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脖子突然一緊,大島心底冰涼之際已經頭上腳下被吊起,拎在半空一刻他突然睜大瞳孔,視線中,空中亂雲觸碰下那閃過的是什麼……
咔……
一道煞白電光砸下,將被手鐲吊在半空的大島劈中,雷電無情穿體而過,大島軀體四散紛飛靈氣外泄,只剩半截殘肢被金剛鐲仍吊在那。
剛剛還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高手,僅僅一個照面就被偷襲滅掉,紅陽國修士羣怒了,傾盡全力發出致命一擊。
唰……
漫天法器飛舞,劃破夜空直射琅邪國陣營,猶如流星雨轟擊地球般無可匹敵。
是時候了,楊小寶甩出一張穿梭靈符,鏡面出現之際,焦急等待的衆人擁擠而入,硬生生消失在廝殺陣地中……
突兀而來的一幕,並沒有多少人關注,兩國人飛出的法器只是略微一頓即刻鎖定其他人,寶劍穿體法器轟砸,一個照面,紅陽國琅邪國損傷過半。
同伴死傷,往日依稀友好的面容此刻被鮮血覆蓋,更加激起無數人報仇心切,更狠的招數統統招呼在仇人身上,一時間,血肉橫飛內臟嘭濺,廝殺場地內演繹着毫無尊嚴的屠宰殺戮。
紅陽國與琅邪國戰在一起,隔壁的繁星國人羣中,有幾名結丹期修士摩拳擦掌,更有戰意霍霍的已經忍耐不住。
“長老,動手吧,趁機殺光琅邪國的人。”
“是呀,他們沒幾個結丹高手。”
“動手吧,我要三個。”
陣營深處,某藏身於斗笠中的老者輕微搖頭,傳音入密低聲喝道:“我們只是要漁翁得利,能斬殺這些在場的琅邪國修士,還能殺光整個琅邪國的修士嗎?別忘了,今天來的目的還有一個……”
衆人齊齊驚駭,果真不愧是人老成精,如此慘烈的旁觀下竟然還能想起妖孽即將出土之事,自己等人光顧着要殺人了,早巽���此事忘在腦後,慚愧!
此局勢下,紅陽琅邪兩國的戰事併爲朝着一面倒方向發展,反倒是因爲琅邪國的全力抗衡變的異常慘烈,三刻鐘後,兩國修士羣只剩三四個能站着的,全身浴血面容猙獰。
紅陽國之中只剩三人,都是結丹期修爲,拼掉了好幾名同等修爲的修士才換來慘剩,這讓麻香暴怒異常,反觀對面,竟然仍有一人苦苦對峙己方。
雲中鶴手中持劍,神識卻在身後被血染紅的林中流連,那裡藏身的正是潺臺仙子。
同樣,繁星國和紅陽國修士也都發現了,此女心計超常極度狡猾,大戰一開之際已經先藏身躲避起來。
麻香對身後擺手:“上——了結他們兩個。”
身後,兩名金丹修士獰笑浮空,猛然,對面樹林內一道長虹直射山巔,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那藏身的潺臺仙子飛起之際,竟然朝着自己人射出一物。
又是劍符,輕飄飄的靈符脫手直奔雲中鶴,符中靈劍殘影在其腳下一閃而逝,生生斬斷對方一條腿,雖然血流噴濺身形不穩,但云中鶴卻哈哈一笑,用寶劍撐住身體橫刀立馬:“好女子,也罷,雲中鶴殘軀一條,就讓我做個引狗的饅頭吧。”
他不顧血流單腿撐地,將手中飛劍甩出直奔紅陽國撲來二人,這一仗以少勝多全憑一口氣頂着,可惜,有潺臺這樣的同伴真是琅邪國不幸,但他已無顏回去面見江東父老,索性就將殘軀留在此地也好。
一人單腿浮空而起,飛劍飽
含視死如歸悲意大力劈斬,但紅陽國二人何等狡猾,明知雲中鶴已經是強弩之末,偏偏不和他硬碰只是纏鬥,幾次兜圈偷襲之後,雲中鶴再也撐不住流乾血的身體,眼前一黑被對方斬斷脖頸。
齜牙的頭顱被對方砍下,丟在紅陽國領隊麻香腳下,看着染血的猙獰人頭,麻香殘忍笑過,對同伴揮手道:“今日大漲我紅陽國威,目的已經達到了,返程。”
麻香已經下令,另外兩名隨從雖有不甘但也只能跟隨南下,三人漸漸消失在山脈盡頭……
偌大的場地中,只剩繁星國幾百人,面對升橫遍野殘肢斷臂,某結丹修士一揮手:“打掃戰利品。”
人羣沸騰,呼嘯着冽���場地中央,各等級法器拿在手上扛在肩上,令繁星國修士顯霽���艽���意嘴臉,兵不血刃就可囊括戰利品,這纔是侵略的上上之選。
轟……
場地中猛然一震,正在搜尋儲物袋和法器的繁星國修士被巨力拋上高空,隨着土坯和巨石滾落之際,地下再次冽���一股驚天紅芒。
虹影出現一分爲十,半秒內在周天掉落的人影中穿梭而過,轉瞬十影歸一,某女裙襬一抖收起長尾之際,身後高空嘩啦啦飄落殘肢。
三百多築基修士,就這麼沒了?
碎落滿地的不全屍體在廢墟中觸目驚心,這一幕,將繁星國高等修士驚的無地自容,帶來四百修士如今只剩十幾人,這讓首領如何面對己國同輩?
“啊——”
十餘人中,藏身斗笠下的元嬰修士猛然爆喝身形沖天,鋪天蓋地的元嬰威壓無差別釋放,如此巨壓下,廢墟整個矮了一截,被無形大力生生砸成盆地凹陷下去,天坑中,唯獨一條鐘乳石般的凸起地刺堪堪撐住某女。
紅裙搖曳,此女淡淡一笑,濃妝豔抹下是一張令人心動的面容,她淡淡掃了眼對方掠出之人,“老麥,多年不見,可還記得紅陽河畔被你奪去至親的血狐嗎?”
元嬰修士陡然一愣,他沒想到這面世的妖孽竟然口出狂言,而且似乎與自己有千絲萬縷的干係,他冷哼一聲甩開斗笠與披風,霽���四十臉頰和不太相稱的蒼白髮髻:“你如何知曉老朽?”
紅衣女淡淡迴應,聲音冰冷絲毫不近人情,“雖然已過四百載,但化成灰我都認得你,當年,你不該用我雙親的靈血鑄就修行根基,更不該屠戮我整個荒丘的一族。今日,是你血債血還的時候了。”
“荒丘?”老麥陡然一顫,退後一步神色狠厲異常,他想起來了,這妖孽竟然是神帝古墓中的不死餘孽,當年煉體期頂峰急需築基之際,是自己宰了整個荒丘三千多狐族才湊夠了靈血而築基功成,可他明明記得已經滅口一妖不留的,爲何……
用手一點狐妖,老麥狠厲質問道:“妖孽,你是如何避過我滅族追殺的?”
妖孽美女神色悠然,略微搖頭似乎不願提起心痛往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就連狐狸幼崽都要踩踏致死,卻想不到奔逃到崖頂之際,我雙親是如何將我送到懸崖另一端的,哼哼,血債血償,今天就算你逃到天涯角落我也要與你同歸於盡。”
老麥再次倒退一步,他真的沒有料到會有一條妖獸逃出自己滅口魔掌,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在那種不可能的條件下,仍有一隻弱小妖獸能逃出追殺。
四百年前自己年少氣盛,無法築基情況下,得知在神帝墳墓內
蝸居着一羣良善狐族,之所以能與人類和平共處不被獵殺淘汰,完全因爲這個妖獸種族天性善良,而且有很多人妖結親的美好故事流傳在人間界。
可是,築基時大,關乎於自己一生幸福,偶得他人慫恿下,老麥決定向這一善良妖族下手。
既然要殺,就要連根拔起,爲此,他花費大價錢購了不老香,這種迷香專門對狐族有效,趁着黃昏歸巢之際將其丟入荒丘老墳內,沒多久,裡面就傳出哀嚎撓抓動靜。
雖然沒有殺幽���,仍有一脈妖獸趁着月色朝斷天涯逃竄而去,但只是不具備手段的良善妖獸而已,對於老麥來說將其斬殺輕而易舉。
他手持砍刀一路追殺,最後一波狐男狸女被砍死之際,面前只剩三人。
兩大一小面容悽慘,跪在老麥身前苦苦哀求,答應絕不會將族人被殺之事傳出去,可老麥如何能放過,雖然湊夠了三千多狐族的靈血築基已經夠用,但此事傳出去有礙自己今後在修真界的面子問題,爲此,他絕對不會停手。
老麥的陰霾嘴臉被看穿,到了最後關頭,某女突然抓住自己的小女兒手腕,含淚囑咐道:“小九,你記住,活不下就算了,假如可以活下來一定不要懈怠奴隸修煉,將來要讓你面前的這個人生不如死,走——啊——”
少婦說完,再掃一眼丈夫發出悲慘嚎啕,轉身化形成狐狸本貌,碩大的紅色狐狸奔踏直襲老麥。
在其後,男子一把抱起女兒,朝着斷天涯奔去,途中,他灑落最後一滴決然淚水喝道:“天意如此,不要傷悲,我願化作長橋送你最後一程,親親小女兒,活下來,一定要活——下——來——”
嗖……
最後三字脫口,中年男子已經將女兒拋出,雙腿一彎化成狐狸本貌跳出懸崖,儘可能跳出更遠爲女兒鋪墊踏步道路。
斷天涯百丈長短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跨越,小女孩身體下落,眼見跳來的父親脊背就在腳下,可她偏偏要踩踏借力,一時間,無奈、悲慼、憤怒種種一閃而過,當她落在另一側之際,耳邊響起的是母親劍下哀嚎之聲。
老狐化作長橋,供子女踩踏奔向新生,生命依然延續……
收起往日陳舊思緒,紅狐小九現出一抹玩味,雙親和族人已然不在,也只有讓眼前的畜生慘死在自己爪下方可卸掉心中包袱,她淡淡望去,在老麥身上掃過:“你想要怎麼死?”
儘管震驚道道,但老麥逢生殺戮無數,早已將自己磨練成毫無感情之人,他冷哼,單臂朝身後一揮:“困靈陣。”
一句吩咐脫口,身後十三名金丹期修士唰唰飛天,浮空落在紅狐女身前身後左左右右,隨即,十三道靈力猛然促發,連接出一張恢天大網,就在紅狐女注視下,十三人的身體竟然也消散與空氣中。
美女赫然凝眉,感覺體內與天地溝通的靈力竟然斷了,被切了溝通天地之威的靈力通道這如何能發揮出最強攻擊,想到此,她做出果斷抉擇,儲物袋內突然射出一物,在周圍空中左右劈斬。
閃爍紅芒之物竟然是一柄短刀,每一次切割,都與空氣碰撞出幾丈長火星,在紅狐女催動下狂舞不停。
唰……唰……唰……
幾百次攻擊一閃而逝,可惜,只剩略微喘息的美女與眼中震驚,她萬萬沒想到這困靈陣竟然如此堅固,不成,必須要在自己無法借用天地之威衰弱之前,打開突破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