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雪染髮現,自己越接近明陽山的深處,山裡的靈力越和她相差不多,這就意味着,越到裡面,她靈壓的威力就會減弱,而在明陽山深處生存着的靈獸,可能就不會再受幽雪染的靈壓威脅了。
伊漠邪跟着幽雪染一路走來,他從未想過,明陽山深處居然有這麼多強大的靈獸,此刻的他們其實不是走在山中的,而是走在靈獸的利爪和血盆大口下。
“應該到虎嘯崖了……”幽雪染依照四周地形,覈對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地圖。
在他們面前,拔地而起的幾十丈懸崖被濃濃的霧所籠罩着,周圍鬱鬱蔥蔥,然而以那處懸崖爲中心方圓百米內卻是一片光禿禿的荒蕪。
這樣的景色與周邊完全是格格不入的。
“等一下,我們先查看周圍的地形後再上去吧。”伊漠邪覺得荒蕪的懸崖實在太過詭異,他按住了幽雪染的肩膀。
幽雪染卻道:“查看了也沒多少用處,直接上懸崖,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她冰冷的說着,伊漠邪道:“這裡靈氣純正,很可能會有八品的靈獸出現,貿然行事的話,我們很可能會像剛纔遇到藤蔓那樣……”
伊漠邪話還未說完,幽雪染掙開他的手直直往前走去,“太陽快要落山了,我不想再拖延時間,雪奴他等不了的。”
“你爲了一個奴隸就可以做到命都不要嗎?”伊漠邪提高了聲音問着幽雪染道。
從千葉城到青陽宗,他已經忍了很久了,他陪她半年,卻終比不過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雪奴麼?
幽雪染事事以雪奴爲重,她就一心的撲在雪奴的身上,伊漠邪臉色微暗的問她道:“你是在藉由雪奴,讓自己有點事幹,不像行屍走肉的活着,還是真的在關心你的奴隸?你要知道,他不過是奴隸……”
“你不也做過奴隸。”幽雪染背對着伊漠邪,聲音冰涼中又帶着淡淡的諷刺。
提到自己被暗算,成了毫無反手之力的奴隸,伊漠邪臉色變得更加有些不好看了:
“我看不明白,幽雪染你爲什麼這麼在乎一個奴隸!對,我也做過奴隸,我也在你身邊半年了,可你這半年來,又在乎過誰呢?”
說到這裡,伊漠邪開口道:“我聽玉凝霜說過,雪奴的眼睛很像凌蒼冽,你是把他當成凌蒼冽了,對麼?”
幽雪染的心震了一下,伊漠邪的聲音把她的脊樑骨都給拖住:“你把雪奴當成凌蒼冽的替身,你對他好,是想緩解你對凌蒼冽的思念還是對他的愧疚?”
“你夠了!”冰冷的聲音阻斷了伊漠邪肆意發泄的話語。
幽雪染的全身都凝結上了一層霜冰,半年來她已經變得越來越封閉自我了。
她不再和伊漠邪說話,朝着虎嘯崖的方向前進,然而沒走幾步,像是踩到了某種機關一般,頃刻間,大地開始震動了。
幽雪染停下腳步,靜靜觀察着周遭的一切,她發現虎嘯崖外圍,寸草不生的土地上,一顆顆石頭都開始震動了起來,地上的粉塵石粒也在不斷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