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着手的侯世子這時掃過來一眼,嘿地說了一句“這位兄臺身手不錯啊!”
饒雪空道:“你也不錯!”
兩人邊說邊打,饒雪空最擅長的是近身搏擊,只要讓她近了身,基本都會被揍得很慘!
因爲她是特種部隊裡經常面對窮兇極惡犯罪份子的那一小組成員,所以她不可避免地養成了出手極狠辣的習慣,在那些犯罪份子面前,如果你弱了就會被打得很慘甚至很可能丟了性命。以前他們有一個師兄,就是在面對一個m國女罪犯時心軟了,結果給了對方拿到尖銳鐵管的機會,最還更被她用這根鐵管直接刺入了頭部,犧牲了。
那個時候,她的一個師父就跟她說了:“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別記着什麼狗屁人權,別心軟,因爲你永遠不知道對方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你要知道,如果他們還有得救,就不會輪到你們這一組人員出動!所以,第一拳能用多大的力氣就使出多大力氣,三招能將對方打趴,你就別用四招!”
饒雪空一直記着這事這話。
所以她在隊裡一直是讓隊友都有點害怕的,看見她打架的人都會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饒雪空只是不想死,她很惜命。
她不會輕功,可是她的動作非常快,通常是人家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欺身上前,手就扣住脖子或是肩胛了,這一掐一扭。登時就廢了人家的行動力,整個人得癱在地上。
饒雪空意外地發現她在當柳雲薇時那些訓練的成效是作用在她靈魂上的,這事很詭異,但確實就是這樣,那些時間的負重跑步,讓她現在感覺自己行動快速了很多,實力甚至超越了她在現代時。
有一人砸了張椅子過來,饒雪空一腳蹬上桌,一記迴旋,將椅子猛踢了回去。正砸在對方頭上。那人一聲慘叫。
侯世子竟然一時分神了,他正與面前兩個黑衣人纏鬥,後方有一黑衣人伸手進懷裡摸出了幾根長釘,朝他射了過去。
“小心!”饒雪空正好看到。情急之中也不知道拿什麼去擋。乾脆居高臨下飛撲了過去。將侯世子撞倒在地。
而本來在他面前的兩名黑衣人就沒那麼好運了,中間失去目標,那幾根長釘微微卟地幾聲射進了他們胸口。
季安年在門口有點發愣地看着。這時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將他推開。
二十幾個官兵衝了進來,將場面控制住。
饒雪空撲倒了侯世子,正要立即爬起來,卻沒有發現自己貼的鬍子有一邊鬆了,正可笑地搭拉着。
而侯世子被她這樣飛撲過來,只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香氣,倒在地上時,他下意識地扭頭一看,近在眼前的臉龐細膩得不像話,根本就不會是男子所有。
這一切都發生在同一時間。
待饒雪空聽到聲音擡起頭,首先看到的就是一雙黑色布靴,往上看,玄色的袍子,高大的身軀,再往上看,嗬!
將軍大人!
你目光如火是爲哪般!
饒雪空心中哀號着,然後就見靳嘯空彎下腰來,骨節分明的大手伸了過來,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用力拉了起來,拉到自己背後。
“侯世子沒事吧?”他再度伸手,要去拉侯世子,但是侯世子立即自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本世子沒事。將軍怎會來此?”
靳嘯寒能說他是得到了消息,準備自己趕到饒府去確定某人的身份然後路經此處嗎?
那些官兵倒是巧合地跟他同時趕來的。
光天化日之下於鬧市行兇,行兇對象還是丹陽侯世子,這些人膽子也太大了!但是心裡有點譜的人都保持了沉默,很明顯的,這種事後面的人肯定來頭也不小。現在只能先公事公辦。
官兵將死傷的人擡走,將剩下的黑衣人抓走,一直縮在外面的掌櫃才苦着臉鑽了出來。
“哎呀,這回可損失大了!”
侯世子摸出一張銀票:“夠不夠?”
掌櫃一看銀票面額,立即就笑道:“世子爺就是公道,夠了,夠了。世子爺要不要小的再叫人送一桌酒菜上來?”
“不用,去吧!”
在侯世子跟掌櫃在說話的時候,靳嘯寒正雙手抱胸一言不發地看着饒雪空。剛纔在兩名官兵擡着一名傷者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看了一下那人的傷,不像是侯世子的傑作。
饒雪空被他看得有點發虛,挺了挺背脊,壓下嗓子,說道:“幾位貴人,在下先告退了。”
“等等,不知道這位兄臺高姓大名?”靳嘯寒緩緩問道。
“在下薛況。”
“哦?薛-況?”靳嘯寒突然一笑,湊近她耳邊,低聲道:“薛公子,你的鬍子快掉了。”
“什麼?”饒雪空差點蹦了起來,趕緊去摸鬍子。果然快掉了,趕緊貼好。一擡頭,便看到了靳嘯寒促狹的眼神,她索性瞪了他一眼,道:“看什麼看?大昱朝禁止貼假鬍子嗎?”
侯世子正好聽到這句話,立即哈哈笑道:“不禁不禁,姑娘儘管貼,要貼多少都可以!”
饒雪空頓時黑線了。
她剛纔那句話只不過想說一個男子,他要貼假鬍子也是可以的,可沒有承認自己女扮男裝啊!
怎麼侯世子竟然看出她是女子來了?
饒雪空覺得無比鬱悶,她就知道,以柳雲薇那種單薄的身子要女扮男裝還容易些,像她這種波瀾壯闊的,實在是有些難度,她又不捨得拿布條將兩隻胖兔勒緊。而且本來就還買少了易容的道具,想着等會要抽個時間去買齊的。
她索性不說話了。現在只希望貼着鬍子。梳着男人髮型,靳嘯寒認不出她的模樣來。
“姑娘對本世子有相救之恩,想要本世子如何報答?以身相許如何?”侯世子笑着問道。
靳嘯寒氣息一冷,目光向饒雪空掃了過來。
饒雪空決定裝傻:“嘿嘿,世子爺說笑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着,她不給他們出聲挽留的機會,迅速就溜了。
侯世子一怔。靳嘯寒卻立即對他抱了抱拳:“世子爺,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世子多加小心。”
說着。他也轉身大步下了樓。
他們都沒有看到,季安年一直站在門邊看着,他眼底有濃濃的疑惑一直散之不去。
爲什麼他剛纔看着那位女扮男裝的女子對付那些黑衣殺手時,腦子裡不由自主地一遍遍回想起侯府那幾個侍衛對當時柳雲薇一人對戰那些殺手時的描述?
動作極快。反應迅速。出手狠辣。有一種激烈的美感。
手上功夫很強,只要讓她的手抓到,幾乎就沒有了動手的能力。
極爲冷靜。特別是在動手的時候,眼神銳利黑亮,很是懾人。
這些描述和形容,都能套在剛那才位姑娘身上!
這樣的女子,就是他想要的!能與他並肩去奪前程的!他夢想中的那位季夫人!
季安年想起這陣子所接觸到的柳雲薇,深深地迷惘了。
侯世子看着他:“安年,今天的事咱們是不是要換個地方再好好聊聊?”
饒雪空一出了酒樓,立即就往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奔去。
只要給她一點點時間,她就能找到機會換成另一副模樣,從靳嘯寒眼皮底下溜走!
但是靳嘯寒沒有給她機會,他竟然不顧這是在大街上,身邊人來人往,一個縱身便飛躍了過來,落在她身邊,鐵一般的手緊緊地拽住了她的手臂。
饒雪空惱羞成怒,她真討厭這個朝代,討厭輕功!
這要是在現代,沒人會輕功,誰能追得上她!
即便是猜出靳嘯寒可能已經認出來她,但不到最後關頭,饒雪空決定裝到底,“將軍還有事嗎?在下內急……”
靳嘯寒皺眉道:“哪有女子將這事掛在嘴上的?粗鄙。”
“是是是,我粗鄙,所以將軍快放開我吧,別髒了你高貴的手,來來來,鬆開。”饒雪空伸手去扯他的手。
但是他抓得極緊,掰都掰不開。
“跟我來。”
靳嘯寒拽着她往前走,拐進了一條清靜了幾分的青石巷,進了一間雅緻的茶樓。一個穿着藍色勁裝的少年走了過來,饒雪空定睛一看,忍不住說道:“這位妹妹男裝扮相很好看啊!”
這可不正是另一個女扮男裝的麼?
那少年,不,那少女驚訝地看着她,又轉向靳嘯寒,輕聲問道:“主子,這位是?”
饒雪空道無奈地說道:“這位妹妹,我跟將軍萍水相逢,素不相識,你快勸勸他,放開我吧,我爹孃還等着我回去吃飯呢,這種強留人的行爲是不好的。”
少女愣住了,她哪裡聽過有人這樣對將軍說話的?而將軍的表情怎麼如此詭異啊?這是生氣?還是憤怒?還是生氣憤怒?
靳嘯寒冷笑着,對那少女說道:“更闌,帶她去淨面。”
“是,主子。”叫更闌的男裝少女對饒雪空道:“姑娘,請隨我來吧。”
靳嘯寒補充了一句:“這麼死不承認,有意思嗎?”
饒雪空一下子泄了氣,看着他,滿心無奈。怎麼沒意思,她的以往太詭異了啊,她想把那段經歷埋藏起來,不想有一個知情人一直在身邊晃,不行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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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陌筵年飾演的更闌同學出場。