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望了一眼天空,湛藍如洗的明淨,澄明的暖陽灑落在安泰門上,折射的光芒將附近土地映襯的閃耀一片,琉璃瓦上刺眼的光芒粼粼閃爍。在這璀璨的光芒中,那些飛檐翹角活靈活現地往不同的方向延伸,直衝漢霄。
我,跟在尹旭的身後,亦步亦趨。尹旭回頭看我一眼,不顧衆人的目光,牽了我的手,隨着這人潮慢慢向門內走去。進了宮門,尹旭和各位王公大臣要迎候皇上到祈福的宮殿去祈福。我們夫人們就在在內侍的引領下到後宮去參拜太后和皇后,然後纔到慶安大殿的。步入後宮的深深庭院,長長的皇家御街望不到頭,兩旁高高的宮牆如同巨龍一般,以滂沱的氣勢延展,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大大小小的樓臺殿宇燦爛若星辰密佈在天空,錯落有致,井然有序。走在這樣的地方,心中別有一種感覺。
我突然想起去年那一次,太夫人召我們在一起玩樂,衛夫人將這皇宮畫了下來後,李夫人作詩讚道,“重重殿宇衝雲漢,巍巍皇州紫色爛。惶惶河山盛意濃,遙遙金闕夢中觀……”李夫人的詩句中有恭維的成分,並不完全是真實,那時我覺得她是做作,而此時,我入了這皇宮,真切地感受皇家的威嚴霸氣,才體會到李夫人的詩詞確實描繪出了皇家的氣勢,不完全是我想象中的奴顏婢膝,我有些褻瀆李夫人了,不由有些愧意。
沒有多久,在御街的一個十字路口,內侍領着我們往南邊折去。擡眼觀看兩旁,松柏參天,白楊濃郁,翠柳撩煙,繁華疏落,令人心懷寬廣,意念舒遠。又走了半柱香的時間,到了一處巍峨的殿宇前,正門上的匾額上書寫三個赤金大字:仁壽宮。
步入宮中,才知道這是一個別具一格的宮殿,位於鬧中取靜的位置,意境悠遠,典雅清涼。但見樓臺水榭,靜波荷塘,竹橋蘭漿,亭閣古雅,曲徑通幽,菊園桂苑,冬梅掠影,芭蕉碧痕,真正的意境高遠,宏智映心。內侍引領我們一直往前,過一個潔淨到落花無塵的院子,到了仁壽宮的正殿——京韻殿。
太后已經在衆多宮女嬪妃的擁簇下在鳳凰寶座上落座,她的身後立着不少嬪妃,衆人一起跪下給太后請安,齊聲呼道:“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我微微仰首看了一眼太后,雖然年紀略大已經沒有了青春的容貌,卻不失青春時風華絕代的妖嬈,臉上溫婉和煦的笑陽光般燦爛,那成熟與穩重的風韻果然是國母風範,更加上頭上的紫金鳳冠,令人心生敬意,身上絳紫色的宮服,映襯了她高貴神聖的韻致,在她面前,我雖然沒有覺得自己卑微,卻也是隻能仰視。
她微笑着,看着我們道:“平身。哀家年齡大了,今日身體又微有不適,就不去慶安殿了。有皇后在那邊操持,哀家也放心,你們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