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吃了一驚,知道自己可不是對手,忙指着少年說道:“小子,你有種就別走,你給我等着!”說完話,轉身跑下樓去,對地上的幾個大漢不聞不問。
酒樓上其他的人見狀悄聲議論,都不知道這少年是何許人也,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只是議論過歸議論,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問上一問的。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誰會去撩老虎的鬍鬚?
而這少年卻無視周圍的議論,一言不,坐在椅子上靜靜等候。
過了好一會兒,樓下傳來吵雜的聲音。
接着一羣人走了上來。
“就是這小子!”小二對着旁邊一人說道,言語滿是恭敬。
“不知道少俠有什麼要求?儘管向在下提來。一定是我的手下怠慢了公子。”說着轉身衝着小二,一頓訓斥。
少年看着說話之人,一臉精幹之色,年齡大約五十左右,想來就是溫掌櫃了。
小二連聲點頭,然後苦着臉對着少年說道:“對不起公子,是小的怠慢您了,還請您包涵一二。”
少年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淡淡的道:“敢問閣下可是溫掌櫃?”
“在下正是。不知道少俠是否願意賞臉到雅間一敘?”
少年點點頭。卻不說話。
溫掌櫃一笑:“如此少俠請隨我來。”說着轉身引路。
少年緊隨其後。
然後二人走進一間雅間。
“所有在本酒樓吃飯地朋友。因爲我們地原因讓打擾了你們吃飯地興致。所以今日所有酒菜免費。算是我們對大家地一個補償。”說話地是一個剛站在溫掌櫃身邊地年輕人。
大家都認得這是溫掌櫃的大公子。
一聽酒菜免費,頓時高興起來,一會兒功夫推杯換盞之聲就此起彼伏,將剛纔之事忘得一乾二淨。
溫少掌櫃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向着雅間走去。
此時,溫掌櫃正一臉和氣的和少年說着話,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不知道少俠怎麼稱呼?”
“這個你不用管,我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問完就走,絕不會難爲你的。”
溫掌櫃一笑,在他看來眼前之人沒什麼了不起,就是一個會點武藝的公子哥,沒什麼好怕的,但是此人背景,卻不得不考慮了。
自己在江湖這麼多年,早就明白一個道理,不是武功最強的人才能活到最後,活的最好。
“十幾年前,你是不是佔山爲王?”少年問道。
溫掌櫃眼中殺機一現,這麼多年來自己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提起這件事,雖然當年也是劫富濟貧,但怎麼說也是做過強盜,說出來並不好聽。
但是眼前的這個少年卻揭開自己的傷疤,心中已經隱隱有將其除去之意,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也不怕少年背後之人來找麻煩。
少年看着溫掌櫃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氣,淡淡一笑。
然後伸開手掌。
一道寒氣驟然出現,將整個房間籠罩在內,然後少年向着旁邊的凳子輕輕一揮手。
凳子立刻消失不見。
溫掌櫃大吃一驚,眼中露出恐懼:“你,你是修仙者?”
“算你還有點見識,所有我問什麼還是乖乖的回答比較好。”
眼前的少年正是小鐵。
溫掌櫃心中大駭,不知道自己怎麼惹上一個修仙者,這樣的人物可不是自己能對付的了的。
當下立刻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不知道您有什麼吩咐,在下一定照辦。”
小鐵點點頭。
“當年你們是否洗劫過一個姓陳的大戶?”
溫掌櫃見對方問其陳年往事,心中不解,但也不敢隱瞞,忙點頭稱是。
“當年我們現陳大戶是金國在我國的奸細,當時他們又正準備一次刺殺行動,所以我們只能先下手爲強,將敵國的奸細在陳大戶家一網打盡。”
“原來是這樣。那陳大戶家的傭人丫鬟呢?”
“我們只是將奸細全部殺死了,但是怕走漏消息金國報復我們,所以準備將陳大戶家的使喚丫鬟都帶回山寨,剛好山寨也少人侍候。”溫掌櫃說道,“但是我們在回山的途中突然颳起大風,這陣風來的很是奇怪,當時周圍沒有一絲風,但是突然之間就狂風大作,直刮的飛沙走石,大風過後,從陳大戶家帶來的丫頭都不見了蹤影。”
“一陣大風,難道是?”小鐵心中暗想。
“那是否有一個叫小花的女子?”終於問道關鍵所在,小鐵目不轉睛的看着溫掌櫃。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誰叫小花,當時太亂,抓的人也太多,沒有注意。”溫掌櫃苦着臉。
小鐵一臉失望。
“不過,大風颳起的時候好像聽見有人在叫小花的名字。”溫掌櫃突然說道。
“真的?”小鐵一臉高興的問道。
“我也不是很確定,好像是聽見了。”
小鐵頓時又有點失望,不過怎麼說有消息也比沒有強。
當下又詢問了一些事情,見問不出什麼就準備起身離開。
“不知道您還有什麼吩咐嗎?”溫掌櫃忙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小鐵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如果不是念在你劫富濟貧,並且爲大昌國立過功勞,否則今日絕不會輕易放過你,不過希望你以後多多爲善,少做惡事,他要不然自有報應到來的那一天。”
溫掌櫃後背冷汗直流,接連點頭不已。
不過心中卻暗暗決定,送走眼前這位爺自己就立刻歸隱山林,從此不問世間事。
說完小鐵向着房門走去。
伸手將門輕輕一推,一個年輕人站在門口。
此時正望着小鐵,臉上表情接連變化。
溫掌櫃一見這少年,又看了看小鐵,臉色登時大變!
“這,這是犬子,是在門口侍候仙長的,請您不要責怪。”顯然是怕小鐵怪自己的兒子在門口偷聽,一怒之下將其殺死,到時候自己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小鐵淡淡一笑,“我像是窮兇極惡之人嗎?”
不等二人反應,早已經邁步離開酒樓。
溫氏父子面面相覷,默不作聲。
良久之後。
“爹,就這麼放這個小子走了?”
“不然你想怎麼樣?人家可是修仙者,憑我們這些凡人怎麼和人家鬥?”
“北青寺的那個和尚不是懂點法術嗎?”
“先不說那個和尚是否是剛纔之人的對手,即使將他打敗了又能怎麼樣?一旦消息走漏人家的師長親朋找上門來咱們還不是一樣小命不保?”溫掌櫃無奈的說道。
“何況爲父已經厭倦了江湖的生活,想從此歸隱山林了,正兒,以後溫家的產業就靠你打理了。”
“爹,你怎麼......”
溫掌櫃一擺手,打斷了兒子的話,無精打采的說道:“就這麼決定了,你以後要好自爲知。”
說着向着樓梯走去,眼中滿是落寞,腳步也比剛纔蹣跚許多,就連腰也佝僂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垂暮的老者。
溫正看着自己一直敬仰的父親的形象竟然就這麼倒了下去,心中大爲失望,望着父親遠去的背影,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決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