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着涼意的江風吹拂,李嶽的痛苦感覺稍微被壓制住了,他總算是能夠坐直了身子跟裴家父女交流。
“李總,實在是不好意思,雨琛她不是故意……”
“打住打住,裴總,咱們聊正經事吧,這點傷不打緊……”
滷蛋一說這個話題,李嶽就覺得蛋疼,是真的蛋疼。
“哦哦,那我談正事,談正事。李總,要不我們先上點吃的,邊吃邊談?”
“好吧。”李嶽沒有拒絕,現在他的確想要找點事情做來分散一下注意力,而且臨近中午,他的肚子也有點餓了。
裴建修打了個響指,沒過一會兒,一個巨大無比的金屬盆被四個黑西裝擡了上來。隔着老遠,李嶽都聞到了刺激的辛辣氣味。
“滷蛋這是搞什麼……”
大盆放在足有兩米多長的餐桌上面,把餐桌几乎佔了個滿滿當當。李嶽這才發現這居然是一大盆海鮮。
“李總,我這人是個粗人……”
“咳咳咳……”李嶽突然劇烈咳嗦起來,裴雨琛聽了這話也是臉色泛紅,她還記得李嶽第一次對她開黃腔的時候說的話——“我是個粗人,長得不行。”
“李總,你沒事吧?”見李嶽咳嗽的非常劇烈,裴建修忍不住問到。
“我沒事,我沒事。”
“是不是你不能吃辣?”
“能吃能吃,完全沒問題,剛纔我是不小心被口水嗆了一下。”
裴建修撓了撓頭,繼續說到:“我這人呢不喜歡整那些花花腸子,也不愛玩虛的。李總,別看這一盆‘海鮮大咖’賣相不好,可我覺得呢,它比那些什麼西餐過癮,咱這一大盆上來,保證大家都能吃飽吃好,這纔是最重要的。你看這澳洲龍蝦,加拿大的象拔蚌,髪國貝隆的生蠔,阿拉斯加帝王蟹,全都是真材實料,從全世界空運來的,它們下鍋之前還都活蹦亂跳的……”
聽裴建修這麼一解釋,李嶽還真的有點食慾了。
可一旁的裴雨琛一臉的不開心,還有點鄙視的看了一眼裴建修。
一名女服務生端着盤子走了過來,上面擺着幾瓶紅酒和三個玻璃杯。
“李總,這是2000年產的的拉菲古堡,咱們也別弄82年的了,紅酒麼,就是喝個味兒,且不說那些82年的是真是假,至少這個酒,咱們管夠。我聽賣酒的說,這個年份的也是很好的酒,比82年的不差,就是儲存年份還不夠,我一聽就買了不少,堆滿了一個酒窖,當時想的是,咱自己慢慢喝也行,到時候送人也行……”
這裴建修的做派還真是土豪,不過這樣也好,跟這種人打交道,李嶽還能省點心。裴建修是把所有事情都擺在明面上跟你談的那種人,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這方面還挺對李嶽的胃口的,當然了,他能把那翠綠的大扳指摘了的話,李嶽看他可能更加親切一些。
“裴總是真性情。”李嶽拿起一瓶葡萄酒端詳了一下,直接倒進了酒杯裡面。他不喜歡喝酒,對紅酒也沒什麼講究,至於醒酒這個步驟更是直接省略了。
裴建修也是這個做派,他拿起一瓶噸噸噸的倒滿了玻璃杯,都差點溢出來。
裴雨琛看李嶽跟父親一樣粗俗,嘴巴撅的更高了。剛剛對李嶽升起的一絲絲好感和愧疚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往沙發邊緣坐了坐,她可不想在李嶽面前吃的滿手滿嘴都是紅油。
“來來來,咱們開動。”裴建修直接上了手,他拿起一頭澳龍,咔嚓一擰就把龍蝦頭掰了下來。李嶽見狀也不客氣,拿起一條蟹腿挑出來肉就吃。
別看這菜賣相一般,可廚師處理他們是花了心思的,蟹腿上面所有的刺都被削掉了,蟹殼也被貼心的削去了一半。
見李嶽沒矯情,也上了手,裴建修嘿嘿一樂。
“李總,怎麼樣,這樣吃舒服吧?我一般出海玩的時候都會整上這麼一頓……”
“等等,咱們還出海?”李嶽嚇了一跳。
“不不不,我是說以前,今天咱們就在江上轉悠轉悠就成。”
裴建修趕忙解釋。
“哦,我還以爲你這是要把我運到海上去賣了呢……”李嶽開了個玩笑。
“那不能夠,再說李總你身手那麼好,這一船的人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不是?”
兩人吃了一會兒之後,裴建修主動挑起了話題。
“李總,你搞那個徵文,是想要拍攝網劇用吧?”
“恩,是有這個想法,怎麼,裴總也有興趣拍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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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對,我不是這個意思。自己投資拍網劇,我試過,投資三個億,虧進去一多半。主要是那些演員坑啊……不說這個了,李總,你這部網劇,能帶我一起嗎?我注資,但絕對不干涉你的拍攝。”
“哦?裴總就不怕我這部網劇也賠錢嗎?”李嶽“呲溜”一下吸進去一顆生蠔,讓裴雨琛看了直撇嘴。
“艾晨是眼瞎了嗎,會看上這樣的男人?”裴雨琛暗暗吐槽。
“那不會,那不會,我稍微瞭解了一下李總你的情況,你這半年算是魔都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啊。”
這就是裴建修觸碰了,李嶽除了買了點房子不動產之外,再就是投資了一部電影,在這遍地過江龍的魔都,哪裡談得上什麼新星。
“裴總不妨有話直說,我覺得你肯定不會是因爲這個才找上我的。”
“哈哈,李總果然是聰明人,這樣,我也不瞞着你了。這極光資本啊,打從今年來就幹什麼賠什麼,我呢一着急,就跑去港島那邊,找了個大師給算了一卦,大師說啊,我必須得緊跟一個姓李的年輕人,他的名字還跟山有關係,這不巧了麼,大師說的可不就是李總你麼?”
“噗嗤。”李嶽一口紅酒噴了出去,正好噴到了裴雨琛的大腿上面。
“哎呀你……”
“抱歉我給你擦擦……”
“不用,你離我遠點!”裴雨琛嫌棄的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大腿上的紅酒,然後把餐巾遠遠的丟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李嶽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對於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李嶽是從來也不相信的。那些什麼“大師”要是真有本事,爲什麼不算一算自己去做點什麼可以暴富呢?爲什麼還要幫助別人“逆天改命?”
(大師表示就是算過了才做這一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