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喬兒氣勢洶洶的衝到阿阮的屋子,卻是撲了一個空,房間裡空蕩蕩的,沒有阿阮的影子,她瞬間想到了,這賤丫頭,最近攀上了老夫人這顆高枝兒,現在肯定在老夫人諂媚獻乖的,所以又急匆匆的感到老夫人的院子裡。
果不其然,剛進來老夫人的院子裡,陸喬兒就看見了阿阮那個賤人,當下怒火中燒,幾個大步的跑過去,一把抓着阿阮的胳膊,用力的打了她一個耳光,然後又揪着她的頭髮,用力的掐她。
阿阮剛從老夫人的屋子裡出來,還沒有防備的時候,忽然眼前冒出一個黑影,她還沒有想出是什麼事情來,就被人打了一個耳光,之後又是被揪着了頭髮。
一陣暈眩之後,阿阮纔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誰,原本想推開她的,奈何陸喬兒像是瘋了一樣,對着她又打又踢的,她本來是想還手的,但是這裡是老夫人的院子,陸喬兒怎麼說都是半個主子,而她再得老夫人的歡心,也不過是一個奴才,若是現在和主子動手的話,肯定最後吃虧的人是她,所以當下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靜靜地站着,任由陸喬兒打着。
不過這外面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屋子裡的老夫人,老夫人派了金媽媽出來看,金媽媽一見,驚慌失措,急忙叫人過來將陸喬兒和阿阮拉開了。
被拉開的兩人很快被帶到了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一見,疾呼了一聲,急忙將阿阮拉到自己的面前,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直呼心疼:“快快快!快去找些藥膏過來!快去!”
阿阮的衣服被扯亂了,髮髻也零零散散的,脖子上有好幾道掐痕,臉上也腫了,看清來十分的可憐,老夫人一看就忍不住,再看向陸喬兒的眼神裡,滿是責怪的意思:“你這丫頭,怎麼下手這麼的狠!好歹也是大家的閨秀,怎麼能在家裡這麼樣動手!你的爹孃就是這樣的教導你的嗎?怎麼一點教養都沒有!”
陸喬兒一聽就十分的委屈,指着阿阮就是一陣的咒罵:“我沒有錯,都是這個賤人的錯,都是她挑唆的景淮哥哥,要不是她的話,景淮哥哥怎麼會和我生氣,怎麼會不要我!就是她!就是她的錯!我就是打死她!我就是要打死她!”
說着,陸喬兒又要欺身上前對阿阮動手,阿阮一嚇,直直的呼“救命”,還一邊的往老夫人的懷裡躲,金媽媽見狀,也急忙上前拉着陸喬兒,制止住她,不讓她動。
老夫人緊緊皺着眉頭,厲聲喝止還要胡鬧的陸喬兒:“夠了!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也容得你胡來動手!這裡是寧家,不是你們的陸家,要是再動手的話,休怪我不講情面!”
被老夫人這樣的一番喝止,陸喬兒果然乖巧了很多,被金媽媽攔着,雖然還是惡狠狠的瞪着阿阮,卻也沒有敢再提動手的事情。
老夫人嫌棄的看了一眼陸喬兒,皺眉直搖頭:“難怪景淮看不上你,就是我,我也不會答應讓你進門!瞧瞧你這樣子,還沒有嫁進來呢!就先擺起了少奶奶的架子,像是什麼樣子!我們寧家,絕對不會要這樣的媳婦!”
陸喬兒一聽,臉色更加的蒼白
了,委屈的落下眼淚,指着老夫人就大喊不公平:“我是陸家的小姐,是大家閨秀,就算是在寧家做客,我是主子,我教訓一個奴才怎麼了!難道,寧家的家規就是這樣的嗎?一個奴才就這樣的嬌貴嗎?難不成,她做錯了事情,勾引了主子,我還不能教訓她嗎?老夫人還說我不懂規矩,若是寧家這樣護着一個奴才的事情被傳了出去,人家纔要說寧家的人不懂規矩呢!連一個奴才都教訓不得了!寧家有必要這樣虛僞嗎?”
“放肆!”老夫人勃然大怒,抄起手上的茶盞就扔向陸喬兒,潑了她一身的茶水:“混賬東西!我們寧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了!你這麼嫌棄我們寧家,現在就滾出去!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來人,立刻將她趕出府去,不管誰求情都不行,就說是我說的,誰不答應,就叫她把我這老婆子也趕出去,然後她再當家做主不遲!”
陸喬兒一見是這幅情景,當下心中一涼,知道今天真的是鬧大了,以後再想來寧家是不可能了,不由得把心一橫,既然事情鬧的這麼大了,不如就再鬧的更大一點:“我就是不服氣!老夫人經常自詡,說寧家家規嚴謹,治家甚嚴,那您倒是說說,有哪一家的主子不能教訓奴才的!要是不能訓斥的話,還有主子和奴才之分嗎?那老夫人之前又爲什麼要教訓奴才,還打了他們板子,將他們趕出府去!那老夫人豈不是說自己說錯了嗎?”
老夫人聽到這話,陰沉着臉色,狠狠的瞪着陸喬兒,之後又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慢慢的坐回去,臉上淡淡的一笑:“是誰說阿阮是奴才的,剛纔我已經收了她做乾女兒了,她現在是寧家的小姐,是我們寧家的主子!”
在場的出了老夫人,就連金媽媽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又恢復鎮靜,金媽媽鬆開了陸喬兒,急忙上前將阿阮拉了起來:“可不是嘛!大小姐快起來了,瞧着模樣傷的,可不是要老夫人這個乾孃傷心死了嗎?”
阿阮還傻傻愣愣的看着老夫人,她沒有聽錯吧!老夫人竟然要收她做乾女兒?那她不是成了寧景淮的姑姑了嗎?
“大小姐……”一邊的金媽媽不經意的掐了一下阿阮的胳膊,讓她回過神來:“大小姐……怎麼忘記了,剛纔老夫人還說的,要收你做乾女兒的,你不是已經磕了頭,收下了認親禮的嗎?”
看見金媽媽對自己使眼色,阿阮趕忙的回過神來,忙不迭的點點頭:“是啊!是啊!我已經認了老夫人做乾孃了,乾孃,都是女兒不好,剛纔不該和表小姐動手,讓乾孃爲難了!”
陸喬兒還沉浸在自己的震驚中不能回神,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阿阮,咬着脣,掙開了身邊的人,一下子哭着跑了出去。
直到陸喬兒出去了之後,阿阮才忽然的鬆了一口氣,看了看老夫人,趕忙的跪下:“奴婢多謝老夫人出手相救,奴婢萬死也難報老夫人的大恩大德。”
老夫人笑呵呵的將阿阮拉了起來,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裡,輕輕的拍着她:“真是個傻丫頭,剛纔我都說了讓你做我的乾女兒了,你這乾孃
也叫了,難不成,還想反悔不成?我這老婆子可是不答應的。快,金媽媽,將我的玉鐲子拿過來。”
阿阮愣愣的看着老夫人,呆呆的問:“老夫人,您……您不是說真的吧!奴婢……奴婢只是一個奴才,哪能高攀的起老夫人呢?老夫人,奴婢真的是……”
其說,說到高攀,阿阮何嘗不知道如果真的就此認下了老夫人做乾孃,以後她再寧家的地位就不一樣了,再想要報仇的話,就容易的多了,可是,這一旦的認下了,她就真的成了寧景淮的幹姑姑了,就算不是親的,可始終是長輩了,那麼他們以後就……
阿阮還是有些不願意的,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希望以後和寧景淮在一起的,可現在若是答應的話,他們以後就不能在一起了,就算在一起的話,老夫人也不會答應的,外人也會議論的,但是這又真的是一個報仇的好時機,她到底是要怎麼選呢?
就在阿阮猶豫的時候,金媽媽已經捧着一個首飾盒子走了過來,走到老夫人和阿阮的面前,輕輕的打開了開關,掀開了首飾盒的蓋子,將裡面一堆翠綠的玉鐲子拿了出來,交到阿阮的手中。
老夫人親自拿過了鐲子,給阿阮戴上,邊戴上還邊跟阿阮說:“這對鐲子,可是我當年出嫁的時候,我母親給我戴上的,現在我就送給你了,以後你若是出嫁了,我再給你準備一份更好的嫁妝。”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手上被套上了那對鐲子,阿阮沒有拒絕,但是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好疼,就像是忽然被上了枷鎖一般,鎖住了她的心,以後她和寧景淮,只有長輩和晚輩的關係,只有姑姑和侄子的關係了。
從老夫人的屋裡出來之後,阿阮一路恍恍惚惚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個人坐在椅上上是,傻傻的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房門被打開,阿阮纔回過神來,可一看見眼前的人,就皺起了眉頭。
“你來幹什麼!”阿阮皺眉,不悅之情寫滿了臉上,來人是綠姣,上次她就一臉的僞善不贊同她去親近老夫人,現在她成了老夫人的乾女兒,她肯定又是不贊同的。
果然,綠姣一開口就是阿阮被老夫人認作了乾女兒的這件事情:“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成老夫人的乾女兒了,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了,老夫人不是一個簡單地人,我們應該離她遠一點的,就算你是想要報仇的話,也不用這樣的!一旦你和老夫人牽扯不清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的。你相信我,老夫人真的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能完全相信她的。”
“那我可以相信誰?你嗎?”阿阮挑眉冷笑:“收起你的虛僞的嘴臉吧!綠姣,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若是對你沒有好處的事情,你是不會做的,你這麼積極的勸我,無非是因爲我現在的身份變了,權利也大了,你怕我不要你這顆棋子,你擔心我會把你的事情說出來而已。這一點,你可以放心的,既然你當初幫了我,我就不會再把你的事情泄露出去,以後,你也不要再爲這件事情來煩我了,我自己在做些什麼,我心裡有數!不用你來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