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由他的兒子朱秀來守,草蟲和鬼腳兩個人幫忙,西門是孔家來守,北門是曹家來守,東門是糜家來守。
每一個世家,每一個城門,這樣的任務分配下來,就很合理了。因爲各行各事,不相互干擾,使得守城的士兵們一個個都士氣飽滿,將軍也是滿懷着希望。
甚至有些小年輕,還有些熱血沸騰地希望敵人快些來攻城,好讓他們斬殺敵人,拿下軍功,讓父母或者是長輩之類的人,見識到自己的才華。
“陳乾的人馬來了!”
就在衆人看到陳乾的大軍來了,以爲他要攻城,進入緊張的迎敵狀態,大家已經摩拳擦掌,等着他攻城的時候,卻發現這廝竟然沒有攻城。
看到陳乾帶人馬將西南兩城門圍了起來,並沒有攻城,而是讓人在距離徐州城十里的地方安營紮寨,一副要長時間圍困徐州城的樣子。
長時間圍困徐州城?
這簡直是笑話,徐州城裡百姓富裕,外加才秋收完,各家各戶都有半年多的存糧,就他陳乾要圍困徐州城,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朱弘愣住了,衆人也都愣住了。孔茹和糜路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不明白了。
孔茹疑惑地看向糜路說道:“這個陳乾難道不知道,他們等不起嗎?要知道唐軍一到,他們就沒有攻城的機會了,反而是被我們裡應外合包了餃子。
糜路也有些疑惑地說道:“我也吃不準這個陳乾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旁邊的朱秀忍不住說道:“我想他們一定是連日趕路。十分的辛苦。此刻陳乾不攻城,是因爲他覺得士兵的身體吃不消,他肯定是打算讓士兵們休息一個晚上,等養足了精神頭,明日在來攻城的。”
糜路說道:“公子說得有道理。”
孔茹說道:“這些人如今都在生火做飯,看他們軍紀整齊的樣子,並不像是連日趕路的樣子,真是一支紀律嚴謹的隊伍。”
朱弘當下對糜路和孔茹等人說道:“不管如何,爲了防止敵人突然間襲擊,我們必須要嚴守城門。不能讓敵人鑽了空子。孔別駕、糜別駕,兩位這幾日就辛苦了。”
“大人,曹瑞將軍到了。**(..)”隨着一聲士兵的傳令聲,一個身穿鎧甲、威風凜凜的將軍到了。這個就是曹瑞。曹家家主的兒子。也是曹家未來的家主。他是一位年剛過二十的小夥子,此刻他和許多年輕人一樣,臉上都洋溢着青春和激情。
曹瑞看到朱弘等人就抱拳,然後對朱弘說道:“卑職曹瑞見刺史大人。”
朱弘點了點頭,然後和衆人着遠處的敵軍軍寨裡往上飄的那渺渺炊煙。似乎在認真觀察着什麼。
草蟲低聲和鬼腳說道:“和你打賭,信不信,這個曹瑞來這裡是請戰的?我估摸着這小子是打算今天晚上想帶人去摸這個陳乾的軍營。”
鬼腳不解地說道:“你爲什麼那麼推測?”
草蟲笑着說道:“你跟隨在太子殿下身邊那麼多年,難道太子殿下沒有教你怎麼看人嗎?這個曹瑞就是一個小年輕,想要建功立業的小年輕,他出身世家。讀過幾年兵,甚至還練了武藝,雖然談不上是什麼大才,可是在這徐州城裡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否則以朱弘的性子,怎麼會讓他當了一個守門令呢!我看八成是這小子要求當守門令的,他的心一直放在戰場殺敵,建功立業上面。”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表現的機會,他哪裡會放過?”草蟲繼續低聲說道。
草蟲剛剛低射和鬼腳說完這些,曹瑞看到衆人的目光都落在敵軍的陣營裡。他忍不住都:“刺史大人,卑職有事要說。”
“恩?”朱弘聽到這話,不由看向曹瑞說道:“曹將軍,你有什麼話,就只管說好了。不用那麼拘禮的。”
“末將想要今天晚上三更,趁着夜色。帶人去偷襲敵人的糧草,只要燒掉了敵人的糧草,那麼敵人的軍心必亂,到時候,就沒有辦法攻打我們了。”曹瑞當下對朱弘說道。
朱弘等人聽到曹瑞這話,不由愣了一下。
大家都不出聲了。要知道衆人都看出來曹瑞這個辦法太過冒險了,以陳乾這個人的謹慎和細緻,他一定會方便衆人偷襲他的糧草的。
再者說,就算燒了陳乾的糧草,以陳乾的性子,八成是會派兵到附近的城鎮購買的,以他陳家在徐州的勢力,別說兩萬人馬的糧草了,就是十萬人馬的糧草,他也能夠輕而易舉地找到。當然,這一切都是要時間允許的。
看到衆人都不出聲,曹瑞有些不甘心地穩定:“莫非大人覺得這個計劃不合適?”
曹瑞經常被他的父親,也就是曹家的家主罵,說他這個人就是好高騖遠,什麼事情都要追求最好,想當然,可是實際上很多事情,不是他那種單純的人可以看出來其中的機關的。他覺得自己這一次想的注意肯定是完美無缺的,甚至他已經在心裡制定好了今天晚上的偷襲的計劃,甚至是幻想到了自己的計劃成功之後,他就成爲了整個徐州百姓心目裡的救世主,是百姓的恩人。
朱弘自然明白曹瑞的心理是怎麼打算的,他說道:“曹將軍這個提議很好,不過曹將軍,我們還是先堅守徐州城,待唐軍來了,我們再和唐軍一同攻打這陳乾也不遲,不要急於一時,忍一下,就可以得到絕勝的把握,這樣豈不是更好嗎?”
孔茹說道:“曹將軍,你這個偷襲的計劃雖然好,可是沒有必勝的把握,還是等着唐軍來!我想唐軍肯定會盡快趕來的。”
“大人,就讓卑職帶着麾下的士兵去試一試!卑職可以立軍令狀,一定能夠燒了陳乾的糧草,倘若不能,還請大人處罰。”曹瑞當下忍不住跪下說道。這是他第一次遇到戰爭,他可不想就這樣錯過了。
他曹瑞不是一個打醬油的人,他要衆人看得到他的才華。
“讓我想想……”朱弘確實不好得罪曹家,他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要不這樣,先緩兩日,我想他們現在遠道而來,肯定會因爲我們的敵視,外加他們新來乍到,他們對我們肯定有所防備的。我們還是再緩上兩日,兩日了之後,再做決定,你看如何?”
糜路也說道:“大人所言甚是。”
曹瑞知道大人估計是看不上他計劃,衆人也看不上他的計劃,他只能無奈地說道:“好,”
看到曹瑞這垂頭喪氣的樣子,他忍不住說道:“若是兩日之後,唐軍還是沒有來,那麼我們就用曹瑞將軍你說的那種辦法。”
曹瑞的臉馬上就有了一個笑容,他說道:“多謝大人,卑職這酒北門和兄弟們說個清楚。大人,請恕卑職告退。!
等曹瑞告退了之後,突然間朱秀髮現了什麼,不由說道:“父親,你看,敵軍有人出來了。”
遠遠地看過去,只見從敵軍的陣營裡走出一個人,因爲是辦法,這裡又是西門,太陽的西斜的光芒照得眼的眼睛有些刺痛,迎着刺眼的光芒,眯眼看過去,就能夠看清楚這個人影是朝着他們走過來的。
漸漸地人靠近了。
首先看出來的是這個人是一個文士,因爲他是瘦胳膊、瘦腿的一個四十多歲,五十沒到的老頭子,而且這個老頭子還是一個喜歡穿着白衣人的老頭子,遠遠的,就看到那個老頭子揮動着白旗,嘴裡叫着什麼,因爲距離太遠了,衆人根本聽得不夠仔細,一時間也不知道這個老頭子嘴裡叫什麼。
等靠近了之後,衆人的臉色都有些驚訝了。
這個老頭子不正是張雅嗎?
張雅是誰?那是朱弘以前的幕僚,也是朱弘的好友的張颯的弟弟,說起來這個張家兄弟和朱弘那也算是有很大的淵源的。
“奇怪了,這個張雅自從兄長張颯死後,對大人那可是針鋒相對的。如今這個張雅來這裡到底是爲什麼呢?”孔茹心裡不由覺得奇怪。
“估計是來問責的。”糜路說道,“大人,這個張雅來這裡,只怕是來問責的,肯定又要搬出什麼大道理來說大人你了。”對待張雅這樣一個老匹夫,他可是很清楚的,張雅這個人很不好相處,和他哥哥張颯一樣,動不動就指責別人,和誰都鬧得不愉快。
本來這張家兄弟和朱弘也算得上是知己好友了,誰知道又一次朱弘的兒子朱秀做錯了什麼事情,就被這個張颯指責,說是什麼忤逆子,當年的朱秀還是叛逆時期的青年,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給張颯。
一個年輕人和一箇中年人就打了起來。
朱秀的力氣雖然不大,可是卻也夠張家那個小老頭似的張颯喝上一壺了,他被朱秀揍得鼻青臉腫。朱秀也爲此被父親責罰,關了一個多月的禁閉。期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張颯從馬上摔了下來死了。
當時很多人都認爲是朱秀害死了張颯,可是當時朱秀正在關禁閉,哪裡害得死張颯?爲此張雅向朱弘父子討要說法,卻被朱弘拒絕了。
就此,張雅就離開了徐州,去投奔了陳乾,成爲了陳乾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