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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風早就習慣易容成爲各種各樣的人,可是跟在他身邊的無言卻不太喜歡帶着人皮面具,他總是不喜歡臉上貼着東西,雖然那層東西薄薄的如同輕紗一樣,他也不喜歡。
既然他不喜歡,在離開襄陽之後,楚風就沒有讓無言再貼上人皮面具,只是他自己易容罷了。此刻他易容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富家公子,無言自然是他的護衛。
這是一家客棧和酒館的結合體,及經營客人的伙食,又招呼客人的住宿。位置就在棗陽城裡,不偏不倚,客人還很衆多。比起前幾個月,楚風來棗陽所感受到的荒涼,此刻棗陽讓楚風感覺到的不再是荒涼,而是一種生機勃勃的朝氣。在棗陽,你會看到百姓們忙忙碌碌的身影,聽到孩童們追逐打鬧時候笑聲。
楚風喜歡這種安逸的生活,倘若這個世界上永遠那麼安逸,他覺得自己這個所謂的太子當一個爲人治病的大夫,那也是一個好的選擇。
無言看到楚風在吃飯的時候,目光還是留戀街上的繁華,還是在看來往的行人,他不由咳嗽了一聲,然後說道:大哥,你快些吃,你說過,我們今天還要趕路的。
無言的話一下子將楚風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楚風這個時候纔回過神來,繼續吃飯。吃午飯之後,楚風看看已經是晌午過後了,不由讓小二準備好乾糧,來到了馬廄前,就要拉馬繼續趕路。
大哥,你看我們的馬。好像不太對勁!無言指着在馬廄裡跪躺在地上的那兩匹馬說道。這兩匹馬似乎是又累又困似的,沒jing打採的。竟然還跪躺在來了,這說明這馬不是受傷了,就是生病了。
可是今天早上這兩匹馬還活蹦亂跳的、趕路的速度也十分的快,根本不可能經過一個午飯就生病了。
夥計,我們的馬這是怎麼了?無言當下生氣了,一把將負責看護馬廄裡的馬的夥計給叫了過來,指着跪躺在地上的馬質問道。
夥計聽到這話。看到這兩匹馬成爲這個樣子,他的臉se頓時難看了,連忙揮手說道:兩位客官,這兩匹馬剛纔小人喂他們草料的時候,它們還好好的,現在怎麼會成爲這個樣子。小人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無言生氣就要揮拳揍這個夥計,在客棧的掌櫃見狀趕緊衝了出來,然後陪着笑臉,拉住無言的手說道:這位壯士,這位壯士……
無言說道:你們這是什麼店?我們的馬剛剛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才一頓飯的功夫就成這個樣子了,你給我們的馬吃了什麼東西?
掌櫃的連忙說道:誤會。誤會……這位爺,這位爺……我們客棧是打開門做生意的,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我看八成是兩位連ri趕路,馬匹勞累過度,所以休息下來,就病倒了,就病倒了……
這個時候,也有不少聽到吵鬧的客人圍了過來。
有客人就指着別人的馬說道:你看。如果是夥計的草料問題,別人的馬也吃同樣的草料。你看別人的馬好好的,就你們的馬病倒了。這根本不是客棧的問題,是你們的馬匹的問題啊。
沒錯,別人的馬都好好的。
一時間,有不少客人當下爲客棧的夥計鳴不平。
實際上,在這馬廄裡不只是楚風和無言兩個人的馬匹,還有別的客人停留的馬匹,他們的馬匹也吃了客棧的草料,可是都沒有問題,就他們兩個人的馬病倒了。
這樣的情況確實讓人看一眼,就認爲是楚風他們的馬匹本身就存在的問題。
無言十分委屈地看着楚風說道:大哥,你看他們……
無言,不怪他們楚風冷笑地說,是我們的馬的問題。
可是……無言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楚風搖頭,他還是乖乖地閉嘴了。
楚風皺眉,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如何是好啊,我們又急着趕路,馬又累病了。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年輕的姑娘走了出來,她看着楚風和無言兩個人說道:兩位是急着趕路!你們二人的馬都累成這樣了,只怕要耽誤趕路的!要不這樣,你們將這兩匹病馬賣給我,我的價格最爲公道了,你們拿着我給的錢,去東邊的馬市還可以買兩匹馬。這樣就不耽誤趕路了。
楚風聽到這位姑娘的話,不由擡頭起來,他的目光掃過了那位姑娘。她長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臉上還有一些嬰兒的肥嫩,看起來有些稚氣未脫,可是那雙烏黑的大眼睛卻讓楚風讀到了狡黠。
無言看到那個說要出錢買馬的姑娘,不由罵道:這兩匹馬都是沙裡飛,萬中挑一的。再多的錢也不賣。
那位姑娘馬上笑着拍了一下無言的肩膀說道:誒呦,我說這位大哥,你說這是什麼話?如今這兩匹馬都病了,你們難道還要騎着病馬趕路嗎?我給的價格絕對是公道的,錢也足夠你們去東邊馬市上買馬了。你們兩匹馬,我給一千兩如何?
無言哼了那位姑娘一聲,然後對楚風說道:大哥,這兩匹馬可都是上好的駿馬。而且都是陛……比普通的駿馬還要貴的。他想說是陛下御賜的,可是看到楚風的眼神,他還是把這個詞給改了。
楚風看了一眼那位姑娘說道:這兩匹馬是好馬,五百兩一匹,姑娘你就想要將它們買走,未必太過壓價了!
那位姑娘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才是這兩匹馬的主人,而那個粗壯有力的少年是一個護衛摸樣的,她馬上一臉笑容都走了過來,溫柔可人地看着楚風說道:這位公子。你這兩匹馬若是好的時候,自然不只是五百兩那麼簡單。可是它們兩個不是都病了嗎?看它們的樣子,應該病的不輕,你們又耽誤不得,所以這五百兩一匹,已經是高價了。公子覺得如何呢?
她說着就溫柔地拿着手帕撩了一下楚風的臉,可是就在她的手帕就要撩到楚風的臉龐的時候,楚風輕巧地閃開了。她撲了一個空,她十分的尷尬。
楚風說道:馬我是不會賣的。我這兩匹馬也沒有生病,它們只是被某些有心人下了麻藥,才成這個樣子的。
楚風哼笑了兩聲,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盒銀針,當着衆人的面。他雙手飛針。銀針插在了馬的脖子的幾處穴道上,頓時,那兩匹馬就嘶叫着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剛纔那種萎靡不振、昏昏入睡有病的樣子。
那位姑娘知道自己今天是踩到了鐵塊上了,馬上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趁着衆人驚訝的時候,趕緊偷偷溜走了。
楚風看到那位姑娘要溜走。馬上目視無言。無言自然明白楚風的意思。他也偷偷跟着那個要溜走的那位姑娘的後面。
楚風走過去,把馬脖子上的銀針拔了之後,兩匹馬都健康活潑了,衆人爆發出了一陣掌聲,一個個都稱道楚風的針法高超,醫術過人。
那位姑娘很快就發現了跟在她身後的無言,她皺眉頭,知道自己的把戲被人拆穿了。今天遇到的人比她想象的要厲害。絕不能帶她回自己住的地方,那麼就想辦法把他帶到人多的地方。好好戲耍他。
又不是沒有遇到過硬釘子。自己這麼多年,什麼人沒有見過?
想到這裡。那位姑娘就朝着熱鬧的地方走去。
就在人多熱鬧的市集上,她故意停了下來,讓無言追上她。就在無言出手攔住她去路的時候,她故意倒在了無言的懷裡,抓住無言的手,大聲叫道:非禮啊,非禮啊……來人啊,有人非禮良家婦女啊……
光天化ri之下,竟然有人當衆非禮良家婦女?
聽到這話,不少人馬上駐足觀看,而那些有良知的正義之士,馬上就拿過了扁擔之類的東西衝了過來。
無言畢竟沒有楚風那麼淡定,他還真的沒有見到過這樣的陣仗,很快的他爲了不惹麻煩,就抱着頭跑掉了。
看到無言跑掉了之後,那位姑娘哼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想跟老孃鬥,你還嫩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