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光顧着打量遠處,到此刻楊小寶才心涼半截,他的雙手被鐵鎖拷環緊緊卡住,鎖在一對鐵柱中間,腳下踩着略微發紅的紫銅地面,左右手兩側,更是站着兩名彪形大漢,頭上絲巾纏裹懷抱虎頭大刀,下身,似乎是爲了防止被**噴濺故意穿了一雙連體長靴。
二人迎風而站,胸毛隨風抖動但絲毫感受不到體溫,有的,執事陣陣的煞氣,在他們身邊,桌上擺着幾樣東西,擦血的抹布和兩碗白酒,熱辣辣的嗆人酒味離着三米楊小寶都能感受到。
他搖晃鐵鎖,只剩一身白艽���衣略顯單薄,“爲什麼鎖住我?你們要幽���?我的儲物袋呢?我的儲物袋呢……”
他喊着搖晃着,可是那鐵鎖無比結實,任憑寶哥怎麼使勁也撼動不了分毫,幾次努力,他終於怕了。
我次奧你~孃的,難道穿越過來就是吃這一刀的,早知道不過來了,但就算是死也要瞪對方几眼纔不白死,他猛然擡頭,怒視宮殿前威坐的一對中年男女。
這狹長眼眸的男子應該就是仙帝了,雖然與楊小寶所料想的有很大差距,但不耽誤寶哥對其五體參拜,他搖晃一下鐵鎖就要跪下,卻被鐵鏈拽住半躺下去,看着更加桀驁不馴。
“錯了錯了,我是要跪下,兩位大哥你們給見證一下,喂……遠處那是不是仙帝呀?我是您忠實的臣民啊,您聽見了嗎……”
一通亂喊亂叫,各種招安覺悟統統拋出,無奈,上面威坐的仙帝和仙帝婆娘就是不理會,執事注視這翻弄楊小寶儲物袋的倆女官。
那女官穿的不同普通仙人,都是一身勁裝,頭上長髮捲起用緊身帽扣住,腰間插着一柄長劍,長度略微過了,走路都拖地。
仙帝正在看着,一女急急翻開儲物袋,將裡面東西用靈力一一引出在空中漂浮,只見仙帝略微皺眉,已經將視線鎖定在其中一沓黃紙上,對於其它,他絲毫不感興趣。
女官趕忙招手,將空中漂浮的黃紙攝來,雙手捧着檢查一番唯恐對仙帝有所威脅,等安全後這才彎腰呈到仙帝面前。
“回稟帝皇,此人的確與九家有牽連,這是符咒,似乎是惜家的手法,請看。”
美女宮官說完,抓了一張輕輕抖動,那靈符輕飄飄飛出,在衆人頭頂爆開。
砰——
楊小寶樂了,你孃的,催~情符都敢亂用,老子也就在營地那邊給潺臺用過一張,有樂子看了……
符咒爆開,一股沁人心脾的愉悅感從心底升騰而起,女官最靠近,吸入後再轉身,看金甲武士就喜歡往胸肌和某地方瞅,越是凸出的越喜歡。
仙帝略微皺眉,掃了眼身邊十幾個侍衛和侍女的紅色臉頰,他並無表示,只是用手指輕輕點觸扶手,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偏偏就在此刻,身邊那位手握鳳頭柺杖的中年女子有了反應,她微微冷哼,用揶揄口吻說道:“又是這東西,惜家的婆娘當年用過,成就了惜家,怎麼,難道才區區三千年,你就忘了這味道?”
仙母說話,誰敢接?除非仙帝。
中年男子冷哼:“你身爲後宮之主,怎麼也被這催~情的小玩意亂了心智,現在是查清此子底細的時候,不要提及那些陳年舊賬了,來人——”
“慢。”女人終歸是女人,較真起來,爛穀子也要剝開來查探。
她鳳頭柺杖一頓地面,身前要聽命的幾個女官立馬重新站直身體,沒有給仙帝跪下去,仙母凜然道:“此子是否與惜家有瓜葛,我一定會查清楚,但是他使用奸計迫害純陽哥哥,這筆帳要先算一下。”
仙帝略微皺眉,身體不動不搖,只是輕微嘆氣,“隨你吧,只是要念及還要查出他爲何能隨意穿越各界封印,留他一口氣,我要好好審查出真正的答案。”
老女人嘴角盪漾,一抹令人心悸的笑映入所有人眼簾。
仙帝的醜事誰都不敢提,當年他風流成性,偏偏被惜家的女主子用催~情靈符弄了下,倆人發生了一段亂七八糟的關係,其實若是沒這些,仙母就沒必要弄死楊小寶了,她確定這個野種是惜夢老媽生的,不確定這個野種是否與仙帝血脈有關,所以,殺錯不放過是必須的。
這些亂七八糟的感情糾葛,楊小寶根本不知道來去,眼看那女人身前的幾個女官朝自己獰笑着走來,他心裡咯噔咯噔,完了,一幫宮女要輪了老子,怎麼辦?接還是縮?
噠噠噠……
四女手握劍柄,正走下宮殿臺階,猛然,身後的另一名女官忽然叫了聲,她擡手將空中漂浮的衆多寶物中一隻攝來,就是這隻,讓仙帝鬆了口氣。
某女手中抓着的正是一件罩,這個年代女人都用肚兜,這類的貼身內~衣誰也沒見過這麼窄的,偏偏就在前些陣子,仙界公主遊歷人間的時候,用搜羅情報的仙風撈到一件窄小的胸衣,她喜歡的要命,在青銅鏡子面前穿了十幾天都不洗不換,還揚言要父皇幫着找到人間這位能工巧匠。
仙帝略微鬆口氣,這下,這小子終於有救了。
他大手一擡,將衆多漂浮物中的另外幾件也吸來,抓着一件比基尼仔細打量,隨即,抻開來對着身邊俏麗女官腰身下一展,陡然,他知道這是什麼了,不禁眼眉鬆弛眯笑起來,“罷了,果然巧奪天工,想想若是我後宮那些……咳咳。”
身邊,中年仙母神艽���厲無匹,生生將他後半句憋回去,遠處,楊小寶也瞬間明白過來,這仙帝,怕老婆。
女官們各自對視,倒不是竊笑仙帝夫妻,而是都將視線瞄向漂浮物中的另外一些東西,隨後,有一位膽大的躬身對仙帝啓奏,“帝皇,證據確鑿,是否用刑?”
打死這傢伙,這些東西大家就可以當作贓物分了,她可是看中了一隻蕾絲花邊的褲褲。
本來找到了可以免死楊小寶的理由,不過仙帝一時枉然抓了比基尼多想一番,這下,更惹得仙母大怒,鳳頭柺杖一頓地面:“殺——”
仙母強勢,誰敢不從,四名戳在臺階上的女官聽令後“諾”了一聲,小碎步急急掠來,到楊小寶近前都不給他解釋機會,直接抽出四把長劍對空一點,異口同聲道:“殺!”
這仙界都烏龍,楊小寶差點噴了,既然要劊子手動刀你們比劃個雞毛,但已然要死他不甘心,他折騰他晃悠,就不給兩個大漢瞄準脖子的機會。
“唉你們砍不着……”
大漢怒,丟了手中大刀過來拽住他頭髮,抻開脖頸給同伴,喊道:“砍——”
真要死了?楊小寶萬念俱灰,沒想到啊,仙帝怎麼就不攔着了,他怒喝咒罵不停,使勁縮脖子拽掉一把頭髮……
“仙帝你他麼懼內怕老婆,你個烏龜大王八……我日~你們家所有女性,雌的我都日,仙母,我草年輕的你老了的你,進棺材了我也草……草你們八輩子祖宗……”
反正要死了,罵個過癮撈回本錢再說。
二號大漢將大刀單手拎住,抓了酒碗喝一口令血液沸騰,第二口乾下後含在嘴裡,朝着手中虎頭刀一口噴灑上去,隨即闊步走到楊小寶側面,眼神鎖定他的頸骨與後腦中間位置,雙手握刀全力下劈——
刀光一閃,刀刃狠狠切
下,咔嚓一聲崩飛塊塊碎片,震盪反彈之力將豁口的大刀彈飛,持刀行刑的壯漢也仰面摔倒,後腦撞在人腰粗鐵柱上,頓時暈了過去。
剛纔那一下,楊小寶腦子嗡的一聲,到現在脖頸還震顫不停,手抓他頭髮的一號大漢更是吃驚,被楊小寶掙脫後,他感覺手掌撕心裂肺的疼,細看下手心處竟然都是細密裂口,往外徐徐竄血。
“你……你的頭髮怎麼和刀片一樣鋒利,啊……疼死我啦……”
一號劊子手那雙手是飛了,手掌上的肉被楊小寶髮絲切成無數片,他耷拉着手嚎啕跑下行刑臺,事出有因,自然有其它劊子手接應。
仙母略微皺眉,仙帝略微鬆口氣……
四名女官仍舊高舉長劍,在所有金甲武士和仙官面前死撐,等着第二批劊子手上臺行刑。
宮殿高臺下方,紅毯兩側戳着的衆多仙官,沒有一個不震驚的,都紛紛拋出眼神和同僚溝通,其中的含義誰都明瞭,仙界都是仙人,這劊子手可是專殺仙人的,什麼普通仙人什麼地仙什麼天仙,斬仙刀向來一刀兩半,可這次怎麼回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反正不關大家的事,衆人抱着看熱鬧心情看下去……
十幾米的兩條鐵柱中間,楊小寶帶動鐵鎖嘩啦響,他嚇暈後這是剛剛醒過來,眼前,是重新上來的倆劊子手,正在用抹布擦拭大刀,明顯比剛纔那傢伙講衛生多了。
眼前這倆身板和塊頭沒那麼壯,寶哥氣急敗壞喊道:“殺一次就行了你們他娘……不對!”
他驟然反應過來,剛剛好像有棒子在自己脖頸上砸了一下,沒死?
他還在琢磨,眼前刀光一閃。
“哎呀你們不按套路怎麼橫掃……哎呀!”
尚在站着的他眼前一花,對面稍瘦的劊子手竟然一刀橫掃下來,大刀硬生生橫劈在楊小寶脖頸上,反彈巨震,這次刀沒飛,人和刀一起被彈飛了,震出去十幾米摔在行刑臺下。
“我就不信了——”另一位劊子手抄起自己的大刀怒喝一聲,朝着他腦門狠狠劈下:“汝等妖術均不敵我斬仙刀……”
噹啷……
這次刀沒飛,卻硬生生斷成兩截,後半截還握在劊子手的手中,他拇指與食指之間連接的虎口被崩出活口血流不停,衆人順着觸碰聲尋找前半截斬仙刀,卻在上面威坐的仙帝耳邊找到,那刀尖深深刺入金椅上,還在嗡鳴輕顫。
這力道如此大,與其說是劊子手的力量,不如說兩個人都用了十二成力道,一個用刀砍另一個用腦門頂。
嗡……
“怎麼回事呀?”
“不知道呀,我剛纔縮頭了沒看清。”
“我也沒敢看,帝皇這是搞什麼呀,讓我們來參加宴席卻搞這個,我的腦門都疼了。”
“哎呀我說你們幾個,這麼好的戲都錯過了太可惜了,剛纔那真叫精彩,斬仙刀被那小子腦門往上一頂撞成兩截了,差點把帝皇……噓,小點聲。”
“你們看你們看,那小子頭髮絲都沒斷,是不是劊子手故意放水呀,什麼斬仙刀,這樣我也能接一刀。”
“去——”
“去——”
仙官大臣們嗡嗡不覺議論紛紛,仙帝更是不出言表態,只是在看到耳後的半截刀尖後鬢角流汗而已。
如此一來,所有視線都聚焦在仙母臉上,老女人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鳳頭柺杖狠狠一戳地面,腳下金磚被硬生生戳成幾塊,她怒喝道:“此子橫行三間七界,一定是學了什麼妖術防身,來人,給我倒滿桐油火燒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