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出口,易飛就知道自己完了,自己跟藍藍之間未必能夠有什麼結果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花心的男人,自認不太可能像何賭王一樣在現代社會還能玩個三妻四妾!而且,法律亦不允許三妻四妾。
神情肅然的李建明自有一份難以言喻的威嚴,此時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幸福不是嘴上說說就是的,如果你連自己都養不活,還拿什麼讓虹虹幸福!”
虹虹本來在一旁嬌羞不止,忽然聽得父親提到這個問題,頓時一愣。她記得自己是和易飛在商場裡巧遇的,雖然不太清楚易飛究竟在做些什麼工作,可是也絕對不像是窮得連自己都養不活的人。
只不過,她剛想想插嘴說點什麼,李建明便揮手製止了她,緩緩向面有遲疑之色的易飛道:“明天你去我公司上班,多學點東西,只要將來你待虹虹好,我就那麼一個女兒,將來事業還不是要交給你!”
正當虹虹感動於父愛時,易飛卻傻眼了,去他公司上班?!他張大了嘴,呆了半晌纔回過神來來,小心迴應:“伯父,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自己有一點小事業,養活自己和虹虹應該問題不大!”
“年輕人不要驕傲自滿,要懂得不斷進取才行!”李建明微露不滿之色,他可不喜歡自己的女婿是個胸無大志的人,可他還是決定好好說:“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易飛不禁習慣性的撓了撓下巴,亦不知該不該說:“伯父,其實我在澳娛有一點股權,所以,這一點倒不需要擔憂!”
“澳娛是什麼公司……”話剛出口,李建明便呆住了,眼裡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望着易飛,努力回憶了一下,終於想起前段日子裡報紙上報道的澳娛三大股東,眼睛睜得越來越大:“你指的澳門娛樂旅遊公司?”
易飛點了點頭,這點倒沒什麼好隱瞞的。李建明再呆了一呆,立刻恢復了清醒,忍不住哈哈大笑着拍了一下大腿:“好,沒想到易飛你居然出人投地了!那麼年輕就做得比我出色,澳娛三大股東,你是不是其中之一?”
易飛瞥了不太明白的虹虹再一次點了點頭,亦算是給虹虹解釋:“因爲在董事局裡得不到有力的支持,所以,我和朋友只控制了皇室金堡和金龍等三家賭場,大約兩百臺!”
虹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易飛是指澳門的賭場,驚奇的望着易飛,卻沒想到自己一直傾心的男孩居然有了這樣的成績。想到這裡,她立刻忍不住笑了,這樣一來,虹媽媽就沒理由把她介紹給那個榮少爺了。
李建明更是開心了,他本來還在爲難如何跟老婆交代。可是現在一來,易飛既然有那麼豐厚的身家,而且又肯對女兒好,老婆那裡也好說話了。忍不住讚賞的點了點頭:“了不起,長江後浪推前浪呀。只不過,這樣一來,你就更好對我女兒好了!”
李建明嘆了口氣,女兒這些年來是如何,他如何不知道。若不是心裡依然掛着易飛這個小流氓,哪裡會一直都不肯交男朋友。他當然很清楚澳門是一個怎樣的地方,那裡色情業和賭博業永遠都是相當發達的,而易飛在那樣的龍蛇混雜的地方,還能不能繼續一直對虹虹那麼好,他真的不敢判斷。
尤其易飛現在還是有着至少十億美金身家的富豪,那就更容易出現尋常人不常遇到的事。總之,豪門有豪門的難處,寒門有寒門的痛苦。
這一天,易飛在兩難的情緒裡,徵得李建明的同意,把虹虹帶去了澳門。亦只有這樣,易飛才能夠安下心來,否則在香港一旦與李榮打了照面,若被認出,那他所有的努力就完了。
這才抽空打了藍藍的電話,藍藍現在正在歐洲採訪一個著名富豪,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她沉默下來了。易飛喜歡她,這一點,她已經確定了。可是,易飛現在卻選擇了虹虹,只因爲那是他欠虹虹的,那是一筆需要一生來嘗還的帳。
若是換做沒有了解到易飛過去之前的藍藍,定然憤然不再理易飛。可是,現在讓她痛苦的是,在理智上,她完全理解易飛的做法,可在感情上卻無法接受。難道就這樣讓她把男朋友讓出來嗎?任何女人恐怕都做不到。
2007年的7月1日,香港依然有份難以抵抗的陽光。不過,在馬來西亞最大的,同樣亦是唯一的雲頂山莊賭場裡,尤其是在賭場大廳裡,卻顯得頗爲寒冷,特別是對於賭場的老闆林桐生來說,這一天格外顯得有些寒冷。
在這個人頭攢動的賭廳裡卻毫無寒冷的意味,雖然現場沉默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亦聽得到聲音,反而因爲一個人年輕銳氣的笑聲而顯得格外充斥着幾分暖意。在這個賭廳,正在上演着一場雙方賭本過億的豪賭。
賭廳頗爲不小,裝飾得極具有後現代意識主義。在顯眼的位置上坐着幾個人,若有見識廣博的人見到這幾個人,一眼便該認出,這基本都是賭場高層。
這個賭廳顯然進行過清場,空出來的廳中心正有一張賭桌。賭桌上有兩個人,其中一人正是世界排名第九的庫克,此時,他面容上滿是嚴肅之色,緊緊盯着對手的動作和舉止。
濟濟一堂的賭廳內所有觀衆都緊緊的閉上了自己的嘴,生怕一不小心打擾了場內雙方的交手。他們即便再傻,亦完全可以由庫克現在的神情裡看出一些不妙。
在靠稍微外圍一些的地方,一個皮膚白皙的年輕人目不轉睛的望着場內的豪賭,輕輕碰了下身旁那個皮膚曬得微黑的青年,輕聲道:“那兩個,是什麼人?爲什麼大家都這樣看着他們?”
“笨蛋!”那黑皮膚青年低聲狠罵了一句,這纔想起自己這個表弟是剛由全面禁賭的祖國過來的,便消了幾分氣悄聲解釋:“他們是賭術高手,恩,就像《賭神》裡的賭術高手。”
“賭神!”那白皮膚年輕人眼睛立時亮了,賭神這部影片他可是看着長大的,哪能不知道:“世界上真有那樣的人嗎?我不信!”
“切,我見到之前,也不信,現在比誰都信!”那黑皮膚恨不得狠敲幾下表弟的腦袋:“那個老外是這裡的技術顧問,笨蛋,就是指賭術顧問!整個雲頂山莊賭術最好的,世界排名第九!”
“那麼另一個呢,那麼年輕,恐怕跟我差不多大吧!”白皮膚比劃了一下,終於確定那人只是顯得成熟一些,年輕並不大:“他是什麼來頭?”
“他?他可了不起了!”黑皮膚青年得意的笑了,聲音稍大了一些,立刻引來旁人的白眼,他慌忙放低語氣道:“高進,自稱賭神,世界排名第十四!他可是正宗的中國人!”
“他就是賭神高進?”那白皮膚睜大了眼睛,狠狠的揉了揉,確定自己沒有產生幻聽現象。那簡直不可能,電影裡的東西怎可能是真的。
黑皮膚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個表弟還真是什麼都不懂呀,全世界都知道那個電影裡的賭神是以奪神手爲原形的,居然扯了上來:“不是,電影裡的賭神原形是另一個叫奪神手的高手。高進可能是崇拜奪神手或者還是別的,所以才自稱賭神。他很厲害的,曾經贏了世界第二和第十一名。不過,前些日子高進先後輸在了世界第一和一個叫易飛的手上!”
“易飛又是什麼人?”白皮膚的傢伙似乎永遠都有着問不完的問題,不過,想想他是第一次接觸這方面的東西,那就可以理解了。
只不過,黑表哥顯然不太愉快了,輕輕給了他一下,補充完最後一句:“易飛是澳門賭場的老闆之一,沒想到他居然也懂賭術,還很年輕,簡直就神了。”
高進絕對沒有想象中那麼輕鬆,只不過,他很清楚自己表現出來的性格既然是那種很有張力很銳氣的,那就必須得把這種東西繼續表現出而。在賭局裡做面無表情的冷酷樣,那只是一種愚蠢的表現,遠不如表現自我來得更具迷惑性。
他現在的對手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庫克目前三十二歲,自近四年來一直都是排名前十的人物。雲頂山莊想必亦是花了一筆大錢和關係,才把他給請到手的。
高進腦海裡浮現出庫克的資料,庫克,綽號酷君子,風格穩健文雅,頗有君子風範,心理學博士,擅長心理戰術。經典賭局是數年前與卡森一戰,憑着一手穩健心理激怒卡森,贏得勝利。不過,這亦恰恰符合雲頂的風格。
庫克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四年以前還在十名以外,四年之內每次的排名都在上升,單是能夠保持這一點就已經可以證實他的穩健了。若不是他年紀大了,只怕再過幾年便有衝擊世界前三的實力。
在洗牌的是雲頂山莊的頭號牌官,手速超過五十,專門主持頂級賭局。此人的手速固然沒有梵那個漂亮妖嬈的女人來得快,可是經驗卻極其豐富,憑着各種手法成功的阻擋住雙方的記牌。
當然,高進還是記下了幾張牌的大致位置,相信庫克一樣做到了,這便是絕頂高手之間的瞭解。他現在掌握的牌非常不妙,牌面最大的便是一張A,若在接下來的兩張牌裡,拿不到大一點的牌,這一局便有可能輸掉。
不過,庫克的神情倒像是他的牌顯得非常不妙,只差沒有表現得非常沉痛了。酷君子之稱,果然名不虛傳,在賭局裡總是顯得那麼穩健那麼酷。
高進瞥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籌碼,大約還有一億兩千萬上下。他這一次是帶了一億五千萬美金出來環遊世界,目的就是贏錢,打着挑戰各賭場高手的幌子贏錢。
易飛的偉大構想需要錢,那就是高進需要錢。易飛不方便出面,畢竟他已經是賭場老闆了,若是他出面,那就等於是在踩其他賭場的臉。而且他的賭術顯然不及高進,於是,高進出手就變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庫克果然夠穩健,這一場賭局進行了近兩個小時,竟然只輸了三千萬。高進很清楚下面將要發出來的兩輪紙牌裡,其中有一張定然是紅心K。而目前庫克的牌面則是K和9,底牌未知。
感覺了一下手肘部位的一張牌,高進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張牌是他在大約兩個小時前偷到的,可一直沒機會用到。腦海裡瞬間轉過無數個念頭,他數了一下籌碼,丟出兩千萬出去,哈哈笑着說:“庫克,我相信你不會被這兩千萬嚇倒!”
“當然,高先生,你說得對!”庫克沉聲笑了,隨手丟出籌碼:“兩千萬當然不可能嚇到我!”
第四張牌,庫克拿到了那張紅心K,高進則拿到了A,湊成牌面一對。到了此時,高進表現得更是愉快,笑聲不絕於耳,:“五千萬,想不到居然拿到了冤家牌,希望你的底牌不要是老K!”
庫克心中一凜,暗贊高進的厲害。根據賭場的資料,這高進尤其擅長的是手法,最典型的就是那次擊敗張浩文的賭局,就是憑着手法讓張浩文認輸的。所以,他沒想到高進居然亦懂得心理戰術。
高進方纔的話絕對不是隨便說說而已,那樣的話表示出一種若隱若現的威脅感。高進是想告訴庫克,希望他不要拿到K湊成冤家牌,因爲他手上的底牌是A!當然,其實他手上的底牌只是2而已。可是,這只是一種心理戰術,只要能夠讓庫克猶豫,那就算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