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藩 （一）李閔的糾結
蜀地距離江淮千里之遙。由蜀地到江淮，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可是若是由江淮到蜀地，那就是逆流直上，難如上青天。要僱用縴夫拉船才能夠逆流而上。
因此要從蜀地將物品發往江淮之地，那是十分的容易的，要從江淮將物品發往蜀地，無論是水路還是陸路都十分的困難。
也正是因爲關山重重，險灘重重，蜀地這些年才這樣過得風平浪靜，否則以蜀地的富裕，早就被貪婪的人奪取了。
李閔爲蜀地的蜀王，在位有三十年之久了。他十九歲在位爲王，如今已經四十九歲了。膝下只有一女，並無子嗣。這使得他心裡十分的犯愁。他想招一個女婿，可是自家寶貝疙瘩女兒，左右都看不順眼蜀中的才俊。
終於有一個看順眼的，那就是墨家的鉅子林墨白。這使得李閔心裡十分的高興。他顧不得臉面了，馬上就託了他的心腹，也就是他的大司馬李普到墨門去提親。
李普聽到李閔的話，當下忍不住說道：“王爺，這墨家和我們李家雖然都是蜀地的，可是自古以來，墨家不理會蜀地的軍政，只收弟子，教授機關和墨家學說，與我們李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若是這次聯姻成功，那麼蜀地就成爲了墨家的天下了。”
李閔不以爲然地說道：“那又如何，那也是我李閔的子孫。”
李普說道：“王爺，那個林墨白是墨家的鉅子，王爺應該知道，墨家的鉅子自古不長壽。夭折居多，若是王爺你將公主嫁給那林墨白，只怕會誤了公主的終身。”
李普的一番話，如同冷水一下子將李閔的熱情給澆滅了。
李閔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若是嫁給了他。我的麗質真的有可能會守寡了……”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不由說道：“我的麗質可以再嫁他人，若是沒有子嗣的話，我的麗質再嫁他人也可，有子嗣也沒有關係。我的麗質一樣可以另嫁他人。”
“若是那林墨白早夭的話，那墨家就掌握在我麗質的手裡了。”李閔當下說道，“我李家就掌握了整個墨家，到那個時候，李家和墨家就可以融爲一家了。”
李普沒想到李閔會這樣想，他認識麗質公主，知道麗質公主的性子。若是她真的嫁給了林墨白，林墨白一旦病死了，她只怕不會再嫁，而是爲林墨白守孝到底的。當然，他沒有將心中的擔憂說出來。畢竟王爺心裡已經有了打算了。
王爺看起來和平、溫文爾雅。可是實際上他的性子十分的固執的。他心裡也是有野心的，征戰天下的野心，若是能夠說成這門婚事的話，那麼墨家和李家就融爲一家了，到那個時候，墨家就會聽從王爺的號令。可以協助王爺征戰天下。王爺就可以完成心中的那種王霸的願望了。
李普說道：“陛下，那林墨白似乎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李閔問道：“林墨白已經有了心上人？是什麼人？”
“是藍家的丫頭，叫藍平的。”李普當下說道。“微臣當年去南平協助瑜王登基的時候，曾經和那丫頭相處過一段時間，是一個心地善良、單純的丫頭，那個時候，微臣就看得出來林墨白心中暗暗喜歡那個丫頭。”
李閔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朕記得。藍家那個丫頭天命不永的，若是林墨白娶了她。那豈不是兩個短命種湊在了一起，若是這兩個人都因病去世了，若是留下一兒半女還好，若是留不下，那墨家豈不是斷了傳承了？”
“我看那個林墨白不傻，若是他傻的話，他身邊的那些長老，還有他的師父也不傻，絕對不會有允許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這事，你不用擔心。”李閔揮了揮手對李普說道。他可不相信那個墨家會找一個短命的女人給他們的鉅子爲妻的。
李閔不知道墨家內部也是明爭暗鬥得厲害，那些老傢伙們，小傢伙們，巴不得這兩個短命人湊成一對鴛鴦呢！若是他們都是了，那麼墨家豈不是他們的天下了？到那個時候，整個墨家就是他們的了。
李普雖然知道一些，可是也不太懂得裡面的鬥爭的激烈，他說道：“微臣還有一個擔心。”
“那墨家的老頭子們，只怕會反對這門親事，他們只怕不願意看到墨家和李家的結合。”李普當下說道。
李閔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沒錯，那些老不死的會有這樣的反對。不過，只要他們的鉅子同意了，他們就算是反對，也是無可奈何的。”突然間李閔看向李普問道：“李普，那鉅子見沒有見過麗質的真容？”
李普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是未見過的，公主殿下出入都是以紗巾遮面，那鉅子林墨白又是一個謹守規矩的人，想必是沒有見過公主的真容的。”
“這就有些難辦了，麗質的真容若是讓任何男人瞧見都忍不住驚呼爲天人，他只要見了麗質的容貌，我相信他定然會答應這門親事的，若是他沒有見到麗質的容貌，那就有可能會拒絕這門親事。”李閔當下不由皺眉頭說道。
李普說道：“微臣有一個注意。只是有些……”
李閔說道：“有什麼注意，你但說無妨。”
李普來到李閔面前，低聲說道：“過幾日，就是上元佳節，王爺你可以宴請蜀中的豪傑到宮裡來飲宴，將那墨家的鉅子也列入邀請的人選當中，到時候，讓公主當中彈琴一曲。待飲宴過後，讓公主挽留鉅子到後院小敘一番，無意當中，讓風吹落公主的面紗，那個時候……林墨白豈不會因此患上相思之病，不肖王爺你派人去提親，他林墨白也會派人來向公主提親的。”
李普這個注意是有些餿。不過餿得好。
李閔當下說道：“那就依照你的計劃行事。這宴請的蜀中豪傑的名單。就由你來確定了，也由你全權負責了。”
李普連忙說道：“微臣明白。”
李普擬定了名單之後，將名單交給了李閔過目，李閔看過了之後，點了點頭。當下就認同了這份名單。
既然這次飲宴的目的是爲了讓林墨白害“相思病”，那麼這個主角自然就是李普想請的第一個對象了。
他當下就帶着人馬到了劍閣，爬上了墨家的山頭，敲響了墨家機關城的大門。一番通報之後，他很快就見到了墨家的大長老。那位擅於使用機關術的魯大師。
“什麼，鉅子不在這裡？”李普聽到魯大師的話之後，馬上吃驚地說道，“不是說年前的時候，鉅子已經回到墨家了嗎？怎麼現在竟然不在這裡的？”
魯大師一臉歉意地看向李普說道：“李司馬，老朽絕對沒有欺騙李司馬你的意思，我家鉅子確實如今並不在機關城裡。”
“那他去了何處？”李普忍不住問道。
魯大師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也許是在荊州，也許是在南平，還有可能如今在幽州，我家鉅子行蹤都是飄忽的，我們做下屬的那裡會知道他此刻在什麼地方呢？”
李普心裡忍不住嘆氣。想要宴請的人竟然不在，看來自己的計劃要流產了。
就在李普失望的時候，突然間聽到門外有人說道：“鉅子回來了。”“鉅子回來了！”
聽到這話，李普失望的臉色馬上變得高興起來，他對魯大師說道：“麻煩魯大師你了，就說李普有事要求見墨家鉅子。還請鉅子務必見上李普一面。”
魯大師聽到這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還請李司馬稍等一下。我去稟報一聲，就回來。”
魯大師說完朝着李普一拱手，然後轉身就去稟報了。
很快的，魯大師沒有回來，來的人是墨家的鉅子林墨白。
林墨白看了一眼李普，然後說道：“李大人。你來這裡找我有什麼事？直說吧！是要讓我設計你們的兵器，還是機關。或者是水利？”
李普聽到這話，額頭冒汗，他每次來墨家的機關城裡找林墨白都是爲這些事情而來，如今自己來這裡，這位鉅子大人自然也認爲自己爲這些事情而來。他連忙笑着說道：“鉅子，你這次是猜錯了，我來這裡不是爲了這些小事而來。”
林墨白掃視李普的臉色一眼，然後說道：“什麼事？”
李普當下將請帖遞了過去，弓着腰說道：“鉅子，這是我家王爺讓我給你送來的請帖，我家王爺打算在正月十五上元佳節，在成都的皇宮裡宴請蜀地的各路豪傑，您是我們蜀地北面的屏障，我家王爺的第一個邀請的人就是你，還請你到時候務必要參加。”
林墨白拿過請帖之後，翻動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到那個時候，只怕沒空。十年一度的博弈，在三月三就舉行了。正月十五之前，我就已經出發前往朝歌了。”
李普聽到這話，這纔想起來，這十年一度的博弈的事情，他連忙說道：“無妨，無妨，從這裡坐船順江而下，到長江口再轉達洪湖，一路北上到黃河，應該可以很快地就到達河北的。”
“鉅子若是找不到合適的船，到那個時候可以坐我們李家的商船。李普敢打包票，一定會讓鉅子裡能夠安平、準時到達這河北的朝歌，讓鉅子你準時參加博弈。”李普看到林墨白不置可否，他馬上說道。
林墨白看了一眼李普，然後說道：“不必了。我不擅於應酬。若是我們墨家一定要人蔘加蜀王的宴席的話，到那個時候，我會讓魯大師代我前去的。”
李普的嘴角忍不住顫抖了，他心裡想，你不去的話，誰去也沒有用啊。他定了定神，然後笑着說道：“鉅子，是這樣子的，這次邀請你去宮裡飲宴，實際上是有一件大事要和鉅子你商議的。”
林墨白說道：“有什麼大事，只管說就是了。”
李普尷尬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鉅子可有婚配了？”
林墨白再傻，也明白李普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看了一眼李普，然後說道：“李司馬是打算和我林墨白說媒？”
李普呵呵地尷尬地笑了兩聲，然後說道：“我家公主，美麗賢淑，年過及笄。王爺覺得這蜀地裡能夠配得上我家公主的人，爲有鉅子你了。不知道鉅子你意下如何？”
李普感覺到自己完全失策了，此刻竟然將最終目的說了出來。不過，蜀王不是要讓自己來說媒的話，先談一下口風也是好的。
林墨白看了一眼李普。然後說道：“林某也聽聞公主殿下的美貌過人，只是林某心中已經有所愛之人，多謝你家王爺的美意了。我墨家遵從一夫一妻的傳統，恕林某不能夠娶公主殿下爲妻。李司馬，你還是去另覓良人爲你家公主夫婿吧！”
李普感覺到有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嘴巴上，這巴掌不只是打在了自己的嘴巴上，還打在了自家王爺的嘴巴上。
雖然明明知道這個林墨白會拒絕的。可是沒想到他拒絕得那麼的乾脆，而且不留餘地。他考慮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呵呵地笑着說道：“我看這樣好了。鉅子大人，你也暫時不要拒絕那麼快。你還沒有見過我家公主的容貌，待你正月十五與我家公主見面了之後，再行拒絕也不遲。”
林墨白搖了搖手說道：“不必了。我林墨白眼中的女子，無論容貌美醜都是一樣的，我只愛我心中所愛。你不必多言了。若是李司馬你沒有別的事情，還請回吧！”
李普本來還想多說什麼的。可是對方拒絕得那麼的乾脆，他還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抱拳說道：“那李某告辭了。”
李普回到了成都皇宮之後。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蜀王李閔，聽得李閔直皺眉頭，然後說道：“這個林墨白還是和他爹一個德行。罷了，我家麗質不嫁這個脾氣又硬又臭的病秧子，也是好事的。我李閔就不相信這天下間，就他林墨白最厲害。沒有人比他林墨白還厲害的？我家麗質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
李普忍不住說道：“沒錯，公主殿下如此花容月貌。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
讓李閔沒想到的事情是，自家的那個傻閨女，竟然在得知了那位林墨白拒婚了之後，竟然整日朝思暮想的，一副害了相思病的摸樣，他心裡忍不住嘆氣。
暗暗想到，莫非是他李閔欠了他們墨家的不成，自家的夫人喜歡上哪林墨白的父親林巖墨，就算是嫁給了自己，也是因爲被林巖墨拒絕了婚事才嫁給自己的，後來林巖墨過世了之後，她也鬱鬱而終了。
如今自家的閨女竟然也喜歡上林家的小子，而且是情有獨鍾的那種，他真的很擔心自家的閨女會和她的孃親一樣，害上單相思，最後鬱鬱而終。
李閔看到女兒這茶不思、飯不想，整日裡對着棋盤裡，林墨白曾經下過的一盤棋發呆，心裡明白這樣下去不行的，他糾結得不能夠再糾結了。
“待那個林墨白回來了之後，自己一定要和他說清楚，他若是不娶自家閨女的話，自家一定不顧蜀地的安危要和他翻臉才行。逼着他娶自家的閨女。”李閔暗暗地下定決心。
可惜的是，當林墨白回來機關城的時候，還沒待李閔上門去將話挑明白，他林墨白的喜帖已經發到了他的王爺府。
而碰巧的是那天，自己因爲要處理南蠻的事情，不在成都，這喜帖讓自家的傻閨女麗質看了去，她當時就暈倒了。
李閔得知女兒看到這帖子暈倒之後，是又心痛，又氣憤。自家的女兒害單相思的病，竟然到了這樣的程度。這算什麼呢？
不管如何，自己一定要去找那個林墨白說清楚，一定要讓他娶了自家這個傻丫頭。就在李閔打算去和林墨白攤牌的時候，他卻被麗質公主叫住了。
麗質公主抓住李閔的衣袖，然後搖了搖頭說道：“父王，你不要去。”
“可是，麗質你心裡所喜歡的人不是他嗎？父王這也是爲了你好。這門親事也是極好的。”李閔對麗質公主說道，“你不用擔心的。父王知道該怎麼做的。我想林墨白也應該明白怎麼做的。”
“父王，強扭的瓜不甜。”麗質公主看向李閔說道，“還請父王你不要爲難他，爲難你自己了，到那個時候。蜀中若是有什麼動亂的話，那麼百姓是如何看待你，看到我們李家的。我們李家不是那種以權壓人的人。還請父王你不要做這樣的事情。”
“那你？”
“我蜀中又不只是他一個林墨白是才俊，有那麼多才俊，我李麗就不相信這蜀中沒有一個人能夠勝得了他的。若是這蜀中沒有人可以勝得了他，這天下間總會有人可以勝得了他的。”
聽到女兒這話，李閔忍不住說道：“麗質，你說得對，這天下間有人可以勝得了他的。”
“那父王你就不要去和他多言了。我不想再聽到這個人的名字。”
“好父王不多說了。只要麗質你喜歡，父王已經不再提那個人的名字。”
正是因爲這樣，李閔沒有去參加林墨白的婚禮。而是讓他的司馬李普代他去參加婚禮了。
婚禮過後。原以爲自家的女兒會開心起來的，可是卻沒想到生了一場大病，病得很嚴重，這一病就是一年。
她這一病嚇得李閔都失了半條命了。
若是自家的女兒也想是她的孃親那麼去了，那麼自家可如何是好呢？自家是不能夠失去這個女兒的。等女兒病好了之後。李閔爲了使得女兒早日忘掉那個該死的林墨白，每每都安排蜀中的豪傑來飲宴，安排相親，想讓女兒找出中意之人。
可惜的是都沒有一個人合適的。一晃又三年過去了，自家的女兒已經十九了，算得上是大齡姑娘了。再不嫁的話，只怕會老死在自己身邊的。又看到她每日都清心寡慾的樣子，似乎有看破紅塵的味道。
這如何是好呢？難道真的讓她出家爲尼嗎？早知道如此。當初西陵來提親的時候，自己就該將她許配給那個西陵太子爲妃算了。這樣子她以後起碼還是一個皇后。那個時候，她還沒有遇到那個林墨白，也不會那麼難受，那麼揪心了。
哎，麗質啊。麗質，你到底怎麼樣才能夠忘得了那個林墨白？他到底哪裡好呢？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他身邊的主簿李芳提了一個意見。
李芳忍不住低聲問道：“王爺你這些日子愁眉不展的，莫非是爲了公主殿下的婚事不成？”
李閔看向李芳說道：“李芳，你說孤王是不是造了什麼孽？孤王這唯一的女兒要遭受這樣的痛苦。”
李芳說道：“我看公主殿下一心想要找一位能夠贏得過她的人，我們蜀中除了那個林墨白雖然沒有人贏得過她，可是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微臣聽說這林墨白在博弈的時候就輸給了別人。”
“江淮之地自古就出才子，若是公主順江而下，到江淮去尋覓的話，應該能夠找得到一個贏得來公主殿下的意中人的。”
李芳的話一下子就提醒了李閔，李閔不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沒錯，蜀地沒有，不代表外面沒有。李芳，你果然是聰明人。”
李芳笑着說道：“這也是微臣聽蜀中的人說江淮多才子，纔有感而發的。”
當下李閔就叫來了自己的心腹，佈置了一番，安排麗質公主以商賈千金的身份到江淮去博弈招親。
他偷偷地和他的心腹馬公公言：“馬公公，無論是什麼人，只要是公主能夠看上的，贏得來公主的，公主應許他爲夫君的，那就是孤王的駙馬。你也不要管他的家世清不清白，是什麼人物，只管將他打暈了，與孤王帶回來就是了。”
馬公公得了李閔這命令，深以爲然。
可是李閔沒想到的是，他的女兒選誰爲夫不好，竟然選了南唐的太子陸青。當他接到馬公公的飛鴿傳書之後，他看到這飛鴿傳書的內容，他不由呆了。
他只能夠無奈地苦笑了，自言自語地說道：“莫非這真是天意麼？我家的麗質天生就是一個當皇后的命？”
“也罷，那陸家的小子若是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又怎麼贏得了我家麗質的喜歡？罷了，罷了，女兒也遲早是別人家的媳婦的。”
最後，李閔還是回書讓馬公公照顧好自己的女兒，若是那陸家的小子有什麼地方對不起自家女兒，或者欺負自家女兒的，自己一定要將女兒帶回來。
就算唐國又怎麼樣？自己還怕了那個唐國不成嗎？
李普回來了。帶着好消息回來。
“你是說，那陸青將淮南治理得十分的好？”李閔聽到了李普的一番敘述之後，馬上追問道。
李普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淮南的壽春的繁華，都趕得上洛陽和長安兩地了，整個淮南地區百姓安居樂業，夜不閉戶、路不拾遺，而且那個陸青還開設了蒙童班，招收普通人家孩子識字。”
“陸青的軍隊強大，軍紀嚴明，而且據臣所知，臣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兵發江南，才一天的功夫，就破了南平的三山口是水軍的軍寨了，東路水軍和西路水軍的進展也十分的神速。”
李普繼續說道：“微臣斗膽猜測，明年開春，也許建業城就成爲南唐的。不到一年的時間，南唐應該就可以平定了南平。”
李閔聽到這話，忍不住皺眉頭，然後說道：“這麼快？李普，你會不會高看了那個陸青了，他真的有這麼的厲害嗎？”
李普說道：“王爺，微臣覺得王爺你如果接到以後傳來的軍報消息的話，就會知道微臣沒有高看那個陸青，也許微臣還低看了呢！”
李閔沉默了一會兒，心裡盤算着什麼。
看到李閔沉默，李普覺得是時候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了，他說道：“王爺，我看過那個陸青，他還沒有娶正妃，而且他的容貌還可以，才華也十分的厲害。”
李普當下低聲說道：“王爺，你可能不知道吧，當年那位奪取天下博弈第一的李辰就是陸青，那李辰是陸青的別名。”
“李普你是說，李辰就是陸青，陸青就是李辰？”李閔驚訝地看向李普說道。
當下李普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閔，當然了，他也將自己和楚風的關係一一地告訴了李閔。
聽得李閔目瞪口呆。
好久，李閔才說道：“好個陸青，竟然這般厲害。我說這夏國怎麼亂得那麼徹底，原來竟然是他在暗中推波助瀾的。”
“王爺，這樣聰明的人物，遲早是天下之主。”李普不由說道，“微臣有一個提議，公主不是一直想找一個能夠勝得過那病秧子林墨白的人嗎？我覺得這個陸青就比那個林墨白要好上千倍萬倍。”
“沒錯！”李閔馬上說道，“這個陸青確實比那個病秧子要厲害了許多。我李閔的女兒要嫁就該嫁這樣的人物。”
李普聽得這話，馬上面露歡喜之色說道：“王爺，你是答應將公主殿下許配給那個陸青了？”
李閔聽得這話，幽幽地說道：“此刻就算孤王不答應，也不可能的了。前幾日，孤王接書信，說麗質已經是那陸青的人了。”
“什麼？！”這下輪到李普掉下巴了。也不能夠怪他消息閉塞，而是他一路逆流而上，時間要花的長許多，飛鴿傳書的鴿子要比這船要快上許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