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父皇。”明珠公主站了起身來,她站起來的時候,感覺到眼前一黑,幾乎要暈倒,如果不是她身後的繯英眼疾手快的話,她肯定要倒下來了。
?繯英扶住了明珠,明珠這才站穩。
??而周珪看到女兒這副樣子,馬上臉色就變了,他看向左右負責照顧明珠的宮女和太監們,大聲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朕的公主怎麼會突然間要暈倒的?”
??一時間,那些剛剛想要站起來的宮女太監們,馬上跪了下來,全身發抖,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來,因爲他們知道,這位明珠公主是皇帝的寶貝疙瘩,明珠公主瘦了一兩肉,那麼他們的腦袋可能都會不保的,何況如今公主竟然暈倒了。
??繯英當下說道:“啓稟陛下,公主從早上到現在沒有吃過任何東西,想必是因爲這樣所以餓暈了……”
??“這是怎麼回事?”周珪一聽馬上心疼地說道,“誰讓你們不給公主做吃的?”
??“公主殿下她……她不肯吃。”終於有一個宮女忍不住說道,“奴婢們把東西端上來,她都不願意吃。”
??周珪聽到這話,不由從繯英的手裡接過明珠的手,親自扶住女兒的手說道:“明珠,你這是做什麼?爲何不肯吃飯?”
??“啓稟陛下,公主自從上個月,每天吃了東西都有些作嘔,到這個月她就很少吃東西,每天只想睡覺,奴婢額公主可能是病了,想請太醫給公主瞧病,可是公主卻不肯……”繯英忍不住說了出來。她雖然覺得這件事情公主肯定不想告訴皇上的,可是她是皇上派來照顧公主的女官。
如果不據實向皇帝回報的話,萬一公主出了什麼事情。那麼她就吃罪不起的。
??聽到這話,周珪馬上說道:“來人啊,快去傳太醫……”
??“父皇,不要……”聽到繯英這話的時候,明珠公主真的臉色都有些發白,心裡恨死了繯英,如今聽到父皇叫人去請太醫她頓時慌了,連忙叫道,“父皇,女兒沒事。不用請太醫了……”
??“怎麼不要。還沒事。你看看你這臉,臉色都發白了,還沒事嗎?”周珪當下說道,他看着女兒那蒼白的臉色,心裡就隱隱發痛。這可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啊,如今竟然臉色發白,八成是心裡因爲要遠嫁了不痛快,所以鬱郁在胸生病了。
??周珪回過神來,發現左右的宮女和太監們都還傻站着,當下忍不住罵道:“愣住做什麼?還快去請太醫……”
??聽到皇上這話,老太監楊漣馬上就帶人去請太醫了。
??“父皇,不要……”看到楊漣竟然親自去請太醫了,明珠公主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叫道,可是楊漣哪裡聽她的話。
??而周珪扶着幾乎要暈倒過去的女兒,回到了臥室,親自給她蓋上被子,坐在她的牀邊,嘆了一口氣。
??他揮了揮手。左右宮女和太監們都退了出去了。
??父女二人對眼無語,一時間心中各懷心事,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哎……”周珪看到容貌酷似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的明珠,心裡感慨萬分,他真的捨不得讓女兒遠嫁,他原以爲能給讓這個女兒在南平找個好人家嫁了的,誰知道竟然要遠嫁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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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也捨不得你遠嫁啊……明珠,父皇真的捨不得你……”周珪嘆了一口氣說道。
??“父皇,兒臣……”明珠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因爲她知道自己的秘密要藏不住了。
??看到明珠這一副掙扎的樣子,而且欲言又止的,周珪覺得女兒內心肯定很痛苦的。他溫和地說道:“明珠啊,朕知道,朕把你遠嫁荊州,你心裡不痛快,可是朕的心裡又何嘗痛快呢?”
??“可是朕除了將你遠嫁,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周珪看向明珠說道,“如今我南平國力衰弱,而南唐國力強大,他們的水軍的人數是我們的好幾倍,何況如今山越族作亂,我們南平的軍隊都去平亂了……”
??周珪說到這裡,忍不住落淚了,他用手摸着女兒的手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朕的不想嫁你……哎,你是朕的掌上明珠啊。”
??“父皇,你別說了,你別難過了,明珠知道……”明珠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皇在自己面前流淚,她當下有些心慌了,她說道,“明珠什麼都知道,明珠知道明珠是一個公主,那就逃不了揹負國家興旺的重任。”
??歷來公主都是有着各種各樣的政治任務的。
??“明珠,朕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死去的孃親……”周珪難過地說道,“你知道的,朕這麼多年來,最對不起的人是她了。”
??周珪沒想到自己的眼淚可以讓明珠公主慌了神,更加沒想到明珠公主看到自己眼淚的時候,竟然變得那麼溫柔,那麼聽話,他又忍不住落淚了。
??明珠公主真的很像她的母親,都是一個心腸極軟的女子,看不得別人落淚。
??明珠搖了搖頭說道:“父皇,你別哭了,明珠什麼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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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打算三日之後,就派人將你送到荊州去,你放心,陪嫁十分的豐厚,有很多美女,我想就算你不願意面對南唐的太子,你身邊的那些陪嫁的美女都會替你去面對的。她們都是我南平的大家之女。不會委屈了你的。”周珪對明珠公主說道,“哎……父皇能給爲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明珠公主當下垂淚了,她點了點頭。她自然明白父皇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突然間,她想到了什麼,然後從牀上爬了起來,跪在了地上。
??看到女兒突然間從牀上下來跪着地上,一時間,周珪不知所措地看着女兒說道:“明珠,你這是怎麼了?”
??明珠說道:“父皇,兒臣……兒臣……”
??這個時候,外面的太監叫道:“太醫來了。”
??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揹着藥箱的老頭子在楊漣的帶領下進了臥室,那個老太醫進來就看到皇帝周珪馬上跪下行禮說道:“微臣叩見陛下。”
??“太醫,你來得正好,給公主瞧瞧,到底她得了什麼病?過幾日她就要出嫁了,她大喜的日子裡,可不能出什麼意外。”周珪看到太監馬上說道,他說着就揮手示意太醫快去給公主看病。
??此刻明珠公主還跪在地上,老太醫馬上就走過去,要將公主扶起來,可是明珠公主如何肯起身。她當下對周珪說道:“父皇,女兒沒有病,不用看太醫,還請父皇……不要讓太醫給女兒看病了……”
??明珠知道,如果今天太醫給自己診脈的話,那麼她的秘密肯定不保了。
??看到明珠公主這般摸樣,周珪馬上走了過去,一把將女兒扶起來,他說道:“明珠,不要任性了,你過兩日就大婚了,朕怎麼能夠讓你帶病出嫁呢!乖,讓太醫好好看看,萬不可再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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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着就將明珠公主扶到了牀邊。
??老太醫見狀馬上走了過去,就想要伸手給明珠公主診脈,可是卻被明珠公主給避開了,她對周珪說道:“父皇,女兒有話要對父皇說,還請父皇屏退左右……”
??周珪愣了一下,隨即揮了揮手。
??左右見狀退了出去,那個老太醫看了兩眼明珠公主,然後也識趣地退了出去了。
??周珪看到女兒說道:“明珠,你有什麼話要對父皇說的?”
??明珠公主走了過來,當下跪了下來,然後說道:“父皇,女兒……女兒沒有病……”
??周珪看到明珠公主這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說道:“那你這是……”
??“父皇,女兒有身孕了……”雖然這句話很難啓齒,可是明珠公主一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周珪感覺到了五雷轟頂的感覺。
??這消息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意外了,比方知告訴自己在荊州的“方筒”是假的,更讓他難以接受。簡直就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的女兒竟然有身孕了?
??他感覺到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他好一會兒才說道:“明珠,是不是朕的耳朵有問題了?你剛纔說什麼?”
??明珠看到父親幾乎要被自己這個消息打擊得要暈倒過去,她真的有些於心不忍了。可是,事到如今,她又怎麼可以隱瞞下去呢?她咬了咬牙,還是說道:“父皇,兒臣懷有身孕了。”
??“怎麼會,你怎麼會……”周珪舉起手來指着女兒,一副完全說不出話來的感覺了,他感覺自己不能夠冷靜了,他用手摸了一下額頭,最後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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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才緩過神來。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兒問道:“是誰的?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對自己的寶貝女兒做出這種事情來,如果給自己知道,自己一定宰了他不可。
??明珠看到周珪如此憤怒,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可是她還是決定照實說,她把在徐州的經歷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周珪聽。
??周珪聽完了之後,然後苦笑地站起來,憤怒地說道:“你是說,你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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