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順的遺體被送進宮了之後,就安置在了上陽宮,朝中大臣們參拜了一番之後,就有人提出來了,國不可一日無君,當立即迎立新君繼位。i
還在皇帝棺槨前哭泣的衆多皇、公主們、娘娘們,聽到這話,不由看向了皇后和太兩個人。
蕭皇后說道:“陛下受歹人所害駕崩,臨走時雖然沒有立下聖旨,可是卻立了太,夏國的帝位理應有太繼承。”
蕭北風也站出來抱拳說道:“娘娘說得極是。”
他看到太出現在皇后身邊的時候,已經吃驚了,不過他很快明白過來了。心裡暗想,看來自己這個女兒對兒的看護真是到了極點,若不是這樣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既然太不死,那麼天意就該是讓太繼位的。
那些平日裡和蕭家有着說不清關係的文臣武將們,見狀哪裡不明白,他們馬上躬身跪下說道:“臣等恭迎太殿下繼位!”
“臣等恭迎太殿下繼位!”
……
那些投靠平王的大臣們見狀也傻了眼了,他們可沒想到有人比王爺還要迫不及待的繼成皇位。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宮女從裡屋出來了,她們的手裡捧着的是龍袍和皇帝的九龍珠冠。蕭北風知道,現在就該當機立斷,他馬上走了過去,拿起皇帝的龍袍就要往太的身上披,卻被旁邊的一個人攔住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禁衛軍的副統領李虎,不過今天這個李虎爲什麼穿着的是正統領的官服?副統領的官服不該是粉紅色的嗎?他怎麼穿的是深紅色的。
“慢着!丞相大人,既然陛下沒有留下聖旨就駕崩了。那麼太繼位的事情,就該商量了。”李虎說道。
蕭北風臉色當下不好看了,他說道:“李統領,你可知道,這的大殿,豈容你撒野,自古皇帝駕崩,太繼位,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若是皇帝駕崩,不是太繼位的話,那陛下在世前爲何要立太。”
李虎說道:“皇帝駕崩,太繼位,這確實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可是到這裡就不同了。諸位朝臣,大家可知道陛下是被什麼人謀害死的?”
在場的朝臣們聽到這話,當下都譁然了。就連那些跪在靈前的皇、公主們,還有那些娘娘們都忍不住站起來了。一個個都看向了李虎。
蕭北風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兒蕭寒被人嫁禍的事情,如今聽到李虎這麼一說,他自然明白平王這是要在滿朝文武的面前,將兒拉出去當替罪羊。
他的臉色頓時變白了。不僅僅是他的,就連蕭皇后的臉色也變白了。
平王走過去,拍了拍蕭北風的肩膀說道:“蕭丞相,你可知道本王得知皇帝遇刺駕崩,心情是多麼的沉痛,尤其是看到有些人未等陛下屍骨入殮,就急於登基,那種狼野心,更是讓本王心寒……”
蕭北風看着平王那張臉上露出的譏笑,心裡已經生出了滔天的波瀾,他說道:“平王殿下,你可知道有些人暗地勾結叛逆謀刺皇上,明面裡還要裝出一副大仁大義的摸樣,還要嫁禍忠良,這樣的人,纔是讓人心寒,讓人不齒!”
蕭北風知道,這一次蕭家是逃不掉的了。
他知道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也不如來一個轟轟烈烈的死法,這樣也算是報答了這些年來夏國對他們父二人的恩遇了。也算得上是對得起死去的皇帝對他的隆寵了。只是這樣一來,只怕蕭家要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i
罷了,如今開弓已經沒有回頭箭,就算他退縮、忍讓。以那位的性,也不見得會放過他們父二人。更不見到會放過蕭家。
平王當下就大手一揮,對身邊的人叫道:“哼,來人!將行刺陛下的逆賊帶上來!”
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全身被鐵鏈鎖住的人被推了上來。
衆人仔細一看,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蕭寒。蕭寒可是國舅,可是太的舅舅,也是皇后娘娘的親兄弟。謀刺皇帝的人是他?在場所有人都唏噓了。可是有些聰明一點的臣仔細一想,不對啊,蕭家世受皇恩,這行刺皇帝的事情怎麼可能是他乾的呢?要知道,劉平順和蕭家,那可是一個共榮體,殺了皇帝,這麼傻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是蕭家人做的。
“嫁禍!”這些人的眼睛馬上浮現出了這麼一個詞語。
不過就算他們知道是嫁禍又怎麼樣呢?如今這位平王殿下不僅手裡有軍隊,就連禁衛軍也被他使喚着,他們這些臣想要反對,那只有死路一條。
再說了皇帝的更替,自古都是有着血腥味的,他們不會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去摻和這件事情。
蕭寒,已經不是那個英俊瀟灑的蕭寒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囚服,而且身上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的傷痕,整個人消瘦得像是秋天裡的枯木一般,讓人見了不由地覺得心酸不已。
蕭北風見到兒這副摸樣,一時間心痛不已。他正色看向平王說道:“平王,卻不知道我兒蕭寒犯了何等過錯,竟然受到這樣的酷刑折磨!”
“跪下!”李虎走了過去,一腳踢在了蕭寒的膝蓋上,蕭寒當下就跪了下來。倔強的蕭寒擡頭看着李虎說道:“李虎,你這爲虎作倀的小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李虎當下也不客氣地說道:“蕭寒,你這個弒君的逆臣,你們蕭家罪誅九族!”
“諸位大臣,本王今天要替死去的皇兄主持公道,這蕭寒就是弒君的兇手。”平王當下也一臉大義凌然地對着朝中的每一個臣說道。
蕭北風說道:“你說我兒弒君,你有何證據?”
“證據?你想要證據是嗎?來人,將證據呈上來!”劉平安當下拍了拍手,就讓人將所謂的證據拿了上來。
不一會兒,就有人將血衣、匕首,還有人證都帶上來了。
平王一一指着宮女們手上的東西說道:“這件血衣,就算已經被鮮血染紅,變成了現在黑褐色,只怕蕭丞相也該認得,這件衣服是誰的?還有,這匕首,是皇帝賜給誰的?蕭丞相也改認得。只有人證,本來是有兩個人證的,可是已經被你家的兒搶先殺了一個,如今只剩下了一個。”
平王指着跪在地上的那個禁衛軍對滿朝文武說道:“這個人是誰,諸位大臣,應該也認得。”
滿朝文武譁然了。
“諸位可知道,爲何這位蕭大人如此大膽,敢弒君?”平王指着蕭寒對衆人說道。
蕭寒忍不住叫道:“我沒有!殺皇帝的人分明是你,是你和燕王兩個人做的,是你和燕王兩個人做的,你勾結燕王,是燕王殺了陛下的,如今就將這樣的罪責推到我的身上!你就是爲了搞垮我們蕭家,就是爲了不讓太繼位,你這樣做,就是爲了讓自己登上帝王,劉平安,你這個奸賊!你纔是弒君的元兇!你……”
蕭寒還沒有罵完,就已經被李虎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嘴巴鮮血直流。他整個人痛苦地捂住了嘴巴,一臉怨恨地看着李虎。
李虎看着諸位大臣說道:“諸位,這個蕭寒自知謀逆的事情敗露,如今翻過來要攀誣王爺,這樣的惡賊,我李虎最看不慣!”
“正所謂賊咬一口入骨三分,本王撞破了這個奸賊的詭計。這個奸賊見詭計不成,自然咬上本王。本王那日奉了陛下的聖命,送逍遙侯李辰出城去朝歌參加博弈,這一送在路上因爲相談甚歡,就喝了些酒,所以耽誤了回營的時間,等到第二日清晨,本王纔回來。本王回來的時候,陛下已經被這賊殺了。”
“當時這賊還貼上人皮面具,假裝陛下,對隨行的文武假傳聖旨。朝中的諸位若是不信,大可問隨駕的衆文臣武將,問問他們是否有這樣一回事。”平王當下不由說道。
既然平王這麼說了,當下不少朝中的文武就問了那些隨駕的文武,他們不由點頭表示確實如此。這些人能夠活着到達朝廷,回到這裡的,那都是平王或者是燕王的人,他們自然不會拆臺。
一時間,在場的朝臣們譁然了。
“蕭家世受皇恩,蕭寒的父親是丞相,他姐姐是皇后,而且外甥是太,這樣隆寵,爲何蕭寒還要謀害皇帝啊?”終於有一個大臣想不通,忍不住提出來了。這個大臣說他聰明,他似乎有些聰明,可是卻是糊塗得緊。
劉平安就等着有人提出這樣的疑問呢,他這麼一提出來,劉平安就高興了。他看了一下,提出這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監察御史苟大人。這位苟大人和蕭家走得也很近,不過不同於別人的是,這位苟大人性格比較耿直,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會繞彎彎,也算是一個正直的大臣了。
劉平安當下就說道:“御史大人,你說得沒錯。開始本王也不懂,甚至也和這裡許多大臣都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是蕭寒做出來的。”
“可是證人,證物,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這位蕭大人,本王雖然不信,可是卻不得不信。後來,仔細一想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