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小砸炮,這麼近的距離上子彈初速的確也還沒達到最高,但畢竟還是制式手槍,迎面就是嘡嘡兩聲響,當頭開花!
陸文龍是含恨開槍,根本不留手,就憑這個人衝上來對白t恤拳打腳踢的熟練勁,平時就是折磨這些女人的行家裡手,那就沒什麼留下的必要!
同樣沒必要留下的是對面已經衝跑過來的幾人,應該是曾經看見過陸文龍面容的人,昨晚站在櫃檯後面的男人,帶着他們挑選白t恤的女人都驚慌失措的朝着火光熊熊大樓跑過來,他們顯然是住在另一個地方,而他們身前還有個穿得相當周正的高大男人,那種穿着打扮明顯高於這個城市普遍水平和氣質的感覺,讓陸文龍隱約猜到他是不是就是餘竹說的那個賣藥膳的傢伙。
不用多想了,大客車已經瘋狂的啓動,就那麼直勾勾的朝着這些人撞過去,那麼一瞬間,陸文龍手中偌大的方向盤有個選擇,他還是往左偏了一下,選擇了自己照過面的人,也許人在這個時候都會下意識的趨利避害,他還是選擇了滅口!
嘭的一聲響!
沉重的客車撞擊在牆面,兩個人閃躲不及被撞在了房屋牆面,保險槓死死的壓住了他們,有血在擋風玻璃前噴射!
陸文龍不爲所動的掛倒檔,還找了一下才發現客車的倒檔不一樣,感覺車輪明顯顛簸一下,肯定還壓住了別人。往後看的時候。才發現那個穿着優良的男人已經瘋狂的奔跑開。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跟陸文龍對了一下眼,滿眼的恐懼!
把內褲穿在頭上的陸文龍冷笑一下,看着面前地上倒着的三個人,牆邊無力滑倒的兩具人體,還有那牆面駭人的血跡,居然重新整理一下排擋,熟視無睹的。又一次碾壓和撞上去!
有些人……是要爲他們做下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再掛了一次倒檔,大客車才蹦跳着最後從內臟都被壓出來的屍體上離開!
但是在離開之前,陸文龍把那支手槍用自己的衣服下襬快速擦拭一遍,從車窗扔了出去……
他打小就是個細心的好孩子,丟失一把手槍流落在社會上,和現場找到兇器,在殺人行爲上雖然一樣,但後果是兩碼事,華國對於槍支有種異乎尋常的防備,就好像千年前把全國的菜刀都收了去融成金人一樣。
只是陸文龍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才發現右側駕駛室角落裡,那個之前蹲着叫喊的姑娘已經探頭看着外面的一切。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難以言表的扭曲!
陸文龍隨手就扔槍出去:“蹲下!讓人看到你的臉,你就是死罪……”
劉宓看了看他,居然從兜裡也掏出自己的內褲,戴上!
順着這邊的道路,一個不起眼的邊門衝出去,也許車頭上還有血跡甚至別的什麼痕跡,但在清晨的馬路上,沒有人注意到,陸文龍飛快的辨別一下方向,把客車朝着儘可能順着城郊的方向衝過去。
但渝慶城真的不大,黑煙滾滾的火光和爆炸聲,驚動警察的機率非常大,餘竹那些似是而非的牽制手段,也不敢做得太過頭,免得被聯繫起來是一盤很大的棋,那就更會招致重磅打擊,所以並不能真正牽扯到什麼警力。
更何況警察是分片區的,火災那邊和市局裡面做出反應的根本和這一片無關,陸文龍他們也不過是想延緩一下武剛能參與瞭解這件事的時間,但根據這個傢伙的習慣,沒準兒就住在這家賓館也不一定?!
所以陸文龍剛剛把車在有些狹窄的支馬路街道上加速,對面就開過來兩部警車!
清晨朦朧的霧氣讓這座名爲霧城的都市都籠罩在迷離之中,馬路兩邊的黃桷樹遮天蔽日的枝幹在馬路上方都交錯叢生,體型龐大的客車簡直就好像一頭怪獸一般從霧氣中猛然衝出,讓人絕對印象深刻!
陸文龍在這種細節的經驗上還是有欠缺,這樣過於匆忙行駛在二車道小馬路上的大客車肯定就不正常,警察的職業習慣,再仔細打量一下車身的痕跡,就讓警車頓時產生懷疑,但剛把車頭甩過來,大客車已經毫不猶豫的撞上!
陸文龍雙手死死的握緊方向盤,就好像當年他跟阿林一直在那顛簸彈跳的亂石灘上練習卡車一樣,無論撞擊和顛簸都別放!
巨大的衝力,把桑塔納警車嗙的一聲巨響彈開,車上的人顛得七葷八素,就只看見一個寬大的背影衝過去!
另一輛車沒有被碰到,急掉頭拉響警報追!
陸文龍不用回頭看,這樣的大客車再怎麼加速,都沒有桑塔納跑得快,更何況這還是在支馬路上,要想速度快上了大公路,到處都有行人,等待會兒上班的人多起來,那造成傷亡,就和剛纔故意殺人更是天差地別了!
自己不想束手就擒,更不想危害無辜……,猛一拉方向盤,巨大的車身似乎都要顛翻似的轉彎掉頭,讓劉宓尖叫着被甩過來,索性一下就抱住了駕駛座,死死的抱住!
陸文龍來不及低頭看,更沒惜香憐玉的時間,從一條岔路口就猛插另一個方向把車駛上靠近江邊的公路!
速度可以起來點了,但警車不依不饒的追上來,陸文龍甚至能瞥見探頭持槍的警察,心中一動,還是忍住了沒有拿客車去側面撞擊,他和警察有種本能的對立情緒,武剛那樣的警察也不能否認依舊還有很多警察是在維護這個社會的安寧,甚至……等等這個千鈞一髮的時間,陸文龍腦海裡突然電光火石一般的想起剛纔有張似曾相識的面孔是誰了!
那個在隱秘車庫裡面被他一槍托打翻在地的客車司機!
陸文龍匪夷所思!
嘭的一聲響,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桑塔納居然不要命的靠貼上來撞擊了一下。力量雖然不足。但金屬摩擦依舊帶來很大的聲音。上面的警察也在叫喊:“靠邊停車!停下……”
陸文龍不會停,更不會聽,咬咬牙,幾乎把油門踩到底,猛衝而去:“摸我褲兜……有個電話,重撥給老二,問他們情況……”沒有反應,陸文龍暴跳如雷的再喊一遍:“我操你!聽見沒!你個死人……!”
摸摸索索纔有動作在他身上摸。還習慣性的在他褲襠摸了一圈,讓猛踩油門的陸文龍都忍不住雙腿一挾,那手才從褲兜摸出電話,卻沒打,舉起來在陸文龍的手邊,陸文龍單手不耐煩的摁動了撥打鍵:“問他們!弟兄們撤走沒有……”
依舊沒有聲音,電話怯生生的升起來,貼在他的耳邊,陸文龍聽見那邊餘竹焦急的聲音:“喂!在哪?在哪,老張!你在哪?”
這也真是個小心的傢伙!
陸文龍一下就溫暖滿滿的笑起來:“老張還在。老劉!”
“老劉”哈哈大笑:“哥!我們都回來了,車都藏起來了。都回來……”
陸文龍還在開車呢,收斂了內褲裡的笑容:“那些白t恤的女人呢?”明顯感到電話滑了一下,又支撐着舉起來按到他臉上,另一隻手伸過他的腰,抱住了,有些遲疑的抱住了,從地下伸起來一樣,但有些輕。
餘竹的聲音也收斂:“二十七個,拉到小白的賓館藏起來,全都跟鵪鶉似的,一下車都抱着頭蹲地上一動不動,老實得很!”
陸文龍感受身邊的鵪鶉動作:“換地方……馬上送到旅遊景區去!”
餘竹簡短:“好!你呢?”
陸文龍更簡短:“阿杰的老窩子往下走……使勁走!死人溏去等我!”
餘竹啊!
電話就掛了!
是的,陸文龍現在開着的客車瘋狂但難度並不大的在江邊公路上飛馳,桑塔納限於體量不敢攔截,只能跟在屁股後面和旁邊糾纏,看你能開到什麼時候。
陸文龍卻已經把車靠近了周杰前幾年就一直搞的那個沙場,江邊的沙場。
渝慶是個兩邊臨江的城市,改革開放帶來的大量建築物,讓很多工程都需要河沙,所以沙場就建在江邊的沙灘上,一條用條石鋪就的斜坡路一直伸到江岸邊,現在是春季,正是江水猛漲的時候,沙灘都被淹掉,讓卡車進出的斜坡路就伸沒到江裡!
只是老十四現在搞建築材料,早就把沙場給了下面小弟管理,最近更是因爲沙灘被淹沒這裡停工荒廢了。
陸文龍被徐少康從國家隊攆出來,就在這片沙場混汗如雨了好久,自然熟悉得很!
猛衝下公路的大客車在條石並不平坦的斜坡上顛簸幾下,甚至可能翻飛起來,陸文龍放慢了速度,右手摸到移動電話,抓過來交到左手二話不說,直接把沉重的下部就往左側幾下砸碎車窗玻璃!
在劉宓還完全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大客車已經一頭扎進江水裡!
感謝寬大的客車,駕駛座旁邊的窗戶更加寬大,而陸文龍感受着已經洶涌而上的江水,右手已經抓住了劉宓,左手扔了碎掉的電話,就抓住方向盤重重的往右邊一打!
原本就是臨時路基的條石砌成從江岸上公路的斜坡,寬度自然有限,熟悉這樣的地形,後面的警車只看見那輛本來順着溜下去應該被迎面流過來的江水推住不會太過沉下去的客車,全身一歪,屁股一翹,特別還有一隻手救命般的伸出來一揮,就一頭紮下去,只在江面流下個旋渦,就浩浩蕩蕩的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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