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瞿榮這副摸樣,楚風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問道:“瞿榮,你可知道爲什麼你的下屬會把你綁了交給我們嗎?而且似乎整個泰山郡的百姓似乎都不太喜歡,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瞿榮哼了一聲,不理會楚風,也沒有回答。楚風見他不回答,也沒有責備他。楚風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瞿榮,你是法家的人?”
聽到這話,瞿榮愣了一下,然後看向了楚風。他說道:“是又如何?”
楚風繼續說道:“我對你們法家瞭解雖然不甚多,可是卻記得你們法家的思想上源於黃老之學。”所謂的黃老之學指的就是黃帝和老子的學問。
瞿榮一聽馬上一臉驕傲地說道:“我們法家先輩所提倡的以法治國,乃是黃老之學的精髓。這世間如果沒有了法度,那麼這個世界就會陷入一片混亂當中。以法治國,纔是讓國家強盛的根本。”
楚風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依法治國是會使得國家強盛。”
聽到這話,瞿榮的臉上馬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沒想到楚風會認同他們法家的觀點。實際上,在夏國統治者統治的六百年間,法家也算是沒落的。真正佔據了統治思想的是儒家的思想,而墨家和兵家的思想都是處於其次的。
楚風知道對方瞿榮這樣的人,就必須要引起他的好奇心,這個驕傲到骨子裡的男人。如果你不引起他的好奇心。就不可能打折了他內心的那不可一世的傲骨。
看到瞿榮這個得意的表情,楚風不由笑着繼續說道:“法律制定出來是要人來遵守的。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一個國家的昌盛繁榮,律法是起着關鍵的作用之一的。不過,如果這個國家所制定的法律是錯誤的,或者這個國家所制定的法律有一定的漏洞,被那些心懷叵測的人鑽營利用了,那麼這個法制的國家會強盛得起來嗎?”
聽完楚風的文化,瞿榮不由皺眉頭,然後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楚風繼續說道:“在黃帝時代。黃帝和普通百姓一樣,都下地勞作,每日和普通百姓一樣吃着粗茶淡飯。這是因爲那個時代的人還不懂得用先進的農具,也沒有我們現在這般鋒利的武器。馬匹也十分的稀少,戰車也稀少,百姓都過着原始的刀耕火種的生活。”
瞿榮皺眉頭,他不解楚風說這話的什麼意思。
“那個時代,人們沒有接觸像現在這般複雜的東西,他們的思想都比較淳樸。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生產力的發展,我們的祖先還是用青銅器,而我們現在用的是鐵器,當然了還有一些是用着比鐵器更加厲害的寒鐵之類的。而我們的耕種的條件也由人手拿着鋤頭鋤地。變成了用牛犁地,糧食的品種也逐漸地多了起來。而南邊之間的來往也由原來的靠着步行,變成了乘車船,這使得南北的交通流通了。”
“百姓的生活變了,所以法律也要跟着變。要制定出新的法律才能夠適應新的時局,不是嗎?”楚風笑着看向瞿榮問道。
瞿榮沉默了一會兒,彷彿在思考什麼,不由說道:“沒錯。”
楚風繼續看向瞿榮說道:“夏國的律法制定了六百多年了,雖然期間也有過幾次更改,可是你有沒有發現。夏國的每次更改律法,不是使得百姓生活好了,而是使得百姓生活更加差了。你身爲泰山太守這許多年,難道你沒有發現,就算你沒有貪污。就算你勤勤懇懇,可是百姓還是不喜歡你?你知道原因嗎?”
瞿榮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你說我所遵循的律法有問題,對不對?”
楚風說道:“瞿大人,據孤王所知,年初因爲陛下下令讓兗州百姓繳納公糧的事情,你就抓了兩百多名百姓,因爲他們沒有按時繳納糧食,所以被抓。而且你還將這兩百人綁到了東城門外示衆,對不對?”
瞿榮說道:“不遵法律,就該嚴懲。”
楚風點了點頭說道:“你按照法律辦事,這自然沒有錯,可是那些百姓爲什麼不交糧食呢?你想過了沒有?”
“去歲,他們的土地被水淹了。顆粒無收,就連吃飯也成問題,如何能夠交出你要的那麼多糧草?”楚風嘆了一口氣說道,“黃河發大水,淹了他們的地,他們本來應該得到朝廷的救助的,可是朝廷不減免稅收也就算了,竟然還要他們拿出那麼多的錢糧,你覺得他們還能拿得出來嗎?”
瞿榮沉默了。
“不合適的法律,就算制定出來,也不會得到百姓的擁護的,甚至會傷了一部分百姓的心,那麼這個國家就會亂。法律是定國的根本,也是亂國的根本,所以要制定出一部好的法律,這纔是使得國家強盛的關鍵。”楚風繼續說道。
聽完楚風這話,瞿榮不說話,而那個易耿卻忍不住跪下來了,他說道:“太子殿下,你是我易耿見過最爲聰明的人,也最爲睿智的人。我易耿願意歸降唐國,願意跟隨太子殿下你了!”
看到易耿跪下之後,瞿榮也跪了下來,他說道:“太子殿下的話,讓瞿榮受教了。若是太子殿下不嫌瞿榮反覆無常,瞿榮願意真心歸降太子殿下。”
楚風連忙站起身來過去,伸手將這二人虛扶起了,他說道:“得兩位大人真心歸降,我大唐之幸甚。來人啊,設宴爲兩位大人接風。”
楚風說着吩咐左右先將這兩位大人帶下去沐浴更換上乾淨的衣服,並且派人去將再淮南的大人們請回來,他要隆重地介紹幾個人。
他手底下的人聽了楚風的話,領命就下去了。這個時候,楚風發現好像今天他身邊的小吏少了一個。他仔細一看,然後一下旁邊的負責謄寫文的祝安問道:“祝安,今天怎麼沒有見到劉挈?”
聽到這話,祝安說道:“啓稟太子殿下,你不在的時候劉摯他生病了,病得很重,如今被徐將軍安置在了杏林館裡就醫。”
楚風聽到這話,不由皺眉頭,然後說道:“病了?怎麼回事?”
祝安搖了搖頭,他說道:“小人也不知道,不過據杏林館的大夫說,應該是胃有毛病。不過現在他似乎好些了。”
楚風知道這個劉摯可不能死在這裡,畢竟這個劉摯是潁川太守劉辰的兒子,若是他死在了這裡,那麼必然會讓劉辰誤會的。況且劉摯這個孩子性子比較溫和,自己也很喜歡他,覺得他做事情很細心。
“祝安,若是沒有什麼大事,你替孤王去杏林館看看他,孤王這幾日沒有什麼空閒。”楚風看向祝安說道,“若是劉摯的身體還是有什麼問題的話,而杏林館的大夫搞不定的話,那麼就由孤王親自出手解決。”
祝安聽到這話,連忙說道:“小人遵旨。”
等瞿容和易耿二人沐浴更衣之後,小廝就領着他們來的了客廳。
宴席間,楚風一一爲這兩個人介紹他麾下的衆人,而那個牛鼻子老道文明和徐蘇兩個人因爲是老友重逢,分別爲楚風麾下的左右軍師中郎將,所以也坐在了一起,說着什麼悄悄話。
而瞿容和易耿兩個人也爲楚風麾下的衆人之間的濃郁的友情所折服。
不過瞿容很不喜一個人,那就是那個叫做孫濤的人。他似乎對楚風有些不太尊敬,只不過楚風並不太介意,而且還拉着他的手,親自爲他敬酒,他卻冷冷冰冰地迴應着楚風,反而是他身邊的那兩個兄弟對楚風是十分的喜歡。
楚風說道:“趁着大家都齊聚一堂,孤王也正好有一件事情要宣佈。”
聽到這話,本來還打鬧說笑的衆人,都停下了就酒杯,看向楚風。楚風站起來看向衆人說道:“今天這個宴席是接風宴。要爲五位新入孤王麾下效力的兄弟接風。其中一位,就是這位文軍師,他昨天到的,我想大家應該都在徐軍師府上見過他了。他將是孤王麾下的右軍師中郎將。”
文明站了起來,然後說道:“老道這廂有禮了,見過諸位將軍,諸位大人。”
衆人看到文明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就連瞿容和易耿兩個人也忍不住笑了。瞿容說道:“這個文軍師一看就知道是一個不喜歡守規矩的人。”
易耿說道:“在這酒席當間,談什麼規矩?就當是朋友間相聚豈不更好?我倒是很喜歡太子殿下的做法。”
大家笑過了之後,齊齊抱拳說道:“我等見過文軍師。”
楚風繼續笑着說道:“還有一位將軍,這位將軍是孫仁老將軍的孫子,也就孫涌和孫波兩位將軍的大哥,他叫孫濤。這位將軍雖然年輕,可是使得一手好槍法。孤王想在坐的許多將軍們都和這位少年英雄比試過一番了!如何?可是心服口服?”
衆人不由訕笑了起來。其實很多人都敗在了孫濤的槍下了。
楚風說道:“我要建立一支水軍。而水軍都督,就是孫濤,水軍副都督就是孫涌。”
楚風這話一出,衆人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