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影輕笑一聲,歪了歪頭。
“這個問題吧,很多人都問過我!但是我就是你們看到的那個夏末影啊!”
她聳聳肩,攤攤手,完美的笑靨讓男人有些微微失神。
可等到醒神之後,臉色又是一變,他飛快地搖搖頭。
“不,你不可能知道那個小護士,不可能!”
當年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已經離開了這裡,也給了封口費,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夏末影詭異一笑,清噓了一口氣。
素白修長的手指指着男人的身上,眼睛微微一眯,衝他揚揚下巴。
“別人不會告訴我,不代表她本人不會啊!你瞧,如今她就在你身後站着,心臟處還有一個大窟窿,不斷地往外面淌着血。”
她有板有眼地開口描述着。
男人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左右來回看着,肥胖的臉上滿是驚恐和害怕。
“放過我!你放過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飛快地搖搖頭,不斷開口。
夏末影冷冷的扯扯脣角,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她微微地眯了眯眼睛,表情陰沉。
湊近了男人的耳邊,聲音冰冷的開口。
“說,這次,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在後面操縱的?”
操縱?
男人皺眉看着夏末影,眼中滿是狐疑之色,似乎不知道對方究竟在說些什麼。
夏末影眉頭一皺,有些煩躁地看過去,直接伸手抓起旁邊的的筆錄本,作勢欲打。
男人臉色直接一變,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一陣滾燙,頓時急忙側過了身子,慌亂地開口。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夏末影冷笑一聲,表情尤其陰沉。
“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究竟誰給你的膽子將我弄來?那個人是誰?羅金華嗎?”
羅金華?
男人的眼中一片迷茫之色,輕輕地搖頭。
突然,他面色一變,猛然意識到,自己竟然被夏末影給繞進了圈子裡面,頓時暴跳如雷。
“該死的!夏末影,你竟然敢這麼糊弄我。快放開,不然我跟你沒完。”
夏末影冷笑一聲,表情更是陰沉地可怕。
伸手拿着筆錄本子拍拍男人的臉,呵呵一笑。
“你跟我沒完?呵呵,你以爲你我真的會放過你?就算我放過,你身後那個小護士也不會放過你。還有你藏在你們牀頭櫃裡面的金子,如果這個消息走漏出去的話,你覺得,會是什麼效果呢?”
胖子猛然瞪圓了眼睛。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他們別墅附近一家被人盜竊之後,他直接將所有的金條全部藏進了他們屋子裡的牀頭櫃裡面,並且藏得嚴嚴實實的,連他老婆都不知道。
男人舔了舔自己略微乾澀的脣瓣,咬牙看向夏末影。
“你怎麼知道?你究竟是誰?還是你在跟蹤我?你究竟要幹什麼?”
夏末影挑挑眉頭,聳聳肩膀,好笑地看着他。
“你說我是誰?我是夏末影啊!不是你讓人帶我來的?還是我是什麼嫌疑人是吧?現在難道你要告訴
我,其實你們帶着錯人了?”
夏末影笑眯眯地開口。
胖子邱長勝臉色倏然一變,身子往後面挪了挪。
想到了夏末影剛剛說起的事情,不由對她的身份已經有所懷疑了。
“夏小姐,這次算我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放您走,成不成?”
他苦笑一聲,有些艱澀地開口。
原本在他看來像是千嬌百媚大小姐模樣的夏末影,此時倒是活像一個兇狠暴戾的母夜叉。
夏末影輕笑着搖搖頭,伸出食指在對方面前輕輕地晃動兩下,呵呵一笑。
“怎麼說呢!相遇是一種緣分,再說你上面有令讓你帶我來,我總不能讓你爲難吧?”
邱長勝差點沒直接哭了。
他真的是挺上司的話,將夏末影帶了過來,只是見到之後,見獵心喜,想要嚐嚐那銷魂蝕骨的滋味,只是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而且,如今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帶着壯士斷腕的表情。
“夏小姐,您究竟想要怎麼着?”
夏末影眼中精芒一閃。
她等得,就是這句話。
“我想要幹嘛?我剛剛不是很早就說了嗎?究竟是誰想要動我?是誰下的命令,又下的是什麼命令。”
她的氣勢一升再升,最後一句話如同石破天驚一般,在邱長勝耳邊炸裂開來。
他先是一愣,想到那個男人的身份,直接皺眉,搖頭。
“不,我不能說。而且你不能走,至少現在還不能。”
夏末影馬上了然於心。
“所以,你現在拖着我在這裡,只是想要等記者們過來?還是說,你剛剛衝進來那樣對我,只是想要給我安一個水性楊花,勾引你的罪名?”
男人眼神連閃幾下,在夏末影的視線下,他有些艱難的低下了頭,面色漲得通紅一片。
他能說,最後一個是自己臨時想象的嗎?
他久久地垂着頭不說話,臉上的表情尤其複雜難辨。
夏末影卻在旁邊輕笑一聲,眼神微微閃爍着,她搖搖頭,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
“你難道現在還不明白嗎?你現在已經變成了人家手中的棄子。可還在這裡沾沾自喜。”
棄子?
爲什麼會變成棄子?
那人明明答應過自己,等到這次換屆考覈的時候,將自己提拔一下。
夏末影扯扯脣角,懶懶地開口。
“這還用問嗎?如果我沒記錯,現在正是換屆考覈的緊要關頭吧?而沾染上記者這種事情,好事還好,如果醫不小心,就會一發不可收拾。而我,從來都緋聞纏身,毫不誇張的說,一個人的緋聞數量養了多少娛樂記者?你以爲你這樣污衊我,往我身上潑髒水的事情,真的能夠做到嚴絲合縫嗎?”
男人的臉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下。
這些事情,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因爲習慣了緊緊地抱着那個男人的大腿,習慣了給對方當打手,習慣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咬咬脣瓣,將心一橫,眼神堅定地看向夏末影。
“夏小姐願意幫我?”
夏末影冷冷地扯扯脣角。
她怎麼會幫忙?
前世自己雖然進了監獄不久他就因爲這種事情被人給揭發檢舉,離開了監獄。
可是那裡一直流傳了關於他的傳說。
而這些傳說中,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關於這個男人的卑劣事蹟。
如果放過,那簡直是助紂爲虐,放虎歸山,是作孽。
“這得看,邱局長想要做什麼樣的選擇了!雖然在這個行當裡面,揭發檢舉自己的上級是有些讓人不齒,可你想想,如果你真的爲他死了,他依舊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可邱局長年邁的父母親呢?年幼的兒子呢?”
他中年得子,興奮地差點直接大擺三天流水席昭告天下了。
如果現在他死了,他那如花似玉的媳婦兒會不會跟人跑了?她的兒子會不會給別人叫爹?他老爹老孃要怎麼養活?
種種問題在心中反覆糾結着,他埂了梗脖子,皺眉看向夏末影。
“你不是都知道嗎?還來問我幹嗎?”
夏末影輕笑一聲,微笑着搖搖頭。
“邱局長,有些事情,還是主事人比較清楚,您說是嗎?再者,這樣的揭發檢舉,是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不然,上面追究起來的時候,你要怎麼辦?”
她眼神堅定地看着他,伸手將面前的筆錄本子給他遞過去,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詭異。
男人咬咬牙根,深吸一口氣,狠狠地點點頭。
“好!我幹了!”
夏末影說的不錯,這可是硬將髒水往夏末影身上潑,如果暴露出去的話,自己雙規是免不了的,而自己如果人證物證俱全,上面只有一推三四五,什麼都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們手裡面的車。
必定會棄車保帥。
而如果自己能夠先他們一步掌握主動權,將他們之間的醜事揭發檢舉了。
他就可以將功補過?從而保留一條小命?
就算在這個崗位上止步不前也總比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雙規來的好。
深吸一口氣,拿起紙筆,他眼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末影,鄭重其事地點頭。
“謝謝夏小姐。”
夏末影脣角的笑紋越來越深。
她明亮的眼神閃了閃,輕輕地搖搖頭。
“不!不!不!我也是爲了我自己。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靠得住,不是嗎?”
像是洗腦一般,她一點點地將自己的思路灌輸給對方。
眼看着對方堅定地點點頭,拿起筆鄭重其事地在本子上行雲如流水般寫着。
整個審訊室裡面只剩下筆在紙上寫字的沙沙聲。
夏末影氣定神閒地雙手環胸,眼神盯着面前的男人,又好像是在想什麼。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男人這才放下了胳膊,有些狐疑地看向夏末影。
“這個,我要寫關於你的事情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根本沒有任何準備。
夏末影就像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中了一般。
她輕笑一聲,銀鈴般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審訊室內。
“如果邱局長還知道對方的把柄,最好一起寫出來啊!打狗就得打死的道理,邱局長難道不知道嗎?你是不能給對方反噬你的機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