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操的奪宮大計說來簡單粗暴,無非是等那號烈出世後,他就帶吳大石等人,以及他早就籠絡好的一批散修衝上碧水宮,強行將穆成雪冷無雙等人擊殺。
“要沒號烈的事,他也會趁穆成雪受傷之際,想辦法登島,號烈的事一說,他倒是想要再等等了。”
盤兼揹負雙手,擡頭望月,冷然道:“你別問我爲何要跟他合作,我隱仙宗只講利益,其餘都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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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石漏夜來訪,想是也要跟他談號烈的事,那號烈威鎮八荒,他們是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吧。”劉浩覺得盤兼這姿勢有點太裝腔作勢了,就盤下腿默運功法。
“你切莫小看了吳大石,他雖是在司馬操之下,也全聽司馬操指揮,他的修爲卻不會差太遠。”盤兼說,“你先在這邊住下吧,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跟我談,要毀掉這山十島,只要能給隱仙宗帶來好處,那也沒什麼。”
劉浩微笑點頭,這盤兼城府太深,在沒弄明白他在想什麼前,不能胡亂的答應他。
這司馬府中戒備深嚴,比吳府要強出一大截,到處都有守衛按班巡視。住了五天,劉浩才抽空用神識傳音將消息傳給冷無雙。
“先暫時不要運轉山河乾坤盤了,不過,也運轉不了,那把開天匙司馬操不給宮主,她也修補不成。”
“是了,但你要小心,司馬操狼子野心,他要發現你不對勁,說不定就會拿你祭旗。”
“想拿我祭旗,那還差了些。”
劉浩輕輕一笑,結束對話。才一轉身,便又差點從屋頂摔下來。
紅丸手握一把銀色長鞭站在屋頂另一側,眼眶通紅的盯住他,靈力透過長鞭。令那長鞭如同浮上了一層淡光。
“你要做什麼?”
“你欺負我就算了。連小姐你都敢侮辱,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你是要幫你小姐出頭?”劉浩輕笑一聲。“連你小姐都不是我對手,你能做什麼?”
紅丸冷笑說:“我打不過你,可有人打得過你,你有本事就跟我來。要你能從那人的手中逃脫,我和小姐的事就算過去了,要不然,哼,你要給我們打巴掌,一百下!”
“行啊。”
劉浩痛快的答應,能將這事解決掉。也算好事。
每天被人惦記着,那有點不爽啊。雖說這兩人綁一起,都沒什麼。
紅丸跳下屋頂,前方帶路。那長鞭還是閃着淡淡的朦朧光芒,劉浩喊道:“你將靈力收一收,我看着都爲你心疼。”
“你心疼什麼?”紅丸心頭一跳。
“你這太浪費靈力了。”
“……要你管!”紅丸黑下臉,回頭就是一鞭過去。
鞭勢極強,半途化成一條長槍,可軟可硬,直刺劉浩的前胸。
這要修爲差點直接就得躺下,可劉浩卻是手指一撥就將長鞭給擋開。
一股巨力,還讓紅丸身子一歪,差點摔倒。劉浩上前將她攔腰抱住,止住她的跌勢,就這樣低頭看着她那雙明亮的眼睛。
在這一剎那,紅丸差點想要將眼睛閉上,任由劉浩輕薄算了。
誰想遠處一聲輕咳,紅丸急忙從他懷中掙脫。
“你這登徒子,竟敢又佔我便宜,等下那人必要讓你受千刀萬剮之罪。”
“喂,講不講理了,我這扶你呢,我要不扶你,你不就得倒在地上了。”
紅丸知他是好意,也沒伸手亂摸,更沒低下頭親吻,可那咳嗽的人她卻得罪不起啊。
“講理?是你先將紅丸的鞭子打開,才令她要摔倒,你再來扶她,倒成了你是好意?”
那聲音劉浩可熟悉得很,就是紅丸的主人司馬扶瓶。
“我這不是好意,難道我要看她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纔是?”劉浩看到那是一處院落,黑瓦黑漆在這夜裡極不清楚。
在那屋檐下只吊着一盞宮燈,灰黃昏暗,那司馬扶瓶就穿着一身水湖綠的長裙,在那宮燈下。
晦暗不明之間,令她那面容有種奇特的美感。
在這黑夜裡,又更是誘惑,那胸前如起伏山脈般的曲線,撩人到家。
“你盯哪裡看?你這不要臉不要命的登徒子,要不是父親要你辦事,我今天就要你死。”司馬扶瓶一縮胸,怒不可遏的大聲說,“你視司馬家的女人成什麼了?”
“我當女人看啊,要是男人,我可不會多看一眼。”
“你……”司馬扶瓶被激得怒火中燒,往後一推,“進去!”
劉浩嘿笑說:“進去,容易,那裡面是誰在等着?你家裡除了你父親,還有誰是我對手?”
“府中高手成百上千,天階也有近百之數,你以爲你修爲很高嗎?你若修爲高,隨意入個門派做個供奉長老又是什麼難事?還要去青石臺接任務?你若不是有難以言喻的苦處,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劉浩微怔,這司馬扶瓶倒也不是有胸無腦的人,這通分析,也極有道理。
秋無名本身實力也不差,從他的作爲來看,確實像是有苦處的人。
“你那弟弟我已讓人找到,先幫你養起來,要等這邊事完了,你要沒歹心,就將他放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劉浩沉聲一問,在這院落前的空地上,頓時如在風暴之眼一樣,無數的落葉隨風狂卷。
司馬扶瓶和紅丸都是臉色一變,這等威勢,不比司馬操要差多少了。
“不然……”司馬扶瓶艱難地說,“不然就要讓你弟弟吃些苦頭。”
劉浩哈哈大笑:“他要吃苦頭,那也要我做哥的來給他吃,不勞煩你們二人插手。”
司馬扶瓶完全被他佔了上風,那威勢壓制,令她連還嘴之力都沒有。
紅丸更是,小臉兒通紅的。快要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似的。
“好了,我弟弟的性命,我想你們也不會害,都是女孩。還都是善良的人。會有分寸的。進去吧。”
劉浩突地將靈力一收,司馬扶瓶就感到像是緊繃的心神一下鬆開。有種想要吐出一口氣,卻會吐出血來的感覺。
捂着玉兔在那抖了一下,劉浩的眼睛也立時掃過去,心中感嘆。真是個玉人啊。就這脾氣,太暴躁了,想那做爹的司馬操是什麼樣的,也就能明白這司馬扶瓶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了。
進到院落,紅丸那漲紅的臉才變得好一些。
那通氣血翻涌,險些就令她倒地不起了。
原以爲大家修爲相差不遠,原來差得很遠啊。
在黑暗之中。那院落倒是極寬敞,卻像有一座龐然巨物在那臥着,那背脊怕都有三四層樓高,如一頭老牛似的。可劉浩一時也瞧不大清。
他便從戒指中拿出一根水晶,扔了過去。
吼!
一聲怒吼,險讓劉浩失態出招,卻見一個頭顱似極了麒麟,身上也披着如犛牛般的長毛,卻是一顆顆的珠子狀的,如門簾一樣。
而那四肢卻是跟麒麟完全不同,都是像人的手臂,上面還披着一塊塊的鱗甲,每塊都是紫紅色,佈滿四肢。
最令劉浩驚訝的是,它的背後還託着一條像那紅丸的長鞭一樣的尾毛,長度快有七八米。
這聲吼,劉浩心頭就是一震,這絕對是一頭兇獸,並且不弱於那紅鱗甲蟒的兇獸。
“這是我爹從魔族那裡奪來馴養了數年之久的,已完全聽從我家的牛甲人魔。”
我靠,牛甲人魔?這種玩意兒都能弄到?
在魔族中兇獸並不多見,牛甲人魔卻絕對是能排得上號的。
一頭牛甲人魔,能令一個小門派一夜之間完全摧毀。
“你說你們已經訓練好了?那讓我過來做什麼?”
“讓你給它喂招,哼,你要能打贏它,那事就算了,要是不成,你就等着吧。”司馬扶瓶拉起紅丸退出院落。
那牛甲人魔已整個站起,由於它四肢都是手臂,它那腿部就是用的撐的方式托住整個身體,那上面的雙臂拍打着胸口,全身的珠簾長毛在那抖個不停,還發出啪啦的聲響。
司馬扶瓶在外頭吹了聲口哨。
牛甲人魔往劉浩就衝過去,光它那體型,一動起來,便是地動山搖。
劉浩冷哼一聲,張嘴吐出靈風槍,左手倒提天行槍,張臂就是一招星痕。
如將夜空給劈開,天行槍勢如雷霆落地,一道彩虹般的劍勢,直接劈中牛甲人魔的身體。
卻聽到一陣更響的啪啦聲,那些門簾長毛落下一堆,卻是半點都沒傷到它。
劉浩不由得一驚,看它一拳擊過來,擡起手臂硬是一擋。
整個人彈向後方,撞在一根樑柱上,好在並沒有受什麼大傷。
金剛不滅神功在那拳頭快要擊到劉浩身體時,就已自然的起了作用。
那牛甲人魔看一擊不中,頓時憤怒不已,像是失了面子,一個蹦跳,直接高高躍起。
看那影子由小到大,劉浩也是心頭微微一驚,往旁邊一旋身,靈風槍就被他抓住槍尾,大力的往那牛甲人魔的身上一掃。
吼!
誰想它還沒等落地,頭一歪,突然的張嘴一吐。
一團銀焰,從它嘴中吐出,如是水泡一般,劉浩心中一震,又想再躲,誰想那銀焰水泡一下散開,鋪天蓋地的,將他能躲的地方都給擋掉了。
這傢伙可真是棘手啊!
那兩個小姑娘也真是夠狠的,不就親了兩下,又不會懷孕。
但劉浩還是心神穩定,手一晃,手中就出現一塊金盾,在那身前一豎,他就等那銀焰一撞上來的瞬間,從那金盾後一個閃身,就沒了蹤跡。
“小姐,那個壞蛋會不會死了啊?”
“死就死了,死了就好!”司馬扶瓶聽到院落中的巨響,心頭也是驚慌。
“那老爺還要用他呢,要是老爺追究起來怎麼辦?”紅丸小聲說。
“哼,王八蛋活千年,他死不了的……”
就在這時,轟地一聲,那院落像是要被整個撞塌了,遠處兩條身影一前一後急速奔來。
“糟糕了!老爺和吳老爺過來了。”
紅丸慌道,司馬扶瓶急忙吹了聲口哨,院落才消停,正不知怎麼道,兩人就被身後一雙手給拉住,瞬間隱沒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