任何異物都能夠以很快速度被排出。
程空用箭矢在惡魔青年的後腦勺輕輕戳出一個洞,將蟲卵放入。
隨着蟲卵與血液接觸,蟲卵隨即開始孵化,數秒時間之後,一條小巧的肉蟲孵化出來。絲毫不在意惡魔血液的腐蝕性,朝着傷口就鑽了進去,轉眼之間就消失不見。
隨着肉蟲的鑽入,昏迷的惡魔青年隨即皺起了眉,程空待了一會時間,惡魔青年竟然被痛得甦醒了過來。
惡魔青年剛一痛醒過來。看見站在自己身前的程空,就惡狠狠的朝着程空威脅道:“你若是殺了我!我師傅會給我報仇的!”
程空冷然一笑:“你師傅?是誰?”
惡魔青年剛想說些什麼,突然之間卻是臉色大變,緊緊咬緊牙關,不肯再說一句話。
程空也不知道惡魔青年這是怎麼了。既然不願意說,那就沒什麼用了。隨即伸手在惡魔青年額頭上用力一敲,使得甦醒過來的惡魔青年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程空看了看變得越發黑暗的天色,在這大山裡過夜,可不是個好選擇,難道腿動不得就不走了?
程空嘿嘿一笑,伸手便將惡魔青年來了個公主抱,抱在懷裡,隨後羽翼伸展,用力扇動,身體開始離開地面。
一位身材壯碩,擁有太陽神一般健美肌肉的青年,扇動後背那一對雪白的羽翼,用公主抱的方式抱着一位美貌陰柔的男子。
這一幕若是被眼下衆多腐女看見,恐怕會爲之瘋狂,這是妥妥的背背山啊。
程空倒是無所謂,甚至於根本就沒有朝這方面想過,四米長的羽翼,完全能夠承受兩個壯年男人的體重。
程空飛得並不高,離地五六米,能夠避開地面上的樹木就足夠了。
追過來的時候,程空還不覺得什麼,這一路飛回去,就有點耽誤事了,天色又黑,程空在山裡差一點就迷路了。
還好,程空是在半空飛行,很多障礙物都能夠輕易翻越,若是走路的話,早就不知道方向了。
程空遠遠看見一隊隊火把四處遊動,方纔羽翼一收輕輕降落下,將惡魔青年往地上一丟,隨後大聲疾呼。
很快,那一隊隊火把就朝着程空這邊靠攏過來。
那些舉着火把的大多數都是帶着槍支的民兵,另外一部分則是武警,警察。
“我是督查室副主任程空,他就是行兇的罪犯!”
程空說完這句話,就直接倒下了去。
不倒不行啊,這裡面太多事情都解釋不通了。
希望老馬能夠將剩下的事情尾巴給善後了,要不然的話,麻煩可不小。
隨着程空假裝昏迷,圍過來的民兵,武警,警察,在一瘸一拐的片警確認程空身份後,程空被警察率先送往了鎮醫院急救,而被程空指證的惡魔青年則是被一羣民兵,武警團團圍住,雙手被四副手銬拷死,全身上下被指頭粗的繩子捆綁得猶如個糉子。
沒法,他們已經得到通知,知道罪犯是一個極度兇惡,喪心病狂的人,如果可能的話,可以先行直接開槍擊斃。
程空被送進醫院搶救,當然醫生在檢查之後宣佈無大礙,身上只有一些小傷,只是嚴重脫力昏迷罷了。
而惡魔青年也被送到鎮醫院搶救,從內到外戒備森嚴。
不過程空敲在惡魔青年額頭上那一下足以讓他昏迷三四天之久了。
或許是惡魔青年的體質不同,鎮醫院的醫生們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將其喚醒。
直到省廳專案組成員次日接手此案時。惡魔青年依然沒有醒來,而所謂嚴重脫力昏迷的程空次日倒是活蹦亂跳了。就連雙腿膝蓋的腫痛也完全消失,不由得讓一羣醫生大感驚奇。
病一好,程空就立馬出院,回了縣城,等到專案組成員找程空的時候,程空已經坐到了馬立志的辦公室裡。
程空知道,自己絕對會被省廳專案組調查,這是逃不掉的事情。不過在調查之前,有些事情,自己還得與馬立志勾兌好,否則自己多少會有點麻煩。
猶如之前所說,自己會因此有些麻煩。
因爲這裡面,不少的事情無法說出真相,想要虛構事實。也會很容易露餡,難以自圓其說。
例如,胡隊,片警乃至於那幾個警察都見到了惡魔,而自己抓回來卻是個人類,這一點怎麼解釋?
在程空將前因後果述說了一遍之後。馬立志算是心頭放下了一塊巨石,雖說在青年落網之前,又有三人死亡,但這是沒法的事情,如果那惡魔不跳出來作案的話。恐怕也不會落網。
最重要的是,等到惡魔再次作案的話。恐怕死的人就不止三個了。
馬立志笑了笑,讓程空放心,這事他來解決。
老馬錶態之後,程空自然放心,自己與老馬就是一根繩子上哦螞蚱,既然老馬都表示沒事,程空自然也沒事。
晚上,程空就去了老馬家做客,老馬的老婆鄭越秀,雖說不是長得如花似玉,閉月羞花之貌,但也是一副大家閨秀,豪門之女的風範,爲人待物,如沐春風。
程空一聲嫂子就叫得鄭大姐眉開眼笑,一個勁的將好菜給程空碗裡夾,還讓程空多多支持老馬的工作云云。
引得老馬不由得直翻白眼,完全不復縣委書記的威嚴。
次日,據說那青年就被轉移走了,至於是轉移到雙都,還是某個秘密地點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程空剛上班,就被通知去了專案組駐紮的招待所。
整個詢問過程大體一片和諧,畢竟程空怎麼說也算是領導幹部了,又是此次破案的功臣,又或許老馬讓自己岳丈出了力,總之,在筆錄結束之前,程空也沒有遇到什麼刁難。
唯獨在筆錄結束後,一個看上去參加工作沒多久的年輕警察,或許是感覺這過場走得太馬虎了,便攔住程空問了一句:“這麼兇殘的案犯,你是怎麼抓住的?”說着話,這年輕警察的眼睛還從上到下將程空掃描了一遍,語氣裡極度的不信任。
或許他認爲程空是冒領功勞。
程空原本不準備理會的,畢竟今天過來就是走走過場,沒必要整出一些事情來,畢竟自己現在行事最好是低調爲主。
不過年輕警察的眼神讓程空很不爽,在英雄世界裡度過不少時間的程空講究一個快意恩仇,根本就受不了這種挑釁。
程空臉上掛笑:“怎麼抓住的?用手抓住的。”
頓時在一旁看熱鬧的幾個招待所員工就撲哧笑出了聲,倒讓旁邊幾個省廳的幹警有些尷尬,但卻不好勸阻這名年輕幹警。
沒法,人家老爹是廳長,這位太子爺加入專案組就是來鍍金的,當然年輕幹警自己不這麼想,總是想要做出一番成績來。
而程空這個上面打招呼走過場的傢伙,就讓年輕幹警很不爽了。
這是必然的結果,年輕幹警總是將自己想象成福爾摩斯一樣的神探,用懷疑的目光看待所有涉案人,企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將真正的犯罪嫌疑人抓入法網。
當然,這並沒錯,問題是讓程空走過場這個招呼就是廳長大人打的,年輕幹警就算是想要翻浪,也沒法翻。
就目前而言,年輕幹警也就是想要讓程空尷尬一下,出出心頭這口惡氣罷了,畢竟他就算是再無法無天,也不敢將老爹吩咐下來的事情給攪黃了。
就算是他想要攪黃,專案組的其他成員也不可能由着他亂來。
也正因爲如此,在筆錄結束後,年輕幹警向程空挑釁。專案組其他成員也沒有阻止,知道這位太子爺心頭不爽。就讓他發泄一下吧。
總之委屈a縣這位幹部了。
可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程空倒是幽默加諷刺,將年輕幹警有些惱羞成怒。
“既然這樣,那麼你的功夫一定很高了?”
年輕幹警在惱怒之餘,按照之前的構想開始給程空下套。
年輕幹警趙警生的父親是公安廳長趙定軍,爺爺也是離休幹部,離休之前也是政法系統的大領導,因此也算是警界世家出身。
光從年輕幹警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其父對其的希望。警生!一輩子都得給我當警察去!
當然,老爺子也是這麼說的,因而趙警生從小就練武,跟着政法系統的搏擊高手學習格鬥術等等。
即便是在警校的時候,政法體系的比武大賽裡,趙警生都拿到過很不錯的好名次。
剛參加工作不久,就在車站制服一名持刀搶劫份子。從而名聲小有成就。
這樣的經歷,使得趙警生對於自己的身手極爲自信,尤其是在面對眼前這個傢伙。
由於案件需要,程空的檔案資料都被趙警生看了八遍不止。
程空從小學參加少先隊,到上班,大事。趙警生都知道了。
在趙警生的心目裡,程空就是個狗屎運好的倖進之徒,屁本事沒有,都二十八歲了連女朋友都沒有一個,應該是認識馬書記後。得到了賞識,然後一步登天。當了督查室副主任。
當然,督查室副主任這個位置也很差勁,說明程空沒什麼本事,就連勾搭上縣委書記都撈不到好位置。
如果趙警生的想法被老馬知道,估計得一口鮮血噴出來。
老子明明是幫程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等上兩個月,督查室正牌主任退休,程空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替補上去,成爲實權正科,再混上一年半載的,轉爲某局局長,這不就上來了麼?老馬如實抗議道。
不管怎麼說,趙警生朝着程空發起了挑釁,佈下了陷阱。
而程空面對趙警生的話語,得意洋洋的點了點頭,笑道:“還行吧,莊稼把式,幾條大漢都不是我的對手呢。”
看着程空一臉得意的模樣,趙警生恨不得噴他一臉,這小子還真以爲自己誇獎他了?
“我也很喜歡無限制格鬥,要不,我們切磋一下?”
趙警生小心翼翼的丟出了話題,眼珠子死死盯在程空的臉上,生怕程空拒絕。
畢竟趙警生現在不是社會遊民,而是公安廳的幹警,程空若是拒絕切磋的話,趙警生怎麼也不敢硬拽着程空。
“無限制格鬥?是嘛玩意?”程空頓時一副土鱉形象,看上去有些傻傻的問道,讓趙警生頓時一陣鄙視,連無限制格鬥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自己身手很不錯?
程空怎麼可能不知道無限制格鬥這玩意,作爲一個資深武術愛好者,大中華主義者,不管是中華的武術,就連外國的各種格鬥技,他都會注意。
當然,程空注意這些外國格鬥技,完全是爲了找出它們不如中華武術的紕漏之處,爲此,程空曾在某論壇與衆多無限制格鬥愛好者相互炮轟。
而趙警生鄙視程空不懂無限制格鬥,實際上完全是一種遷怒了。
畢竟對於太多人來說,自己國家的東西都沒搞明白,何況外國的?
比如馬立志,身爲a縣一把手,你去問問他,什麼叫無限制格鬥?保管他答不上話。
程空此時不由得爲自己的表演才能叫好,僅僅只是裝裝土鱉,就使得趙警生上了大當。
此時趙警生熱情的拉着程空,爲對方科普,當然,這裡面誤導性的東西比較多,比如無限制格鬥原本算是比較血腥的東西,而趙警生則表示無限制格鬥很好玩,完全考驗人的反應。
話音落下,趙警生就問程空,你反應怎麼樣?
趙警生原本以爲程空會說自己反應很快怎麼的,然後自己在拉對方去切磋,對方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可讓趙警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程空很慎重的回答:“一般。”差點沒將趙警生給氣得吐血。
隨後趙警生沒法,只能言之以理。言之以利,表示這種運動很能夠鍛鍊人的反應力。效果特別好,並且沒有任何限制,特好玩。
好吧,趙警生現在爲了將程空拖上擂臺,好好修理對方一頓,什麼節操都掉光了。
程空兩眼一翻,轉身就走,趙警生伸手攔住。程空笑了笑:“我還有事呢,沒法鍛鍊身體。”
看着程空死活不上當,趙警生丟出了殺手鐗,小聲湊在程空耳邊說道:“只要你跟我打一場,要什麼好處,自己說!”
趙警生也是沒有辦法了,這程空看上去有些土鱉。但精明得可怕,根本就不上自己當。
既然騙不到,老子還不信了,給你好處,你總不會往門外推吧?
尚未等程空回話,趙警生還特意加了一句:“要求別太高。我老爸也就是個廳長。”
聽到這裡,程空眼睛一亮,賊呵呵的笑道:“什麼廳長?說說看?”
趙警生莫名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話都說出去了。如果不回答,好似有些掉面子。
對於趙警生這樣的官宦子弟來說是絕不能夠容忍的。
道理很簡單。別人會認爲自己連自己父親的官銜都不敢說,面子掉得嘩啦嘩啦的。
“公安廳長趙定軍!”趙警生回答的時候多少是有點自豪的,這不僅僅是父親是全省最具權勢的幾個廳長之一,最關鍵的是,父親是幹上來的,話說在紅二代裡,大部分人要麼倒批文賺錢,要麼就是經商,進入政壇的太少了。
因而趙警生聽過太多關於父親的讚譽了,這也使得他對父親極度崇拜。
“原來,趙廳長就是令尊,不簡單!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聽到這裡,程空的眼睛變得越發亮了,緊接着就是一陣吹捧。
好吧,就算是趙警生離開警校參加工作沒有多長時間,也能夠明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指不定這個叫做程空的督查室副主任腦裡打着什麼歪主意。
果然,接下來,程空的話語變得有些詭異:“你說只要我跟你打,條件隨我提?”
趙警生支吾了一下,這傢伙不會提過於變態的要求吧?因而趙警生隨即強調道:“如果是想要將級別提上一級的話,還是算了,我爸是公安廳長,不是市委書記。還有啊,如果你打不贏我,提出的要求也要作廢的。”
這點預防針是要打的,否則的話,程空提出一些讓自己做不到的要求,自己豈不是要抓瞎了。
“不會的,我提出的要求,以你老爸的身份絕對可以辦到。”
程空這時並沒有提出要求,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提出來,保管被趙警生拒絕,因而不如做成既定事實之後,再提出來,那樣的話,這個政法系統的公子哥也沒臉毀約了。
聽到程空的保證,趙警生心裡多少有點打鼓,但轉念一想,自己都說了,打不贏自己,要求作廢,這傢伙看上去身材倒是不矮,可身體太消瘦了。
估摸着自己一拳就能夠讓他趴下了。
想好之後,趙警生隨後點了點頭,拿出電話安排起來。
讓自己與程空在招待所裡切磋,趙警生是不幹的,這裡根本就沒有一點保護措施,出了問題,自己也要被老爸削。
安排好之後,趙警生笑盈盈的看着程空:“a縣可沒有合適的場地,不如我們去b市?我朋友開了一家拳擊俱樂部,場地寬敞,還有專門的醫生負責救治,上次有位拳手被打成了重傷,都被救回來了。”
從這一刻開始,趙警生將程空視爲自己的對手,開始從語言上企圖取得優勢。
教授趙警生拳術的師傅可不少,有全省搏擊冠軍,有部隊裡的特種兵,更有從外國回來的黑拳手。
其中一位黑拳手就教給趙警生不少東西,其中一樣就是當你確定了自己的對手時,就要想方設法打擊對方的自信。
當對手的自信出現問題時,全身實力最多也就只能發揮出七八成。
趙警生這句話的最終含義就是你要被我打成重傷!
如果換成其他對手的話,從趙警生這句話開始。就會懷疑自己的結局了。
可程空是何許人?嘿嘿一笑,似乎根本就沒聽懂趙警生話語的意思。笑道:“拳擊俱樂部?好地方啊,哪裡會費不便宜吧?”
面對趙警生的言語進攻,程空一打二消,輕輕鬆鬆就將趙警生的用意給打了個破滅,反倒是暗諷了趙警生一句。
會費不便宜的含義就是你不會是用錢混進去吧?
差點沒將趙警生給氣個好歹,在瞭解到程空口舌的犀利之後,趙警生再也不輕易去招惹程空了,決心用拳頭好好教育這傢伙一頓。
當然。如果對方能夠跪地求饒的話,自己或許會給他點面子,讓他完完整整從擂臺上下來。如果不求饒的話,嘿嘿,非讓他在醫院住上好幾天不可。
被程空挑撥了幾次之後,趙警生顯得有些沉不住氣了。
對於在辦案期間,趙警生要離開專案組去找人切磋功夫。讓專案組組長哭笑不得,不過還是安排了一輛警車將兩人送到了b市。
a縣是b市的下屬單位,可程空很少去b市轉過,上一次去b市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程空高中畢業了,和幾個同學去玩耍。
因而這次來到b市。還是坐着警車,程空很爽,並且對變化很大的b市表示了極爲強烈的好奇心。
尤其是上車的時候,程空搶着坐在駕駛副座上,到了b市更是東張西望。滿臉的好奇。
看着程空的模樣,趙警生不由得很鄙視的評價程空。狡獪,土鱉,沒見過世面。
在趙警生眼裡,日益月新的b市還是太落後了,相對於省會雙都來說,顯得要低上一個檔次。
四五十層的高樓大廈是沒有的,就連二十層的普通寫字樓也沒有,娛樂公園沒有,超市?開玩笑,誰見過兩百個平方的超市?一切都顯得那麼落後。
也就是這個從a縣出來的土鱉纔會看得如此津津有味,趙警生不由得有些倦意,打了一個呵欠,揉了揉眼睛,看着程空,又對他搶駕駛副座位子的事情表示不屑。
真是鄉鎮出來的土包子,還真以爲駕駛副座就是領導席?
趙警生真想對程空狂吼幾聲:“駕駛座的後排纔是領導席!白癡!”
趙警生朋友開的拳擊俱樂部很快就到了。
看上去裝飾得很華麗,但走進去後,程空才發現這拳擊俱樂部似乎不太景氣。
好吧,用屁股想一想就知道了,a縣很窮,由此可以想象,b市就算是富有,也富不到哪裡去,有多少人願意花閒錢和閒時間練這個的?
再說了,人家米國的拳擊俱樂部,練出來了,還可以去打打比賽,在中國算了吧,根本就沒有正規的拳擊比賽,想要靠這個混飯吃,你就等着被餓死吧。
可以這麼說,拳擊這種舶來品在中國完全沒有市場。
光是當年霍元甲痛打俄國大力士的故事現在還流傳不斷,就知道國人對自己國家功夫的自豪感了。
要說其他國家的格鬥技,在中國的市場真的不大,何況這種只能動拳不能動腿的運動了。
在b市這樣的地方開一家與國內情況完全不接軌的拳擊俱樂部,就猶如在中東地區開一家汽車旅館,賠不死你。
當然,俱樂部裡不能說完全沒有一點顧客,多多少少還是有十來個人正在進行各種練習,幾個拳擊教練正來回指點着學員們的錯誤之處。
而見到趙警生進來,幾個人就走了過來,爲首的年輕人尚未靠近就大聲歡迎了起來:“趙少,今天怎麼有空?大駕光臨,不勝歡喜啊。”
“這是俱樂部的老闆,是你們大老闆的公子爺劉飛雲。”趙警生小聲給程空介紹了起來。
當然,這裡面不外乎就是低調的宣揚自己關係有多麼多麼廣,認識的人有多麼多麼的多。
大老闆的公子爺?程空愣了一下,應該是市委書記的公子吧?還大老闆,搞得我都快糊塗了。
花花轎子衆人擡,劉飛雲這麼大張旗鼓的歡迎自己,趙警生也不可能過於倨傲。何況兩人的身份地位都差不多,父親都是實權正廳級領導。
“劉少。劉老闆,小弟今天是有事相求的。”
趙警生這句話一說,讓劉飛雲感覺特別有面子,跟在他身後的都是他的小弟,市直各機關領導的少爺。
隨後劉飛雲便將趙警生的身份給幾個小弟介紹了一遍,聽得趙警生的身份,幾位少爺小弟自然不敢怠慢,急忙上前自我介紹。
多個朋友。多條路,多條路來好走路。
趙警生幾人相互之間都是刻意相交,自然是其樂融融。
在與幾人閒聊幾句之後,趙警生算是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正事,不由得一拍腦袋,差一點就忘記了,急忙笑了笑:“各位兄弟。今天兄弟前來就是借劉少的場子與一位高手切磋一下,劉少不會不給小弟這個面子吧?”
劉飛雲原本對武術拳擊這些男人的東西特別感興趣,如果不是自己體質不行的話,早就想盡辦法去學武了,當然也正是如此,他纔開了這個拳擊俱樂部。不求賺錢,只求有個與朋友交流的地方。
不管怎麼說,拳擊俱樂部聽上去還是多高檔的模樣,至少比什麼武館強多了。
而身爲b市第一太子爺,劉飛雲就算是開個吃糞飯館。估計也會有些捧場的,因而別看着拳擊俱樂部不太景氣。但賺的錢不說有多少,至少保本,有些盈利是沒有問題的。
而在俱樂部裡玩的人,多數都是官宦子弟,錢是不缺的,一張高級vip卡聽說都要三萬塊,雖說不如京城的一些娛樂會所,但在b市絕對是頭一份了。
聽得趙警生的話語,劉飛雲不由得有些興奮,雖說自己不能上場,但看着兩位高手切磋,那也是很帶勁的,隨即便轉頭吩咐了起來。
隨着劉飛雲的吩咐,一個俱樂部工作人員隨即去安排擂臺和裁判了。
而劉飛雲則是興奮不已的問道:“趙少,你帶來的那位高手呢?能不能讓哥哥先拜會一下。”
高手?趙警生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自己本來是想要教訓人的,哪有什麼高手。
不過事情臨頭了,話,自己也說出去了,總不可能將事情托盤而出吧?
無奈之下趙警生不得不轉頭叫道:“程空,介紹一......”接下來的話語沒了,因爲趙警生轉頭過來,沒有發現程空,程空不見了?
趙警生與幾位公子爺寒暄半天,程空哪裡還耐心陪着,老子又不是你的奴隸,加上這俱樂部里布置得的確不錯,各種訓練器材極爲齊全,這是程空練武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的。
相對於這些訓練器材,程空自制的幾件東西就太寒酸了一點。
總之,那些訓練器材引得程空好奇心大起,因而將趙警生丟在那裡,自己找玩的去了。
待到趙警生將程空找到的時候,程空正站在一臺測力機面前,詢問着一個教練,這玩意是什麼?
教練是看着程空跟着那位公子爺進來的,又見到自家老闆與那位公子爺相見甚歡,知道是貴賓,因而見程空詢問,也是很有耐心的介紹道:“這位先生,這是從米國進口的輕量級拳擊專用測力機,十分精密,能夠測出五十克到一千千克之間的拳擊力量,正負誤差不會超過十克。爲了保證機器不出現問題,光是運費就用了一千多美金,整機價格是三萬美金。”
教練這麼一說,程空不由得咋舌不已,乖乖,就這麼一個測試力量的機器就花了三萬美金,這老闆可真捨得。
這年頭,三萬美金換成人民幣都有二十多萬了,黑市價還不止,就這麼個玩意就要二十多萬?簡直是敗家!
要是我的話,買一臺幾千塊的國產貨意思意思就行了,就算是誤差超過幾千克又怎麼樣?大概知道自己的拳力就行了。
買這麼貴的機器真是浪費。
程空隨後不由得朝着教練問道:“我可以試試麼?”言語之間充滿着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