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龍整個寒假都呆在粵州這邊,最爲驚訝的一件事件就是這邊人的好賭,而且和別的地方人好賭不同,這邊人的賭博是正兒八經的當成一件事情來做。器:無廣告、全文字、更《》.《//
西南地區的賭博也有,不過在絕大多數老百姓之間,最多也就是打打小麻將而已,可粵州這邊簡直就是鋪天蓋地的參賭,賭他覺得最莫名其妙的**彩,還是境外開盤的**彩。
很多村村鎮鎮都有,一張紅紙貼在牆上,寫着幾個數字就可以開檔賭博,也許就是村子裡的某人坐莊,更多還是道上有組織的在各處坐莊,只要隨意的在三十來個數字裡面選六個,等境外在收音機或者報紙上開獎,這邊就開始賠付,中四個,五個基本上是一賠二,一賠十,中六個,就很有yòuhuò力了,所以這邊人的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去買幾注,有些人更是認真研究概率,傾家dàng產的湊錢去圍捕中獎。
說起來這個東西由於開獎方跟莊家不是一個,倒是非常的公平,只是sī人開檔萬一遇見個中大獎的難免有賠付的困難,所以逐漸就被粵州一幫人一點點蠶食做起了這個莊家的生意。
陸文龍整天呆在陸成凡那個地方,閒極無聊,好幾次都開玩笑的琢磨過打劫賭檔,反正這種黑吃黑,只要逃回自己的地盤,什麼都不怕,只是沒想到居然很快就能用得上。
來這裡的第一天他到處走走就看見了賭檔,這裡距離粵州比較近,可能有些城裡的人還要過來玩兒點別的,所以這個賭檔不光是做**彩,順便還擺了兩張檯球桌,白天佯裝打檯球,可熟悉這些東西的陸文龍一看見臺子上用白粉筆畫的方框,就知道這玩意兒晚上就用來玩百家樂了……
玩百家樂之類的基本上就是荀老頭的本行工作了,沒少給陸文龍灌輸點這些,不過陸文龍卻對賭一直沒什麼興趣,更沒什麼好感,在粵州這個寒假,沒少看見賭得一窮二白的賭鬼,不過這個行當最厲害的還是高利貸,就在場子裡面放,抓住輸了想馬上翻本的心裡,不停借錢給賭鬼,最終連kù衩都輸掉!
這一夜林德喜兩口子真是嚇得合不上眼,這幫小子也不luàn翻東西找錢,就這麼分頭倚靠的打盹休息,始終輪流有人拿着開山刀對着他們放哨,直到早上四點過,陸文龍才起身讓少年們挨個兒準備,把老孃們再捆嚴實一些,挾着林德喜就出了mén……
人的劣根xìng這時還是有發作。//《》.《//
兩腳之間被拴上一根繩子,無法跑步的林德喜居然有點憤憤:“爲什麼只nòng我,阿強也參與了!”終於還是承認自己做下了騙局。
陸文龍笑起來:“那滿街那麼多人,你們怎麼就只騙了那個nv人?運氣唄……誰叫你運氣背!”
林德喜申訴:“是老吳安排的,你們那的那個老吳!”
陸文龍點頭:“嗯,他是同鄉,我們收拾起來簡單得多,他分了多少?”
林德喜垂頭喪氣:“平分的……一萬五。”
陸文龍看看時間,餘竹也從一個角落鑽出來,有點疲憊的樣子:“時間差不多了,有些賭客開始出來去車站等早班車回城裡,也有些有車……賭檔要清場了。”
雖然打通了關節,當地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起碼的面子還是要給,這些半地下的賭檔都是白天只做**彩打檯球,晚上纔會開賭,清晨收檔,城裡還有一輛麪包車過來收水錢,也就是整晚賭檔chōu成當莊的收入。
因爲做了一段時間了,剛開始很是敲山震虎的搞掉過幾幫打主意的人,現在這個生意做得很順當,各路人馬也都熟識了,所以基本沒有什麼不開眼的再來mō老虎屁股。
只有這種山裡來的猴子,纔不管你什麼人馬關係,愣頭青直接上陣!
阿光拿着一把尖刀抵在林德喜的腰上不吭聲,陸文龍手勁大,直接卡住他的腋下把一條手臂反撐着,曹二狗和阿林帶着人提着開山刀和球棍就在身後一溜排開,全都躲在賭檔房外的屋角。
只有餘竹蹲在街對面……
當他看見最後一個賭客疲憊的歪歪倒倒推開布簾出來,兩三個檔口的爛仔關上mén,就快速的做個手勢!
陸文龍跟阿光幾乎是同時手上一緊,就把林德喜推到了mén前,阿光還伸手幫忙敲mén。
mén上一個小窗打開:“誰?”
林德喜背上的刀一下就陷進去,差點沒叫出來:“阿德……是我……東西掉了!”
這個時候熬了通宵的人,腦子也說不上很清醒,剛剛關上mén,人都還沒有走開,順手就打開了……
陸文龍第一個竄進去,劈手就是一棍!重點是把人劈開,自己也跳開,給後面的弟兄讓路!
曹二狗當然第二,手中的開山刀就那麼斜靠在肩頭衝進去,對準其中幾個坐在臺球桌邊,剛纔在數錢分扎,現在正要低頭拿傢伙的爛仔就是劈頭蓋臉一刀!
這是早就安排好的,陸文龍不願莫名其妙傷人,只有讓這個形象最惡的傢伙去嚇唬人,手上稍微一偏,開山刀哐的一下就砍掉了檯球桌的一個角……曹二狗一天到晚都跟檯球桌打jiāo道,當然明白什麼地方最好砍。
可這麼開天闢地的氣勢,真的很嚇人,嚇呆住了!後面的阿林就帶着人衝進來把僅有的三四個人控制住了……
也是運氣,附近新開了兩個檔口,chōu了些人手過去,這個本來就只有二十來個平方的小賭檔,除了兩個發牌的,就兩個看場子兼任放高利貸的。
熟練的把人捆上,其中一個可能是領頭,剛撐起身要威脅:“我們……”曹二狗劈頭蓋臉的就是幾棍砸過去,頭破血流不吭聲了。
等幾個人被扒了衣服,捆結實再堵上嘴,扔到後面疊羅漢,才把阿光和林德喜讓進來,林德喜看看裡面的一片狼藉,恨不得把自己也綁結實了nòng過去疊羅漢。
陸文龍不如他的願,拉他一起在臺球桌邊坐下,還讓疊羅漢的人看見,阿林帶了個人出去跟餘竹蹲在對面角落等着……曹二狗阿光一幫人默不作聲的就收拾錢,散luàn的鈔票有些還在桌子上,大多數已經按照面額分紮好,裝進口袋裡,旁邊還有簡單的記錄表格,就等着最後車到拿走了。
阿光驚訝的給陸文龍比劃一下,就這麼個檔口一晚上居然有八萬多的現金!
兩個個子相仿的,特別是阿光這樣,跟這邊爛仔有類似的長髮,換上人家統一的黑sè白領t恤衫,等在mén口……
不多一會兒,從小窗就看見一輛麪包車過來,輕按了一下喇叭,趁着還有些朦朧的晨sè,阿光和另外一個傢伙,低着頭就一人提一袋錢出去。
陸文龍爲求保險也罩了件t恤,跟曹二狗就在mén邊等着……
副駕駛座跳下來一個年輕人,根本就沒看阿光他們,背身就嘩的一下拉開身後的車mén:“扔上去!”
阿光手一揮,錢袋是上去了,t恤下面滑出來的球棍也揮着上去,一棍就砸在這人的肩頸上……
另一個一把拉開車mén竄上去就是一把尖刀抵在司機的脖子上……
陸文龍和曹二狗也跟着衝上去一人幫一邊,曹二狗和阿光一起把那個傢伙打翻在地,,陸文龍就乾脆衝上車後面用球棍橫勒住司機的脖子,謹防他突然開車!
阿林三人從對面也衝過來,打開駕駛室車mén,伸手去拖司機……
可計劃總是會被某些突然因素打luàn,陸文龍這時才稍微適應了一點自己的視線,赫然發現這輛麪包車後面的兩排座位,最後面,居然躺了一個人,正在睡眼惺忪的撐起來!
昨天早上觀察可沒有看見這個傢伙啊!
陸文龍簡直是有種嚇了一大跳的感覺!
唰的一下拉回球棍,可在狹小的車廂裡揮不開,乾脆扔了,一個虎撲就雙手朝對方的脖子掐過去,口中低呼:“還有一個!”
阿光已經在把那個開mén拖進屋去,裡面看守的兩個小弟趕緊綁人,今晚用的繩子可不少……
曹二狗聽見了,大急,也衝上車去幫忙,可是車廂真的很小啊,根本湊不上去……
只能看見陸文龍跟那個漢子在後座上使勁翻騰!
他在車內mén邊根本使不上勁……
餘竹他們有四個人,已經把司機拖了下去,阿林看見急了,抓過那把尖刀,跑到車後,果然尾mén沒有鎖,一下就翻開,對準其中一條tuǐ就是一刀!
陸文龍的力量在同齡人當中算大的,可跟成年人相比也就沒什麼太大優勢了,要不是他趁着對方有點睡意惺忪搶先下手,還真的就落了下風,只是奇怪的是這個傢伙一邊和他搏鬥,一邊想翻身……很想翻身!
所以阿林這一刀才徹底讓對方安靜下來,阿林又把刀抵在了這傢伙的脖子上,曹二狗也上去壓住他,陸文龍從兜裡掏出繩子捆綁好纔開始往下拖……
等檢查所有人都綁好了,連同林德喜一起,全部擠上面包車,阿林有些手忙腳luàn的打着車,熄火兩三次,才勉強開上路,陸文龍坐在副駕駛指路,直奔粵州……
忽然從最後一排傳來阿光的驚呼:“有把槍在椅子下面!”
陸文龍打個寒顫!
怪不得那個傢伙椅子都要翻身,原來是想去拿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