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前是誰曾經說過一句話,說是外面看起來嚴厲的人,心裡都是很苦的,他們沒有人理解,沒有人訴說,只能是靠着自己強撐着。
老夫人從自己當家的那天開始,就靠着女人的瘦弱肩膀,把這個寧家康樂起來,其實老嬤嬤是一直都服侍老夫人的,她自然是知道,老夫人如今的樣子,是經歷了什麼,她早年的時候,也是一個單純的小姑娘。
然而是這個世界,和這個無良的世道讓她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沒有辦法,沒有人能夠抵擋住歲月的侵蝕。即便是老嬤嬤一直在身邊,看着,都心裡疼的很。老夫人本來不是這個樣子的!
曾經老嬤嬤看着老夫人對阮青梅的那種樣子,以爲她能夠從阮青梅的身上看到曾經堅強和隱忍的自己,然後去改變如今的樣子,但是,沒有想到,最後仍舊是變成了這個樣子!沒有辦法,世事無常,他們也只能夠聽喝命運的走路聲音,然後慢慢的去跟隨着。
外面的天空,開始淅瀝瀝的嚇着小雨,而寧璟淮走到花園之中,淋着雨的看着那花園中的一草一木,想起自己曾經跟阮青梅兩個人。
在這裡看花園中那嬌豔欲滴的花兒的時候,他苦笑着說:“如今,物是人非,不知道你正在跟青玄王爺看着什麼!是不是也想過,要在我的身邊呢!”
說到這兒,寧璟淮已經顧不上自己身上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披着了,她滿頭都是雨水,甚至是臉上都是雨水,而也正是因爲這樣,他看上去,就像極了那種悲情的那主角,也正是這個時候,玲瓏拎着一把傘,走了過來。
那油紙傘撐開的時候,寧璟淮回頭,看見雨中走來的那個女人,眼睛因爲雨,有了一瞬間的模糊,激動地叫說:“阮青梅……是你嗎?”
玲瓏雖然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仍舊是勾起笑臉,看着寧璟淮,說:“哥哥,是我,我看着你在這裡淋雨,這樣會感冒的,如果的了風寒的話,肯定會難受的!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我想要繼續在這裡待一會兒!”
寧璟淮發現並不是阮青梅之後,只能是開始嘲笑着自己的無知和可悲了,他怎麼可能想阮青梅能夠再一次的進入這寧府之中,如今,她應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青玄王妃了吧?
她如今應該是跟那個男人幸福的在府中相互依偎的。想着自己腦海中幻想出來的情節,寧璟淮不由得開始憤怒了!
那應該是自己,可是他就是因爲太過的嫉妒,纔會把阮青梅送到了別人的懷中,無數個夜晚的時候,寧璟淮都在想,如果自己選擇的是相信阮青梅,如果自己選擇的是,能夠讓阮青梅有繼續在自己身邊的勇氣,那如今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是這個樣子了?
而想到這兒,寧璟淮的心裡就有一陣悲涼的感情,他回頭看着玲瓏,淡淡的說:“你回去吧!”玲瓏卻搖搖頭,輕聲的說:“我來到這裡,就是爲了讓你回去,若是你不願意,我就陪着你在這裡淋雨,你想要如何,我就陪着你如何!我會在你的深厚的!你一回頭就能夠看見我!”
寧璟淮聽見這話,回頭看着把三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卻自己淋溼了一片的玲瓏,心痛的皺起眉頭,說:“你這又是何
苦呢?你也應該知道,如今我的心裡,裝不下別的人了!
我心裡滿滿的,都是阮青梅那個女人!蘇皖妹妹也過幾天就要了離開這裡了,你看着他,難道就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也是要這樣的結果的嗎?
如今,你對我付出的有多少,我對你的愧疚就有多少!你如此對我的話,我能夠怎麼做?我只能夠對你越來越愧疚了!你不要讓我變成一個徹底的壞人好嗎?我應傷害了無數個女人的心,你不要讓我再……”
寧璟淮把自己心裡想要說出的話,都說了一遍,但是玲瓏卻也沒有點兒傷心難過的意思,反倒是看着寧璟淮,淡淡的說:“景淮哥哥,你知道嗎?我之所以會選擇來到這裡的原因,就是因爲我想要讓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但是我也不想要讓你爲了我改變什麼,我會在這裡等待!
等你回頭看見我的時候,我不會故意的去逼迫你,而老夫人那邊,我也回去跟姑媽說,讓你慢慢的思考!可以嗎?這樣,你不要把我從你的身邊趕走!好嗎?”
都已經這樣的說了,寧璟淮忽然感覺,自己也沒有什麼能夠說的了,他如今,似乎是對生活都沒有樂趣了,每日都是日復一日的,每日早上起來之後去爲了維持自己的生命,吃一些東西,然後渾渾噩噩的度過這一天,往往都是在回憶着過去,他如今鬍子拉碴的樣子,也沒有了當年英俊的外貌,可是剩下的,都是他對於生命的那種怨念。
他到底應該要如何才能夠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呢?寧璟淮也曾經想過,他也曾經試過,要不要去喜歡蘇皖,或者是就這樣,在憤怒中,跟蘇皖成親!反正阮青梅也是要嫁給青玄王爺的,這樣,那自己也就娶了蘇皖,不是皆大歡喜嗎?
這樣想着的寧璟淮,每次的看見蘇皖那悲傷的眼睛的時候,都會停下來,他看着蘇皖,聽見蘇皖說:“景淮哥哥,你不讓我瞧不起你好不好?你明明心裡是有着那個女人的,你又何苦來找我去當一個替代品呢?我已經當夠了!”
寧璟淮那個時候就已經說不出任何的話來了,他是自私的,但是她卻也是潔身自好的,如今的他才搞清楚,原來愛情裡面,不是誰付出的多,就能偶收穫的多的!
“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寧璟淮看着身上都是雨水的女人,然後輕聲的說。他是心疼了的,這樣一個柔弱的姑娘,因爲自己,在雨中,而自己身爲一個男人,卻始終都沒有做什麼。
可是他說完之後,玲瓏就笑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把傘留給了寧璟淮,沒有說一句話,看着她在雨中的背影,寧璟淮忽然苦笑着說:“我寧璟淮何德何能,竟然能夠讓這麼多的女人爲了我,做到這種程度,但是如今的我,也不想要再耽誤任何的人了!”
其實從梅落羽離開的時候,寧璟淮就想過,自己這輩子不會再愛上任何人呢了,他要不要去出家,或者是當一個和尚,所有的四年都放下,然後去皈依佛門?
但是他沒有那個勇氣,隨後,又遇到了阮青梅,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意志堅定的男人,他重新愛上了阮青梅,所以也就把以前的那些事情跑到了腦後,但是如今,他又重新的想起了出家的這個念頭。
若是自己能夠放下一切,是不是能夠稍微的自在一些?想着這樣的事情,寧璟淮淡淡的低頭,然後笑着,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正中。而看着這一幕的大夫人,輕輕的笑着,而他身邊的丫頭,說:“你看,這府中還真的像是在唱戲一樣,來了一個走一個的!
走馬觀花的,還真是不知道誰能夠留到最後呢!”這樣的說着,但是大夫人看着自己身邊的丫鬟,喃喃的說:“沒有人會留下的,你以爲,如今的玲瓏,是一個能夠留下的主子嗎?不,她只是老夫人的一個棋子,這麼多年,在這府中,我算是明白了,一起都是在那個老夫人的手中掌控者的,你知道嗎?我們這些人,都是她嚴重的一場戲,我們能夠做的,及時老老實實的聽她的安排,別的都不需要去做了!”這樣說完之後,大夫人看着丫鬟,說:“走吧,我們也看的夠了,回去吧!”
其實,自從陸喬兒走了之後,大夫人的氣焰就消滅了很多,她沒有自己的靠山了,她也只能是夾起尾巴做人,以前十分志高氣昂的她,也毀了低下頭。
如今,丫鬟有的時候,也會給大夫人送一些不好的東西,往往這個時候,大夫人也都不會說些什麼,她知道,這些都是自己應該得到的,這些都是老夫人給自己的懲罰,誰讓她想了一些自己不應該得到的東西呢!
可是剩下的時間,大夫人都是在想,如果自己當初,把阮青梅拉到了自己的陣營之中,現在會不會有一點兒不對勁,或者是,自己是不是還有點兒勝算?往往,人數的原因,都是因爲不承認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
就像是大夫人永遠都不相信,自己是選擇錯了人而已。她看着眼前慘淡的大夫人的府邸,然後笑着說:“我忙碌了這麼就,沒有想到,最後還是會變成這個樣子,什麼都沒有,早知道如此,我又何必努力那麼久?
我努力了那麼多年,能夠得到的,不就是一樣嗎?我仍舊是失敗了!”大夫人這樣的說着,看着天空中皎潔的那月亮,笑着看着房間裡的擺設,自己就在這小小的四方天裡,終究會終老的。
其實有很多外面的人,都羨慕者大院之中的女人,羨慕他們能夠有享不盡的榮華副會,甚至是每天出去的時候,都是穿金戴銀的,他們看上去是那麼的幸福,每日都是跟不同的人,進行着交流,永遠都不用犯愁,自己下一頓是要賀州,還是持鹹菜,這樣的生活,是她們所羨慕的。
外滿的女人,總是爲了柴米油鹽醬而感覺到人生的悲哀,但是他們去不知道的是,這個大院之中的女人,就像是一個個的金絲雀一般,他們被束縛住,然後去綁住,沒有人能夠逃離這裡的命運,他們日復一日的,看見到,
生活的,都是同樣的場景,而如今,她們能夠做的,也就是繼續,然後去麻木的體會生活!偶爾,出去的時候,坐在轎子裡,看着外面那些人正在爭吵,或者是遇到了什麼問題,正在解決的時候,大院中的女人,也會忽然的冒出一種羨慕的想法。
他們看着眼前的這些人,然後說:“你說,我什麼時候也能夠感受一下那樣的生活呢?”身邊的丫鬟總是會安慰的說:“沒事兒,主子,你看看,你現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