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堂傾顏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她回過身,杏仁圓眸打量着登上舞臺的幽雪染。
“誒?這位姑娘是何人?梵家有這麼一號人物麼?”
嵐堂傾顏扶了扶髮髻上的流蘇髮簪,她疑惑的歪着頭望着臺上的幽雪染,少女的容顏上還帶着少許童真的稚嫩,清澄的眼眸猶如寶石一般閃閃發光。
坐在嵐堂傾顏身邊的人道:
“應該是梵家從外面找來的人吧,百年來在芳華大典上,梵家一直排行末位,這一次他們尋來美人,估計是想要在美人大會上放手一搏了。”
和嵐堂傾顏說話的人是一襲白衣的翩翩少年,那少年烏髮束冠,全身上下都籠罩着柔和的光暈,他彷彿是這世間最溫柔的存在,柔和的散發出光芒來,卻不會去奪取身邊任何一個人的光輝。
如果說凌蒼冽的光芒是耀眼奪目的,那這個人就如同漆黑海洋上的漁火,又是雷雨交加的夜空中不經意吐露而出的一抹亮光。
凌蒼冽身上的光是會讓萬物低頭退縮,恭謙向他膜拜。
而這個男人身上的光卻點亮了他人的色彩。
他會讓人覺得自己不再平凡,他會讓人在庸庸碌碌之中擡起頭,從他的身上獲取希望而自信。
這個男人像是普渡衆生的神,他來到世間,播撒光芒,拯救芸芸衆生。
這男人,便是青城御三家,嵐堂氏的一家之主,嵐堂爵雅,他的目光落在幽雪染的身上,那雙穿透萬物本質的目光定格在了幽雪染的小腹上。
“梵家,真的是沒人了麼?居然讓身懷六甲的婦人蔘與美人大會的比試。”
嵐堂爵雅嘆息了一聲,嵐堂傾顏望着幽雪染,她清澈的杏仁雙眸微微睜大:
“身懷六甲?梵家的人怎麼能這樣?”
嵐堂傾顏爲着幽雪染抱不平,而幽雪染站在舞臺之上,她抽出了雪亮而鋒利的寶劍。
一曲劍舞,妖嬈,鋒利,冰冷。
幽雪染躍上了一面一米高的戰鼓,她在戰鼓上舞劍,腳下踏出的戰鼓之聲雄厚而充滿力量。
女子雪白的廣袖隨着劍光飛揚,她的招式沒有脂粉氣息,反而帶着一股肅殺之意。
幽雪染感應四周,剛剛嵐堂家的大小姐出場的時候,引得衆人的呼聲和掌聲,然而她的一舞卻沒有打動坐在另一邊的精靈一族。
對於那些精靈而言,她們能跳出人類做不到的高難度動作,她們比人類都善於音樂和舞技,所以即便人類跳舞跳的出神入化又如何,在那些精靈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而幽雪染,她在美人大會上,輸了就要被梵夫人弄死,贏了就要嫁給梵少天,兩者她都不願意,那麼就讓她在這舞臺之上,不輸不贏,飛出梵家人的手掌心吧!
幽雪染藉着鼓面的彈性如驚鴻一般飛躍而起,她一個轉身,手中鋒芒畢露的劍直指嵐堂氏的嵐堂爵雅。
幽雪染原本是打算以這劍去襲嵐堂傾顏的,結果是她自己估算不準,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劍沒指向嵐堂傾顏,而是指向了嵐堂氏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