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妾 赫連炎VS赫連玉 少年。
高遠一走,我立刻就四下張望,想看看他所說的藥房究竟在哪兒。
我們所住的地方是在一片峰頂之上,除了剛纔的小木屋之外,後面竟然還坐落着一排的木屋,看起來很不錯哦,尤其是廊下還掛着風鈴,風一吹,發出泠泠悅耳的脆響。
我瞧見高遠走進最左邊的那一間,料想那應該就是廚房了,我便躲開那一間,順着其他的房間一一的看着,但每個屋子都拉起了窗簾,裡面什麼也瞧不見,我鬱悶的很,試着推門推窗,都推不開。
難不成裡面有人不成?竟然全部反鎖了起來,可惡。
就在我氣憤的踹向最後一扇門時,卻不想,耳邊聽到吱呀一聲輕響,這扇木門竟然開了一絲縫隙,我興奮的不行,忙湊近縫隙想看看裡面的情形轢。
“咳咳咳……”可是,裡面一片黑乎乎的,我還什麼也沒瞧見就聽見身後傳來幾聲輕咳聲。
我扭頭一看就見一花白鬍子老頭一邊捋着鬍鬚一邊眯眼笑看着我,“小丫頭,眼珠子都快掉裡面了,瞧見什麼了?”
“誰眼珠快掉了,你眼珠子才掉了呢,裡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我有些不滿他的取笑,“哦,對了,你是誰啊?糌”
“死丫頭。”我話才問完,頭上就捱了一記暴慄,“我是你師父我是誰?我看你眼珠子掉地上被踩了,連師父我都不認識了?”
說着,他一把推開我,徑直推門進去。
我揉着腦袋,就想跟他進去,卻不想他伸手一攔,將我擋在了門口,“爲師製藥重地,你也敢進來?”
“不能進嗎?裡面有什麼?”我越發好奇了,想朝裡望,卻被師父擋了個結實。
“當然不能,爲師要配置出舉世無雙的神藥,怕你這丫頭進來了會搗亂。”
臭老頭,看着一副道骨仙風的樣子,說話這樣不客氣,誰搗亂了?我什麼也沒做好不好,何況,我眼珠子一轉,就道,“師父,我是你徒兒,你煉製舉世無雙的神藥,作爲徒兒,我該爲此神藥儘自己的一份力的。師父——”
“不錯。”老頭竟然感動的轉過身來,瞧着我嘖嘖稱讚,“小丫頭終於長大了,還知道爲爲師盡一份力了,那好,爲師餓了,你大師兄正在廚房煮麪,你去說一聲,替爲師也煮一份,多加肉絲,不要青菜,去吧。”
我愣了楞,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得砰的一聲,門被關了起來,差點碰到了我的鼻子。
“師父。”我用力敲門,“你讓我進去看一下啊,看完我就端面給你吃。”
裡面除了傳出叮叮噹噹的聲響,什麼聲音都沒了。
我鬱悶,狠狠的踹了一下門。
這時,高遠找了過來,“師妹,你怎麼在這兒呢?”
我忙拉住他,“師兄,怎麼回事?這些屋子都門窗緊閉,裡面是什麼?該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吧。
高遠凝眉,十分糾結道,“這…….這邊兩間分別是師父和師弟製藥之處,這兩間是師父的臥房,那邊一間是師弟的。”
“你的呢?”我就問。
高遠撓撓頭,“我因不常在山上,所有一般回來了就住在廚房邊上的那間客房。”
“哦。”我指着前面的小木屋,“那那屋子就是我的房間了?”
“嗯。”高遠就點頭,“面煮好了,就擱你屋裡了。”
“謝謝師兄。”我微笑道,想着那可惡的老頭臨進去時交代的話,我心裡一樂,我纔不說呢,讓他餓去吧,誰叫他不讓我進去看的。
我回到自己的小木屋,瞧着屋內着實簡陋的很,一張小桌兩張小凳,外加里間一張小木牀,連帳子也沒有,哦,對了,這碎花的被子和枕頭還是醜啊。
“這真是我的屋子?”我好奇的問隨後跟進來的高遠,一直以來,我就住這屋裡嗎?可我真的好像不喜歡這樣子簡陋啊,還有這被子的顏色,這牀的造型,“對了,我的衣櫃呢?”
一間屋子連像樣的擺設都沒有,看起來就像臨時搭建的住所一般,真的很難想象我一直就住這裡。
“啊,衣櫃。”高遠被我問的一愣,吶吶的張着嘴,好一會兒才道,“是師兄的疏忽,師兄明天就幫你置辦。”
“明天置辦?”我蒙了,難道我連衣櫃都沒的,“那我的衣服都是放哪兒的?”
“啊,這個——”高遠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忙轉移話題道,“先吃麪吧,一會就涼了。”
我也確實是餓了,好吧,一邊吃一邊問,也許,我失去記憶了,太多東西不記得了,師兄也覺得難以解釋吧。
高遠的手藝還真不錯,麪條很合我的口味,尤其是他還特意加了一個煎雞蛋,焦黃焦黃的美味極了。
“好吃嗎?”看我吃的津津有味,他笑着問。
我邊吃邊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好吃,師兄手藝真棒。”
他臉皮可真薄,我不過誇了這麼一句,他竟然臉都紅了,不過,他臉上洋溢的笑意表明他很受用。
“對了,師兄,師父是大夫嗎?還會製藥,他說的舉世無雙的神藥究竟是什麼?”我好奇的問。
“這個——”高遠來了精神,“師父他乃江湖神醫司徒麟……..”接着就將他師父的豐功偉績一一說了出來。
我吃完了面,對着空完聽了半個時辰,終於覺得悶了。
“師兄,我們一直就住山上嗎?”這裡除了花草樹木小溪流水還有木屋外加一個臭老頭,就沒別的了,還真是悶呢。
“嗯。”高遠就道,“要是師妹覺得悶的話,等師妹傷好了,師兄帶你下山玩去。”
“真的嗎?太好了。”我拍手道,“我現在也沒覺得身上不舒服啊,不如,師兄今天就帶我出去玩吧。”
“這——”高遠爲難,“師弟不在,沒人給師父做飯。”
“他自己不會做嗎?”我問。
高遠搖頭,“平時都是我和師弟輪流做飯的。”
“哦?”我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話裡的信息,這麼說,我不用做飯?那真是太好了。
“師兄,我想洗澡。”剛纔吃了一碗熱騰騰的面,身上都出汗了。
高遠的臉紅的都能煮蝦子了,他忙起身,逃似得往外走,“師兄給你燒水。”
對着他的背影,我笑了,“謝謝你,師兄。”
我突然對這簡陋的木屋滿意起來,畢竟是我生活多年——不對,生活多年?我自己沒有爹孃嗎?還是我是師父撿回來的棄嬰?
我對一切充滿了疑惑。
不一會兒,高遠就燒好了熱水,用一個大木桶給我提了來。
我就好奇,我要在那兒洗?難不成就在這木桶裡。
但高遠很快又扛了一個大大的浴桶過來。
“師兄,辛苦你了。”
“不客氣,你先用着,明天師兄再給你打新的。”高遠一邊擦汗一邊說。
我就納悶了,這不是我的專用浴桶?那我往常在哪兒洗澡的?還有這浴桶是誰的?
但我還沒問出口,高遠早紅着臉跑開了。
罷,也許,過幾天我就能恢復記憶了呢。
我好好的洗了個澡,等出來的時候,天色暗淡了下來,山風吹過,還真是有點冷的,我忙緊了緊衣服,再瞧着下午還蒼翠欲滴的山巒此刻掩映着一片暮色之中,濃黑的散發着神秘又詭異的氣息,我害怕了。
“大師兄。”我一邊喊着一邊朝後面的小木屋而去。
一排的小木屋中就只有一間屋子是亮着燈的,我想也不想就的衝了進去,完全忘記高遠下午跟我說他是睡在客房的。
所以,等我推開門,瞧見一個裸露着上身的少年時,我愣了。
他也愣了,微微眯着眼睛審視的看着我,“你是誰?”
“你纔是誰?”我也瞪他,但見他胸口有幾條血痕,像是被野獸的利爪所傷,還滴着血呢,再向下瞧去,他腿邊的小几上正放着紗布和幾個藥瓶,想來他正想包紮傷口,被我打擾了。
“你受傷了?我幫你上藥吧。”我就擡腳進去,想幫忙。
“出去。”誰知,他卻臉一沉,聲音陰冷。
我一頓,感覺從來沒聽過如此冷硬的拒絕,我一時間愣在原地,木然的看着他。
他背過了身去,長及腰的黑髮妖嬈的披在身後,妖嬈的竟好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