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主也沒有在意,見覆天道主親子的樣子已經做夠了,轉而面向沈睿:“小友,之前吾祖界不知,我也不想找麻煩,只要你不對我祖界不利,我也只當沒見過你。”
“不過,既然祖界已經知曉你的存在,的確該給個解釋了。”
他的語氣平淡,眸子渾濁,似乎只是個普通老人而已。
沈睿心中暗罵建樹之靈,天啓道主呢,咋還回來,棋盤要崩了。
“沒什麼解釋,你看着辦。”沈睿光棍的回答,讓老道主有些不悅。
而後,他嘆了口氣:“把小友的血液拿上來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
覆天道主親子上前,手中懸浮着一滴晶瑩剔透的血液,其中似乎還有不少碎裂的符文。
經過多次蛻變,他的血液,軀體早就達到了一種神秘的境地。
老道主接過這滴血液,眸中有光芒閃爍,符文沉浮,最後變的耀眼無比,如同一輪恆星。
一縷縷符文逸散,沈睿胸膛的符文發熱,讓他明悟,時間的力量。
老道主在利用時間的力量追本溯源,一些模糊的景象出現,讓沈睿心神劇震,因爲那些都是他曾經經歷過的。
他不由得心驚,生怕泄露一些秘密,然而詭異的是,有些場景十分模糊,難以分辨,有些更是跳躍而過。
“嗯?好嚴重的干擾,不止一位道主出現在你的生命軌跡中。”老道主的臉色凝重了不少。
最後,景象變的清晰了一些,那是他小時候的事情,沒有什麼強者出現,然而依舊有詭異的事情發生。
有些時候,沈睿在對着空氣說話,有漂浮着的勺子給沈睿餵飯,太詭異了。
沈睿皺眉,自己小時候和空氣說過話嗎?不,不對,那是村長!
沈睿渾身一震,看不到村長,爲什麼,是了,村長並非這個世界的人,並非靈界與祖界這種區別。
而且真真切切不該存在的人,老道主也迷茫了,在這段時間裡反覆觀察,他可以確定的確有個人,但他看不見。
“到底是怎麼回事!那絕對有生靈,爲什麼看不見!不該存在的生靈!”老道主呢喃自語,整個軀體綻放光華,甚至走入了那幅景象中。
“怎麼可能!還是看不見!到底是什麼東西!”老道主渾身顫抖,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觀察了。
他走入了時間中,幾乎相當於回到那段時間,雖然無法改變什麼。
卻還是看不到那個“生靈”。
終究,老道主走了回來,那種方式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他望着沈睿:“那是誰!”
“不知道,我從小就是空氣養大的。”沈睿搖頭,自然不可能回答。
時間回溯還在繼續,沈睿臉色逐漸嚴肅了起來,那是一段不知多久的沉睡期。
嬰兒軀體似乎是屍體一樣,他不是老道主很難說清那到底是多長時間。
終於,景象再次浮現,那是一片戰場,而後崩潰,一口鮮血從老道主的嘴裡吐了出來,臉色有些難看:“起碼存在了四個道主的道主級戰場,你的經歷真是令人驚訝。”
幾位天王都倒吸一口冷氣,看向沈睿的目光都變了,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太可怕了。
沈睿眯了眯眼,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老道主到底看沒看到他的來歷。
“不過,終究還是讓我看到了,葬族最後的希望!”他身體熾盛,爆發更爲燦爛的光。
“什麼!”
幾位天王震驚無比,葬族覆滅戰,他們自然知曉,那是一場萬年來規模最大的戰爭。
此人竟是葬族?
“原來如此,活着的葬族,這就是最後的希望嗎?”老道主的眸光熾熱無比。
“更進一步的希望,終究還是落在了我手中。”
沈睿感覺有些危險,第一時間構建了霸猿外殼,亮瞎了幾位天王的眼,特別是風羽。
老道主迫不及待,整個人都看不真切,由朦朧的光組成,盤坐在那裡,綻放道紋。
虛空中的朦朧身影,噴薄神光,整座大殿都破碎,幾乎化爲混沌地帶,掃中了沈睿,讓其踉蹌後退。
“再不來,大家一起玩完!”沈睿大喝,這個道主他是絕對打不過的。
老道主眉頭一皺,仰望天穹,有一道光芒劃破天穹而來,極盡璀璨,同時伴隨着恐怖的氣息。
那應該是一個男子,英姿勃發,昂首而立,周身都帶着混沌氣,大步走了出來。
“天啓,你怎麼會回來,還是用這種橫穿淵海的方式?”老道主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雖然那個人被混沌氣淹沒,尤其是面部那裡,大霧格外的濃,看不到真容,可是他能通過氣息辨認出。
“來處理一些事情。”渾厚的聲音傳出,直接直接揮動拳印,打出無可匹敵的力量。
“天啓,你要幹什麼!”老道主怒喝,渾身仙光澎湃,硬拼了一記。
轟!
這片時空都被打崩了,天王們都倒飛而出,堅硬無比的建樹都禿一大片,大批的生靈驚恐着,四處逃竄。
“這裡交給我,你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天啓背對沈睿道。
沈睿心中不由得浮現,這時候他要是給天啓一刀該怎麼樣。
當然,這是想想而已,做了就是作死。
“我不知道該去哪兒。”沈睿喊道。
“跟我來。”建樹之靈驀然浮現在沈睿附近,爲他指引道路。
老道主察覺到建樹之靈的氣息,眸子突然瞪的很大,作爲最古老的道主,特別是最後的補刀者,他自然識得這種氣息。
“建樹的靈智,原來如此,天啓…天啓,建樹的啓迪踏上道主,原以爲這只是你拔高自己的託辭而已,真相竟然就在眼前,燈下黑啊!”
老道主一切都明白,這就是個局。
“你可明白,一旦建樹之靈重新掌控軀體,會造成多大的麻煩!”老道主怒喝,至少對他這個最後補刀者肯定是個超級大麻煩。
若是一般道主還有勸的可能,但天啓道主可是建樹之靈的分裂出去的神魂,本就一體,根本不可能勸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