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樣子玎玎媽媽也嘆氣:“唉,你要是有你姐姐的一半本事我們就不用擔心了,你姐姐現在晉級講師,又拿了大獎,哪像你整天就畫些小孩子的畫。也只有早嫁人了,要不還能幹什麼。”
玎玎頭垂的更低,她覺得最近給賀家的人慣壞了,耳朵裡全是他們哄小孩一樣的甜言蜜語,現在只聽到媽媽這樣一句就受不了。
玎玎爸爸揮揮手:“算了,你和她說這些幹什麼,從小就不成器,以後就是人家的人了,我們也管不了。玎玎呀,我們在澳洲生活也不易,沒有什麼嫁妝給你,那棟公寓是給你的陪嫁,是賣是留你自己看着辦,不過我還是希望你留着,以你這樣的脾氣,萬一哪天在賀家過不下去了,好歹還有個容身的地方。”
玎玎擡頭,她覺得自己的父母如此陌生,幾乎不能忍受,她站起來狼狽的說:“爸爸媽媽,天晚了,你們休息吧,我走了。”
玎玎起身就走,不小心把旁邊的行李箱弄倒了,她沒有去扶,雖然逃得很快卻依然聽到她父母在背後說:“看看,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穩重。都說了別回來都怪你一時心軟……”
玎玎拼命跑,甚至都等不及電梯的開啓就從樓梯就跑下去,她怕跑慢了淚水就流快了,會把她的心沖走。
衝出酒店門,她有一秒鐘的茫然,這樣黑暗孤獨的夜晚她該怎麼辦?
一直倚着車等她的賀戰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忙迎上去,他伸手攥住她的胳膊:“玎玎,我在這裡。”
“大叔。”玎玎叫了一聲,然後就撲到賀戰的懷裡,她柔膩的胳膊緊緊纏住他的腰,生怕他會拋下她:“大叔,帶我回家,不要丟下我。”
“乖,我們回家。”賀戰半抱着玎玎把她弄上車,臨走時賀戰還看了酒店一眼,濃眉緊緊蹙起。
賀戰把玎玎帶回到她的公寓,進門去開燈,玎玎以爲他要離開她,馬上緊緊抱住小狗一樣蹭着。賀戰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親了親她的額頭:“乖,我開燈。”
啪,賀戰按了開關,屋子一下明亮起來,玎玎紅紅腫腫的眼睛毫無預設的闖進賀戰的視線裡,他心裡一疼,忙抱緊了她。
賀戰把玎玎抱進臥室放到牀上,然後輕輕拍着她的背說:“乖,放手,我去給你倒杯水。”
玎玎的手攥的更緊,小嘴兒一癟,賀戰無奈,只得陪她躺着:“你願意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麼嗎?”
玎玎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久到賀戰以爲她不會告訴他原因時才說:“大叔,你今晚好溫柔。”
賀戰不會說情話,他的回答是直接含住了玎玎的嘴脣給了她一個火熱的吻。賀戰的吻和他的情事一樣都是猛烈的,那種強悍的吞嚥吮吸給玎玎一種要釘進她靈魂裡的錯覺,可她是喜歡的,只有這種狂暴才讓她覺得自己很深深的存在感。
許久他們分開,嘴角尚拉扯着銀亮的細絲,說不出的情色和yin靡,玎玎伸出粉紅的舌尖舔掉,果然引來賀戰更猛烈的擁抱,他咬着牙用自己的堅硬去撞擊她的大腿根兒,“小妖精,早晚要你還。不過不要以爲這樣可以轉移我的注意力,現在想對我說了嗎?”
玎玎點點頭,她的手指玩弄着賀戰胸前的鈕釦,低聲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爸爸媽媽不太喜歡我,他們只喜歡姐姐,從小就嫌我笨嫌我學習不好,而姐姐不光學習好,會彈鋼琴會跳舞還會很多很多的本事,我什麼都不是。”
賀戰有些明白她,在他們家也是兩個孩子,他從小就是那個好的,賀一飛就是那個經常捱揍的,這孩子叛逆的時候也是和家裡關係不好,以爲父親不愛他,可是他是知道的,父親對他們兩個都一樣,手心手背都是肉。
賀戰看着懷裡小人難受的樣子,便安慰她:“你想多了,可能對待的方式不一樣,但愛是一樣的。”
“不一樣,大叔你不懂,真的不一樣,我就是個多餘的,我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瞎說,你在我心裡是獨一無二的。”賀戰一激動,說了平生最動聽的一句情話。
“呃,大叔你說什麼?”玎玎打了個哭嗝兒,那麼動聽的一句話竟然錯過了。
賀戰簡直想揍她的小屁股,怎麼會聽不到呢,好吧,聽不到就算了反正他也不會再說。
“什麼都沒說。”
“不對呀,我明明有聽到,我是你的什麼?”玎玎不死心,一個勁兒追問。
“說了我什麼都沒說,睡覺。”賀戰還是否認。
“不對,你一定說了,是什麼到底是什麼快說快說。”
賀戰給她逼不過,只得沉聲吼她:“聽好了,我只說一次。”
“嗯嗯,我聽着。”
“咳,咳。你----是我獨一無二的,行了吧?”
賀戰說完了以爲會被小破丫頭嘲笑,誰知半天都沒聽到聲音,他低頭往懷裡一看,他的小丫頭又哭了。
“感動成這樣?”賀戰去掰她的手。
“大叔你討厭,爲什麼要這麼溫柔,大叔你也是我的天下無雙,我最好最好的大叔。”
大叔,原來我生命的意義只是爲了在此地等你,然後做你的天下無雙!
10月10日,秋高氣爽,是個適合嫁娶的好日子
沒有豪華車隊沒有奢華排場,賀戰開着他的四區越野,把玎玎迎娶回軍區大院兒。
玎玎的禮服還是一個月前定好的,她本來擔心腰身粗了穿不下,誰知道腰不粗倒是胸大了,撐得裙子特別有料,在賀戰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把她藏到被窩兒裡。
藏起來,她的美麗性感只准他一個人看見。
玎玎笑的比陽光都燦爛,她的大叔穿着軍裝帥的讓人窒息,她覺得自己此時幸福的真像是在雲端漫步。
婚禮策劃是賀一飛和黑婕,他們許諾給一場隆重卻簡單的婚禮,本來覺得矛盾,可現場真達到了那種效果,雖然不像人家的婚禮那樣到處是鮮花豪車什麼的,但是他們的司儀很棒,是電視臺的娛樂節目主播,證婚人很棒,是一個玎玎想不想不到的大官,新人很棒,伴郎伴娘很棒,賓客很棒,現場氣氛很棒,總之這是一個棒棒噠的婚禮。
玎玎見過很多婚禮,或奢華或樸素,或隆重或簡單,但無論是哪種新郎新娘都是幸福的,玎玎也會被這種幸福感染,往往激動的熱淚盈眶。可當她做新娘的時候她反而沒了感覺,天大地大,賓客如潮,她好像誰都看不見,眼睛裡只容得下賀戰挺拔的身影,她愛她戀她喜歡,大叔就是她的整個世界。
敬酒的時候玎玎換上粉色單肩小禮服,一邊的肩膀上層層堆疊着紗絹做成的玫瑰花,她的頭髮在腦後盤了個優雅的髮髻,也插着幾朵玫瑰花與衣服上的花呼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追逐着賀戰的一顰一笑,眼角粉色的閃粉在低眉淺笑間就像展翅蹁躚的蝴蝶。
賀戰握着她的手穿梭在酒桌當中,她就像一個小香扇墜兒依偎着軍裝硬朗的賀戰,一剛一柔竟然毫無違和感,彷彿天生的就是一對。
肖冰看着他們,握着酒杯的手驀然發緊,指關節透出青白的顏色。
坐在她斜對面的田野看了她一眼,卻又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
雖說不大擺排場,可是玎玎敬酒敬的還是頭暈,加上爲了讓自己看起來苗條一點她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現在餓的兩眼發花。
賀戰扶着她的纖腰,低下頭趴在她耳朵邊說:“要不要先做着歇會兒吃點東西,我自己來就好了。”
玎玎捏了他一下:“哪有新郎自己敬酒的,我沒事。包間裡大人物的酒都敬完了,就剩下大廳裡的,我能堅持。”
“真沒事?”雖然玎玎臉上粉紛嫩嫩很好看,但是賀戰不確定是不是化妝的效果。
“首長,保證完成任務。”玎玎舉起手行了個非常不標準的軍禮。
賀戰不忍直視,他捏捏她的小鼻子,“有這麼行軍禮的嗎?看來我要好好教教你。”
兩個人若無旁人的打情罵俏,可醉了旁邊的一大羣單身狗,衆人捂眼睛的捂眼睛,捧胸口的捧胸口,臥槽槽槽,這還是鐵血絕殺的賀老大嗎?這還是面癱棺材臉的青龍嗎?真是亮瞎哥們兒的鈦合金狗眼。
肖冰端起杯子也不管酒杯裡是什麼就一飲而盡,田野看着她很驚訝,果然是拆導彈的,太牛x了,那可是高度的五糧液呀。
肖冰一轉眼睛就看到了田野,看着他杯子裡竟然是橙色的果汁,她瞪眼問:“爲什麼他的杯子裡沒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