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錢懷生猛然一驚,和羅元沛對望一眼,心裡迅速浮現一個可能。交換一個眼色,都確定了對方的想法:難道賭神高進知道他們來了,所以再一次上門來挑戰,如果是那樣,那就太可怕了!
只不過,他們似乎不免想歪了,高進只不過是興趣所至而已。最重要的是,目前他除了碧輝賭場以外,其他賭場怎麼去,他完全不知道,自然惟有選擇這裡了。
高進這一次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而是輕鬆輕巧的進了賭場,碧輝表面工夫做得很足,一位漂亮而且身材妙曼的女服務員身着制服,神情微有慌亂的迎了上來:“高進先生,請!”
高進左偏着腦袋打量着這個年紀並不是很大的女孩,這女孩其實也沒有漂亮到無法無天。不過,身材一級棒,這倒是事實,這很是讓高進產生了一些無法無天的想法。
這一次錢懷生迎了上來,神情裡隱有幾分爲難,他爲難不知該怎麼做:“高先生,上次匆匆一別,沒想到那麼快又見面了!”
“人生何處不相逢,這是你我的緣分,要好好珍惜才行!”高進神情似笑非笑,所謂的緣分也不知是對那女孩說的,還是對錢懷生說的。他很快便鬆開了女孩的腰,附到其耳邊輕吹了一口氣戲謔道:“等一下你跟我一起走!”
語氣裡雖是帶着商量意味,可只要聽到的人都可肯定,高進的這句話其實並無商量意思,而是透出某種霸道。在衆目睽睽之下,女孩的臉一下子便紅了,看了高進一眼,微微點了一下頭便迅速跑開去,卻又忍不住想看高進在做什麼,只得在一旁盯着這邊。
“朋友,你好象不是很喜歡我?難道因爲我搶了你的妞?”高進一眼便看見錢懷生身旁那一老一少,老的也罷,那年青的目光始終在盯着自己,彷彿很是不爽一樣。不待譚速不爽,他就立刻先發作了!
錢懷生瞥了一眼臉色有些發青的譚速,生怕那小子得罪高進,搶先介紹:“高先生,上次我跟你提過,靈寶賭場有兩大高手坐鎮,這位羅元沛先生便是內地第一撲克牌高手,而這位譚速譚先生,則是第一快手!”
這樣的場面豈是普通人可以看得到的?即便賭廳裡的都是富貴人,聽到這樣的介紹,見到這樣的場面,都是忍不住深感刺激。尤其是當他們聽說高進就是前幾日裡剛來踢場成功的那賭神時,更是興奮了。
哈哈哈……高進的目光驀然移在兩人身上看了半晌,終是忍不住仰頭哈哈狂笑不休,直笑得氣也喘不過來的捧着肚子嘲諷:“你也是高手,他也是高手,這世界上有那麼多高手嗎?”
“或者不如這樣……賣狗皮膏藥的一樣是高手!”微微頓了一下,高進向旁邊走了幾步,來到一名美豔少婦身旁,拿着那滑膩的手,向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極盡嘲諷,而且無所顧及的話再一次在大廳裡響起:“再或者,這位女士一樣是高手!”
全場頓時譁然,個個都把目光扔向高進,每個人都在想這小子真夠狂的,面對國內兩個第一都絲毫無懼。尤其是那被高進拉着手並且不停在其掌心裡划着小圈的美麗少婦,更是被高進這張揚得近乎狂妄的舉動給吸引住了,只覺得自己的心裡泛起一陣漣漪。
羅元沛依然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依他的老道經驗,若能被高進那麼兩句話說到動氣,那也不配被稱爲中國發揮做穩定的高手。他沉得住氣,譚速卻不能,身爲年輕一代新秀,還是譚家第二子,可謂是要風得風,竟被高進如此嘲笑,這讓他如何忍耐。
只見譚速立時便跨上前兩步,神情鐵青的瞪着高進,眼睛便如噴出火焰似的:“姓高的雜碎,不管你是什麼鳥人,老子非要玩死玩殘你!”
“其實不需要這樣複雜,只要是女人都可以做得到。不過,既然你是男人,那隻好免了,你是基佬,我不是,你自己回家解決吧!”高進戲謔一笑,他不爽那傢伙看他的眼神,更不喜歡那傢伙氣盛的模樣,高興就去做,這就是他的宗旨。
高進這一番幾乎讓譚速再上前兩步掐死他了,如果不是羅元沛及時開了口的話:“高先生,年輕氣盛是應該的,不過,做人不要太狂妄了!廢話就不說了,讓我們來見識一下你有什麼可依仗的能力吧。”
狂?我有嗎?高進一愣,他只做自己高興做的事,這也叫狂?不過,就算是狂,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想做就做,這就是年輕人的權力。
毫無疑問,譚速搶下了與高進的第一把賭局,在衆目睽睽之下,他選擇了與高進玩骰子。高進冷然笑了,就憑這譚速也想跟他鬥,還不夠格!
他表面不動聲色的拉住那美麗少婦在自己身旁坐了下來,衝她眨了下眼睛,接過漸漸恢復了冷靜的譚速遞過來的六粒骰子。他拿過骰子,僅僅是略看一眼,手掌緊握成拳頭,隨即鬆開,把骰子丟過去笑了:“來吧,不需要客氣!”
這一次,高進知道自己甚至不需要使出聽骰術,所以,他只聽譚速搖了兩把便放心的與美豔少婦聊開了:“你真美麗,不知我有沒有榮幸知道你的電話,若是有時間而且你樂意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出來吃頓飯。當然,除了吃飯,也許還有其他的事可以做。”
美豔少婦此時此刻心亂如麻,只覺得被高進握住的那隻手就好象在高溫裡一樣,更感到自己無法拒絕高進的要求。尤其是當她望着高進面容上那雙讓她格外感到具有莫大吸引力的眼睛時,那是一雙始終流露出鋒芒而且邪氣的眼睛。
錢懷生和羅元沛緊盯着高進向那美麗少婦調情,對望一眼,也不知是苦笑還是什麼。只剩下一個念頭,高進那小子真夠狂的,竟然還敢在這時刻分心。
不過,他們這也未免過於把高進的爲人看得太低了,高進之所以一來便如此對待譚速,其一是因爲譚速看着他的眼神裡始終存在敵意。儘管他不知道那是因爲他的出現被錢懷生和羅元沛狠狠贊爲賭壇新星,所以向來自詡爲中國最一流高手的譚速自然非常的不爽,很想教訓一下高進。
其二,那就純粹是高進的直覺了。自高進見到譚速,直覺就告訴他,那小子不是什麼心胸開闊的人,而且恐怕會給他帶去不少麻煩。所以,他認爲自己還不如趁機打擊那傢伙一下,否則樂意在賭桌上裝酷裝賭神的他又怎麼會那麼多廢話。
在骰盅的咔啦咔啦聲裡,高進已經把少婦的電話給弄到手了,依他的經驗來看,這少婦顯然是空曠了許久,眉目間的幽怨和孤寂清晰表明了這一點。所以,高進不認爲自己會有什麼道德上的譴責,更不可能破壞人家的家庭。
全場的焦點盡在那張賭桌,而高進又是焦點中的焦點,望着他懷摟美人談笑風聲的面對強敵那份鎮定自若,在場每個男人都羨慕到了極點,而女人則是羨慕那與高進靠在一起的少婦。畢竟高進的相貌固然談不上什麼英俊或者帥氣,可是那種奇特的氣質卻纔是真正吸引人的。
譚速幾乎快要氣炸了,本來之前就平服下來的情緒迅速被對面那個半摟着美麗少婦自得其樂的高進給再一次點燃。高進不僅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而且美女還落在了高進手上,想到這裡,他便憤憤然。
在這樣胸膛隨時欲炸開的感覺裡,譚速幾乎忽略了骰盅裡的骰子彈跳聲。可是,他忽略了,不代表羅元沛和錢懷生忽略了,他們聽不出骰子的點數,可要聽出骰盅裡究竟有沒有骰子,那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是,當譚速開始搖晃了不到十秒鐘,羅元沛和錢懷生起初還可以聽到數粒骰子的滾動聲,可是幾秒鐘之後骰子聲便幾乎停止了下來。他們只聽見一個單調而且空洞的骰子滾動聲,甚至敢發誓裡面只有一粒骰子。
“譚速真有那麼厲害?”錢懷生迅速附到羅元沛的耳邊問了一句,神情古怪之極。羅元沛更是感到不可思議,不過,他明白錢懷生的意思,立刻搖頭否認:“絕不可能,沒人能夠做到!”
錢懷生頓時默然,其實他同樣也知道,當骰盅裡的骰子封閉搖起來之後,即便是世界第一的高手也不可能偷走骰子。更不要提譚速,可是,爲什麼骰子搖着搖着便只剩下一粒了?他們拭目以待,甚至期望是自己耳朵聽錯了,儘管事實往往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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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朋友都說比大亨退步了,我很感謝大家的關注。不過,大亨只能是大亨,賭神只能是賭神,正如大亨裡提到,創作者重複自己,那就是勒殺自己。
而我,不想勒殺自己,所以選擇了這個極難寫的題材磨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