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見綠姣不語,不禁微笑的上前,看着綠姣說道:“綠姣,你只需做你自己!如果你覺得自己是對的,那就是對的,我的目的很簡單,我要報復陸喬兒,你知道她對我……我娘所做的那些事情,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堅持!”說完,阿阮轉身離開,她知道綠姣會想清楚的,綠姣被陸喬兒那麼凌辱,她怎麼可能會不恨?
回到羽心塢,阿阮覺得自己或許不應該再次找到綠姣幫忙,或許自己是在害她,或許自己根本就幫不了她離開寧府,只是,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不能回頭了,也由不得自己回頭了。
“你回來了?”此話一出,阿阮着實被嚇了一跳,轉過身,只見阿青正微笑的看着自己,手中還捏着一朵花,那花有些蔫了,很顯然,阿青已經在羽心塢等候多時了。轉過頭再看向房門,房門緊閉,寧璟淮沒有回來。
阿阮眯起眼,疑惑的走到阿青的面前,看着阿青不禁疑惑的問道:“你在這幹什麼呢?”阿青看着阿阮這般神色,禁不住詭異的一笑,隨後便看着阿阮說道:“我?我在這等你呢啊!”此話一出,阿阮頓時身形一怔。
她找我?找我做什麼?難道是老夫人?一想到老夫人,阿阮便開始變得焦躁不安了起來,難道老夫人要自己做別的事情?咬了咬脣,阿阮剛要開口問話,只見阿青將那朵花丟在地上說道:“少爺在慈心閣吃飯,老夫人讓你過去伺候着!”說完,阿青便轉身離開。
望着阿青遠去的背影,阿阮不禁鬆了口氣,原來是去慈心閣伺候着,還以爲阿青發現……長舒一口氣,阿阮急忙追上了阿青,一路想慈心閣走去,阿青一句話也沒有說,阿阮總覺得阿青好像很神秘的樣子,她想要了解,但阿青把自己關的太嚴實了,以至於讓她有一種敬而遠之的感覺。
到了慈心閣,寧璟淮與老夫人都已經吃完飯了,阿阮想,一定是阿青來尋自己時間久了的原因。一個下人,這麼久纔到主子身邊,這該怎麼解釋?下人不是應該呆在她的地方,隨時等待着候命的嗎?
阿青走進慈心閣,對着老夫人點了點頭後,站在了老夫人的身邊,而寧璟淮疑惑的看向阿阮,隨後只見老夫人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此話一出,不等阿青回話,阿阮急忙跪在了地上,隨後便道:“老夫人!一切都是阿阮的錯!因爲阿青姐姐去羽心塢的時候,阿阮去了北院看望孃親,所以耽誤了使臣,阿阮……”
不等阿阮的話說完,老夫人立刻一笑,隨後便看着阿阮說道:“好啦!好啦!快起來吧!”說着,老夫人上前,走到了阿阮的面前便笑道:“真是一個好孩子,是去看望你娘了吧?”說着,老夫人的手搭在了阿阮肩膀上,說話間,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阿阮知道,老夫人這話是別的意思。
輕輕的點頭,老夫人立刻滿意的一笑說道:“璟淮已經跟我說了,如果你們覺得可以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讓阮娘去羽心塢!”說着,老夫人還不忘慈愛的看着寧璟淮一眼,阿阮見狀,急忙阻攔道:“老夫人!不用了!”
或許是阿阮因爲緊張,臉色有些
蒼白,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她確實是在害怕,害怕傷害到阮娘。聽着阿阮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看向阿阮,阿阮見自己闖了禍,急忙尷尬的解釋道:“老夫人……其實少爺也有跟奴婢說起這些事情,只是奴婢覺得孃親習慣了北院的生活,而且羽心塢也沒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去了只會添麻煩,還望老夫人三思!”
老夫人聽着阿阮的話,立刻詭異的一笑,轉過身已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坐在椅子上,老夫人看向寧璟淮說道:“既然阿阮不願意,那咱們也別勉強她了。”
寧璟淮不明所以的看向阿阮,他特意來找老夫人說起阮孃的事情,本以爲可以幫助她們母女脫離繁重的活兒,沒想到阿阮竟然是一個倔脾氣,既然老夫人都那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寧璟淮蹙眉上前,看着阿阮不禁問道:“你不想讓你孃親在這羽心塢享受晚年?”此話一出,阿阮更加的心驚肉跳,這話說的,遠遠超出了她害怕阮娘受牽連,阿阮聽着就像是寧璟淮要收了她一樣,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
阿青和老夫人的面色不改,當她們似乎也會跟自己的想法一樣吧?於是,阿阮微笑的看向寧璟淮鞠躬道:“阿阮謝過少爺和老夫人的關心,只是我娘習慣了北院的生活,如果到了羽心塢,恐怕會被人說閒話。”
阿阮的意思很明確,她就是在拒絕,並且告訴她們,她不會讓阮娘過來的!老夫人明白阿阮的意思,但寧璟淮不明白,他總覺得自己對阿阮有一種特殊的情感,但阿阮卻對他敬而遠之,這讓寧璟淮有一種被忽略的感覺。
寧璟淮上前一步,剛要說什麼,老夫人立刻起身,隨後便看向寧璟淮說道:“璟淮啊!既然阿阮不願意,咱們就不要勉強了!阿阮說得對,她本是北院的粗使丫鬟,到你跟前了之後,這府上上上下下雖然沒有聽到什麼閒言碎語,但那陸喬兒已經……所以……奶奶希望你能夠以大局爲重。”
老夫人一語驚醒夢中人,寧璟淮回過神,愣愣的看向阿阮,他忽然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是阿阮,不是梅落羽!自己不應該對她如此,於是,寧璟淮淡淡的點頭,隨後便看向老夫人說道:“是!孫兒似乎有些莽撞了。”
老夫人慈愛的看着寧璟淮微微一笑,隨後看向阿阮,心中不知想着什麼,隨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阿青回頭看向阿阮和寧璟淮,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沒有人知道她們都在想着什麼。
回到羽心塢後,寧璟淮默默地坐在房間裡,阿阮生怕寧璟淮會質問她,急忙躲在院子裡澆花弄草,望着阿阮的身影,寧璟淮心中一痛,這些日子與阿阮相處,他似乎已經將阿阮當成了梅落羽,這樣對梅落羽不公平,對阿阮也是一種侮辱。
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如此?寧璟淮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想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要這樣,他只知道,他一心念着梅落羽,但梅落羽已經去了,去一個再也沒有人能夠找尋她的地方,曾經發生的一切就在眼前,寧璟淮忽然很後悔,回想起梅落羽含着淚看着自己,眼睛裡似乎有好多的委屈與苦水要對自己說,但自己卻一
直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一切都過去了,自己還在糾結什麼?是因爲阿阮跟梅落羽長得很像?還是因爲自己對梅落羽的事情心存遺憾?長吸一口氣,寧璟淮起身躺在牀上,他覺得自己太糾結了,他不該這樣,一個是自己深愛的女人,卻葬送在自己的手中,難道這還不夠嗎?
阿阮站在院子裡,雖然烈日狠毒,但她卻不敢靠近寧璟淮的房門,她害怕,害怕寧璟淮跟她說話,害怕寧璟淮會問她爲什麼不把阮娘接過來。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應該把阮娘接過來,一是爲了不讓阮娘知道阿阮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二是不想讓自己再跟寧璟淮有什麼瓜葛,這些年她跟寧璟淮的時間夠長了,他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調查整件事情的真相,然後再將自己判死刑,但他卻沒有,所以……阿阮恨他,恨他的無情。
但那種恨又參雜着愛,讓阿阮無法自拔,只是梅落羽的靈魂,披着阿阮的身子呆在寧璟淮的身邊會比較好受些吧?
一夜相安無事的過去了,寧璟淮沒有跟阿阮說一句話,或許彼此的心中都有異常的感覺,但彼此都沒有主動去打破那份沉默,她們有着各自的想法,兩個人相愛的靈魂靠得近,兩個人卻無法逾越。
翌日,終於到了吃餅的日子,因爲做好的餅需要第二天在煎炸一下才酥脆,於是,大夫人很早便起來做,綠姣見狀,急忙上前,看着大夫人便笑道:“夫人,既然陸小姐跟您是一個地方的,她一定知道餅節這件事吧?”
此話一出,大夫人手上的動作頓住,隨之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起來,綠姣見狀,急忙低頭,膽怯道:“綠姣多嘴了。”
大夫人看了一眼綠姣,隨後拿起鏟子便淡淡的說道:“喬兒是一個粗枝大葉的姑娘,來到寧府一年多了,或許她早已經忘記了家鄉的習俗。”聽得出大夫人嘴裡的失落,綠姣頓時高興的一笑。
回想着自己找到阿阮,與阿阮說的那些話,綠姣依舊決定扳倒大夫人和陸喬兒,不爲別的,只爲自己能夠過的好一點,最起碼不會有大夫人和陸喬兒那樣欺辱自己的事情發生了。
綠姣含笑上前幫忙,立刻微笑的看着大夫人說道:“夫人,或許是您想多了,陸小姐天資聰穎,只是不拘小節罷了,這是家鄉的習俗,更是你們姑侄情意的見證,她怎麼會忘記呢?”
聽着綠姣的話,大夫人的心情好了許多,笑而不語的繼續忙着手上的事情。綠姣見狀,更加添油加醋了起來,急忙建議大夫人道:“夫人,既然餅節寓意着幸福,陸小姐跟少爺眼看着就快成親了,不如……讓陸小姐到您這幫忙,隨後讓她做一些親手做的餅送給少爺和老夫人,這不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嗎?”
此話一出,大夫人頓時愣住,隨後高興的看着綠姣一笑道:“是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隨後,大夫人滿意的拍了拍綠姣的肩膀立刻道:“幸好有你提醒!那你去叫喬兒,把事情告訴給喬兒。”
綠姣高興的點頭,隨後便急匆匆的跑出了大夫人的院落,去往陸喬兒那邊,綠姣的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她感覺自己的計劃馬上就要實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