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成熟穩重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驕橫之氣,只有恰到好處的驚訝,就這麼看着陸文龍,不說話ō.ńéτ
那陸文龍也就不說話了,他把自己的頭稍微低下來一點點,有種混混們特別喜愛的翻着眼皮看人的感覺,就這麼看着,自己的腦海中卻在琢磨:“看誰眨眼皮!”
這是小孩們喜歡玩兒的遊戲,翻着眼皮可比往下看要耐久多了!
結果等來的卻是對方的莞爾一笑:“小同志啊……就是容易衝動,年少輕狂,年少輕狂……沒有吃過苦頭,不知道厲害,你做個自我介紹吧?”
陸文龍等他都眨了眼皮,覺得自己勝了,開口:“別裝了,他都知道我是陸文龍,您做這副腔調有意思麼?”他是真無所畏懼的,眼光還是定定的看着對方的臉。
隊員們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一連串的笑聲!
那個劉助理跳起來揮手:“安靜!誰讓你們笑的!”
笑都不允許?隊員們真覺得有點荒謬了,笑聲甚,連趙連軍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絲苦笑,慢慢的搖搖頭,另外幾個助理教練是笑容滿面, 湯燦清也笑,是冷笑,看着臺上的人冷笑。
陸文龍一絲不苟的觀察,終於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一瞬間的怒容,一晃而過,臉上還是那樣和氣的表情,無奈的搖搖頭:“年輕啊……這樣,我先自我介紹,我姓徐。徐少康,是國家體委派到華國棒球隊來做黨支部書記的,目的就是要好好整頓棒球隊的隊容隊紀,要以一支王者之師的氣勢出現在國際賽場上!”
陸文龍確實還是年輕。不屑寫到了臉上,不吭聲,在他看來,這不過就是個來摘桃搭順風車的……
徐少康也看到了他的表情:“看來你的思想工作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今天就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回到你的座位上吧,我們來談談這次黨zhōng yāng召開的會議jīng神對我們的訓練備戰有什麼指導意義……”
連往下走的陸文龍都差點自己把自己絆了一跤,這兩者能拉上邊的都是大能人啊!
他的心裡可絲毫都沒有戰勝的感覺。這個書記是他現在爲止交手過的人當中,真正深如大海一樣的人,那樣挑動之下都沒有絲毫的失態,終還擺出一副不跟他糾纏的高姿態。這是有城府。
真的有城府,接下來的幾天訓練思想工作會依舊,沒有跟陸文龍發生任何交集,連那個劉助理似乎都收斂了不少,不再經常對趙連軍的教練工作指手畫腳。
先被找去談話的。居然是湯燦清……
湯燦清很不爽,因爲這次來了以後,國家隊的氣氛完全不同於以往,管理嚴格了那麼多。趙連軍都好像被架空了很多,只負責具體的球場上訓練。一離開球場,那個劉助理就全面接管了管理工作。從吃飯,睡覺,洗澡,休息時間全面監控,所有一切都在爲了奧運會的大旗之下,沒有人敢吱聲,所以球隊的氣氛是一再的壓抑,她想偷偷跟陸文龍小聚一下都不可能,別提還夜宿她那邊了!
所以歸根結底都是眼前這個徐少康吧,也許只有她大概明白這個男人來這裡做個什麼書記是爲什麼,對於這樣一個具有領導氣質的人來說,可能不會有興趣搭這種車吧,眼前這個男根本就沒有一點體委幹部的氣息啊。
但是這件事兒噁心就噁心在,自己的愛人也在隊上啊,上次那麼稍微提了一下,兩人就難得的有點膈應,湯燦清是真不知道怎麼跟陸文龍說這件事,而且她畢竟思考的東西不太一樣,也不願意爲了自己,讓陸文龍受到什麼牽連跟影響。
徐少康的辦公室是用訓練基地的小會議室改的,重粉刷過,很簡樸的樣,甚至在辦公桌的後面還擺了一張摺疊的小牀,表示他經常夜以繼rì的工作,艱苦的奮鬥在第一線的樣,這些細節都是很能夠加分的,無論是對自己在追求的姑娘還是來視察的領導。
當然,辦公室裡一定要有一對兒人造革的方靠墊單人沙發,隔着一個小茶几那種,艱苦樸素是我黨的傳統,就算做的也要做這種看起來樸實的樣式,這也是標準,現在徐少康就坐在沙發邊,還是那種半側身的坐法,右手肘隨意的放在扶手上:“小湯過來平京幾天了,還習慣麼?”
湯燦清雙膝併攏斜靠着一邊,也半側身,儘量把身體往後斜靠,有點生硬:“很習慣,不是第一次來集訓了。”
徐少康很和藹,一臉的幸哉:“那就好那就好,你這一定要注意身體,身體好了,有好的動力爲國家作貢獻……”
湯燦清覺得手指有點癢,暗自分析自己是不是跟陸文龍那幫狗屎弟兄混跡得太多,自己也變得有點粗鄙了,聽到這種文質彬彬的話就有點想抽丫的兩巴掌,不回話,略微低點頭玩手指頭,試圖控制自己的暴力傾向。
徐少康顯然很擅長做思想工作,輕言細語,語重心長的東拉西扯,時常都能聽見國家這個詞兒,很多事情都能跟國家扯上關係,湯燦清就一言不發,只是偶爾敷衍的點點頭,連笑容都不奉上一個。
徐處長或者說徐書記可能是把多的jīng力都投入到了爲國家奮鬥的事業上面,對談情說愛不太擅長,把湯燦清一直低着頭的模樣理解爲害羞,笑着建議:“我們都還年輕,年輕人就應該有朝氣,我們是不是抽個時間去遊覽一下平京的名勝古蹟?”
湯燦清終於低着頭開口:“我們在爭分奪秒的備戰奧運會,確實沒有時間。”
徐書記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簡直要穿透雲霄:“列寧同志說過,會休息的人會工作嘛,我們還是要勞逸結合的……”其實搞政工的人擅長就是這點,所有的論點論據都可以根據實際情況調整,他們永遠都站在理論的
湯燦清也不是傻姑娘,自然不會自己主動開口說什麼,一邊玩着手指一邊就琢磨,怎麼能讓這個牛皮糖把話說明,然後直接拒絕,斷絕後患,說不定還可以挽救整個球隊的悲慘生活呢?
不得不說,女人還是都有點自戀的,何況湯燦清原本就有點這個嗜好,現在很覺得自己拖累了整支球隊,蠻有負罪感的。
所以想想幹脆以退爲進,小驚慌的看看手腕上的表:“哎呀,時間已經超過了,我得收聽美國的一個體育節目,您還有什麼事情要叮囑我麼?”
徐少康居然不上鉤,和藹的笑着點頭:“那行……你去忙吧,有空多來談心……”
湯燦清簡直覺得大失敗的起身,點點頭就轉身離開了,一出門一張臉就拉得馬臉一樣長,沮喪得不行。
陸文龍這些天倒是沒有時間跟她廝混,他一到來,趙連軍的很多戰術演練正式開始,這個階段是他把整支球隊從一盤散沙凝聚成一把刀的過程,所以其他的事情,趙連軍能忍就忍了,不願意爲了這些周邊不知所謂的東西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跟時間。
而斯考特給陸文龍開出的方,有不少也被陸文龍跟趙連軍這麼共同探討,兩人都覺得是大有幹頭,索xìng都把自己沉浸在專業訓練當中,不去理會那些煩人的事情。開會的時候,都自己在下面專心致志的思考關於比賽細節的東西,手上拿着一支筆,做出煞有其事在做筆記的樣。
這種風氣慢慢被麻凡、張九歌逐漸帶給了其他隊員,趙連軍的態度又感染了其他教練,有些人要上綱上線的做事情就由他去,自己專心做好專業的東西就行了,就當修身養xìng,所以慢慢的,注意力專注之下,整支球隊反而恢復了訓練的積極xìng,隊員和教練都加認真,總比一天到晚看見那些政治術語要好得多。
陸文龍還自己開發了一個方式,晚上讓隊員們自己三五成羣的拿小板凳坐成圈,討論技戰術的事情,劉助理或者徐書記一來,就說在討論思想工作,要是對方興致來了非要坐下一起聽,就一個個當悶葫蘆,聽陸文龍一個人胡說八道。
徐少康把這種變化歸結爲自己的整風運動見到了成效,還寫了一份報告送上去,得到不少的褒揚。
但是他對湯燦清的追求卻終於在兩個月以後表達出來,因爲湯燦清平時的生活軌跡也太簡單了,除了工作就是在自己的小屋,偶爾到傳達室打個長話都是給自己父親的,從來沒有收到過什麼信件,這樣的情況,都被有心人摸了個清楚,這哪裡是有男朋友的樣?
所以徐少康認爲有必要把事情開誠佈公的談一下,也有必要讓姑娘全面的瞭解一下自己。因爲在他看來,湯燦清這樣的態度,不過是因爲還不夠了解他,在他看來,他這樣的男人,應該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毫不猶豫應該拜倒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