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鈞皺起眉頭,作爲一個成熟的男人,當然知道一個衣冠不整的女人拿着酒半夜敲男人房間門的意圖,他伸臂擋住蔣婷:“太晚了,還是回去睡覺吧,明早還要趕飛機呢。”
蔣婷又上前一步,豐滿的胸脯都靠在楚鈞手臂上,她對楚鈞撒嬌:“剛纔我想jone了,想的覺都睡不着,就陪我喝一杯嘛。”
很多年以前楚鈞最拒絕不了她這個樣子,每當她柔媚的展現小女人的一面,楚鈞什麼都聽她的,可時隔多年後似乎是失效了,楚鈞看着她,目光裡說不出是憐憫還是別的,他輕輕嘆息一聲,接過她手裡的紅酒和酒杯,倒了半杯仰頭就喝下去,然後他衝她揚揚杯子:“好了,我已經喝了,晚安。”
蔣婷眼眸中閃過受傷的表情,不過她強顏歡笑,眼睛緊緊的黏住楚鈞,伸手在他精壯的胸膛上流連:“楚鈞,長夜漫漫,我不想一個人。”
楚鈞的表情越發不耐,他冷着臉抓住蔣婷的手說:“已經是凌晨了,哪來的長夜?”
蔣婷完全豁出去了,她已經管不了是在酒店房間的門口,隨時都有可能有人從房間裡出來,她伸手拉開了腰間的衣帶,那件像第二層皮膚的裙子如流水一樣散開落在地上。
微涼的空氣侵入到毛孔裡,蔣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那縮着圓潤肩頭的樣子更讓人血脈僨張。
楚鈞愣了片刻,他轉身回屋裡拿了一條毯子包住蔣婷,他看着她鄭重的說:“蔣婷,你不用這麼做,你很好,但是我卻已經喜歡上別人了,這是沒法改變的事實,請自重。”
最後三個字着實讓蔣婷難堪了,她抓着毯子顫聲問:“爲什麼,爲什麼我們不可以回到過去?楚鈞,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會很幸福的,難道你不管jone了嗎?你真的就那麼希望他叫別人爸爸?還是你根本就不想他存在?”
“蔣婷,”楚鈞的聲音嚴厲起來,他看看四周不由的放低聲線“別說讓彼此都難堪的話,我對jone怎麼樣你是明白的,好了,你回去吧,別的我也不想說。”
蔣婷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失敗,她哭喊着說:“爲什麼,爲什麼你們一個個都這樣,唐漠是你也是,男人太可怕了太無情了,我恨死你們了。”
楚鈞不知道她在唐漠那裡受了什麼刺激,但是她哭的聲音越來越大,雖然飯店的隔音設備很好,但是楚鈞還是擔心了。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一點不多餘,第一個打開房門的就是安小帥,他揉着惺忪的眼睛看到蔣婷衣衫不整的站在楚鈞門口,立刻就怒了,他嚯的上前捉住楚鈞的浴袍領子:“楚鈞,你真是個兩面三刀的小人,剛纔還說要把我姐追回來,現在竟然,竟然和這女人…..”
楚鈞架住安小帥的拳頭解釋說:“小帥,不是你以爲的那樣。”
“楚鈞,你太禽獸了,我不過想找你喝杯酒你竟然對我做這種事…..”蔣婷忽然這樣說,然後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間裡。
楚鈞也是見過大世面大陣仗的人,他還是給蔣婷弄得匪夷所思了,他張着嘴要解釋,可是安小帥那咬牙切齒恨不得閹了他的樣子讓他覺得說什麼都白搭,果然安小帥要一口血噴他臉上:“楚鈞,你是個人渣,幸虧我姐和你離婚了,等我回國後就讓她趕緊找人嫁了,是個男人都比你這個衣冠禽獸強。”
楚鈞百口莫辯,正要把安小帥扯進來掰扯清楚,展蔚言忽然在門口涼涼的說:“安小帥你的智商是負數嗎,如果半夜三更有女人穿成那樣去找你喝酒顯然她的意思在你不在酒,她這樣的伎倆也就騙騙你這樣的傻瓜。”
展蔚言抱着胳膊進房,把兩個拉拉扯扯的大老爺們兒晾在那裡,楚鈞終於聽人說了一句公道話,他按住安小帥的胳膊說:“小帥,你都聽到了吧,我是無辜的。”
安小帥剛說了一個我字,又有一間房的門開了,一個美國佬看到他們親密的抱在一起馬上說sorry,那*的眼神簡直把他們當成一對來自泱泱大中華的好基友,楚鈞一腳就把安小帥踢開順手關上門,安小帥差點給夾到鼻子,“我這招誰惹誰了,不和你們做朋友了!”
第二天蔣婷再和大家見面自然很尷尬,她戴着墨鏡並不說話,靜靜坐在候機室裡。沒想到的是唐漠竟然來送機,他交給楚鈞一些東西,說全是jone喜歡的,楚鈞說:“也許你親手交給他他會更喜歡。”
唐漠沒答話,他的視線越過楚鈞去尋找蔣婷的身影,可是蔣婷似乎很怕見他躲得遠遠的,這時候該登記了,大家也就和唐漠告別。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他們終於落了地,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安小帥先和展蔚言走,楚鈞則等着賀一飛來接。
當蔣婷還在躊躇的時候楚鈞對她說:“蔣婷,你打車回去吧,今天先讓jone在我媽那裡,明天我開車送回去,至於打車的費用你回律所報銷就行了。”
蔣婷沒有想到楚鈞會說的這麼公式化,她忙對楚鈞說:“你是不是怪我那晚上那麼說,我道歉,可我是女人,我想給自己留點面子。”
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楚鈞覺得很疲倦,他沒有力氣再和蔣婷掰扯,他擺擺手說:“先別說這些了,我累了,我想你也累了,等回律所再說吧!”
蔣婷拖着行李箱剛要走楚鈞忽然叫住她,她臉上一喜以爲楚鈞回心轉意,誰知楚鈞把唐漠交給他的東西放她手裡,“這個還是你給jone比較好。”
蔣婷滿面的失望和委屈,她猛的轉過身去,幾乎小跑着消失在人羣裡,爲什麼,受傷的總是她?她有什麼錯?他們誰知道能走到今天她受了多少罪付出了多少?當初去美國,一年的花費加起來差不多就是30多萬,她家不過是公務員小家庭,媽媽爲了她可以說是砸鍋賣鐵,她要是帶着孩子休學回國就是媽媽的口水也能淹死她,她爲懷孕憂愁難眠的時候楚鈞在哪裡?她嚇得要死要活的時候楚鈞在哪裡?她懷胎十月辛苦生下孩子楚鈞又在哪裡?現在他那麼輕鬆的就把自己推出去,這公平嗎?
人一旦進去狹窄的死衚衕就會一頭扎進去出不來,蔣婷從最初對楚鈞的愧疚害怕已經發展成怨恨,濃濃的怨恨。
蔣婷剛走賀一飛就來了,他看着蔣婷消失的背影說:“這怎麼了,你沒滿足她嗎?”
“說什麼呢,拿着。”楚鈞把行李箱扔給賀一飛自己只拎着公文包走在前面。
賀一飛緊走幾步道:“大楚,你還好吧,你沒事吧?”
楚鈞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我怎麼了?我能有什麼事兒?”
“不是吧,你是不知道呢還是真看開了?”
楚鈞猛然回頭捏着賀一飛的胳膊,使上了力氣:“你丫有屁快放,小心我抽你。”
賀一飛給他捏的直咧嘴,“輕點兒,大楚,這事兒你要看開點,都離婚了人家愛和誰好都是自由,所以……”
賀一飛沒等說完就給楚鈞卡住了脖子,“你賣什麼關子,二丫怎麼了?”
“咳咳,你放手,要掐死老子呀,那什麼,你上車,給你看網頁兒。”
楚鈞看了看四周放了手,大步走回到車上。
賀一飛氣喘吁吁的才追上,剛坐好楚鈞就把他手機搶過來,拿着他的手給解了鎖,可是最近幾天安璟的新聞已經不見了,他什麼都沒看到。
“什麼呢,老賀你找死呀!”
賀一飛嘆了一口氣,他調出自己一個文件夾,裡面有他當時的新聞截圖,各種版本的,楚鈞臉色鐵青,要翻頁的手指都抖不成樣子,賀一飛嚇壞了,他趕緊問:“大楚,你沒事吧?想開些,這沒了一朵花我們還有大片的森林呢,安老師她自己…….”
“你閉嘴,”楚鈞紅着眼睛吼了他一句,“說,他在哪裡?”
賀一飛還哆嗦着呢,:“誰,誰在哪裡,安,安老師你該問謝家辰,他給把人藏起來了。”
“我說的是陸翊,那個王八蛋在哪裡?”
賀一飛趕緊安撫:“他在哪裡我哪能知道我又不是他爹。”說完這句話賀一飛差點想掐死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陸翊的爹和大楚是一個呀。
還好楚鈞根本沒在意這些,他咬着牙說:“給你十分鐘,給我打聽出陸翊的下落。”
賀一飛現在哪還敢廢話,立刻打電話找人調查,在等待的時間裡他差點給楚鈞的低氣壓壓爆了心臟,尼瑪太可怕了,這是什麼氣場呀!
賀一飛在性命威脅下效率那是相當的高,只用了6分半就已經打聽出陸翊的下落,楚鈞一個字不落的聽進去,然後對賀一飛說:“下車。”
“下車?大楚你要幹嘛?”
“我他媽的讓你下車!”楚鈞怒吼一聲,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頓時一陣尖銳的喇叭聲搞得人心臟都發慌。
賀一飛顧不得心疼車,連滾帶爬從車上下來,他剛下來,楚鈞就把車開走了,噴了賀一飛一臉尾氣。
賀一飛罵着他忙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就對開車的師傅說:“快點,追上前面的那個瘋子。”
出租車師傅笑了:“哎呦我說哥們兒,人家那是大切,您讓我這普桑去追一大切,這好比豬八戒追嫦娥,嘴長腿短呀。”
賀一飛給那師傅逗樂了,然後報出一個地址,讓他用最快的速度去追上。
那師傅又說:“您說這地兒要是在二環就好了,保準把大切堵得嚴嚴實實,到時候您走着去追他都來的及。”
“得嘞,您別貧了,快走吧!”
楚鈞一路狂飆到了醫院,憑着一股怒火支持着很快就找到了高級病房,也巧了阿原被陸翊支使走了,楚鈞很輕易的就走了進去。
陸翊正無聊的正牀上拿着iphone刷微博,看見進來的楚鈞吃了一驚不過他馬上震驚下來,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楚鈞一見他那雙桃花眼簡直想給他摳出來,他捏的拳頭咯咯響,一步步走進陸翊,“我告訴你不要隨便招惹她,你會傷害到她,你現在在這裡躲清閒,可她要怎麼辦?這麼一鬧還能當成老師嗎?你讓她和家人怎麼在親戚鄰居面前擡頭?”
楚鈞的話引起了陸翊深深的自責,這些正是這幾天他所煎熬的,可是從楚鈞嘴裡說出來他覺得是諷刺,爲了面子,他強裝着鎮靜,“我就喜歡這麼做,你管的着嗎?想聽我們那晚有多逍魂嗎?她是34c,滿滿的一手掌握起來都很難,她的腰很細,腿又長又白,勾着我腰的時候特別有力,她那裡很緊很溼很溫暖,她爲什麼那麼緊呀,夾的都想射了,楚鈞,是不是你的那玩意兒太小了,牙籤兒一樣的呀?”
“你閉嘴!”楚鈞衝着陸翊的鼻子就是一拳,陸翊也許躲不開,更或許他根本就不想躲,這一拳打的很瓷實,陸翊眼前一陣發黑,耳朵裡嗡嗡直響,鼻血一下子就噴出來,雪白的被單到處都是,特別像兇殺現場。
陸翊抓起枕巾擦了一把,雪白的臉皮上到處血漬嘩啦的,但是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是這樣,他也像雪地裡盛開的紅梅花。
楚鈞指着他一字字的說:“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二丫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你丫的別以爲玩過幾個女人就把她們的事兒往二丫身上套,你太他媽的噁心了。”
“哼,你怎麼會知道?她那天喝酒了,照片你沒看到嗎?她貼在我身上多乖呀,像只小貓兒一樣,對了,原來她叫牀的聲音那麼大,開始都嚇我一跳,果然是*型呀。”
“夠了,閉上你的逼嘴,王八蛋,我殺了你。”楚鈞撲上去壓住陸翊提起拳頭劈頭蓋臉的就打下去,陸翊根本就不還手,他痛苦的閉上眼睛,打就打吧,身上受點苦算什麼,這比安璟受的傷害要小多了。
阿原進門就看到陸翊被打,他像頭藏獒一樣撲上去保護陸翊,楚鈞被拉開,着實也捱了阿原的好幾下,開花見血自然不在話下。阿原出身特種兵,拳腳上的功夫真的可以致命,但是陸翊一直拉着他,他就是想挨楚鈞的打。
漸漸的他們的打鬥驚動了護士,保安也上來了,因爲這個房間的病人情況特殊他們也不敢報警而是把陸遠宗給找來。
接到電話的時候陸遠宗其實已經到了醫院的樓梯上,他三步並作兩步到了病房一看都氣的差點心臟病發作。
打鬥的不是別人,竟然是自己的兩個親生兒子。
“都給我住手!”他大喊一聲,因爲生氣,胸部不斷起伏,血液全都涌到了頭頂,造成眼前一陣陣發黑。
陸翊和楚鈞哪能聽他吆喝,就算是阿原也是瘋狗一樣,陸遠宗一揮手,他的幾個保鏢一擁而上才把人給分開。
楚鈞啐了一口血唾沫,用手背擦擦嘴角的血,他做這一切的時候眼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陸翊,如果他的眼光能變成一把刀,大概早就把陸翊千刀萬剮了。
陸翊也毫不遜色,他就算滿臉是血,嘴角仍然掛着挑釁的笑容。
陸遠宗覺得自己透不過氣來,他渾身發着抖,甚至連說話都不連貫,“你們這算什麼,別忘了你們可是兄弟!”
楚鈞冷笑一聲,他掙脫了保鏢,伸手整整自己的衣服,“兄弟,陸總你有病吧,他姓陸我姓楚,我們怎麼會是兄弟?”
“鈞鈞,你真讓爸爸心痛,不過是一個女人,爲了一個女人你們就要爭得你死我活,值當嗎?”
“閉嘴。”
“不准你說她。”
幾乎是同時,楚鈞和陸翊開口,說完話他們對視了一眼接着又挪開了眼光。
楚鈞冷哼一聲:“陸遠宗,大概所有的女人在你心裡都算不了什麼,我很慶幸不是你這種冷血人的兒子。”
楚鈞說完把衣服一緊,衝開幾個保鏢打開門就闖出去,幾個保鏢向他請示,他疲憊的擺擺手:“讓他去吧!”
楚鈞出了門迎頭撞上賀一飛,賀一飛嚇了一跳:“祖宗呀,你這是幹什麼?”
楚鈞無力的靠在賀一飛身上說:“帶我回去,我好累。”
賀一飛幾乎是半扛着把人給弄回家,殺豬一樣洗吧乾淨了,又找繃帶又給搽藥,賀一飛還不忘打趣他:“大楚,我看你乾脆嫁我得了,瞧我比女人可讓你受罪少。”
楚鈞拿大腳丫子蹬他:“那也是我娶你,老賀,給蔣婷找個好一點的律所,讓她換個地方兒。”
作者有話說:今天是吧主記憶和好基友桃子的生日呀,祝福兩位壽星(受)吃的越來越多,長得越來越瘦(受),永遠都是18歲的大鎂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