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身上的狼皮脫了,把這個換上吧,啊……穿之前,你最好再洗一個澡。”
雪奴聽得懂幽雪染的指令,他拿着幽雪染給他的衣服就走出了山洞。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藏藍色的衣襬在幽雪染眼角飄飛,她擡起頭,發現那衣服與雪奴非常合身。
情緒微微波動,幽雪染坐在篝火邊對雪奴道:“你過來,坐下來。”
雪奴就走近幽雪染,在她的身前,盤腿坐下,兩隻手直直的按在盤腿的腳跟後面。
“噗……好像一條小狗。”藍肖野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起來。
幽雪染沒理他,帶着面具的雪奴也置若罔聞,“背對着我。”幽雪染又下達了一個指令,雪奴安靜的轉了個身,被對着幽雪染。
幽雪染拿了梳子將雪奴凌亂的頭髮梳整齊了,她手裡沒有男子佩戴的頭冠,於是就從自己的衣襬上撕出一小條紅帶子,用紅綢帶給雪奴繫了一個乾淨利落的馬尾。
藍肖野一隻手託着下巴,他看着幽雪染幫雪奴梳頭綁頭髮的模樣,滿臉都充滿了羨慕。
御狼師成了幽雪染的寵物後,藍肖野大大咧咧的道:“喂,雪奴啊!你臉上爲什麼戴着面具?還是個骨頭面具,這面具戴着不難受麼?”
雪奴不喜歡藍肖野的語氣,他轉過頭用喉嚨裡發出的低吼警告着藍肖野別來吵他。
伊漠邪目光沉浸的打量了雪奴許久,他坐在山洞一角開口說道:
“白骨面具是給罪人戴着,這是迦葉與崆峒邊境的風俗,戴上白骨面具的人,就低賤的連野獸都不如。”
聽伊漠邪這麼說,藍肖野不禁覺得這御狼師有些可憐,“那面具不能拆麼?”
伊漠邪望了一眼雪奴臉上的面具道:“懲罰罪人的面具一旦戴上,就終身無法摘下,如果要強行摘下,在面具裡面有三道機關會在瞬間生長出白骨刺穿人的腦袋。
一想到腦袋被刺穿,藍肖野全身抖了一下。
幽雪染的目光望了雪奴一眼,她並沒露出多少情緒,好似雪奴不過就只是她的僕人一般。
後半夜,藍肖野和玉凝霜都支撐不住旅途的疲憊睡了過去,伊漠邪和幽雪染並未入睡,他們都是靈術高手,只需閉着雙眼調息靈氣,即便三天三夜沒有睡眠,他們也不會感到疲憊。
在洞口處有結界屏障屏蔽他們的氣息,也擋着風雪不會吹進來,然而屏障卻擋不住外面的聲音,風雪呼嘯的聲音與洞穴內篝火發出的噼啪聲相互輝映。
雪奴靠坐在幽雪染的不遠處,當主僕的契約在他體內生效後,他就無條件的服從着幽雪染。此時他睜開眼睛,星辰般閃爍的眸子望着幽雪染的側顏。
她閉着眼睛,但從她的呼吸能夠感知到,幽雪染並沒有睡去,雪奴望着她,眼裡有因契約而生出的臣服之色,又涵蓋有其他令人讀不懂的複雜眼神。
雪奴看着她,好像舊人就別重逢一般,他在心裡想,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時間點,遇到幽雪染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