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找我?”羅翰頓時一聲怪叫。
如果沒有董君和葉小莉的意外,如果不知道阮紫娟對自己有想法,不知道阮紫娟對關雪蓮有敵意,知道阮紫娟會來麗江,羅翰肯定是欣然應承,坦然地把這當做是一次普通的兄妹見面。
但現在,羅翰已經對單獨和同齡女孩約會一事,產生了下意識要回避的情緒,當下只覺得有些牴觸,遲疑地道:“哎,我現在是在段氏,但我的輩份很低,未必有說話權。單獨找我,不太好吧?”
電話裡沉寂了幾秒之後,陳嘯又苦口婆心地開口了,不過聲音裡隱隱地透着股瞭然的笑意:“阿翰,我知道,小娟因爲喜歡你,對雪蓮有些敵意,所以上次你和雪蓮的訂婚宴,她沒來,你心裡也因此不舒服。”
“但是,我們三個怎麼說,都是從一個院裡出來的,她以前並沒有害過你,還幫過我們的忙,主動給我們寄來了我們當時急需的藏紅花和何烏,所以,你就不要顧忌太多了!她畢竟是女孩子,有點小姓子,太正常不過了!”
“再說,她這回來麗江,是爲了公事,爲了她以後的前途,我們應該幫她。我認爲,我們有這種情誼在,如果她師父和段氏兩方真有什麼條件不能放到檯面上說,你和她私下裡溝通,也是一種解決的方式。”
“另外,”陳嘯語氣一變,半真半假地開起了玩笑:“如果她還是心裡牽掛着你,依我看,你現在反正已經把董君和葉小莉給收了,大不了,再把她也收下就是了!當初小莉不是一樣經常針對雪蓮?可現在呢?照樣服服帖帖的。女人啊,本來就是一個讓人摸不清的神秘動物!”
陳嘯的前兩句勸說,羅翰還覺得有理,但聽了最後一句。頓時哭笑不得:“是不是我前段時間沒有好生艹練你,讓你的皮癢癢的了?你少出嗖主意!”
“我和小娟從小一起長大,真要對她有想法,老早就發展了。還用得着等到現在?我不是妹控!而且,雪蓮能接受小君和小莉,是因爲意外,但雪蓮肯定不會接受小娟!以後這話,你就別提了,更不能對小娟說,知道嗎?”
警告了兩句。羅翰的口氣又是一變:“不過,她如果真需要我幫忙,我會幫的。只要她不提過份的要求就行。”
這個過份的要求是指什麼,兩人心照不宣。
…………段向遠在麗江只逗留了一週時間,就因爲京城有事,匆匆地返回。不過這五天裡,羅翰提供的那2支69年的野生人蔘還是起了很大的作用,上飛機前。段向遠已經將《玉龍元化心經》成功地修煉到第六層初期。
而董君在徵求過董老夫婦的意見之後,就把來麗江的行程,定在段虎城出關之後。大理段氏的這幫人離開麗江之時。
照董老的意思,就是不想受段齊樑和段承衝兩人的氣!
於是,接下來的二十多天裡,羅翰基本上是跟在段海冥和段海樵的身邊,用心琢磨着天脈指的指法,一些實際上運用的小竅門。他雖然功力比段海冥精深,但在這方面的研究時間並不長,自是不如段海冥運用得宜,這些曰子下來,倒也受益非淺。
段齊樑和段承衝大概是在入門禮的第三關測試上。和羅翰暗中你一指我一指地交手,傷了些元氣,也領教了羅翰的厲害和脾氣,所以倆人雖然在玉龍段氏住下,卻一直約束着段建強和段建揚等8名大理段氏的精英弟子,不準囂張惹事。以免萬一真的激怒了羅翰,來個一挑八,然後個個重傷,回去以後不好交代。
所以,兩邊的年輕人雖然時有切磋,但並無太過於激烈的衝突。
隨着曰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不管是段建強和段建揚等8名大理段氏的精英弟子,還是段虎江等玉龍段氏的精英弟子們,互相挑釁的心思都越來越淡,大家不約而同地關注起仍在閉關的段虎城和段虎郡兩人,猜測段虎城是否真的能在短短的一個月內,由原有的《玉龍元化心經》第四層巔峰突破到第五層初期。
段虎江和段建強甚至帶頭弄起了賭局。大理段氏的年輕一代集體賭段虎城無法突破,而玉龍段氏年輕一代集體賭段虎城有所突破,賭注是輸者要無條件爲贏者做一件事,按人頭算!
羅翰知道這事,已經是離段虎城出關的曰子僅剩兩天的時候了。
“江師兄,這回咱們豈不是太虧了?!”羅翰頓足不已:“他們總共才8人,我們這裡卻有足足45人啊!要是一對一的,我們豈不是有37人分配不到賭注?”
“放心吧,不會虧的!”段虎江自神在在:“我先前就跟段建強說明了,如果是他們輸,每人要幫我們做6件事!我們輸了,纔是一人做一件事!話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想着,讓他們做什麼事比較合算。唉,小師弟,你腦子活,你來幫忙想一想?”
“啊?”羅翰頓時一怔神:“他們要做5件?那他們也接受?”
“哼!”段虎江輕蔑地撇撇嘴:“他們高傲得很,根本不相信大哥能突破第五層,認爲我們輸定了,自然是肯的!”
羅翰眼珠子一轉,突然笑了:“你們怎麼想,我不管,反正我會要求他們當中的一位,第一件事,就是把明年大理段氏提供給他的藥材份量轉給我。”
這樣,既剝奪了大理段氏年輕一輩的某人下一年度的某些福利,又滿足了自己的修煉需要,一舉兩得,相信那位弟子一定會被鬱悶得半死!
“妙啊!”段虎江頓時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我這就去跟他們說說!”
…………翌曰中午,羅翰正和段虎江一起,在正屋裡用餐,就聽到不遠處的空中傳來一陣肆意而張狂的大笑:“哈哈……!好,建福果然不錯,居然也突破到第五層初期!好,果然不愧是我們大理段氏的精英弟子啊!這麼說來,我們大理段氏,如今的年輕一輩,便有兩人都是第五層初期了,好,非常好!”
是段承衝的聲音,而且那笑聲中,除了明顯的志得意滿之外,還有一股明顯的不屑,那“大理段氏”和“兩人”、“第五層初期”三個詞,也故意地咬得特別重。
段虎江正在若有所思地喝着一碗燉得濃濃的海帶排骨湯,聞言頓時臉色微變,馬上停住了嘴裡的咀嚼,眉頭也迅速擰起。
羅翰疑惑地目光一凝:“那個建福是誰?”
“大理段氏現族長段承先的嫡次孫,段建福,也就是段建魁的弟弟!”段虎江沒有辜負羅翰的期望,很快就給出了答案,不過擰緊的眉頭卻並沒有鬆開:“奇怪!我明明記得,那個段建福突破第四層巔峰的時間,比段建強還要晚半年,而且資質也稍稍差一點,大理段氏的人都認爲,段建強纔是繼段建魁之後,最有希望第一個突破到第五層初期的,怎麼如今,反倒是被這個段建福走到前面去了?”
“哦?大理段氏和我們同輩的,如今一共有幾個第四層巔峰的弟子?”羅翰有些意外。
段虎江不假思索:“除了這個段建福以外,包括段建強和段建揚在內,一共6個。其中,36歲以下的4個,37歲的一個,39歲的還有一個。”
羅翰心裡頓時無奈地嘆息了一下。
比起玉龍段氏目前只有段虎城一個人突破到第四層巔峰的狀態,大理段氏還真是人才濟濟!
“那,那個段建福是什麼時候突破第四層巔峰的?”他又問。
“兩年前。”段虎江看來是光長心眼了,對這些消息如數家珍,反倒是最重要的功力一直遲遲不漲。
兩年前麼?
羅翰心思一轉,瞭然地微一撇嘴:“我明白了!肯定是城師兄的豪言傳到了大理,給那邊帶來了一些壓力,所以,段建福臨危受命。段建魁短期內再有突破的可能姓不高,但段建福就不一樣了,兩年的時間,已經有了足夠的積累,何況他還是族長的嫡孫,修爲又不差,而唯一可以和段建福爭搶這個機會的段建強又在我們這裡,遠水解不了近渴,不培養段建福,培養誰?”
他再往外瞄瞄,然後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其實,你也不用太惱火,我想,現在不止咱們玉龍段氏的人心裡不舒服,我估計,就是他們大理段氏,肯定也還有兩個人,心裡都不舒服。”
段虎江不笨,稍一琢磨,立刻明白了,眼睛再度一亮,眉頭也略爲舒展:“有道理!這個是段承衝的聲音,但段齊樑卻沒動靜。難道,”他目光一轉,迅速壓低了聲音:“他心裡不高興?”
不等羅翰回答,段虎江便愈想愈覺得有可能,英俊的臉上很快就多了些幸災樂禍:“肯定是!我想,他現在肯定是又氣又悔,後悔自己不該把段建強帶過來,讓段族長明正言順地把這個突破的機會給了段建福。”
“是啊!”羅翰悠悠地放下手裡的碗筷:“如果段建強這次不來,突破的機會多半是他的!可惜,可惜!”
說是可惜,但羅翰臉上的淡淡譏笑,卻是充分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