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聽見嗎？剛剛動過手的，站這邊，接下來的訓練你們暫時可以不用參加！”
老者那毋庸置疑的聲音再次響起，眼神也猶如夜鷹般直勾勾地盯起了這幫人。
“都動起來啊，等啥呢！”
動了手的所有人當中，幾個有眼力見的，聽言迅速捅咕着自己左右兩側催促道，邊說着自己的腳就已經開始了挪動。
“那…走吧。”
見有人帶頭，剩下的人接二連三地就朝那第一個人靠去，很快，老者的兩側就各自站好了一些人。
“老夫名爲白鐸，專門負責剛入營的你們這幫新人，接下來的十五日，有任何事都可以來那邊的小屋找我。”
叫做白鐸的老者捋了捋鬍鬚，伸出右手指着遠處肉眼可見的一個小點示意道，
“還有，現在你們就待在這裡，暫時休息。而你們，三人一行迅速排成隊列隨我前來！”
左手食指拿了出來對着剛剛動手的那幫人比劃了一個圈，而後又努了努嘴示意着剩下的這些人。
……
“這老頭兒看重挑事的？”
留在原地休息的人當中，有幾個人不約而同疑惑了起來。
“噓，還沒走遠呢，別被聽見！”
有眼尖的看見白鐸在行進中似乎有意無意地往後瞥了瞥，忙搡了搡說話的那幾個人。
“我就說嘛，這軍營就是要比誰能打，只會看熱鬧的那種人不吃香的，男人嘛，就得這樣。”
“嗯，就是…”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似乎都認爲這是自己好鬥所應得的一種榮譽…
……
“行了行了，都別說話了，讓我們在這兒休息就先安安靜靜地待着，別節外生枝。”
也有人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理了理頭緒想要提醒一下其他人。
……
“一幫蠢才，軍營沒有規矩的話，怎麼才能管理好！把這裡當成小混混們聚集的市井之地了？哼！”
哪知這白鐸前邊帶路，邊走卻是對後邊的楊子明等人說着這樣的話。
“果然。”
楊子明暗自點了點頭，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早就在剛纔白鐸說那些人可以休息的時候，楊子明就猜想這是不是人家早就設計好的考驗，什麼都沒有做的人反倒沒有眼裡無規無矩的人來的清閒，於情於理都不太能說的通。
“若無規矩萬事難成方圓，這麼簡單的道理竟還有人不知道，自以爲是還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就衝這一點，右營便不能容納他們！”
約莫又行走了幾十步，白鐸停下腳步，轉身滿臉肅真地對這夥人說了起來，
“小子，你出來！”
旋即盯着衆人看了半天，指着楊子明命令道。
“我？”
楊子明一看那手指指着自己，便想着再問一遍確定一下。
“快點！”
白鐸加重了語氣再次命令道。
“好。”
楊子明乖乖地走了出來，緊了緊衣甲站在了白鐸的對面。
“數一數這邊還有多少人。”
白鐸眯起了眼睛，當衆打了個哈欠。
“哦…1，2，3…”
“三百零八個人。”
不到幾個眨眼的功夫，楊子明便彙報上了人數。
“江杭城右營，一直以來都以城中慕府、林府、康府等勢力爲首，與那左營形成了對峙局面許久，這點，你們都應該在蘇司戈那本書中已有所瞭解，我便不再多說。”
“但是！”
等說到這兒，白鐸的語氣突然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
“你們既然來到了右營，那便生是右營的人，死是右營的鬼，任何膽敢逾越這條紅線的人，不需要你的任何求饒，統統拿命來償！”
說到最後，就連鬍鬚都像是被炸了起來一樣。
……
“那邊一百來人，全都趕出去吧，留在這兒也是礙眼！”
隨後任意抓住了路邊路過的幾個士兵，白鐸若無其事地就吩咐道。
“是，白老。”
而且這幾個士兵很是尊敬地就彎腰答應了下來，步調都變得很快，朝着暫時休息的那夥人的方向跑了過去…
……
“上官怡！上官矜！”
渡閣外，一陣沉悶的喚聲陡然間猶如長虹破日般降臨，在雲間不停地叫喊着渡閣兩位執事的大名。
“你聽見了嗎？”
“這麼大聲自然聽見了！”
聞聲而出的兩人，細細看去，赫然便是先前選了楊子明爲第十人的兩個婦人，只不過此時的她們，瞧上去都有些不同程度的疲憊，但就算如此還是鼓足了精神踏出渡閣外。
“好些日子沒聽見你呼喚我二人，這是又有什麼大事發生？”
穩重婦人擡頭對天蹙眉疑問道。
“上官怡，我來只是通知你姐妹二人，七閣會武的日子提前了五年，你們得儘早做好準備！”
聽得上官怡詢問，沉悶之聲便又從雲間傳出。
“提前了？爲何？”
姐妹二人立刻同時不解了起來。
“我只是個傳話的，上邊的事情，時間一到，自然都會知曉。”
了了這句話，那道沉悶之聲就像從未來過一樣，瞬間消散地一乾二淨，任憑姐妹二人怎麼大聲喊叫，就是沒有迴應。
“姐姐，提前了五年的話，那那十個人，怎麼辦？”
上官矜輕撫衣袖無奈道。
“上面肯定出事了，所以這七閣會武纔會提前五年，那十個人的話，當然只能把十五年縮至十年咯，因爲其他的時間剛好夠，不能再有所縮減。”
上官怡長出了一口氣，立即決策道。
“可…”
上官矜還想說些什麼，就又被上官怡即刻伸手堵住了嘴，
“培養他們所空出來的時間已經是滿打滿的緊湊，實在不能再縮短。但他們每個人都要歷經的二大渡十小渡，雖是定數不可更改，但我們可以從外圍條件上給予他們幫助，從另一方面減少耗費的時間，你待會兒就把那些東西散發下去，有人怪罪的話只能是見招拆招，至於其他就各憑他們的本事了。”
……
當夜，結束了一天的訓練之後，楊子明拖着疲憊的身軀朝自己的住處走去。這所謂的訓練果真不同於自己所經歷的什麼軍訓，那比起來可真的是小巫見大巫，這才一天的時間，楊子明渾身上下就感覺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痛感，甚至剛結束的時候連正常呼吸都不可以，只能小口小口地喘氣。
“明天后天…還有半個月…”
楊子明掰着手指細細一數，頭一回對生活有了絕望的感覺，此時此刻用身心俱疲來形容他的感覺都算是輕的。
……
“沙~”“沙~”“沙~”
無意間路過一棵果樹，剛一擡頭，就被一顆果子砸中，許是天黑，撿起來也沒怎麼細看，直接就揣進了懷中，想着剛好回去吃了補充補充能量。
孰不知，如果細看的話，這個果子，與樹上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